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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在場西裝革履的眾人比起來,為的青年穿着隨意普通,米色的休閒褲,白色的T,臉上帶着玩世不恭的笑容。他走進會場之內,環視一周,見裏面有箭上弦,刀出鞘的,也有混戰在一起惡鬥的,他嘴角挑起,呵呵笑了起來,說道:「真熱鬧啊!」
「你是誰?」見手下的兩名大漢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不知死活,梁老老臉漲紅,瞪着青年怒聲問道。
「我叫唐寅!」青年回答得乾脆,目光落在謝文東的身上,笑的更加燦爛。
聽到唐寅的名字,廝殺中的袁天仲心中一顫,急忙虛晃一招,逼開付,邵二人,隨後抽身退出圈外,對付武和邵舉擺擺手,說道:「兩位,我們等會再打!」真正被袁天仲看成勁敵的,唐寅絕對算一個。他轉過頭,看向唐寅,眼中滿是敵意和戒心,冷聲問道:「唐寅,你來這裏做什麼?」
「呵呵!」唐寅笑而不語,邁開大步,直接向他走過來。
袁天仲吸氣,下意識地倒退一步,軟劍橫在胸前。哪知唐寅到了他近前時並沒有停下來,從他身側穿了過去,只是他路過他時輕聲說了一句:「和你沒關係,手下敗將!」
聽了這話,袁天仲的鼻子差點氣歪了,兩眼瞪起,怒吼一聲,反手就是一劍。這是他怒急了的一劍,只見空中波光粼粼,卻不見劍身,由於度太快,劃開空氣時出嘶嘶的呼嘯聲。
唐寅不慌不忙,腳步向前一滑,看似危險卻剛好將他這劍躲開,人也順勢到了謝文東的近前。
對於唐寅這個人,五行兄弟也頗為顧忌,弄不清楚他算是自己的敵人還是朋友,他曾經是陳百成的手下,死於他手上的文東會兄弟不計其數,生性兇殘,手段毒辣,後來在上海又救過謝文東一次,現在再次出現,五行兄弟心裏沒有底,五把槍,幾乎同時頂住他的腦袋。
唐寅並不說話也不解釋,只是看着謝文東嘿嘿直笑。
與他同來的另一名青年正是任長風,在後面看得直皺眉頭,被五行用槍指着腦袋還能笑得出來,唐寅也真算是夠變態的。
謝文東看着唐寅,也笑了,拍拍身旁的空椅子,說道:「坐!和我一起看熱鬧。」
唐寅搖搖頭,一手扶着椅背,笑呵呵道:「我只喜歡湊熱鬧,卻不喜歡看熱鬧。」
這時候,在場的眾人都有些暈,不明白來的這位名叫唐寅的青年和謝文東是什麼關係,說他們是朋友,可袁天忡及五行對他的態度明顯象是對待敵人,若說他們是敵人,他卻與謝文東談笑風聲,讓人想不明白,猜不透。
「袁天忡,你的對手在這裏!怎麼,打不過我們想跑嗎?」付武提刀,邊向袁天忡慢步逼近,邊冷聲說道。
唐寅站在謝文東的身邊,袁天忡哪還有心思和他們動手了。唐寅心裏扭曲,性情多變,談笑間殺人,誰都不敢保證他會不會對謝文東動手,而以他的本事,真出手偷襲的話,謝文東能逃脫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袁天忡心存顧忌,根本不敢輕易離開謝文東的左右。
他不動,在付武和邵舉來看,他便是怕了自己二人。兩人相互看看,哈哈大笑,振聲喝道:「什麼新一代的精銳,原來就是個膽小鬼!袁天忡,要麼你就象個男人站出來和我們一戰,要麼你就跪下來磕個響頭等候落……」
袁天忡臉色難看,握着拳頭,指甲都扣近肉里而不自知。他沒有看付武、邵舉,兩隻眼睛死死盯着唐寅。
唐寅對他的怒火和敵意視而不見,含笑問謝文東道:「這兩人好吵!他們是誰?」
謝文東聳聳肩,他也不知道這人的姓名,只知道是望月閣的門徒,他笑眯眯道:「反正不是朋友!」
「哦!」唐寅點點頭,轉身形,面向付,邵二人,含笑招了招手,說道:「你們要打架是嗎,來找我好了我奉陪。」
付武,邵舉同時撇嘴,根本沒把唐寅放在眼裏,前這嗤笑道:「你算個什麼東西?!你以為什麼人都可以和我們動手過招嗎?」
唐寅一怔,眨眨眼睛,隨後笑了,走向他二人,一隻手拖着椅子,另只手指着付武說道:「一招!」
一招?什麼一招?付武沒聽明白他的意思,疑問道:「你說什麼?」
「殺你,只需一招!」唐寅臉上掛着淺笑,一本正經地說道。
付武楞住,過了片刻,好象是聽到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他在笑,曲青庭和史文俊在暗皺眉頭。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剛才唐寅背身閃開袁天仲那一劍的身法看似稀鬆平常,其中卻暗藏玄機,遠非平常的身法能比擬。
曲青庭輕聲說道:「此人的身手不簡單,史兄應該提醒付,邵兩位賢侄多加小心。」
史文俊是想出聲提醒,可是被曲青庭這麼一說,反而不好開口了。他嘿嘿一嚇,輕描淡寫地哼笑道:「邪門歪道而已。」
「師傅,我來試試他!」以銀刀為暗器的青年將早已握在掌中的銀刀掂了掂,猛然間一抖手,兩把銀刀化成兩到閃電,直向唐寅飛去,分刺他的後心和脖頸。
唐寅的反應快及,腰身一扭,將射向自己後心的飛刀閃開,接着,抬起手臂,如同信手摘花一般將到了面前的那把飛刀捏住。
他的動作,看起來毫無華麗可言,簡單樸實,但卻異常實用。將飛刀捏在手中,翻看一下,隨後舉目瞧向那青年,笑道:「飛刀不錯,還給你!」說着,反手將飛刀又甩了回去。
青年年輕氣勝,亦不服輸,和唐寅一樣,也是抬手去接飛刀馬克思當他的手指碰到飛刀的時候,這才感到不對勁,飛刀上的力道太大了,不過此時他再想閃躲,已經來不及,只能硬着頭皮去接。
他將牙關一咬,將渾身的力氣運到掌上,勉強將飛刀接下,但身子受飛刀的慣性,不由自主的倒退兩步。
他臉色漲紅,只覺得手臂酸痛,掌心麻,手也無力的垂下,背與身後,如果站在他的後面邊會現鮮血順着他的指尖正滴滴答答的下淌。
「不錯!」
見他接下自己的一刀,唐寅點了點頭,拖住椅子的手突然之間一揮,將椅子恨恨向付武砸去,與此同時,他也跟着竄了出去。
付武哪想到對方說打就打,連點預兆都沒有,見椅子掛着嗡嗡的風聲呼嘯而來,嚇得急忙抽身閃躲。
啪!椅子重重砸在他深厚的牆壁上,撞個支離破碎,連牆體為之震動一下,可見唐寅這一椅子的力道之大。
付武剛把椅子閃開,嬸子還沒有站直,唐寅隨後的一腳也到了。付武心中生寒,運起全力,將短劍向上挑起,去削唐寅的腳踝。
哪知唐寅這一腳只是虛招,人在半空中,踢出的一腳猛的收回,另只腳隨後點了出去。
付武這回再招架不住,胸口被唐寅這腳結結實實的點中。
『嘭!
「啊——」隨着付武一聲痛叫,身子後仰,連連倒退,足足退出五,六米遠,才將嬸子站穩,這時他覺得胸口悶,一口血水自胸腔返了上來。
他倒了也剛猛,舌尖頂住上牙堂,將湧上來的鮮血又給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急喘兩口粗氣,將血向下壓了壓,然後抬頭再看唐寅,面前哪裏還有人家的身影。
人呢?付武左右觀望,唐寅仿佛憑空消失了似的,他正覺得奇怪,現不遠處的韶舉正用驚恐的目光看者自己的身後。
難道……
他瞳孔突的縮小,正想轉回頭去,只覺得肩膀一沉,一把寒光閃閃的月牙型彎刀壓在他的肩膀上,刀鋒緊緊貼着他的脖頸。他甚至感覺到對方的刀鋒已經割破了自己脖側的皮膚
付武腦袋嗡了一聲,人僵立在原處,嚇得一動不敢動。
唐寅站在他的身後,腦袋前探,貼近他的耳邊,悠悠笑道:「我說過,殺你,只要一招!」
見自己的大徒弟連一招都沒打完就被對方用刀逼住,原來安坐在椅子上的史文俊此時再也坐不住了,騰的站起身,又羞又怒,虎目射出兩道精光,直視唐寅,喝道:「放開他!」
唐寅聞言,慢慢抬起頭,歪着腦袋打量史文俊兩眼,笑問道:「你在命令我嗎?」
史文俊怒道:「我只要你放開他!」
「你的語氣,讓我很難接受!」說着話,唐寅笑呵呵低下頭,腦袋伏在付武的肩頭,側着腦袋對他說道:「和你的朋友說再見吧!」隨着話音,他手臂向前一伸,殘月彎刀的尖刀在付武的脖子上慢慢划過。
他的動作很慢,慢到可以讓在場的每一個人看清楚自己的動作,也看清楚付武臨死前那充滿絕望、恐懼的表情。
「咯……咯……」
刀尖從付武脖子的左側一直劃到右側,整個喉嚨被唐寅慢悠悠的割開,他的嗓子裏也隨之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咕隆聲,晶亮的眼睛也一點點的暗淡下去,四肢劇烈的抽搐、抖動着……但唐寅緊緊地托着他,不讓他倒地。
在場的眾人都是黑道人物,視殺人如兒戲,可是現在見了唐寅的殺人手段,從心內深處感到毛,同時生出一股強烈的噁心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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