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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8章大家都拍手稱快
決定宣佈的當天,廠里工人和周邊村莊的村民都歡欣鼓舞,奔走相告,拍手稱快。有的人還燃放鞭炮進行慶賀,連造紙廠四周的綠水青山,都綻開出歡快的笑顏和明媚的色彩。
六名清理小組成員駐紮在廠里,與廠里沒有抓起來的四名高管一起,開始具體做着關廠清理工作。
好在抓捕得快,劉洪波只向境外轉移了三億多元的資產,其它的資產都沒有來得及轉移出去。關廠後,資金該收的收,該還的還,舊廠房該拆的拆,舊設備該賣的賣。拆除後的騰出來的地皮,全部轉讓給新能源汽車項目使用。
這個轉接堪稱完美,功勞應該屬于田霄華和蔣婷嬡。
把劉洪波及其家屬的所有資產收繳上來,還清全部欠款後還有多餘。多餘的資金一部分發給下崗工作,一部分上繳國庫。
對東山造紙廠所有員工進行清查考核後,沒有什麼問題的,符合安置條件的,全部安置到新能源汽車項目上去,總共安置三千四百多名員工。
這個平移又很完美,功勞還是屬于田霄華和蔣婷嬡。
半年後,這個污染和腐敗相結合,具有雙重性質的大案審理結果出來,總共審查處理了一百三十三人,判刑的七十五人,撤銷職務,開除黨籍,記過處分的五十八人。縣市省三級前三任分管環保的領導,以及環保部門的主要負責人,都受到了黨紀國法的懲處。
級別最高的就是前兩任分管環保的高官,其中就有那個神秘人物花為仁。刑期最長的是無期徒刑,兩人,劉洪波和周一軍;被判二十年徒刑的也是兩人,陸文禮和查興傑;被判十五年徒刑的三人,胡隆偉、陸少良和張連榮;被判十年到十四年不等的人就多了,有林根寶、費銀虎、宋宏星、包小瀅、郁為民、高洪兵、朱為仁、魏宏林、李巍、薛允兵、丘小兵和王為佳等十七人。
最後,上級政府對這次環保與反腐事件中,有突然貢獻的人員進行嘉獎。
第一個受到嘉獎的當然是田霄華。他被提拔為東山縣副縣長,副處級,獎金兩百萬元(招商引資的相關獎勵除外)。第二個是蔣婷嬡,她被提拔為江北市國有資產管理局局長,正處級,沒有獎金。
第一個舉報造紙廠污染問題而被撞傷的黃清兵,被錄用為新能源汽車項目的正式員工,安排在後勤科工作,獎金二十萬元。
為田霄華做內線,給他提供重要信息而被劉洪波打傷的施小軍,被錄用為政府公務員,提拔為東山縣環保局技術科科長,獎金三十萬元。
冒險進入造紙廠做臥底的少女英雄王春霖,被錄用為新能源汽車項目正式員工,安排在總部辦公室當文秘,獎金五十萬元。
東山縣環境監測站站長丁偉華,被提拔為東山縣環保局副局長,獎金十萬元。
原東山鎮黨政辦秘書薛蓓佳無罪釋放半年後,被提拔為縣招商局辦公室副主任。
她是張連榮被抓進去後第二個星期,才被東山縣監察局無罪釋放的。
田霄華從省城回到東山後,第一件事是去縣人民醫院看望施小軍,對他進行安撫和安排後,馬上去監察局,就薛蓓佳的事進行交涉。
監察局領導第二天就給他回復,同意在他們還清借私人的一百萬元後,憑當事人鄭思涵的收條和證明,無罪釋放薛蓓佳。
田霄華得到這個回復後,馬上去問蔣婷嬡借一百萬元錢。蔣婷嬡在她的副縣長辦公室接待了他。她不無嫉妒地看着田霄華,給他約法三章說:「錢借給你可以,但我要對你強調三句話。」
田霄華笑着說:「哪三句話呢?」
蔣婷嬡說:「第一,我們的這種錢事,包括情事,都要保密。第二,這一百萬元錢你們要儘快還我,借條就不用寫了。第三,你可以跟薛蓓佳結婚,但我們還是要在暗中朝重新結合的方向努力。」
田霄華一聽,喜形於色地說:「好,這三點正合我意,也都是我想要跟你說的。」
他朝門口看了一眼,見沒有人,上前抱吻了一下蔣婷嬡,有些激動地說:「謝謝婷嬡,我在心目中,還是把你當成我的真正妻子。」
「嗯,我今年也要跟洪磊結婚,但我心目中真正的新郎,還是你。」
蔣婷嬡說完,就從包里拿出一張銀行卡,遞給他說:「這上邊正好有一百萬,我早就準備好了,密碼是六個六。」
田霄華接過銀行卡,也算是錢色俱得了。他愉快地離開蔣婷嬡辦公室,下樓開着車直奔東山思涵房產公司。
他走進董事長室,正坐在裏邊辦公的鄭思涵,抬頭見是好,馬上激動地站起來迎接他,媚笑着說:「田局長,你今天怎麼突然來了?」
「我來還你一百萬元錢。」田霄華從包里拿出那張銀行卡,放到她的辦公桌上,「你收下,密碼是六個六,要不要去銀行查驗一下?」
「你還真的還啊?」鄭思涵嬌嗔地唬着他,柔聲說:「你對我恩重如山,我都無以為報,這點小錢,還還什麼啊?」
「不,這是一定要還的。」田霄華認真地說,「你給我寫張收條,再寫個證明,我要到監察局去領薛蓓佳。」
鄭思涵爽快地說:「寫,我可以寫。但這張卡,你要拿回去。」
她邊說邊在辦公桌前坐下來,認真地寫起來。寫好,她簽上自已的名字,再蓋上她的私章,交給田霄華說:「這樣寫行嗎?這卡你真的拿去。」
田霄華瞪着她說:「你要把我害進去是不是?」
鄭思涵從公辦桌邊站起來,轉過來對他說:「那你坐一會,喝口茶再走。」
她轉過妙曼的腰身去給他泡茶,田霄華就在會客區里坐下來,正好有幾件事,他要跟她說一下。
鄭思涵把茶杯給他端過來,放在他面前。她有意彎下腰,呈現在田霄華的眼皮底下。
她才在田霄華右側的單人沙發上坐下來,眼睛定定地盯着他說:「你終於把劉洪波弄進去了,我好開心,真的。這個人就不是人,簡直就是畜牲,早就應該抓進去了。」
田霄華說:「這叫多行不義必自斃。他這樣做,受到法律的制裁,是遲早的事。」
鄭思涵壓低聲問:「你估計,這次進去,他還能出來嗎?」
田霄華說:「我估計,他的後半生,都要在監獄裏度過了。」
鄭思涵拍着手說:「太好了,這個人,我現在看到他就噁心。我不希望再看到你,讓他死在監獄裏最好。」
她沉默了一會,又有些神秘地放柔聲音說:「那田局長,他進去了,我欠他的錢,不還行嗎?」
田霄華一愣,馬上說:「這怎麼可以?他進去了,他欠他的錢,還是照樣要還的。但這錢恐怕要被沒收。所以你這錢,等於是還給國家的。」
鄭思涵的聲音壓得更低:「我又沒有給他寫借條,可以不還的。」
「這個肯定不行。」田霄華想都不想就乾脆地說,「這樣做,就等於是侵吞國家資產了。」
「你怎麼這樣啊?」鄭思涵親昵地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膝蓋,「聲音低點。我借他的這錢,就幾個人知道,你,我,還有劉洪波。所以,完全可以不還的。真的不還,我跟你平分,你看怎麼樣?」
田霄華心頭一跳,愣愣地看着他,說:「鄭總,你怎麼有這樣的思想?這種思想,太危險了。」
鄭思涵嬌媚地盯着他,埋怨說:「你這個人,怎麼不知道要錢的呢?我真奇怪。」
田霄華態度鮮明地說:「這種錢,我肯定不會要的,你也不要打這樣的主意。待縣裏成立清理小組後,你要主動去向他們匯報,並寫出還款計劃。」
說完,他就站起來要走。可剛轉過身,他又想起一件事,就站在那裏對鄭思涵說:「對了,鄭總,我又想起一件事。」
鄭思涵眼睛亮亮地看着他問:「什麼事?」
她以為田霄華會說要跟親熱交融的事,就特別高興,兩眼發亮,高胸起伏。
沒想到田霄華還是淡淡地說:「前天吧,那個逃跑的美女喬若溪,突然給我發了一條微信,問我這裏情況怎麼樣。我就把劉洪波被抓的事告訴她。她也開心得不得了,說這樣的人就應該抓起來。」
鄭思涵就問:「那她現在在哪裏啊?」
田霄華說:「我沒有問她。但我想,你這裏如果還能安排她的話,我讓她再過來,你看行嗎?」
鄭思涵一怔,然後馬上神秘地笑着說:「你是不是忘不了她啊?她倒真是個,絕色美女。」
田霄華虛打了她一下,說:「你不要瞎想好不好?我只是這樣說一下,你不想要她,就不要讓她過來。」
鄭思涵眨着他的眼睛,柔聲說:「你想要她,我就安排她。所以這件事,由你定。」
田霄華說:「我是有女朋友的,馬上就要把她接出來,怎麼我想要她?你不要老是往歪處想好不好?」
鄭思涵朝門口看了一下,見沒有人,就伸出手來抓田霄華的手,田霄華吃了一驚,趕緊閃開說:「你瘋啦,這是你的辦公室,外面有這麼多人。」
鄭思涵像個怨婦般說:「這一陣,你一直在躲我。馬上薛蓓佳一出來,你就更加顧不上我了。所以今天晚上,你到我房子裏,再來一次好嗎?」
田霄華轉身就往外走,搖着手對她說:「現在不行,她要出來了,我要對得起她。」
他邊說邊往外走,但他剛走出去,丁小剛和程嬌倩就從敞開式辦公區里走過來。
他們見了他,都開心地叫起來。
丁小剛聲音響亮地說:「啊,師傅,你也在這裏?好長時間沒有看到你了,這一陣你很忙是吧?」
田霄華看着丁小剛,笑着說:「小剛,你在這裏做司機,還不錯吧?」
丁小剛還沒有回答,程嬌倩就嬌羞地說:「田局長,現在難得見到你的,你就吃了中飯再走吧。小剛,我們請他到街上去吃中飯。」
田霄華心想,她怎麼親熱地叫他小剛啊?
鄭思涵走上來,解釋田霄華心頭的疑惑說:「田局長,他們已經談上了,是一對形影不離的戀人。」
「啊?」田霄華驚喜地叫起來,「好啊,我來當你們的媒人吧。可是,你們的年齡,好像有差距吧?」
丁小剛紅着臉說:「她只比我大五歲,我不在乎。因為我,真心愛她,嘿嘿。」
大家都開心地笑起來。
敞開式辦公室里的員工都伸長脖子明他們看,臉上都露出羨慕的神色。
田霄華想起王春霖對他的暗戀,心裏充滿了感慨。
他對丁小剛和程嬌倩說:「飯我就不吃了,我要緊去把我女朋友接出來。我走了,過幾天,我們兩對戀人,一起聚一聚,啊。」
「好的,那太好了。」丁小剛和程嬌倩都笑着應諾。
田霄華匆匆告辭出來,在街上吃了份客飯,就開着車子去縣監察局,遞交鄭思涵寫的兩份東西。監察局拿了這兩份東西,讓他回去等通知。
第二天上午,監察局就通知他下午兩點鐘,到東山看守所去接人。
田霄華早早吃好中飯,就開着車子來到看守所門外等候。薛蓓佳沒有被判刑,是縣監察局暫時把她寄放在這裏的。
下午兩點,縣監察局兩名幹部進去辦了手續後,把薛蓓佳從裏面帶出來。
臉色蒼白的薛蓓佳看到站在大門口的田霄華,先是愣愣地看着他,像不認識他似的。過了一會,她才一頭撲入田霄華的懷抱,像一個受到委屈的孩子突然見到大人一樣,嗚嗚大哭起來。
田霄華輕輕拍着她的後背,溫柔地哄着她說:「蓓佳,不要哭了。現在好了,他們都進去了,你沒事了。」
當着兩名監察幹部的面,田霄華不能表現得過於親昵。他只是拿出紙巾,給薛蓓佳擦着眼淚,然後把她帶到自已的車子旁,讓她坐到副駕駛室里。他揮手朝兩個監察幹部致謝後,就開着車子朝東山縣城方向開去。
田霄華的車子開得很平穩,跟他的心情一樣。但轉過一條馬路後,他的車子突然劇烈顛跳起來,田霄華就有一種預感,雖然全新的工作和生活在前面迎接他們,卻也有更大的風浪和曲折,在前面的道路上等着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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