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雲瑤有心幫腔,但唐昭儀身為上位,抓着魯貴人話里的把柄,發落一個下位,確實是無可指摘。
只能說,以後在宸妃黨羽面前,說話得謹慎。
靜嬪看見這一幕,岔開話題打圓場道:
「如今宮裏新人多了,瞧着也熱鬧。溫昭儀長得真像你姐姐,本宮看見你便想起故人」
溫姝棠淺淺一笑,「我與姐姐一母同胞,確有三分相似。」
柔嬪的視線落在她的身上。從聽說溫嬪的妹妹入選,她便患得患失。
但是
她很清楚,二皇子只是養在她膝下,而不是過繼在她名下。
若是溫昭儀想要親自照看二皇子,求陛下恩典,她也是無能為力的。
這孩子從出生開始便沒了娘,是她日以繼夜親自撫養。
這兩年生出了真真切切的母子情分。
柔嬪不捨得,但她也只能勉強笑道,「溫昭儀,你有空可多來看看二皇子。」
「姐姐去的早,嬪妾和父親原本是極其擔心二皇子的。不過後來聽說,柔嬪娘娘將他養的極好,我們便也放心了。」溫姝棠笑盈盈道。
也不知道她是覺得自己年齡小自己生一個更好,還是只是說一番表面話。
但她至少沒有要立即搶二皇子的架勢。
柔嬪的緊張稍稍寬泛了些許,看向溫姝棠真心實意道:
「本宮承蒙陛下厚愛,撫養二皇子,必當盡心盡力。溫昭儀有時間常來坐坐。」
柔嬪的意思很明確。
她知道二皇子是溫家的皇子,也沒想過和溫家爭什麼,她只是做一個盡心盡責的養母,不會教唆二皇子和溫家生分,大家可以一起好好照顧二皇子。
赫連祁挑了她做二皇子的養母,便是因為她溫柔真誠,很適合養孩子。
「是。」溫姝棠笑着應下。
靜嬪看見這一幕,笑道,「如今二皇子多了一個人疼他,這是好事。」
氣氛一團融洽。
門外傳來小桂子的唱喏聲,「宸妃娘娘駕到!」
殿中眾人齊齊起身,行禮:
「臣妾/嬪妾參見宸妃娘娘!娘娘萬福金安。」
寧婉音並沒有進去坐下,只是進了大殿便停下,立在門前望着眾人道:
「免禮。時辰不早,本宮看人也到齊了,去向太后娘娘請安吧。」
「諾。」眾人領命。
新人對於宸妃這連椅子都不沾的雷厲風行有些意外。
當初淑妃幾乎都是最早就在那兒坐着。
她很享受這種上位者的氛圍。
低位妃嬪在她面前曲意奉承,她仿佛是皇后一般,眾星捧月。
但寧婉音就是簡單履行身為眾妃之首的職責,帶妃嬪去向太后請安。
就真,只帶一下。
慈寧宮裏。
薛太后十分慈祥,給一眾新晉位的妃嬪,皆賞了首飾。
最後看向蕭雲瑤誇讚道:
「你兄長是為國盡忠的人,你又為陛下分憂,協理六宮之事,真是一門雙英。」
蕭雲瑤謙虛行禮,「太后娘娘過獎,嬪妾必當盡心。」
唐妙菱看見這一幕撇撇嘴。
今年這老太婆可真是和藹可親啊。三年前,誰侍寢你弄誰,今年你咋不弄?
薛太后並不像三年前一樣當眾關心薛氏女,而是和皇帝一樣抬舉蕭雲瑤。
說了幾句話,便讓大家散了。
她現在不管六宮之事。
以前皇帝拿寧婉音來牽制薛家。
寧婉音是自己人,薛家是外人。有皇帝偏心,加上後來君權勢大的局面,薛家繼續和寧婉音打擂台,只會處處落在下風。
所以薛太后乾脆放權,後宮就變成了寧婉音一家獨大。
果不其然
皇帝不會讓後宮落在一人手中,現在安排了新人和寧婉音制衡。
如今蕭雲瑤是他的人,寧婉音也是他的人,倒是看這兩人鬥起來,皇帝要幫誰?
薛家到了如今的處境,薛太后也就不求後位了。
只要在宮裏有個人就行,且看這些人斗去吧。當然若是有機會,薛太后也是不會錯過的。
且先觀望着。
六宮請安次日,林苑司便出了事。
林苑司乃內務府二十四司之中,主管花草樹木栽培修剪的衙門。
御花園及宮中各處的花圃,皆是他們負責打理。
司里設有花房,培植各種花卉。
每月會去宮外採購一次,主要買一些珍稀花卉補充花房空缺,或送到各宮,這是林苑司一筆較大的開銷。
而這一次
掌事太監趙樓買回來的花卉,當時新鮮好看,次日花苞便皆是掉落,枝葉枯黃,全部死了。
如此大的紕漏,康嬪立即將負責此事的掌事太監送去刑獄司審訊調查,隨後去乾心殿向皇帝請罪。
乾心殿。
掌刑太監吳密稟報道:
「啟稟陛下,經過奴才查證,林苑司採買的花卉,看似新鮮,但實則乃是瀕死的殘次品用了一些藥水保鮮,離了藥水立即便會凋謝。經過審訊,趙樓交代,這些花卉的價格是市價的三成。」
「商販的說辭是,這花卉原是有人定下的,但買家突然不見了,所以在花期之內低價處理,以免砸手裏。趙樓信以為真,買了這些花卉。」
康嬪臉色微變,向皇帝請罪:「臣妾管轄下的掌事太監,竟然做出以次充好中飽私囊之事,是臣妾失察!」
吳密繼續道:
「奴才查了林苑司的採買賬目,趙樓採購十株珍品蕙蘭,十株珍品芍藥,十株珍品海棠共計一百株珍品花卉,合計一千兩。實際上,他只花了三百兩。」
「奴才在他的住處搜到了四百兩銀票,剩下三百兩」
吳密看向康嬪,道:
「根據趙樓的口供,他花了三百兩銀子買了一株絕品蘭花之王,送到了景禧宮。」
康嬪臉色瞬間變了,立即跪下請罪:
「臣妾並不知道此事。昨日花房裏確實送來一盆蘭花,但臣妾並不懂蘭花,根本不知道它的價格。」
赫連祁面無表情,道,「汪德貴,把景禧宮裏的蘭花取來。」
汪德貴領命。
不一會兒,汪德貴抱着一盆蘭花進來。
這還真是一株極其罕見的王品蘭花,市價值三百兩。
與趙樓的口供一致。
「趙樓說他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擔心東窗事發上面怪罪,便以此蘭花孝敬,希望康嬪娘娘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吳密繼續稟報。
這些都是在刑獄司的酷刑之下,趙樓交代的。
康嬪的臉色徹底白了。
失察之罪,還算情有可原。但如今這事發展到了收受賄賂
便是大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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