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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6:她沒病,是他有病(3)
站在走廊,額頭輕輕貼在玻璃上,看着育嬰房裏面的嬰兒,唇角微微勾着笑容。
這笑容看在席朗的眼裏卻十足心疼,心頭的緊張換做了憐惜,輕步上前,焦急的眸光也換上了溫柔,低語道:「這麼晚了,怎麼又跑這來了?」
莫偲慕搖頭,將他輕輕推開,又重新看着育嬰房裏的嬰兒,低低問了句,「我們什麼時候才能回家呀?」輕柔的嗓音里透着小小的渴望。
席朗先是一愣,而後大喜,將她身子扳了過來,「你要回家?好,明天一早咱們就辦出院手續,好不好?」
莫偲慕點頭,笑了。
他也笑了,可心裏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莫偲慕沒有關注他的神情,仍舊自言自語,「醫生也真是討厭,我身體都康復了,還不把他抱來給我看,害的我總要樓上樓下地跑。」說到這兒,她又變得很高興,看着席朗,「不過明天就好了,等我們回家之後,我就可以天天看見他了。」
席朗的身子驀地怔住,呆呆地看着眼前的莫偲慕。
「偲慕……」席朗心痛如割,摟着她的大手顫抖了起來……
她又轉頭看着裏面,指着最靠近自己的一個嬰兒,輕柔說道:「你看他睡得多好啊,明天他跟我回家後會不會哭呀?」
席朗的後背僵直着,他沒做任何的應答,只是將莫偲慕的小手攥得更緊。
說實話,他竟有些擔心,他很怕,在她徹底清醒的時候會拒絕他,這種擔心從未有過。
充足的陽光透着紗簾投射了進來,莫偲慕坐在床榻上,穿着病服的樣子十分乖巧。
莫偲慕像是一抹影子似的,纖細得令人心疼。
昨晚上莫偲慕的意外行為,引起了席朗的擔心,整晚他都陪在她身邊,眼睛都不敢合一下,天一亮,他便直接給王醫生打了電話,王醫生一聽狀況,二話不說趕了過來。
王醫生坐在她身邊,仔細觀察着她,良久後輕聲問了句,「莫小姐你還記得我嗎?」
莫偲慕抬頭看了他一眼,像是在辨認着他是誰似的。
莫偲慕看着他良久,眼睛裏漸漸泛起一絲柔和來,點點頭,「記得,你是王醫生。」
在來醫院的途中,王醫生在電話里詢問了莫偲慕的有關情況,其中她發生意外清醒後過於安靜的表現令他生憂。
等到了病房,看到坐在病床上的莫偲慕後,他仿佛又看到四年前那個精神恍惚的女子。
可就在他做好了一切準備要來治療的時候,莫偲慕卻那麼清晰地記得他是誰,這令他多少有些詫異非常。
王醫生頓了頓,沉思了一小會兒,剛要開口,莫偲慕卻主動開口了,唇畔微微勾着淡然的笑,眼神也泛着淺淺的漣漪,輕聲道:「王醫生今天來,是不是以為我的精神又有什麼問題了吧?」
半晌,王醫生才反應過來,清了清嗓子道:「莫小姐,你清楚自己發生了什麼事嗎?」
逸在莫偲慕唇邊的笑漸漸凝固住了,眼裏的漣漪也散去,換做無盡的傷痛,輕輕點了點頭,手覆在了小腹上,「我的孩子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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