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黃泉河邊沒等多久。
僅僅只是一個瞌睡的功夫,秋生跟文才還有九叔他們便已經來到了宋風的旁邊。
只不過相比於剛來時候的氣氛,此刻他們師徒三個人則是顯得開心了許多。
雖然文才身上背着很多東西,但是此刻他卻是開心的:
「師傅,這新鞋子還真不錯,穿上了可比在咱們鎮子上買的舒服輕巧多了!」
文才一邊跳着一邊抬起一個腿看着上面漂亮的鞋,顯得十分開心。
看這文才腳上的鞋,宋風則是看了一眼都換了新鞋的三個人,隨後便笑了起來:
「看樣子你們這一次收穫不錯嘛,就連蠶絲織的鞋面兒都穿上了,看樣子你們師傅是真下血本了」
看着七叔公一眼就認出了他們鞋的材質,秋生則是跑了過來,隨後從背後拿出來了一雙新布鞋:
「七叔公,這是我們給您老人家買的新鞋,您先換上試一試,嘿,這鞋穿上那是真舒服!」
說到這裏的時候,秋生便小心翼翼的扶起了宋風,想要讓他坐在一旁的石頭上換上新鞋。
看着秋生如此殷勤,宋風也是隨意的找了個地方坐上,隨後換上了這蠶絲鞋子:
「果然不愧是蠶絲織的,看起來外表跟尋常鞋的沒什麼兩樣,但是卻輕巧舒服了很多」
說到最後的時候,他也是穿着這蠶絲織舊的鞋子踩了幾腳,這可比他的老布鞋舒服多了。
看着七叔公如此滿意,秋生則是顯得十分開心,緊接着直接就把他們這一次出去的事給賣了個底兒朝天:
「嘿嘿這一次託了七叔公您的福,沒有花太大的代價便拿到了修行的大藥,多出來的錢師傅便讓我們採購點物資回去。」
「結果在買完藥草物資之後還剩了一些錢,所以我們乾脆就去鬼市裏面逛逛看看有什麼好東西。」
說到這裏的時候,秋生則是高興了起來,看起來似乎是真的給他長了見識了:
「結果誰成想啊,這鬼市看起來冷冷清清陰森恐怖的,但是好東西是真不少。」
「這是一個老太太自家納的鞋,說是拿出來改善改善生活,所以我們一下子就買了四雙給她包圓了,也算是幫幫老太太了!」
說到最後的時候,秋生的語氣之中似乎都帶着一絲絲的自豪,畢竟這不僅得了新鞋子還辦了好事,就連師傅都誇他了呢!
看着興高采烈的秋生跟文才,九叔嘴角也是不由得微微勾起了一絲弧度:
「有了這些藥材,不僅秋生能更進一步,就連文才都能沾點葷腥了。」
「而且有了這麼多的上好藥材,煉製上品七絕補神餌的成功率又加了三成,這可真是雙喜臨門了!」
他們這一次出來的目的就是尋找棺材菌,替七叔公這老東西煉製七絕補神餌。
他可是一直都沒忘記這事。
看這幾個人臉上都洋溢着歡快的笑容,宋風似乎也是被感染到了:
「那你們兩個小傢伙的運氣是真好,苗疆那邊的蠶絲鞋面一般可都是並不外售的。」
「這鞋面不僅穿上輕便,甚至還擁有着入水不濕堅韌耐磨的優點,這在靈幻界之中也是個少見的好東西」
聽到了七叔公如此誇獎這鞋子,秋生似乎明白了什麼似的點了點頭:
「原來如此,怪不得師傅這麼摳在看到這鞋之後都一口咬定要把鞋子全拿下,感情原來還有這種好處呢。」
「我就說師傅從來都不虧了自己的嘛」
看着秋生在自己一不注意的時候又在那裏嘀嘀咕咕的,九叔則是又隨手敲了他腦殼一下:
「你小子給我安靜點!」
這一個腦瓜崩的效果是很顯著的,被敲了一下之後秋生就安靜的很多了。
然而,聽着七叔公一口咬定這鞋面就是出自於苗疆那邊,文才則是好奇的開口詢問道:
「七叔公,您為何說這鞋面一定是苗疆的?難道不能是別的養蠶人製成的鞋面嘛?」
三個人之中雖然就數他笨,但是他的嘴可不笨,該問的時候他可是一點都不會停下。
聽到了文才如此問,剛換上了新鞋,把舊鞋捆成一捆放在秋生包袱里的宋風則是笑着示意了一下九叔:
「你師傅既然能認得出這蠶絲鞋面的來歷,想必也對苗疆有着一部分了解。」
「說不定問問你師傅比問我這老頭子得到的答案要好的多。」
聽着七叔公如此說,文才則是將好奇的目光看向了旁邊的九叔,畢竟這可是真師傅。
看這文才那清澈又愚蠢的目光,九叔背着手走了幾步思索了一下,隨後便開口說道:
「具體的苗疆裏面的東西我了解的不多,但是關於這苗疆傳出來的鞋子我還真知道不少。」
說到這裏的時候,九叔則是以種一種懷念似的方式開口說道:
「傳說苗疆女子製鞋是先將底子納好之後,便直接以蠱蟲培養蠶絲,每一雙鞋都是女子的期待。」
「這等天然用蠶絲織就的鞋子不僅結實耐磨,而且還能在一定程度上活絡氣血。」
「正如七叔公所說,像是這種出自苗疆的蠶絲鞋面,一般情況下可是很難流出的。」
「當年我就只見過我一位師叔穿過這種鞋子,當時我那位師叔可是寶貝的緊着呢」
說到最後的時候,九叔則是下意識的踩着那蠶絲鞋面在地上多走了幾步。
你還別說,這鞋穿上是真舒服,怪不得師叔那麼寶貝呢連摸都不讓摸。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我不僅見到了摸到了我還穿上了,想想真是令人感慨啊!
看着九叔這看似沉默但是十分高興的樣子,宋風也是不由得笑了起來:
「你看吧,我就說了,你師傅既然能識貨花大價錢把東西買下來,那一定也是知道其來歷的。」
「這一次老夫也算是借着你們的福氣,穿一穿這苗疆男人才能穿的蠶絲鞋面了。」
就在九叔講完這蠶絲鞋面的故事之後,秋生還把自己身後的小包袱打開,都擺在了宋風面前:
「七叔公您見多識廣,您看看這裏面是不是還有什麼好東西?」
「這是我們買完鞋之後那一個老奶奶送給我們的,說都是些小玩意送給我們玩玩的」
若是剛開始僅僅只是穿上鞋面宋風還沒有怎麼樣的話,那當他看到這一小包東西的時候,他則是不由得微微的愣了一下:
「這些東西都是賣給你的那一位老太太送給你的小玩意兒?」
說到這裏的時候,他則是從那些零零碎碎的骨頭製品之中,拿出來了一個僅僅只有小拇指那麼大的一個骨頭哨。
看着七叔公捏着那一個丑不拉幾的骨頭哨,秋生則是感覺有一些奇怪:
「七叔公,莫非這一包骨頭裏面有什麼問題不成?」
看着七叔公的表情,不光是秋生有些疑惑,就連九叔都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莫非這上面有蠱毒?」
不應該呀,他當時看的時候可是特地查過的,應當是沒有什麼東西能逃過自己的雙眼的吧。
看着他們兩個人在這裏胡亂猜測,宋風則是幽幽的嘆了口氣,同時似乎也明白了什麼東西:
「怪不得那老太太願意把自己織給情郎的蠶絲鞋面拿出來賣,看樣子她已經抱了死志了。」
「這些小玩意兒咱們看着只是玩意兒,但是在蠱師的手裏那都能算得上是相當了得的法器了。」
「能得了人家這幾副鞋面還有這幾個小玩意兒,那說明你們幾個有福氣,有緣分呀」
說到最後的時候,宋風則是不由得十分感慨似的拍了拍秋生的肩膀。
雖然秋生文才他們經常鬧笑話,但是這也並不能否認這兩個小傢伙都是有福氣的。
這種情況真是難得啊!
聽到了七叔公如此說,九叔皺起的眉頭則是不由得被緩緩的舒展了下去。
緊接着,他則是看向拿着那一小包骨製品的秋生,隨後認真的開口說道:
「既然你跟那位老太太有緣,那這些東西你就收着吧,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能用到了。」
「可惜那老太太不是玄門修士,要不然你小子白帝託孤之下,說不定還真能得幾分非凡造化」
說到最後的時候,哪怕是九叔也是不由得感覺到有些可惜: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說不定這也是冥冥之中的天意」
就在他們聊天的時候,只看到遠處則是突然飄過來了一大群紙人,背着四副棺材板來到了他們面前。
看着靜靜的瞅着他們的這一群紙人,九叔則是無奈的從胸口處再掏出來了一把冥幣:
「給,你們的過路費!」
雖然這群傢伙不地道做事,但是這過路費也得給,畢竟他們要是半路撂挑子那可就壞了。
接過了冥幣。
緊接着,只看到那一群紙人微微一閃,隨後宋風他們四個人便被放在了棺材裏。
一時間,他們也算是各自在棺材裏面,度過了自己相對來說的一段黑暗而又寂靜的旅程。
「咣當!」×4
四副棺材同時被打開。
緊接着,秋生跟文才他們直接就被這群人從頭頂上的棺材裏面掀了出來:
「哎呦!摔死我了!」
秋生還好,扎了個馬步算是定住了,文才卻是被摔的不輕,此刻正抱着屁股嗷嗷叫呢。
然而。
這一群紙人在將秋生文才丟下去之後,卻是小心翼翼的將宋風跟九叔的棺材輕輕的斜放下。
看起來就跟落下的轎子似的,那傾斜度剛好容人直接能夠從裏面走出來:
「啪嗒!」
「啪嗒!」
宋風跟九叔他們兩個接連着從棺材裏面走出,看起來似乎這一覺睡得十分舒服似的。
而那群紙人行動也快。
在將宋風跟九叔放下之後,便迅速的化作一道殘影離開了黃泉客棧!
刷刷刷!
看着被好好照顧,甚至連走出來的距離都被測算好的這兩位,秋生則是大喊大叫了起來:
「我不服,憑什麼同樣都是交了冥幣的,為什麼他們把我們兩個掀出來,卻把師傅您小心翼翼的請出來?」
剛剛要不是他基礎紮實馬步扎的牢,這猛的掀這一下子,估計他就吃個狗啃屎了。
差別對待要不得!
看着扎着馬步表明了一臉不服氣的秋生,九叔則是嘴角微微翹起:
「我們兩個之所以待遇好,是因為那接引使知道我們兩個的道行高不敢虧待。」
「若是你也想要同樣的待遇,那從現在開始認真苦修十幾年就差不多了!」
聽到了九叔理由這麼硬,秋生則是直接就泄了一股氣:
「那我還是扎馬步吧,苦修十幾年才能有這待遇,那還不如直接就認了呢」
看着秋生跟文才兩個人沒有什麼意見,九叔又看了一下天色,隨後收拾了一下東西便躺在床上:
「今天晚上好好睡一覺,從明天開始咱們就可以到附近鎮上的客棧裏面休息了!」
「活人一直老是在這陰陽交界之地呆着,時間久了對於身體還是相當不利的。」
看着師傅又是這麼幹脆利落的睡覺,秋生跟文才兩個人也是沒有什麼消磨時間的東西,也是直接就躺床上了。
當然,對於九叔所說的早早的離開陰陽客棧,他們兩個也是雙手雙腳都贊成的:
「老是在這種陰森森的地方呆着我感覺我後背都涼透了,氣血都有些運行不暢了!」
活動了一下筋骨,秋生則是有些不爽的躺在床上。
雖然這兩天他們確確實實是見識了很多玄之又玄的東西,也見識了靈幻界的神奇。
但是他是真不喜歡這種情況。
畢竟這種時刻都有着詭異東西在周邊的感覺,實在是太讓人不爽了!
看着師徒三人都睡着了,此刻的宋風反倒是沒了睡意,只是輕輕的摩擦着這一小包的骨製品:
「鷹骨哨蛇骨,牛骨,手指骨,沒想到小小的鬼市竟然還能有緣碰到一位苗疆蠱師。」
「但是苗僵那邊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才能讓一位苗疆寨子之中地位非凡的蠱師心懷死志,做出這等託孤之舉?」
想到這裏的時候,他則是下意識的把玩着那一個小小的鷹骨哨,看起來似乎是想起來什麼似的:
「莫非是苗疆那邊的落花洞裏面又出什麼么蛾子了?多事之秋,真是多事之秋啊」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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