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為的金錢,也不是為的功名,我可以看得出,他們爭搶上陣的機會,為的只是抒發胸中的血氣。――――摘自《昆哥日記》】
遠遠地,太史昆就看見羅剎堡的陣中孤零零跑出一位騎士。只聽這騎士高聲叫喊道:「對面的聽好了!本大爺是羅剎堡馬軍副頭領,契丹好漢沙古?!誰敢與我一戰?」
呀呵?這難道就是古代小說中的叫陣?感情陣前單挑這玩意不是傳說啊!
太史昆不動聲色,用眼角餘光看了一下身邊眾將。只見盧俊義一幫好漢一點驚訝的意思也沒有,而是紛紛出言搶起第一個出戰的殊榮來。
叫得最響的,當屬扈青青。扈青青嬌滴滴的吆喝道:「不是早就說好了兩軍對陣時我先上的嗎?怎麼現在你們都搶起買賣來了?」
一夥老爺們都覺得派個女人上場實在是不怎麼光彩,可無奈扈青青的嗓門實在是尖銳,誰也叫不過她,只好由得她去。
太史昆也拗不過扈青青的性子,只好也是點頭允諾。不過對於扈青青的安危太史昆還是很在意的,他先是塞給扈青青兩個石灰包,以備不時之需;又囑咐張宵拉滿弓弦,只待青青露出敗象時放箭營救;又囑咐了身邊眾將屆時別顧面子,只管併肩子衝上去群毆救人。
太史昆的一番準備,早把羅剎堡出戰的沙古?看的目睜口呆。
好容易扈青青提着雙刀要出場了,這廂武松又拍馬趕上,在陣前給青青獻上了一個香吻。這一幕,險些把沙古?給肉麻的掉下馬來。
雙方的第一輪斗將終於是拉開了帷幕。
沙古?乃是軍中老手,他一出手,便是一個教科書般的騎槍衝刺。他將長槍穩穩端起,雙腿一夾,坐下馬匹閃電般奔出,槍尖對着的,正是扈青青的面門。
對上這種陣勢,扈青青卻是一點也不怕。只見她一催馬匹,持着雙刀兜頭迎上。
兩方速度都是驚人的快,眨眼間,槍尖已是離着扈青青面門不足兩尺。
扈青青不閃不避,只是嬌叱一聲,左手月刀已是閃電般搭在了長槍之上。她把手腕繞了一繞,使出了一個「引」字訣,沙古?只覺得手中長槍一松,槍尖竟是不由自主地偏開了兩尺。
扈青青右手日刀順勢搭在了長槍槍桿之上,只見她玉臂一探,那鋒利的刀刃順着槍桿,向沙古?一雙手掌削去。
沙古?大吃一驚!如是被這刀刃削實了,只怕自己將來玩「剪刀石頭布」時就只能出石頭了!慌亂中沙古?只是把手往回一抽,那杆長槍卻是被他拋掉了。
交手之間,兩方戰馬已是交身錯過。沙古?穩住心神,就待去解鞍下佩刀,以便調轉馬頭再次交鋒。
可他哪曾想到,此時扈青青已將從懷中掏出紅花繩,轉身抖出!
扈青青玩繩索的功夫真不是蓋的!紅花繩像是長了眼睛一般,不偏不倚套在了沙古?的脖子上!
紅花繩的這一端,早已經被青青掛在了自己的馬鞍上。扈青青雙腿一夾,催馬便是向前疾奔,可憐那契丹好漢沙古?,此時一雙腳卡在馬鐙上偏偏還無法脫開。
「咔嚓」一聲脆響過後,沙古?一顆大好頭顱已然硬生生被兩匹馬扯斷!
「毆耶!我贏啦!哈哈哈!」扈青青甩着血跡斑斑的紅花繩,在兩軍陣前耀武揚威的奔了一圈,趾高氣昂打馬回陣。
「哇呀呀!沙古?兄弟!我來與你報仇!」
羅剎堡陣中響起一聲炸喊,阿里奇一身銀甲,挺着一根丈二鋼槍,催馬出陣。
太史昆陣中金光四射,一位放射着耀眼光芒的金甲將領已是躍陣而出!
這等渾身發光的人物不是徐寧還能有誰?雖然徐寧官至都指揮使,但是在這等抹殺英雄的和平年代裏,他也是頭一次在陣前玩單挑。
徐寧這貨最愛的就是顯擺。他看阿里奇離得還遠,竟是大吼一聲,在兩軍陣前耍了一路花槍。
這花槍耍的,果真是嗖嗖作響,虎虎生威,引得兩軍小兵齊聲喝彩,徐寧自是得意洋洋。
卻沒曾料到,阿里奇這廝雖然面相忠厚,肚子裏面卻是一副壞心腸。他見得徐寧不專心,就偷偷摸摸從鞍下取了柄弩弓出來,這貨也不管江湖上放暗器之前要喊一嗓子的規矩,居然是吭也不吭,抬弩便射。
「鐺!」尺許長的弩箭又准又狠的打在了徐寧的胸口之上,迸出一溜火花!
若不是穿了「賽唐猊」寶甲,徐寧這一下子一準就得歸天。不過縱使有寶甲護身,弩箭上所攜帶的力量還是得讓徐寧肉身來承受的。
只見徐寧大叫一聲,一個趔趄跌下馬來。
「哈哈哈!穿龜殼的白痴,納命來吧!」阿里奇一聲狂笑,拍馬提槍便來取徐寧的性命。
「哇呀呀!真沒面子呀!」徐寧陣前墜馬,早已是羞得面紅耳赤。這貨狂吼道:「爺爺我練得就是專破馬軍的鈎鐮槍,你這鳥人才是來送死的!」
兩人叫罵間,阿里奇已是催馬趕到徐寧身前。阿里奇猙獰一笑,丈二鋼槍霹靂般刺出,就待了結了徐寧的性命。
哪想到徐寧就地一躺,避開刺槍,竟是圍着阿里奇的戰馬打起滾來!他這滾還不是一般的滾,只見翻滾間他手中的金槍接連刺出,硬生生在阿里奇戰馬四隻蹄子之中編制了一道金色光幕!
看在盧俊義眼中,這是一種糅合了「就地十八滾」「地趟拳」與「羅家槍」的高等武術,但是看在太史昆眼中,這分明是一種「街舞」「自由體操」「藝術體操」的深層次結合體!
眨眼間,場上勝負已經逆轉!戰馬的四條大腿,都已被徐寧捅成了馬蜂窩。這戰馬一聲嘶鳴,軟軟癱倒在地。
偏偏馬上騎士阿里奇練就的還是鐵甲馬,這鐵甲馬騎乘的時候需要將騎手的鎧甲與戰馬的鎧甲緊緊扣在一起,以防騎士槍刺敵人時被反作用力帶下馬去。
如今戰馬已經癱了,阿里奇卻是怎麼也無法離開馬背。無奈啊無奈,阿里奇只好被他心愛的坐騎壓在地上,口鼻流血、奄奄一息。
雖然阿里奇已經是這般模樣了,但是徐寧還是覺得不解氣。只見他拾起阿里奇的弩弓,惡狠狠的押上弩箭,照着阿里奇已經有些變形的腦袋就是一箭。
邊射,這貨還叫罵:「射呀!射呀!咱到底看看最後是誰射死誰!」
「嗖!」「嗖!」「嗖!」徐寧越罵越來氣,一連往阿里奇的腦門子上射了十幾下,居然還沒有算完的意思。
徐寧這般虐屍的做派,氣壞了羅剎堡一眾人等。李天霸高聲叫喊道:「沒見過這麼欺負人的!都給我上!殺了這伙狗官!」
李天霸喊聲未了,羅剎堡陣中三百騎兵已是發起了衝鋒。這三百騎兵本就是阿里奇一手訓練出來的,隊中契丹人不在少數。如今兩位契丹首領阿里奇、沙古?都已身死,你叫這隊騎兵如何不怒?
三百騎兵攜怒而來,宛如山呼海嘯!
太史昆陣中,花蟒營眾兄弟放盾挺槍,嚴陣以待。而二百位白馬營的獵戶,已是拉滿弓弦。
騎兵距離太史昆陣前二百五十米處,白馬營的獵戶們放出了第一輪箭矢。
說起羅剎堡這支馬軍,他們的裝備都是來自真定府的軍資庫。
大宋立國百餘年來,馬軍一直就是個弱項。宋的疆土比起唐朝來,可不是一點半點的小,至於盛產馬匹的關外之地,大宋是丁點也沒有弄到手。所以說,大宋禁軍所用的馬匹,絕大多數都是自鄰國購買來的。
馬匹作為一種戰略級的物資,竟然是全部依靠進口,那大宋的馬軍質量就可想而知了。於是乎大宋朝廷把更多的精力放在了弩弓、火器的研製上,而對於連匹雄壯戰馬都覓不到的馬軍自然而然就選擇了忽略。這也就難怪像是真定府這樣一個邊關軍區才只有六百匹戰馬了。
戰馬上陣作戰,本應是披上一具護住要害的馬甲才好。但如上所述,真定府的馬甲只有寥寥數百件,而這些馬甲已全部被孫德旺搶先一步搞到了手。換句話來說,羅剎堡的三百騎兵,皆是沒有馬甲的。
隔着二百五十米射出的箭,箭矢的準頭很差,力量也很弱。這些箭矢射在騎士的面前,騎士只一揮手,就能將箭矢撥落。這一撥箭只是又幾支射得巧的正中馬匹面門,才堪堪射壞了三、四個騎兵。
二百五十米的距離,騎兵衝鋒需要多少時間?只需三十秒。而弓箭手拉弦放箭需要多少時間?需要十秒鐘。這也就是說,在一般的情況下,面對呼嘯而來的騎兵大隊,弓箭手只有三次射擊的機會。
白馬營弓手裝備的都是彈而放快的柘木弓,他們開弓的速度會稍微快一些,只需六秒鐘。這也就是說,白馬營的弓手們有五次寶貴的射擊機會。
騎兵衝鋒至陣前二百米,白馬營的第二撥箭矢離弦。這一次距離近了五十米,箭矢的力量自然也大了一些,於是乎這次的結果稍微好些,射下了十餘名騎兵。
當第三撥箭矢離弦時,騎兵至陣前有一百五十米的距離。這個距離,像是張宵這樣的老牌獵手已經可以做到精確瞄準了。這一撥戰果不錯,射下了三四十名騎兵,而張宵發出的那一箭,正是穩穩地釘在一名騎兵的雙眉之間。
第四撥箭,一百米距離,喚作獵戶們的計量方式,這個叫做百步之內。
在往常的狩獵中,百步內的距離,絕大多數的白馬營獵手都有信心射中一支靈活奔跑的小獸。
如今在兩軍對陣的戰場上,百步距離的戰馬都是直線奔跑,這種目標當然要比一隻小獸大的多!
於是,在這一撥箭矢離弦前,張宵已經自信的發出了命令:射馬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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