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想要反抗的時候,突然聽到了一聲熟悉的咳嗽聲:
「咳咳咳咳」
聽到了這聲音,秋生整個人的心則是突然安定了下來:
「是七叔公!」
既然七叔公在這裏那就說明他是安全的,看樣子他還沒有被扔到亂葬崗里。
可喜可賀,可喜可賀呀!
另一邊,同樣也是剛醒的文才則是突然聽到了九叔的低聲提醒:
「不要動,好好躺着!」
聽到了九叔的提醒之後,文才的心同樣也是放了下來,緊接着便安生的躺在了棺材裏面。
看着棺材裏面沒有動靜。
那領頭的紙人點了點頭,隨後僅僅一個閃身,便已經離開了這一間房子:
「嗚嗚嗚嗚」
看到那領頭的紙人離開,其他的諸多花花綠綠的紙人則是同樣扛着薄皮棺材板,迅速的離開黃泉客棧。
不過眨眼之間,整個黃泉客棧便完全的平靜了下來。
一路十分安靜。
得到了七叔公的提醒之後,秋生也不敢再搗鼓什麼別的東西,只是靜靜的躺在棺材裏。
當然了,時不時的他還要摸一摸左手上面繫着的紅繩,生怕他們把自己搞丟了:
「還好還好」
第三次摸了摸紅繩之後,秋生則是不由得鬆了口氣。
畢竟處於黑暗的環境之中,人們對於時間的概念是沒有確切的認知的,會認為外界已經過了很長時間。
然而,就在其中的某一刻。
正摸着紅繩的秋生只感覺左右的紅繩似乎都有拉力在拉他,好像是要將他的左手掐斷一般:
「怎麼回事?」
因為他系的是活結,所以說在這繩子快要傷到他手的時候那活結便迅速的斷開,隨後從棺材裏面被抽出去:
「刷!」
就在秋生發現異常的時候,九叔則是不由得暗道一聲不妙:
「不好!出事了!」
說到這裏的時候,只看他一腳直接就把上面的棺材蓋踢飛,隨後直接就從棺材裏面跳了出來。
聽到了外面的動靜,秋生則是同樣一腳踹開棺材蓋跳了出來:
「師傅,出了什麼事情了?」
看着停留在那河邊的三具棺材,再看看已經在他們有所動作之後便已經跑了的接引使。
一時間,九叔的臉黑的跟鐵鍋似的:
「鬼市的這群接引使也太不講究了!收了錢財竟然不替人消災,說跑就跑!」
如今前不着村後不着店,而且幾個人正處在陰陽之間,這讓他們往哪走?
聽到了九叔如此說,只看到宋風的棺材也是從裏面被緩緩的打開,隨後便聽他幽幽的開口說道:
「你總不能指望一群拿錢辦事的鬼怪去跟人類講什麼信用,不過現如今不是探究信用的問題。」
「現如今既然咱們三個在這裏,那就說明你的寶貝徒弟文才丟了,接下來該想的是怎麼把人找回來」
聽到了七叔公如此說,九叔的臉則是再一次黑了下去:
「在出發之前我還特地提醒了他說要系一個活結,沒想到這都能出問題。」
「不過還好我們三個及時破棺而出,把入鬼市的機會讓給他了,要不然事情會更糟!」
若是他們三個沒鬧出動靜被安全的送入鬼市,只有文才一個人被丟在了陰陽間隙中,他都不敢想像會發生什麼事。
連一個活結都系不好,這簡直太讓人失望了!
深吸了一口氣,緊接着九叔便板着臉十分嚴肅的開口說道:
「既然咱們三個被留在了鬼市黃泉河外,那就說明文才已經被那群接引使帶進去了。」
「沒有了咱們在身邊,文才一個人人生地不熟的說不定會惹出一些禍端,我們得快點進去了!」
能進鬼市這就已經是不幸之中的萬幸了,好歹也是有個地方去尋找。
若是真的在進鬼市的途中被丟到了陰陽間隙里,恐怕那就真回不來了!
聽到了九叔如此說,秋生則是左右看了一眼,發現周圍除了黑漆漆的空間之外就只有面前的這一條黃不拉幾的大河了:
「師傅,咱們要渡河過去嗎?」
說到這裏的時候,秋生還向前幾步想要伸手摸一下,試探試探這河裏面的水流。
然而,他的手還沒有碰到那黃色的河水呢,便被宋風的藤杖一下子給打了回去:
「哎呦疼疼疼!」
七叔公的藤杖也不知道是用什麼做的,打人那真是疼到骨子裏面去了,每一次被打他都記憶深刻,他是真怕了。
看着縮回去的那一隻手,宋風則是拄着藤杖慢悠悠的盯着面前的河流開口說道:
「這黃泉河是傳說之中陰曹地府府的忘川河水的一部分支流,無論是人是鬼,一但走入河中便會永世沉淪。」
「若是你現在把手伸進去了,就算是你師傅再神通廣大,估計都不一定能把你給撈回來。」
聽着七叔公如此說,秋生則是下意識的後退了幾步,看着那黃黃的河水眼神之中充滿着恐懼:
「那師傅這河水這麼恐怖,咱們怎麼過去找文才呀?」
雖然文才犯了蠢,但是好歹也是師兄弟,他不可能看着文才被整到鬼市里被玩死呀。
看着這黃色的黃泉河水,九叔則是將目光看向了旁邊的七叔公:
「七叔公,不知道您是否有着能夠安全進入到鬼市裏面的其他辦法?」
他因為身份的原因很少進出鬼市,但是七叔公作為修行界的老前輩接觸的必定不少。
詢問前輩是很合理的!
看着九叔直接就在這黃泉河水面前犯了難,宋風則是笑眯眯的開口說道:
「九叔好不容易尋老夫幫忙,老夫自然也不能夠讓九叔失望,巧了,老夫還真知道怎麼安全度過這黃泉河!」
說到這裏的時候,他則是將藤杖拄在了河水之中,以一種十分奇特的方式輕敲藤杖:
「嗡」
莫名的漣漪突然以藤杖為中心,向着整個黃泉河裏面散佈而去。
水波也是越來越蕩漾。
看着七叔公的動作秋生則是顯得十分的好奇,看起來是想要研究研究七叔公是怎麼做的。
然而,當九叔看到宋風將藤杖拄進黃泉河水之中的時候,卻是不由得露出了一絲驚疑:
「這藤杖究竟是什麼材質?」
忘川河水本就有着沖刷神魂之能,作為其支流黃泉河水也有着神秘的能力。
這根看起來普通的藤杖能夠拄進黃泉河水之中卻沒有被傷分毫,可見其非凡之處。
還沒等他仔細思考呢,便看到遠處黃泉河的上游一處霧氣升騰之處,突然傳來了划水的聲音:
「嘩啦嘩啦」
划水聲不斷響起。
等到他們看到那一個目標的時候,哪怕是九叔都不由得瞪大了雙眼:
「在黃泉河上划船?」
今天真是邪了門了,不僅見了一個入黃泉河水而不傷的拐杖,現如今竟然還能見到在黃泉河上飄着的漁船。
邪門的事真都發生在今天了!
那帶着一個棚子的小漁船在黃泉河之中劃得飛快,不一會兒的功夫便已經來到了對岸,靠近了他們幾人:
「就是你們幾個要過河?」
剛一停靠在岸上,便看到那小棚子裏面便走出來了一個打着赤膊的瘦削漢子。
給人一種浪裏白條的感覺!
聽到了這漢子如此說,九叔則是向前走了幾步,隨後懷抱陰陽訣對着那漢子開口說道:
「這位道友,我們師徒幾人想要過這黃泉河入鬼市,不知道船票幾何?」
作為一個講究人,九叔自然不可能讓七叔公來支付這渡河的費用。
畢竟這可是他徒弟惹來的禍,七叔公能夠幫忙牽線搭橋,這就已經讓他很感激了。
看着面前的九叔,那瘦削的漢子則是輕笑幾聲,隨後伸出來了一個巴掌:
「如今地下通貨膨脹,在河上拉貨不容易,就勉勉強強要你們五百萬兩吧!」
聽到了這話,哪怕是一直調皮搗蛋的秋生也是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嘶五百萬兩?你怎麼不去搶?」
然而,聽到了這瘦削男子的話之後,九叔卻是十分乾脆的點了點頭:
「五百萬兩,就五百萬兩!」
聽到了九叔答應的如此乾脆,那瘦削的漢子則是顯得十分豪邁,大聲的稱讚道:
「不愧是當今地府銀行代理大班,果然是足夠豪氣!」
「道友有着如此豪氣,想必過不了多久就能轉正了,在下在這裏先祝賀道友了!」
「道友快快上船」
哪怕是他一直在陰陽之間廝混,此刻驟然的拿到五百萬兩的冥幣也是忍不住笑出了花。
畢竟這玩意是真好使啊!
看着九叔簽發的那一張類似於支票式的票據,秋生的臉則是驟然的便苦了下去:
「完了,靈嬰堂建不起來了,送子娘娘也請不來了,義莊裏面燒香的爐子也該重新糊一個了文才你是真該死啊!」
你最好是真的出了點什麼事。
五百萬兩啊,這得用多少的紙用多少的墨呀?想想秋生都感覺一陣牙疼。
上了小漁船,那漢子則是快速的滑動船槳,向着黃泉河的另一側擺渡而去:
「對了,我這小漁船裏面還有一個位置能夠休息,你們幾位誰進去?」
聽到了這話,九叔跟秋生他們兩個則是下意識的對視了一眼,隨後看向了宋風。
當看到了他們師徒的目光之後,宋風則是拿着拐杖微微一笑,隨後便向着船艙裏面走去:
「既然咱們都是這麼想的,那老夫便卻之不恭了,承讓承讓」
看着宋風跟那男子走進船艙,九叔則是不由得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口中念叨着:
「尊老愛幼是美德,七叔公年齡大了也該進去歇着了」
另一邊。
就在走進船艙裏面之後,宋風則是十分自然的躺在了船艙裏面唯一的躺椅上。
而那瘦削的漢子則是非常自覺的走到宋風的旁邊,幫他遞上茶水:
「師叔您還好吧?」
看着面前的這男子,宋風則是輕輕的闔着雙眼,看起來似乎是在思考一般。
等到過了一會之後,宋風則是突然睜開了雙眼,整個人充斥着一種難言的壓迫感:
「是誰讓你來的!」
看着面前這比起上一次見面更加蒼老的老者發怒,端方則是感覺一陣的心驚:
「師叔您是知道我的,自從我肉身衰敗之後便只能在陰陽之間廝混,賺點香火冥幣花花。」
「我之所以沒有被打散神魂,全倚仗您當年的仗義執言,我怎麼可能會對您不利?」
看着面前弓着身子的端方,宋風則是收斂了身上的氣勢,隨後忍不住吐了口鮮血:
「咳咳咳咳你怎麼知道我要來?又如何提前在黃泉客棧之中刻好記號?」
看着宋風吐出來的鮮血,感應着面前這位曾經的巨擘現如今身上柔弱無比的生命之火。
一時間,端方則是感覺心中有些酸澀,但緊接着他則是連忙開口解釋道:
「師叔這一次完全是個巧合,我只是聽說您南下了,所以這才在各地的陰陽客棧中都留下了標記。」
「師叔,我就知道宋仁是個禍害,當年若不是您冒着被發現的風險出手相救,他哪裏能活的下來?」
「當時您處境這麼危險還那麼認真的培養他,他怎麼能做出如此欺師滅祖之事?」
說到最後的時候,端方也是感覺一陣的義憤填膺,看起來下一刻就好像是要去北方跟他拼了一樣。
看着面前憤怒的端方,宋風則是擺了擺手,讓他不要再提這件事了:
「以前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這麼多年來的培養也算是老夫養了個白眼狼。」
「至於說以前的事情那就更別提了,當年這麼多人共同出手就老夫一個人那麼慘,這有什麼好說的?」
聽到了師叔如此說,端方似乎也是有些不服似的:
「那不一樣!」
看着猶自在辯解的端方,宋風則是搖了搖頭,緩聲的開口說道:
「沒什麼不一樣的技不如人就是如此,原本老夫以為那次之後能得一個繼任者,但終究還是老夫眼拙了」
說到這裏的時候,他直接就把話題岔開,隨後,對着端方開口問道:
「一會上了岸之後,你就找個理由把文才送到我們身邊來,然後你就離開吧。」
「老夫的年紀也大了,也該頤享天年陪陪底下的小東西們了」
看着師叔似乎真的不太在意了,端方則是不由得深深地嘆了口氣:
「那師叔您便安享晚年吧,以前的舊事我參與不了,但是宋仁那邊我還是能說得上話的。」
「待會兒我將您送入鬼市之後便召集諸多師兄弟,就算是把人都拼沒了也絕不能讓他這數典忘祖之輩活着!」
看着面前殺氣騰騰的端方,宋風的眉頭則是不由得皺了起來:
「既然已經決定不摻和陽間之事了,那就好好的在陰陽之間過日子,其他的事情老夫自有主張!」
「更何況,你曾經的那些師兄弟如今還活着幾個?你難道還真想壞了他們的晚年生活讓他們不得好死不成?」
看着雄風猶在的師叔如此大發雷霆,端方則是不由得連連點頭,再也不敢多說:
「師叔,我曉得了」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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