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大叔聞言,腦海中不禁浮現出周家的種種困境,心情也隨之沉重起來。周父作為家中的主心骨,如今卻失去了一條腿,家中的日子更是過得捉襟見肘,村裏的人看着都感到十分心疼。
「那你就跟着我一塊兒走吧,你就坐在你爹旁邊。木大叔伸出手臂,將周宴宴扶上了小車。
隨後,木大叔便推着周父和周宴宴,緩緩向鎮上駛去。
一行人疾步抵達鎮上,迅速將周父抬入醫館之內。
醫者先為周父細細診脈,隨後沉聲開口:「幸得及時趕到,尚有一線生機。這腿部的傷勢,已是斷折之狀,日後只怕......」醫者輕輕嘆息,搖頭不語,其中的深意已然不言而喻。
這位醫者的醫術堪稱高明,他用了針灸來為周父治療。周父的肺部傷勢尤為嚴重,甚至超過了腿部的創傷。醫者以金針疏導淤血,同時對斷折的左腿進行了處理。接下來的日子裏,便需依靠藥物的調養。
周父的藥費乃是眾人合力籌措的,雖然二兩銀子夠開出十日的藥量,但鑑於周父的身體狀況,這樣的治療至少得持續半年之久。
對於周宴宴而言,這簡直是一個令人咋舌的巨額開支!家庭的重擔壓得她喘不過氣來,有那麼一剎那,她產生了逃離這裏的衝動,甚至對父親和弟弟妹妹都產生了放棄的念頭。
就在周宴宴內心掙扎之際,木大叔走到了她的身邊。他拍了拍她的肩膀:「宴宴,你放寬心,我們不會眼睜睜地看着你們一家受苦受難的。」
聽到木大叔的這番話,周宴宴的嘴角勉強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
當木大叔等人小心翼翼地將周父抬進簡陋的茅屋,李氏頓時淚水奪眶而出。幾位村民聯手為周父換上乾爽衣物後相繼離去。
炕上,李氏的淚水不斷滑落,她不僅為周父的遭遇而泣,更為這個風雨飄搖的家庭的未來而憂。
「娘,爹已經這樣了,你要振作起來。你要是垮了,我和弟弟們該如何是好?」周宴宴緊緊握着李氏的手,聲音中帶着鼓勵。
李氏緊咬着下唇,心中的絕望在周宴宴的話語中逐漸顯露。她猛地撲進周宴宴的懷裏,淚水如決堤般湧出:「我這輩子究竟造了什麼孽啊!」
她的哭聲感染了整個屋子,連周宴宴也忍不住淚眼婆娑。一家老小,臉上都寫滿了悲傷的淚痕。
午後時分,周父被腿部斷骨的鑽心之痛從昏迷中痛醒。他吃力地睜開了雙眼,發現自己已回到了家中,眼眶也不由自主地濕潤了。他原本以為,此生恐怕再也無法與妻女團聚。
「孩子他爹」李氏凝望着他,萬千思緒最終化作一聲心碎的呼喚。
周父眼角滑落一滴濁淚,腿上的痛楚和心中的鬱結讓他的臉色變得猙獰,但他卻緊咬牙關,努力不讓自己發出痛苦的呻吟聲。
周宴宴正在廚房為周父熬煮着湯藥,那簡陋茅屋中傳來的低沉哭泣聲,讓她的心情也變得沉甸甸的。
就在此時,木大叔的身影再度出現在門外,他推開吱呀作響的大門,他環顧四周:「宴宴?」
周宴宴一聽到熟悉的聲音,立刻放下手中的活計,快步跑了出去,「木大叔,您怎麼又回來了?」
只見木大叔手中提着一個籃子,裏面裝着雞蛋和青菜。他走到周宴宴面前,將籃子遞到她的手中,「宴宴,這些拿去給你爹補養身體吧。他情況如何?是否已經醒來了?」
周宴宴回頭輕輕瞥了一眼屋內的方向,輕聲道:「醒了,只是心情略顯沉鬱。」她默默地接過了籃子,「多謝木大叔,您總是這麼照顧我們。」
木大叔笑着拍了拍周宴宴的頭,「咱們都是鄰居,互相幫助是應該的。我這就進去看看你爹去。」說着,他便邁向屋內走去。
木大叔掀起門帘,步入了屋內,一眼瞥見了躺在炕沿上的周父:「老周,你怎樣了?」
周父額上佈滿了因疼痛而滲出的汗水,雙唇蒼白,來在這缺乏現代醫療技術的古代,斷腿之痛無疑是對他極大的折磨。
他努力地抬起頭顱,望向木大叔,「木大叔,你來了。」
木大叔面露關切,上前問道:「你的傷勢如何了?可有好轉?」
周父默默闔上雙眼:「我這般模樣,好與不好又有何異。活着也只會成為家中的累贅,倒不如死了算了,也免得給家裏添麻煩。」
恰逢此時,周宴宴端着一碗剛熬好的藥走了進來,她看着周父,說:「您可千萬別這麼想。只要您還在,我們這個家就始終是完整的。從今往後,家中的大小事務,就交給我吧。我會努力想辦法掙錢,養活我們一大家子。」
木大叔聽了周宴宴的話,點頭讚賞道:「這娃,志氣可比你當年還旺。你就好好休養身體,別的事都不用費心了。家裏要是缺啥短啥的,儘管跟我說,地里的農活我也會幫你看着點。」
周父在一旁聽着,眼中不禁泛起一絲濕潤,喉嚨里似乎有什麼堵着,讓他說不出話來。
周宴宴對木大叔充滿了深深的感激,等將來生活有了起色,一定要好好回報木大叔一家的恩情。
木大叔對周宴宴道:「日後這個家,就得靠你撐着了。你爹娘和弟弟妹妹都需要你照料,若有什麼困難,你儘管來找我,我會盡力幫忙的。記住了嗎?」
周宴宴默默點頭:「木大叔的恩情,我永生難忘。」
「你這孩子,太見外了。時候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說罷,他並未將周宴宴的感激之言太放在心上,轉身便離開了。
目送木大叔的背影漸行漸漸遠,周宴宴轉身,步入屋內。炕旁,湯藥已略帶涼意,她瞥見李氏正照料着周小小和周冬瓜,自己便走到炕沿坐下,開始給周父餵藥。
一碗藥盡,周父吩咐二弟周青去協助燒火。而周宴宴則開始忙碌起來,張羅起晚飯。
家中尚存些許糙米和黑米麵,院子中更有幾株小菜,此外,還有木大叔慷慨贈送的雞蛋和青菜。周宴宴將糙米熬煮成粥,又煮了一碗雞蛋羹,更以葷油炒制了蔬菜。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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