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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蘿一直在閉目養神,可她一直關注着狐狸的所在。時至深夜,狐狸的靈氣在附近消失了許久,他應該走到很遠的地方去了。
阿蘿不禁蹙眉,開始懷疑自己那一巴掌是不是打得太狠了,狐狸臉上她留下的指印,還歷歷在目。不過,想想從前,狐狸可沒少挨她的巴掌,他總不至於因為這一巴掌就負氣而去吧?
阿蘿坐直身子,正猶豫着是不是該去找找他。
忽然,傳來嘩啦一聲水花四濺的聲音,阿蘿急忙開門出去,一道身影快如閃電急沖而來,她本想躲避,可發現那是狐狸的氣息,便愣在了當下。
狐狸剛從池水裏跳出來,全身都濕漉漉的滴着水,可他絲毫沒有會弄濕阿蘿衣衫的覺悟,飛奔過來,把阿蘿抱了個滿懷。因為沖得過快,他抱着阿蘿轉了幾個圈才停下來。
「你......又是在做什麼?」阿蘿的眉頭不曾舒展,不過如今,她是為了身上不適的濕漉感。
「阿蘿,我冷靜下來,我真的冷靜下來了,我錯了,你別生氣了。」
曾幾何時,「我錯了」已經成為了他的口頭禪,隔三差五地就得喊上一回。如此想着,阿蘿不禁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撥開他粘在臉上濕漉漉的銀髮,假意嗔怒道,「你什麼時候才能長點記性?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狽,就能讓我消氣了?」其實,她在他離開那會兒就已經消氣了。她甚至擔心他就這樣走了,什麼時候開始,她已這樣離不開他了?
阿蘿一笑,狐狸這才覺得提着的心終於可以放下來了,他讓阿蘿雙腳着地,卻不肯鬆手,繼續摟着她,「阿蘿,對不起,我只是不想失去你,真的,你要相信我。」他凝着她,眼中是深深的歉意與內疚,為了他今天所做的那些事情。
阿蘿只以為狐狸在為那幾句話道歉,心下動容,撫上他臉上一條條紅紅的指印,心不住抽了一下,「燁,我那時生氣,是因為......」她猶豫了,她得先確認一遍,這是不是自己真實的所想。
「因為什麼?」狐狸急切的追問,水珠從他的額角滑下來,滴落在他半敞着衣襟的胸膛上,竟是種說不出的風情與蠱惑。他的眼裏滿是期待,淡褐色的眼瞳如耀眼的琉璃,光彩奪目。
阿蘿的視線隨着那滴水珠從他的臉頰移到胸膛,然後又回到他的眼中,「因為你如此輕視我對你的在意。燁,我的心很小,能裝進去的人,更是少之又少。」大概是他們的夜夜肌膚相親,日日形影相伴,讓她對他的感情發生了這樣的變化,但是也沒什麼不好的。她捧住他的臉龐,踮起腳尖,主動親吻他微涼的唇。她能感到他在輕輕的顫抖,因為她的話讓他激動。阿蘿加深笑意,他總是這樣,輕易直白地表達他的感受,不像她,喜歡什麼都藏起來。她正想離開他的唇,腦後被他重重按住。
狐狸用最簡單粗暴的方法,回應着她的感情。他激動到無以復加,言語已經不能表達他的喜悅,唯有讓兩人結合,才能讓她明白,他有多麼高興,有多麼喜歡她。不,不,那何止是喜歡,那應該是愛!為了維持這份愛,他願意付出任何代價,願意做任何事情,毀天滅地,什麼都可以!
兩人像是忘記了此次出來的目的,佔了蛇妖的山谷,過了段神仙眷侶的日子。
狐狸自然樂不思蜀,要是阿蘿說,就這樣在此住一輩子他都樂意的很。
不過很快,阿蘿就打破了他的美夢。
「我們再住一段時間吧?」狐狸躺在床上,摟着阿蘿不讓她起來。
「墨娘看來不會回來了,我們繼續在此守株待兔也沒什麼用。」
「那也說不準。」狐狸睜着眼睛說瞎話,「說不定再過幾天,她就回來了。」
「算了不等了,捆妖繩是雪冬的狐尾所化應該不會有錯。」
「哦,這樣。」狐狸眼珠滴溜溜一轉,「那真相大白了,我們回狐族去?」
「可有件事我不明白,我明明感覺得到,捆妖繩是一個有思想的魂魄,雪冬是怎麼做到的,把自己的元神一分為二?這不可能,我都不能,雪冬怎能做到?」阿蘿撥開狐狸的手,「起來吧,我們去找玄機那老頭。」
「找他做什麼?」狐狸跟着阿蘿起身,心又不安起來。
「讓他告訴我,捆妖繩中到底是什麼,是雪冬的一縷魂魄,還是別的什麼。」
「阿蘿。」狐狸拉住阿蘿的手,「你有沒有想過,知道答案又如何,司祭已經消逝了,一切都結束了。」
「可是,我總想知道,我到底欠了雪冬多少。」
「那也不過是加深你的自責而已。」
「可我不喜歡逃避,司燁。」
狐狸一愣,溫柔地笑了起來,「好,你想知道,那我們就去找。」
出了蛇妖的山谷,兩人向南而行,來到了一座名喚錦州的城池。
兩人皆樣貌絕世,一路走來,少不得被人注視一番。狐狸更是朵爛桃花,逢人便笑意盈盈,惹得一路上的女子都面紅耳赤。
阿蘿陰沉的臉色頓時又陰了幾分,冷冷道,「看上了誰,你大可以下手,別坐這兒,亂拋媚眼。」
「什麼?」狐狸正忙着吃零嘴,他好一陣子沒吃人間的食物了,真是美味,阿蘿說什麼他一下子沒聽明白。
阿蘿一掃酒樓里周圍桌子的女食客們,「這些女子,都是為你而來的,看上了誰,你就直說,我不攔着你。」
狐狸掩去笑意,隨着阿蘿一掃四周,頓時心驚膽戰地拉住阿蘿的手臂,「我沒有,真沒有。」他冤枉,真沒有亂拋媚眼,他不就是好久沒來人間走動,看什麼都覺得好玩而已,他才看不上這些庸脂俗粉。
小二過來上茶,盯着阿蘿好一陣猛瞧。
狐狸一把搶過小二手裏的茶壺,把人擠得遠遠的,「看什麼看,忙你的去。」
小二見這人不好惹,乖乖得收斂眼神,正要離開,聽到那姑娘又叫他回來,「姑娘,有何吩咐?」
阿蘿只瞥了狐狸一眼,狐狸就收起了盛氣凌人的氣勢,乖乖地坐回座上,「你們這兒可有玄派的捉妖師?」
「原來姑娘要找捉妖師啊?」
「嗯。」
「有,有,有。真是巧了,小店裏就住着幾位捉妖師呢,不過是不是玄派的就不知道了。今早出去了,大約晚上就回來了吧。」
「那給我開間上房。」
「一間?」小二豎起了一根手指,看了眼一旁的狐狸,提高了聲音問道。
阿蘿還未開口,狐狸就搶先回答道,「我跟我娘子當然住一間房,滾滾滾,給小爺開房去,少在這兒礙眼。」若眼神是刀,店小二此刻已經千瘡百孔了。
當然,千瘡百孔的還有阿蘿。不過她可不像店小二那麼膽小,鎮定自若地掃了一圈四周的女子,慢悠悠地起身,跟着小二而去。
狐狸急忙跟上,立馬從一個翩翩貴公子變成了一個諂媚的小奴才,小心翼翼地扶着阿蘿,一臉討好,「娘子,小心台階。」
狐狸才安分了一會兒,就開始如坐針氈起來。
阿蘿正在盤腿打坐,狐狸挪到她的身側,無骨人似地靠在她的肩上。
阿蘿斜眼瞧他,「做什麼?」
狐狸嘿嘿嘿地笑着,「阿蘿,天還早,他們也沒那麼快回來,你陪我去個地方。」
「哪兒?」
「你就說好不好。」
阿蘿心下狐疑,還是點了點頭,「嗯。」
狐狸一把抱過阿蘿,直接從窗口飛了出去,驚得樓下的路人發出陣陣呼聲。在屋頂上飛奔,左拐右拐,跳入了一個寬敞的園子。
園中亭台樓閣,輕紗飄飄,陣陣脂粉香氣在空氣中瀰漫。
阿蘿已經猜到了這是什麼地方,她只是不明白,狐狸帶她來這兒做什麼。
狐狸本想放阿蘿下來,可一想到曾經他每進青樓,被一群女子蜂擁包圍的情形,立馬又緊了緊抱着阿蘿的手,「阿蘿,你別動,我抱着你。」這樣比較「安全」。
「呀,這是哪來的俊俏公子?」
「咦,芙姐,那懷裏的姑娘可不是咱們樓的。」
兩位花枝招展的女子,一出現在園中,就看到了狐狸與阿蘿。
狐狸抱着阿蘿走向兩人,「兩位姑娘,請問媽媽何在?」
「公子,你該不是要把她賣給媽媽吧?」橙衣女子指着阿蘿問道。
狐狸乾笑了聲,皮笑肉不笑,「這是在下娘子,就算有人拿刀架我脖子上,在下也不捨得賣她。」
「這倒稀奇了。」被稱為芙姐的女子捂嘴笑道,「從沒見過有人大白天的,抱着自家娘子逛青樓的。」
狐狸懶得再跟兩人羅嗦,「快去把你家媽媽叫來,不然我就自己去找她了。」
「好好好,公子莫急。」芙姐推了退身旁的橙衣女子,「蓉兒,去找媽媽,我先帶兩位去屋內坐坐。」
狐狸一見到老鴇,就直接扔給她一錠大金元寶,「我娘子不會梳妝,你為她打扮一番。」
「然後?」老鴇春花不解地望着狐狸。
狐狸推開窗子,向樓下望了幾眼,回身道,「這房間借我們一用,然後沒你什麼事了。」
「好的,明白明白。」春花笑得眼睛都快眯成一條縫了,她自認為看到了事情的真相。這哪是什麼夫妻,往好了想估計是私奔出來的,往壞了想說不定就是來偷情的。不過管他呢,有錢就是大爺,反正是她賺到了。說不定,事後她還能再敲詐一錠大金子。
他,腦袋又進水了吧?阿蘿便是以這樣的眼神打量着狐狸。
狐狸只當沒看見,讓阿蘿做好別亂動,樂呵呵地看着老鴇給阿蘿梳妝打扮。末了還問老鴇要了件據說是時下最流行的衣裙,放到阿蘿身邊。
日頭漸漸西斜,餘暉撒進屋內,地板上一片金紅。
香爐中升起裊裊青煙,是青樓獨有的香氣。
阿蘿神情有些恍惚,時間似乎在這餘暉中開始倒流,回憶又開始在她腦海里晃動。
等她回神的時候,屋內只剩下她一個人,狐狸也不知所蹤。她眼神迷惘地望着鏡中的自己,那不是她熟悉的樣子,卻經常出現在她回憶里。
現在與過去仿佛重疊在了一起,絲絲恐怕蔓上心頭,她分不清楚,回憶里的那些畫面是已經發生了的,還是她不安的幻想。她更分不清楚,司燁是真實存在的,還是只是她被廣廈遺忘之後,她自己幻想出來的,一個對她不離不棄的人物。
她匆忙地走到窗邊,焦急地在人群里尋找。
她最想見的人,應該出現在這窗外的街上。回憶里,她想見的人就是這樣出現在她的視線里的。
行人漸漸在窗下停駐,他們仰着頭,望着那窗邊蹙眉尋找着什麼的美麗女子。她臉上的憂愁與無助,令人心疼不已。忽然,她的視線定格在某一處。
那雙美麗的眸子有一瞬的驚愕,然後,是止不住的喜悅之情。她像一隻美麗的蝴蝶,忽的展翅飛翔,翩然落下,與一個雪一樣潔淨出塵的男子緊緊相擁,然後再次飛翔,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
「司燁......」
「阿蘿,我多想你每一次遇到的都是我。」
「司燁,那好像就是你。」阿蘿覺得她的記憶好像出現了偏差,她在青樓焦急而絕望的等候的人,在狐狸出現的時候,與他融為了一體。她也希望是他,她相信,他不會負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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