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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為霜見他面色煞白,輕輕閉了下眼又睜開,抓起他的手往腰腹上的劍刃上按:「大醫師,你幫我拔劍吧。」
「好疼的。」
大長老的手觸碰到劍刃,下意識想收回,卻被鏡為霜死死按着,她的指腹摸上他的脈搏,眼尾盪開戲謔興味的笑。
整個人壞得如窮凶極惡的惡徒:「怕什麼?」
「我又不會傷了大醫師。」
長劍緩緩退出腹部,鏡為霜靈力一震,劍身掉落重新化為那根泠泠翠色的觀音竹,在地上慢悠悠滾動着.......
大長老與她暗暗較勁:「先鬆開我的手,我替你止血。」
「哦。」鏡為霜禮貌一笑:「抱歉。」
「我一定是見到大醫師想起了我的道侶,才會這麼失態僭越,不過他已經失蹤很多年了,我一直在找他。」
鏡為霜懶耷着眼皮,仰在圈椅的靠背上,十指交叉撐在兩畔的扶手上看他,整個人一絲不苟,還和當年氣質一樣。
她百無聊賴道:「對了,大醫師知道《浮玉劍訣》嗎?」
「不知道。」
鏡為霜故作詫異:「不知道?不知道也沒關係,以後你會刻骨銘心的。」
大長老將藥箱打開,從裏面取出玉瓶,手裏淺綠的靈氣如過境生春般落在鏡為霜身上,靈力所過之處,將她腰腹的傷光速癒合。
「咦?」鏡為霜伸着懶腰:「不疼了誒。」
大長老抿唇收拾着藥箱,將那瓶丹藥放在方桌上,微微彎着身子顯得單薄無助,鏡為霜的視線如毒蛇般,從他腳底慢慢纏繞,桎梏着他脖頸處的呼吸。
鏡為霜拍了拍他的肩:「大醫師,我有個問題,不知道該不該問。」
大長老沒看她:「那就別問。」
鏡為霜若有所思地看向他:「我偏要問。」
「大醫師的脈象強勁有力,早入大乘期,又是整個仙洲最通藥理的人,按理說會容顏永駐才對,怎麼會放任自己蒼老至此?」
「還是說,是在躲什麼人?」
大長老提起藥箱,抬眸正對上鏡為霜眉心的硃砂,如一道鮮紅的口子,讓他渾身血液凝固,大腦空白。
他面不改色:「容顏枯骨,沒什麼好執着的。」
「沒什麼好執着的?」鏡為霜活動了下手腕,指尖寸寸摸過他的肩背:「可我執着啊。」
大長老心臟漏掉一拍,瞬間警惕。
鏡為霜機智近妖,能找到微生家來,說明他早就暴露了,卻還在這裏跟他虛與委蛇。
「很好玩是嗎?」
他靈力化劍朝鏡為霜擊去,卻被她輕鬆壓制,那隻微涼的手掐着他後頸薄弱處,將人往方桌上按,溫熱的呼吸靠過來。
「容今棠都打不過我,師兄你又是何苦啊?」鏡為霜單手壓制着他,將手往下探,語氣薄涼:「是易容術還是什麼障眼法?」
「不管是什麼,鍾玉,將容貌變回來,我喜歡看着你的眼睛說愛你。」
大長老悶哼一聲:「滾!」
「你配說愛嗎?」
鏡為霜不在意,手寸寸拂過他的腰腹:「不聽話是嗎?你知道我個瘋子,神像底下做那種事,似乎更刺激,當然你非要頂着這副尊榮,我也可以。」
靜默許久。
像是知道她無所不用其極,他睫毛狠狠顫了下,妥協了.......
易容術褪去,眼尾的褶皺開始平坦,下巴上的鬍鬚也消失乾淨,濁黃的眼睛變得乾淨澄澈,常年操勞讓他清瘦如竹,從內到外的儒雅斯文,風度翩翩,像水一樣能包容世間所有。
也最容易被染髒。
鏡為霜的吻密密麻麻落下:「鍾玉,我愛你。」
她眼神銳利,如同劍尖抵上獵物的胸口:「我愛你。」
不是恨,是愛。
吻畢,緋紅霞光透過小軒窗瀝在兩人發梢,好似頑皮偷窺到這一幕。
「生死騙我,名字你也騙我,鍾玉。」鏡為霜撫摸他每一寸眉眼,人生不復見,動如參與商,數百年分離,那個吻是飲鴆止渴,是穿腸毒藥:「微生鍾玉,是這個名字對嗎?」
「我愛你。」
微生鍾玉推開她起身,將掉到地上的藥箱撿起來,可另一道身影卻先他半步:「你別低頭,我來撿。」
鏡為霜蹲在地上,手上滿是鮮血,她愣半晌,像是怕弄髒他的東西,在身上找了塊乾淨的衣料,將手擦乾淨後,才去撿藥瓶,將藥箱重新放在方桌上。
抬頭間,兩人猝不及防都跌進對方明亮的眸底,恍若初見。
「你恨我嗎?」鏡為霜又問:「恨大過愛嗎?」
微生鍾玉說不上來,從前他在青雲派救她,護她,愛她,但鏡為霜騙他,利用他,害他。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那個雨夜後,孩子的到來,像上天賜予的禮物,也是兩個仇人破冰的關鍵。
但鏡為霜心裏修為和無上權力排第一,微生鍾玉第二,她修煉《七殺訣》親手殺了腹中孩兒,突破到第八重,天下無雙。
那時微生鍾玉藥道一途距大醫師僅一步之遙,孩子死了,兩個人美好的夢都碎了,鏡為霜感受到《浮玉劍訣》的殺招,沒入心口後的疼痛。
以及微生鍾玉落淚執劍質問她,她才開始後悔。
後來微生鍾玉遠赴妖域腹地求藥,想救回自己的孩子,被重傷奄奄一息時,容今棠和驚鴻真人趕過來。
從此瞞天過海,隱姓埋名,懸壺濟世,將愛恨過往盡數葬送.......
鏡為霜挑眉看他:「不說?那就做出來。」
微生鍾玉抬眸,看着她眼底晃人的笑,知道外人眼中威名遠揚的鏡花宮道君,到底有多惡劣。
「去你屋裏?」鏡為霜刻意看向神像:「或者說你就喜歡刺激。」
微生鍾玉紅了耳根,眼前這人沒有羞恥心,甚至沒有倫理綱常,與她對上,註定是吃虧的那方。
但他也逃不過。
否則不會為了她造下的殺孽,懸壺濟世,數百年如一日。
他們已經是窮途末路了。
雨淅瀝瀝地下,窗外狂風驟雨,芭蕉葉被水滴打濕,在風中飄搖,屋內炙熱交織,有最濃烈的愛和恨。
鏡為霜吻在他眼皮上:「都有過一個孩子了,怎麼還這麼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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