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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敏怔了證,一時也想不起來,忙將隨身攜帶的本子拿出來,低頭快速翻看。病床上的東心雷笑了笑,隨口接到:「是張一。」
「哦!」泠然說道X市的堂主,謝文東和靈敏一時都想不起是誰,但一提到張一,兩個人都有印象,不是對北洪門的印象有多深,而是他的名字比較特別,讓人想記不住都難。
謝文東笑呵呵地問道:「望月閣對我們各堂口的堂主展開暗殺行都,堂主們人人自危,大多都躲藏起來不敢露頭。不過聽說還有個別的堂主依然如故,經常高調外出,可是這個張一?」
靈敏低頭看着本子,頓了片刻,忍不住咯咯笑出聲來,點頭道:「就是他!而且望月閣的人非但沒有殺掉他,反而兩名門徒折損他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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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心雷也笑了,說道:「張堂主雖然只有三是出頭,但算起來也是我們洪門的老人了,在洪門打拼了十多年的時間,沒有太大的功勞,可一直也沒有出現過閃失,看起來迷迷糊糊,玩世不恭,大大咧咧的,但實際上為人謹慎得狠。」
「有意思!」謝文東含笑搖搖頭,沉思了一會,說道:「我打算去趟X市。」
「啊?」眾人聞言,皆吃了一驚,紛紛問道:「東哥打算什麼時候過去?」
「現在。」謝文東笑道:「至少在韓非沒有打下X市之前。」
東心雷的眉頭擰成個疙瘩,滿面顧慮地說道:「東哥,現在過去太危險了吧!」
謝文東苦笑道:「如果我再繼續住在醫院裏,社團的處境就太危險了。」
這段時間,還發生了兩件重要的事。
其一,日本洪門已正式聯合高山清司一系對入江幀一系開戰,同時,將入江幀如何加害山口組組長攸田建市一事公佈於眾,這個消息,對於日本黑道來說象是一顆引爆的深水炸彈,一時間擊起千層浪,那些原本與入江幀關係交好的日本黑幫雖然沒有馬上倒戈向高山清司,但是也都聰明的選擇了中立,不再盲目的站在入江幀那一邊,而是靜觀其變,等待實施的真相浮出水面之後再做打算。
借着北洪門的言論,高山清司很快便站出來,列舉入江幀的種種罪行,稱其為山口組建組以來最大的叛徒,並號召日本黑道全體同仁兄弟共同*。
在實力上,入江幀對高山清司還保持有優勢,可是隨着越來越多的友好黑幫選擇中立,其優勢變得越來越小。原來,是入江幀孤立高山清司,現在結果截然相反,倒是入江幀自己被孤立了,甚至許多華人黑幫已明確表態,願意站在高山清司那一邊,而造成這一切的,正是日本洪門,換句話說,是日本洪門背後的首腦——謝文東。
謝文*然變卦,撕毀當初的約定,倒戈向高山清司,這是讓入江禎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的,氣急敗壞的他在東京組織起所有能組織的人力,打算一口氣消滅日本洪門,以解心頭之恨,同時也封住他們的嘴巴,可當山口組人員趕到日本洪門的總部時,那裏已是人去樓空,日本洪門幫眾在劉思遠的帶領下早跑得無影蹤了.
怒極的入江禎連續給謝文東打去數次電話,想詢問個究竟,想質問他為什麼不講誠信,可是,謝文東根本不接他的電話.
抓不到日本洪門,又找不到謝文東,直到這個時候,入江禎才明白自己上當了,或者說,當他找上謝文東的那一刻起,自己就等於鑽進謝文東的圈套里.他氣得將電話摔個稀碎,在辦公室里跳腳大罵中國人不講信譽,謝文東是反覆無常的卑鄙小人.
日本黑道的形式因為洪門的言論和立場的轉變而變得更加撲朔迷離,高山清司和入江禎的山口組正統之爭也達到白熱化程度,雙方各顯其能,激戰連連,撕殺不斷,以至於連日本政府都感到恐慌,尤其是與山口組關係親密的日本右翼勢力開始出面干涉,希望兩派能坐下來和談,不過高山清司和入江禎二人都沒有打算和談的意思,皆想置對方於死地.
山口組的內鬥全面升級,這正是謝文東最想看到的結果,那邊打得越厲害,消耗得越嚴重,他心裏就越安穩.
雖然與高山清司達成同盟,雖然高山清司比入江禎更值得信賴,但在謝文東的心裏,山口組仍然是自己的敵人,而非夥伴.
另外一件事,是發生在安哥拉.安哥拉商務部長艾米利奧死了,是被人刺殺的,刺客已經抓到,兩名安哥拉的本地人,至於他二人為什麼要刺殺艾米利奧,安哥拉政府對外宣稱是由於兩人不滿艾米利奧實施的某些政策,所以採取了極端的手段.
當然,這僅僅是託詞而已,那兩名刺客也只是替罪羔羊,真正策劃者是東尼.威克鑫,而真正的幕後黑手是謝文東.艾米利奧死了,更換一名由費爾南多親自選出來的代理商務部長,可以讓謝文東在安哥拉更加放開手腳,肆無忌憚的實施他的經濟掠奪。
這些事情,謝文東不會親自出面,一切皆有東尼來替他完成,克里斯從中輔佐,而傑克和關鋒則在旁監督。
東尼雖然為謝文東做了許多事,而且一直都表現得盡心盡力,忠誠可靠,但想爭取到謝文東的信任,
那是很難的,尤其對於外國人而言,即使對克里斯,謝文東也不是百分百信賴,不然,也就不會把傑克和關鋒兩名手下一齊安排在安哥拉了。
艾米利奧的死,使謝文東再不受任何的束縛,張保慶當初托他辦的事,也順理成章的辦完,這讓tai子黨出身的張保慶甚為高興,認為謝文東這人神通廣大,為人又講信譽,值得深交,謝文東住院期間,他還特意從北京趕過來探望過兩次。
二人的關係因此熟了許多,也親密了許多。
X市,北洪門堂口。
現在,由韓非親自率領的青幫主力兵臨城下,雖然還沒有正式開戰,但也讓北洪門的X市堂口上上下下一片緊張,草木皆兵,最輕鬆的人可能要屬堂主張一了。
他此時坐在椅子上,額頭滲出汗水,目不轉睛地盯着手中的撲克牌,再瞄了瞄桌子上的牌,邨了半晌,無奈地將手中撲克一合,垂手喪氣地瞧瞧桌面,道:「過!」
「四張『七』帶張『四』,沒了。」坐在他對面的一位青年將笑呵呵地手中牌向桌面上一攤,隨後,哈哈大笑,探着腦袋說道:「老張,你一張牌沒出,輸錢可是要翻倍的啊!」
「媽的!」張一嘟嚷着罵了一聲,將手中的牌一扔,順便把面前僅剩的幾個籌碼推了出去,抹抹頭上的汗水,叫道:「再來!發牌!」
「老張你可沒錢了!」「對啊!想和我們玩空手套白狼啊!」桌子四周的眾人紛紛嘻笑道。
「他媽的,輸多少大不了我明天再給你們,你們還怕我跑了不成?」張一看起來有些急了,面紅耳赤的說道。
他對面的那青年搖頭道:「不是怕你跑了,是怕你活不到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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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聞言,紛紛點頭,其中一名中年人邊玩弄手中的籌碼邊說道;「青幫已經打到X市,聽說還是有青幫老大親自領隊來的,你老張能不能頂得住,還真是個問題呢!」
「哼,腦袋掉了,碗大個疤痢,怕毛?」張一環視周圍的眾賭徒說到:「我張一都不怕,你們怕什麼?」
「我們不是擔心別的,是擔心你欠我們的錢還不上啊!」他對面的青年笑吟吟道。
「他媽的,閻王不欠小鬼帳;「說着話,回頭對站在左右的手下人員道:「把錢都拿出來。」
「一哥,這個……」
「讓你們拿就拿,什麼這個、那個的,快點!」
半個小時後,張一身無分文的離座,周圍的一干兄弟也都搭拉着腦袋,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後。
他們這一桌,只有坐在他對面的那青年贏,其餘的幾人都在輸,當然,輸得最慘的就是張一,不僅把他自己和兄弟們的錢都輸個精光,還欠了屁股債。輸錢對誰來說都不會痛快,可是看到張一的樣子,眾人的心理平衡了許多,紛紛笑道:「老張,明天繼續哈,如果你明白還能爬起來的話。」
「操,別他媽給老子念喪經!」張一頭也沒回的走出賭場。
這家地下賭場是北洪門罩着的,而且還是北洪門開的。
出了賭場,張一帶着手下兄弟直接鑽進對面的一家小飯館裏,坐進蝕包房,時間不長,那名在賭桌上坐在他對面的青年走了近來,隨後,又有數名同一賭桌的人魚貫而入,看到他們,張一咧開大嘴笑了,問道:「這回贏了那幾個『凱子』多少錢?」
青年白了他一眼,在他旁邊坐下,然後伸出大拇指,沒好氣地譏諷道:「在自己的場子裏出老千,而且在青幫馬上打上門來的情況下,你還想着去騙錢,你張一可算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
第二百五十六章
聽着青年的話,周圍眾人大點其頭,紛紛表示有道理。
張一環視一周,嘴角一撇,說道:";我說你們這幫小子真是沒有良心,不弄點錢,你們吃啥,穿啥,用啥,玩啥?再說了,好不容易上門了幾個外地的凱子,我們不宰,難道還留給別人宰嗎?";
青年苦笑道:";關鍵是現在不是時候啊!一哥,青幫打出來了,咱們怎麼辦?就咱們下面這點弟兄,
和青幫去拼,不是找死嗎?";說着話,他拿起筷子,滿面擔憂的連連搖頭,但手可沒停,一會夾塊魚,一會夾塊肉,直往最里塞。
張一見狀,抽出筷子,滿面怒色地敲了敲青年的手背,喝道:";他女馬的,你慢點吃,給我留點!";說完,他以不慢於青年的速度快速的夾着菜,看他二人,活脫脫倆餓死鬼托生。
周圍的人皆嘆了口氣,在這倆活寶手下做小弟,不知道是福氣還是晦氣,邊大口大口地吃着。張一招呼眾人,別光看着";眾人皆搖了搖頭,異口同聲的說道:";一哥,我們吃不下去。";
";你看看你們,自己這副熊樣,青幫打來就打來嘛,怕什麼,打不過我們不會跑啊!";說着話,張一轉頭問青年道:";這次牽了多少錢回來?";
";不多,百八十萬有了";青年悶着頭狼吞虎咽地吃着飯菜,囫圇不清的說道。
張一恩了一聲,道:";是不多,不過也差不多夠兄弟們跑路的了。";
撲!眾人聽完,差點一起暈倒,而青年竟還一個勁的點頭,連連贊同道:」夠了,夠了!」
眾人苦着臉,看看二人,說道:「一哥,虎哥,別鬧着,說正經的,咱們真的要跑嗎?」
張一放在筷子,反問道:「咱們身後是哪?」「身後?」眾人同是一楞,舉頭向張一身後看去,木然道:「是牆啊!」「他媽的,豬腦袋!」青年費力地將嘴裏的菜咽下,喝口茶水,說道:「是山東!」
「恩!是山東!山東的後面就是總部了,所以說,我們X市是總部的第二道屏障,你們認為總部會置我們而不理嗎?」張一笑吟吟地問道。
青年愣了一下,接着斜身撞了撞張一的肩膀,笑問道:「一哥,你說這回上面能派誰過來?能弄來多少援軍?」
張一掰着手指頭,盤算了半天,說道「」能抽身過來的,可能只有靈敏靈大小姐了,至於援軍嘛,最少兩千。」
「|兩千,我靠!」青年拿起茶壺,邊倒茶邊說道:「據下面的兄弟說,韓非的手下人員超過五千,如果只弄兩千來人,還不如不弄,不然來了也是送死,給人家當炮灰。」
「這就不關我們的事了」。張一伸個懶腰,說道:「上面只要一派來人,咱們就順便將大權一交,至於和青幫怎麼打,打輸打贏,打死打活,就都和我們沒關係了,所以說啊,咱們現在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天塌下來,自然會有上面的人去頂着。」
青年恩了一聲,大點起頭,兩眼放光得說道:「聽說靈小姐很漂亮啊……」
張一百了他一眼,噗笑道:「我也聽說人家是名花有主了。」
兩個正你一言我一語的說着話,張一的手機突然響起。他嘆了口氣,嘟囔到:「這個時候打來電話,估計沒什麼好事!」說着話,他將電話接通,道:「餵?」
「一……一哥,不好了,你……快回堂口!」
電話是留守堂口的頭目打來的,語氣緊張得結結巴巴的,聽起來似乎是出了大事。張一暗嘆一聲,問道:「慌什麼?青幫的進攻開始了嗎?」
一聽這話,房間裏眾人的神經都緊繃起來,一個個瞪大眼睛,目不轉睛地看着拿電話的張一。
「不,不是,是……是東哥到堂口了。」
「東哥?那個東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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