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大學工商學院裏當老師當得憋屈,換到企業里當個科級幹部就伸展了?拉倒吧,照樣憋屈死你。――――摘自《昆哥日記》】
太史昆隨着盧俊義進到帳中,見帳內早已立了一個中年漢子。這漢子見得太史昆,居然二話不說,推金山倒玉柱,結結實實給太史昆行了個大禮,口中兀自說道:「恩公在上,請受小人一拜!」
太史昆忍住納悶,趕忙上前將這漢子扶起,連道使不得。
一旁盧俊義見狀,解釋道:「賢弟,這位乃是京城禁軍教頭王進,去年歲末他受了高俅的陷害,被迫背井離鄉,飽受流離之苦。
若是咱們打着高俅的名號剿匪,王進兄弟如何肯來助戰?虧得王進兄弟與我也是舊識,我就把咱們的事對他說了。如今他知道高俅死在咱們手中,替他報了仇,故有此一拜!」
中年漢子王進接口說道:「小人被高俅這廝迫出京城後,投了延安府老種經略相公。恰好種公派我來大茂山徐寧處公幹,因而有幸見到了恩公!」
王進的名頭,太史昆在後世的演義小說中也看到過,他知曉此人也是一位武藝高強的好漢,因而心中歡喜。太史昆笑道:「王兄忒客氣了!弄死個高俅這般人物又不是什麼大事,哪還值得兄台一拜?你我二人兄弟相稱就是,恩公二字萬萬不可再提及!」
當下四位好漢在營中坐定,太史昆便先把羅剎堡的情況說了一番。繼而太史昆問道:「眾位兄弟覺得這仗好打麼?」
徐寧臉色一紅,喃喃道:「對了昆哥,有件事我事先倒是忘了說明!我這番來沒能把手下一軍禁軍如數帶來!」
太史昆聞言,追問其故,徐寧面帶憤色,將自己經歷娓娓道來。
原來徐寧早先在京城做禁軍的金槍班教頭,負責教授禁軍將士武藝。卻沒想京城裏的禁軍多是官宦子弟,他一個教頭不但管不了班內的徒弟,反倒是得處處給徒弟們賠笑臉。
徐寧日子過得壓抑,就生出了去邊關為將,尋機升遷的心思。於是他變賣了家底,去樞密院送上禮物,換了個軍都指揮使的官職,到邊關大茂山石溪谷上任。
可惜的是,到了邊關他才發現,原來禁軍里說了算的根本不是他這個指揮使,而是一夥掛着軍監名號的文官!
邊關禁軍里,發餉是軍監說了算,士兵升遷也是軍監說了算,士兵考勤是軍監說了算,制定訓練計劃還是軍監說了算!合着徐寧這軍都指揮使一個正團級幹部,就只能每天早晨帶着兵丁們喊個一二一跑步走!
徐寧手下無權,平時要求士兵又嚴厲,上上下下的沒幾個人願意理會他。於是乎他在邊關混了兩年多,活的還不如在京城裏當教頭時候來的快活!
眼見着家底都變賣了,在邊關也沒撈着賄賂,升遷什麼的更是連影子也沒有,真箇是壯志未酬錢先光,長使英雄淚滿襟啊!
就在這個絕望的時刻,帥到刺瞎眼的盧俊義出現在了徐寧的面前。眼瞅着一顆人頭一百貫錢的超高額紅利,徐寧那叫一個喜出望外啊!於是徐寧這傢伙也不管任期到沒到期限了,索性把帥印一掛,穿上祖傳寶甲賽唐猊,喜滋滋的跟隨着盧俊義上了路。
「如此說來……」太史昆小心翼翼地問道:「徐兄弟帶了多少人馬來?」
徐寧低着個頭,啜啜道:「這個麼,實不相瞞……俺是獨身上路的……」
「獨身上路?」太史昆驚叫道:「那咱們坐着的這個營帳卻是從何而來?」
徐寧尚未答話,一旁的王進卻是拱手答道:「太史兄弟,沒見到營前懸掛的旗幟是個『種』字麼,這營士兵是我的手下,乃是延安經略府的禁軍花蟒營。」
太史昆聞言,沉吟道:「延安府的禁軍來真定府剿匪,這行得通麼?」
王進笑道:「這有何行不通?反正咱們要辦的是私事,又不是公事!只是這營士兵也不是滿額的,只有二百人。」
此時徐寧也幫襯着說道:「昆哥莫要小看了這二百人,他們這一夥若是發了狠,敵個千百號敵人也不是沒可能的!別看我身在大茂山,實際上與花蟒營的這伙兄弟們也是老相識了呢!」
「哦?」聽得這二百禁軍貌似還是精兵,太史昆來了興趣,問道:「此話怎講?」
徐寧笑道:「花蟒營這二百口子人啊,原本都是京城裏的混混!其中有幾個,還是與我從小一起混到大的呢!
他們這夥人,在京城的時候弄了個花蛇幫,佔了四五條街道收保護費,外加開撲錢場子訛詐外地人的錢財。
可不巧,前兩年這伙混混得罪了京城數一數二的大幫派頭子王慶,搞得王慶領了上千名光棍把他們驅出了京城,揚言若是他們趕回到京城就全宰了。後來這幫人也不知怎的,就流落到種公手下做了禁軍,還恰好受王進大哥掣制!」
王進呵呵一笑,隨着說道:「徐老弟說的沒錯,這二百人是在京城浪蕩慣了的,如今這點俸祿哪夠他們開銷的?他們聽說了一顆人頭一百貫錢這等好事,一個個早就樂瘋了!」
太史昆長笑道:「好!若是一營只知道奮勇作戰,不知道人世間感情的殺人機器,咱還真駕馭不了!既然他們是伙願意拿性命搏錢財的主,這個就好辦了!王兄,不如咱們先去看看這營士兵如何?」
王進道了聲好,當下四人長身而起,向後營走去。
剛轉到營帳後面,一股吵鬧之聲先鑽進了太史昆的耳朵。太史昆放眼望去,只見鬧哄哄的一群大漢,皆打着赤膊,正圍着一隻瓦盆玩耍。
一旁王進搖了搖頭,嘆道:「這伙浪蕩兒!有了點閒空就撲錢玩!真是沒出息!」
原來大宋坊間,最流行「關撲」。關撲乃是一種丟硬幣贏財物的遊戲,只要有六個銅錢就能玩上一玩。
錢的正面叫做「字」,反面叫做「純」。若是一把將六枚銅錢丟出去,六枚銅錢落地停穩了都是個「純」,這一把就叫做「渾純」,就可以贏走作為懸賞的財物。
這種玩法當然是有莊家拿出財物來懸賞才能玩。若是莊家用錢做懸賞,就叫撲錢,若是用車馬做懸賞,就叫撲車。
當然,這只是「關撲」一種最基本的玩法,其規則只要參與遊戲者同意,隨便怎麼改都成。如此一來,幾乎所有的東西都可以拿來做關撲的懸賞,在京城的小集市上,撲魚的,撲水果的,甚至是一碗涼茶,如若你有興趣都可以來撲一撲。
花蟒營這群漢子都是京城裏出了名的愛玩的,對於關撲他們自是有着不一般的熱情。
太史昆見這群漢子玩的開心,恨不得自己都要摻和進去耍一番,哪會覺得沒出息?只是場中的漢子們見得太史昆來了,知道這恐怕就是花錢買人頭的正主,於是收了撲錢的攤子,在兩名都頭的帶領下來拜見太史昆。
這兩名都頭,在京城時就是花蛇幫的正副幫主,如今做了禁軍,卻正好是兩個都頭。左一個都頭姓侯名逡,乃是正幫主;右一個都頭姓夏名燎,乃是副幫主。
這幫人也是知道太史昆底細的,侯逡拱手道:「花蛇幫眾弟兄見過昆哥!昆哥今回攬了個好生意,一顆人頭竟能賣到一百貫錢!這等買賣放到江湖上,來掙這錢的好漢還不得把真定府城牆都擠塌了!
今日昆哥能把這買賣分給我們兄弟,我們也不能沒點表示!我們花蛇幫的兄弟們商量過了,此次贏得的賞錢,願意抽頭二分給昆哥做紅利!」
太史昆聽了侯逡這番話,心中卻是為微微一動。原本太史昆只是愁找不到人手來作戰,對錢卻是不怎麼在意的。可經侯逡這麼一說,似乎更多的人是找不到來錢的途徑!
太史昆怎麼着也是二十一世紀過來的人,什麼是市場,什麼是供求關係他還是明白的。現在這情勢,太史昆的處境分明就是一個攬到了大工程的皮包公司!工程都攬到手了,那找幾個分包商還用愁嗎?
太史昆微微一笑,也不着急答話,而是轉口問道:「侯兄弟,你們花蟒營是步軍還是馬軍?你們兄弟都有什麼作戰裝備?」
這話一問出口,王進、侯逡、夏燎三人都紅了臉。侯逡愧道:「這個……我們都是步軍,不過我們這次是跟着王進大哥來運送軍資的,武器裝備……也就是些隨身的朴刀而已,甲冑什麼的都沒有,就更不要說別的了。」
太史昆呵呵一笑,道:「僅僅是一柄朴刀,你們兄弟如何去戰鬥?若是真的開了戰,你們兄弟又得憑添多少死傷!既然如此,你們奉上的二分抽頭我就要了,而我呢,則要送給你們兄弟一些見面禮!」
不等王進等人謙讓,太史昆便問道:「不知道貴幫兄弟穿不穿的動?人甲?」
王進聞言,驚叫道:「?人甲?可是那八十斤重的?人鐵甲?」
太史昆微微頷首,王進思索一下,答道:「若是這種鐵甲,花蟒營中兄弟只有五十人穿的動!」
這也難怪,八十斤的重物披在身上,非極為壯碩之人不能承受。花蟒營有五十人能披動?人甲,已經實屬不易了。
太史昆道:「我在真定府內不過也只搜刮到了百餘套這種?人甲,既然如此,我便贈給你們五十套好了!而後我再奉上一百五十套四十斤的細鱗鎖子甲,給餘下的兄弟們穿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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