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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花對她這個正常人已沒有作用,但對新生的嬰兒卻有太大的傷害。
這是魏國的詭計,讓陸玦絕後。
辛喬還是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凌鈺沉聲道:「去請天子前來。」
「夫人,到底出了什麼事?」
對辛喬凌鈺沒有隱瞞,「付嬪身上的香不是一般的香,那是對嬰兒有着巨大傷害的香。」
辛喬震驚:「您是說付嬪不安好心,想要謀害王嗣——」
陸玦來時見主僕二人的臉色已能辨出事情不對,當凌鈺將事情始末告訴他,他滿面沉怒,「你沒有事吧,未然呢?」
「無事,只是……」
「我去璃閣。」陸玦轉身帶着一身怒氣離開。
他去了璃閣見付嬪,陪付嬪用了午膳,藉口飲多了酒頭有些疼詔來醫官。等回來時一臉的怒容更重,「寡人竟中了魏庭的計,想讓寡人絕後麼,寡人定會報此仇的。」
凌鈺已知醫官也辨出了付嬪身上的味道,她問:「那接下來你準備如何?」
「這自然不能讓魏庭知曉,等我集齊力量一定攻他措手不及。」
「說不定他已在籌備攻襲之事,趁你不備的情況下來攻順遠。十個美姬都是他的眼線,就看你如何對待她們了。」
陸玦沉思着,凌鈺沒有再說下去,他比她都懂,這些事情他自然會有辦法。好在發現得早,小綠樹不會有事。
是夜,陸玦再去了付嬪的宮殿。詔付嬪侍寢。他臨走時對凌鈺道:「阿鈺……」
「你去吧。」她知曉他的心思,先回。
他有些失言:「你先睡吧,今夜不用等我了。」終究還是再難說出那些愧疚。
亥時,秦全過來問辛喬,「夫人睡下了?」
「睡下了。」
「小王子呢?」
辛喬答:「都已睡下了。」
「哦。無事,天子就讓奴來打探一聲,奴回去復命了。」
凌鈺還未入睡,在殿中聽得仔細,她輾轉難眠,覺得羅衾下的身體滾滾發燙,思緒也煩惱得難安,輾轉反側,她的思緒靜不下來,身體中的火也越來越烈。起身下床去看孩子。小綠樹正睡得香甜。她小心將他抱入懷中,抱他與她同睡。小綠樹咬着手指頭,憨態可掬的樣兒讓凌鈺的心漸漸安靜,不覺淺笑。
她輕拍着孩子,想起二十年前時她也如小綠樹一般躺在母親的懷抱中。興許也是這般場景。時光過得真快。今後的時光她都託付在心愛的這個男子身上,他要去征天下,那麼她註定與他一同顛簸。
就這樣睡了一夜,迷糊醒來之際凌鈺感覺身上一陣騷動,她惺忪睜眼,視線里是陸玦依稀的輪廓,「回來了。」
「你就這樣睡了一夜?」陸玦皺眉。
她斜倚在床欄上,懷中摟着睡得香甜的小綠樹,上半身都沒有蓋住,讓陸玦不覺心疼責備。「是不是離了我你就不能好好照顧自己……」
「當然不是。」凌鈺立馬清醒,瞪眼,「拿此說事,你怪罪我,我都還未怪罪你。」
陸玦好笑,「你想如何怪罪我?」
「春日花開得盛,抱孩子去別院花叢看看吧。」
「好,不過有些花粉小綠樹不能沾惹,不如我們兩人去吧。」
「那不去了。」
「那我如何陪你?」
「就在我身側靜坐,這樣也可以陪,陪我們母子二人。」她要的太簡單,不過一份安寧的守候,沒有別的奢求,她只希望這些簡單的東西她能夠擁有。
他們用過膳去了新建的鳳華宮,威儀宮殿的輪廓已漸漸能看清,不久後這裏就會興建起一座華麗的宮殿來。他們又攜手去了摘星台,五層已經建好了,還在興建,建到足夠高,建到不能再建了為止。這一日是屬於他們的一日,沒有別的打擾,只這樣攜手漫步閒庭,看日落,看星辰。
只是陸玦又去了魏國美姬的宮殿,他不能讓魏庭有疑心,他也想要探出一些秘密。
與凌鈺分別,他獨自走在夜色下的小路里,這幾日已沉溺兒女私情太久,他從前從未如此過,不能再這樣了。還有很多政務等着他去處理,梁肇啟沒有捉到,天下沒有打到,他的事情還有很多,重擔很多,不該如此沉溺兒女私情的。只是這樣想,他心中的愧疚就更多,想起那一夜胡王宮中,他攻破城門佔領整座王宮,圓肚死於箭雨當中……他心中有愧,對凌鈺的太多愧疚。
十日裏,陸玦都流連於魏國美姬宮中,對於魏庭這份議和外人眼中他太重視,而魏國聽聞消息也很欣慰,表示兩國友好是百姓所望,魏庭還送來數箱珍寶,以示其誠心。
陸玦詔來雲初九,五日後雲初九策馬趕來,與他在御書房議事。
澄華殿,凌鈺請來醫官替她診脈。
「夫人這一胎很順,身體已恢復得大好,不必再有忌諱。」
凌鈺唇角綻開笑意,「不會再忌了?」她問的事情醫官自然是懂的。
醫官頷首道:「是,夫人也可以不用再飲藥了,臣去稟告天子。」
「不必。」
「可是天子囑咐了臣夫人身體的任何事情都要告知他,讓他清楚,天子擔憂夫人……」
凌鈺面色微紅,「此事不必告訴天子,你下去吧。」
命宮人準備好了沐浴的湯水,凌鈺放鬆了心情將整個身體浸泡熱水中。朵朵花瓣沁潤了身體,舒緩了身心。纖纖十指撩起清澈水花,凌鈺唇角一直綻着微笑。
辛喬遞來衣物,「夫人,穿這件可好?」
凌鈺回眸去望,那是一件月色的薄紗長裙,綴滿了碎小的玳瑁與東珠,映襯着窗外照入的日光折射出耀眼的光點。辛喬笑道:「這是夫人初來卞耶時天子替夫人量身定做的,奴記得天子瞧見夫人穿這件衣服時雙目都已失神,那時奴便覺得天子已經動心,只是他太會隱忍,奴也不敢說呢。」
凌鈺面色酡紅,目光卻泛出柔色,「那時,那時他有這樣麼,那時他還是我的義兄啊。」
「夫人的心思其實奴一早就已清楚,一個人的眼神騙不了人的,所以天子也一早就已清楚。」
凌鈺輕嘆:「是呢,不過他可以隱忍,我卻憋得難受。」
「現在不是走到一起了麼,這麼美滿的結局,奴都覺得高興。」辛喬捧起那身長裙,「奴覺得夫人穿這身就像夜晚裏亮起的星辰,興許天子也是這般覺得。」
唇角的笑更甚,凌鈺無奈搖頭,「我都已雙十年華,已比不過那些純真少女。」
辛喬詫異:「夫人與天子站在一起才是最配的,那些女子……天子從不曾睜眼看過啊。」
凌鈺但笑不語,沐浴過後穿上那件月色的長裙,攬鏡自顧,滿室恍若墜入了月光,流光耀眼,連她自己都失了神。「天子晚膳在哪裏用?」
「還在與雲公商議政事,會與雲公一起呢。」
「那就等天子用完晚膳再請他來吧。」
這一場等待有些漫長,心有些亂跳,像是她即將出嫁一樣,讓她又興奮又有些坐立不安。終於到了夜晚,暮色漸漸降臨,夜空綴滿了閃爍星辰,辛喬去請了陸玦,回來稟告:「天子之後就到,已安頓好了雲公。」
五月夜晚夜風輕柔,吹動她這一身月色裙擺,如夜空裏一隻流光溢彩的蝶,翩翩的身影動人奪目。凌鈺在跳舞,她會舞,卻從不曾跳給他看。她記得娘親會在山上跳舞,跳給爹爹,儘管只是一身布裙,卻依舊美得令凌鈺迷醉。
她此刻一身華裳在庭中起舞,四周的花朵在晚風裏輕點腰肢,都似在契合她的舞蹈,替她鼓掌,為她的愛情歡呼。她也覺得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女子,擁有了自己所要的東西,滿足而感動。
踮起腳尖,腰肢輕漾,甩出的袖擺在晚風中飄動,宛若帶起一汪玉帶銀河。身體的旋轉讓她的裙擺飄飛在空中,月色下她的絕美宛若真的變幻成了一隻撲展翅膀的蝶,輕盈的身姿似要飛入雲端去。
習習清風聲里,他的腳步響來,又在瞬間頓下,挺拔的身影停在了她身前的花簇里。他靜得不敢出聲驚動,痴痴凝眸望來,雙眸都不敢眨動。屏息靜望,他已經失了魂魄。
花香氤氳里,她如墮入凡塵的仙子,這舞已經跳進了他心尖,讓他整顆心都顫動不已。他從沒有想過他所擁有的會有這般美好,美好得他都已不敢伸手去觸碰。但是他多想擁有,將這份美好擁在懷中。
緩步上前,他接住她旋旋欲飛的身體,緊擁懷中。
臂彎有了重量,他感覺到了自己的這份擁有。她在他懷中,而她身上的幽香也落入他鼻端,沁進他的肺腑。
「阿鈺……」出口,聲音已經變得嘶啞。
她的紅唇輕抿,明眸動人,瞳孔中映入的都是他的樣子。
「你還有什麼是我所不知的。」
她輕輕地笑:「我會的不多。」
「卻都讓我驚訝。」也讓他着迷。
「你喜歡麼?」她的聲音變得柔。
他漸漸微笑,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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