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痂的傷 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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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哈哈哈……你那時幾歲啊？」陸默笑撐在李樹下，點點李花散落在髮絲，雲鬢繁花，很好的裝飾。

    「陸默，你也種一棵吧？」秦樹森一本正經地看着陸默。

    陸默一愣，轉而站起來就跑，「我才不種，再說李子還沒熟那？」遠出傳來甜甜的笑聲。

    秦樹森一愣，轉而輕輕笑開，那好，李子成熟時，我們結婚吧！

    「陸默……你給我站住！」秦樹森向着靈活穿梭在枝條之間的倩影追去。

    「你真的覺得公司的事不是她泄露出去的嗎？」

    「爸，你覺得媽會這麼做嗎？」

    秦游看着站在自己身邊，一下沒一下摘着菜的兒子，嘴角上揚，當然不會！「臭小子！」伸出一腳向秦樹森踢去。

    「爸，你怎麼可以偷襲。」秦樹森靈活的逃開，嚷着跑開了。

    繁華落盡，那一年，一個歲月里的一生，一個女子，浸在那樣的血肉里，一點一滴……我們稱之為……男人的肋骨！

    一年後……

    上海最繁華的商貿市中心，最新新聞：高材繼簽約廣州迪尼斯以後，再次進軍北京央視廣播大廈新建項目。我們都知道，高材和雲氏是房地產市場上的互為的強大對手。繼雲氏失去迪尼斯項目之後，這次的北京央視廣播大廈新建項目最後將會落入誰之手那？

    高聳的大廈，透明的玻璃在陽光下反射着陽光的光芒：上海高材房地產有限公司。一切，對於有些人沒什麼變化，可是對有些人，這個城市，這座大廈，卻因為少了一縷氣息而改變。

    「總經理，這是剛剛有人專門送來的一份文件。」高材的最新總經理秘書，jason走進總經理室，對正審核文件的男子說道。

    「什麼文件？」埋頭工作的男人似乎沒有抬起頭的打算。

    「不知道，是一個密封的文件帶，總經理，要幫你拆開嗎？」

    「不用。」剛剛還坐在辦公桌里的人馬上跳了起來，一把抓過jason手裏的文件就向外走，唯獨留下秘書jason愣在那。

    二十樓……

    「秦樹森！」一腳踹開總裁室的門，能這麼做的，在高材怕也就這個新升的總經理了。言書把手裏的文件袋扔在總裁辦公桌上，一屁股坐在總裁辦公桌上，「事務所已經找到陸默了。」

    「怎麼，最近你工作很輕鬆嗎？」站在窗邊的男人轉過身，搖晃着手裏的杯子，似乎根本就沒聽見言書的話。

    「秦樹森，你不要命了，又喝酒？」言書猛的站起來，一把揮過秦樹森手裏的高腳杯，「你還要裝到什麼時候啊？」

    「啪……」玻璃碎了一地，就如秦樹森現在的心，除了短暫的聲音，疼痛的感覺怎麼也感覺不到了。

    言書舔舔沾到手背上的「酒」，「是白開水？」言書一臉不可置信的看着秦樹森。

    秦樹森並沒有去看地上已經摔得滿碎的杯子，自顧回答辦公軟椅里做好，「你覺得那？」

    言書鬆了一口氣，秦總夫人可是千交代萬交代要看好這總裁，那一年前被送進急救室的秦樹森，實在是在每一個人的心裏留下了太大的陰影了。

    「東西我已經送到了，你快看看吧！」言書指指桌上還是密封的黃色文件袋。

    「拿走！」秦樹森冷冷地說道。

    「秦樹森，你就別在逃避了！你忘不了陸默！」

    「誰說我忘不了！」對面的男人猛的站起來，氣惱地看着這個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

    「忘不忘的了，秦樹森，只有你自己知道。忘得了，你會借酒消愁，弄到自己進醫院！忘得了，那你幹嘛這一年明理暗裏對雲氏下狠手，甚至讓商家根本就無法在上海待下去！」言書毫不客氣地戳穿秦樹森那薄弱的偽裝。

    「要不要看，你自己決定吧！」說完轉身就走向門口，「樹森，當年的事，你我都知道，不是陸默所想的。她會離開，只是被逼的，你別忘了，她只是一個剛走出大學的學生。」

    言書把門拉好，也許對秦樹森來說，這真的是一個巨大的傷吧。

    一年前，當秦樹森和所有的人都忙着怎麼應對內憂外患大的時候，陸默，哪個連言書都以為會一直陪伴在秦樹森身邊的堅強女子，一聲不吭地離開這座城市，離開了秦樹森。言書永遠記得當天收到陸默辭職信的那天，高材的總裁室怎麼的像一個瘋子的追出去，瘋狂的在江南綿綿的細雨中奔跑，直到最後疲憊跪在了大街上，成為所有人笑看的對象，可是他已經沒知覺，嘴裏只是喃喃地叫着陸默這兩個字……如果不是言書把他打昏背回家，所有人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當肋骨斷了，這會是怎樣的一種疼啊！回頭看看背後的門，言書終是選擇給秦樹森一個人考慮的時間。

    寬敞的總裁辦公室，靜的只有自己的呼吸聲，秦樹森看着自己面前的那袋黃色的文件袋，明明觸手可及，可是就是那麼遠，哪個溶在血液里的女子，終是選擇離開了自己，秦樹森把手掌埋進自己臉頰，那深深地疲憊，有多久，哪個女子，哪個恬靜而調皮的女子味道，自己都沒有聞到那？

    「樹森！」熟悉的聲音響起，「你明早要吃什麼營養早餐啊？」秦樹森抬起頭，是熟悉的面孔，巧笑倩兮，站在自己面前，如很多次那樣，詢問自己明早要吃的早飯。

    「陸默！」嘶啞地聲音，叫的那麼淒涼，似乎是從心裏呼出的聲音。可是沒有什麼回答她，放眼望去，除了冷冰冰的家具，那寬敞的空間，也只是增添了一份孤寂與荒涼。

    原來又出現了幻覺！陸默，陸默……那聲音一遍一遍在胸膛里呼叫。

    眼裏滿滿的失落，把頭靠在軟椅背上，不管讓自己是如何的忙，可是那忙後的孤寂，卻像一個巨大的黑洞，在每一個夜晚，每一個閒暇的空隙，緊緊地吞噬自己。是啊！那根肋骨，自己怎麼會忘了！秦樹森自嘲自己的沒用。

    抬眼再次看着桌上的文件，明黃色的文件袋，為了保護客人要求資料的秘密，好好地封閉着，除了當事客人，其他人未經許可不得拆開。

    望了很久，很久……秦樹森終於伸出手，顫抖地拿過哪個袋子，一下一下地撕開，慢慢地拿出裏面一疊厚厚的資料……

    陸默，我期待和你的再一次相遇！

    同樣的天空，不一樣的一座城裏，卻是另一番光景。

    我叫陸默，今年二十七，雖然大家都覺得我看上去還是一個大學生的樣子，可是是卻不盡然這樣，因為實際上我是一個已經步入社會兩年，而且已經快要步入剩女一列的大齡女子了。我現在是一家拍賣行的部門總經理的助理，一年前，我離開了那座城市，哪個總是會在午夜裏牽動我神經的城市，然後來到了北京，這個擁有悠久歷史的國都。

    他們都說，陸默不快樂。也有人會問：陸默，你為什麼不快樂！我總是選擇沉默，因為我好像找不到快了，我丟了一樣東西，我的心，一直都顯得空蕩蕩的，所以我的心再也開心不起來。

    「陸默！你來我辦公室一下。」

    「哦！好的！」部門總經理的聲音把我拉回了現實，收回遊蕩在窗外的目光，放下捧在手裏的杯子。

    「哎呀，陸默，你們總經理又喚你了。」走進來的李娜打趣道陸默，「說真的，我們公司這上上下下誰不知道這陳經理在追你啊！」

    「別胡說。」陸默整理好桌上的資料，這些都是這次央視廣播大廈新建項目地皮拍賣的一些相關的資料，抬眼看了看手機，「你等我十分鐘，我馬上出來一起去吃午飯。」說着向總經理室走去。

    「陸默，你還是放不下她嗎？」

    陸默的一頓，咬住自己的下唇，怎麼放下那？如果可以，自己又何嘗不願意。自己逃離了那個城市，自己試圖去隔絕所有與那個人有關的一切，可是那顆心，一點點，一滴滴，卻還是那麼急切地想要靠近那個人。

    午飯是在公司的食堂解決的，陸默點了一份蛋炒飯看着對面李娜打開她的愛心便當，陸默忍不住調侃道：「哎呀！這年頭老外居然也學起做咱們中國的便當了啊！」李娜的男朋友，不，確切的說那個革命還未成功的男朋友，是個老外，好像來自南非，而且還是個白色的南非人。如果這是個白色的南非人不稀奇，那麼這個男人對李娜死心塌地那就可以算稀奇了。

    陸默來這裏的時候，這位老外就開始在追李娜了。李娜是公司古董拍賣部門的，專門負責一些古玩之類拍賣之類的，又是也負責一些畫展的籌劃，而李娜和這位老外的認識就是在一次畫展上。因為畫板沒固定牢而把那老外砸到了，於是李娜事後就代表公司去賠禮道歉，可是那老外卻一眼就看上了李娜，不但沒有要求公司賠償，而且還對李娜展開了激烈的求愛攻勢。

    世事難料，有誰會知道只有高中學歷的李娜現在會是一個對古玩有獨到見解的行家那？不是那老外沒眼神，而是他太會鑒寶，李娜就像是浪沙里的一粒金子，能淘到他的，那將是你最珍貴的收穫。

    「李娜，愛情沒國別，我覺得那老外挺好的，聽說他還是一家公司的執行長，你嫁進門就是富豪太太了。」陸默半是玩笑半是認真的說道。

    李娜沒有說話，一口一口慢慢地吃着飯盒裏的飯，很久才說道：「陸默，我只是比較膽小，我不想再受到傷害而已。」

    「我知道，可是。李娜，人總是要向前看，有些人，有些事，我們總得學會忘記。」陸默拉着李娜桌上的手，淡淡的說道。

    「那你那？陸默，你不是也該學會往前看，學會忘記有些事有些人嗎？」李娜的話，讓陸默沉默，有時候規勸別人是很簡單的，可是往往，哪個深陷其中的卻是我們自己。

    「陸默，讓你準備的資料都齊全了嗎？」

    「準備好了，可是……陳經理，這不好吧！」陸默一臉為難的看着陳總經理，陸默知道陳經理是想有意地培養自己，可是讓一個一個助理負責這次房產拍賣的後續事項，怎麼也不符合情理。

    「沒有什麼好不好的，這是一次很好的機會，知道嗎？」陳經理一臉和煦地看着陸默。

    「恩。」陸默點點頭，最近部門裏已經在挑選最新的部長，陸默知道，陳經理這麼做，看來的確是有提拔自己的意思。

    「那麼你先在後台稍等，等拍賣會結束後，後續向拍賣成功的公司介紹相關的事項就交給你了。」陳經理拿起陸默手裏的資料，大致地看了一下，似乎很滿意，然後又遞還給陸默。

    看着陳經理走出客議廳，陸默翻開自己昨天整理好的資料，其實這些資料早前就是自己整理的，所以陸默這次這個拍賣任務還是相當熟悉的，可是想不到最後陳經理會把這些資料整好後再給陸默，這也算是幫了陸默一把吧。

    寬敞的拍賣廳里，人人聚坐，其實大家都知道，這個項目，現如今能爭的也就是雲氏財團和高材之間了。更好奇的時，這次拍賣會，居然雲氏和高材的董事都來了。

    這下，那些下面的小公司都抱着看好戲的態度，去年雲氏陷入高材機密文件泄密事件，公司信譽受到巨大打擊，而高材雖失去一系列打好進軍國外市場先機，卻一度拿下迪尼斯在廣州的巨大項目，一舉扳回一局，現在兩家勢均力敵，到底這項目會花落誰家那？

    兩大鼎力財團的最高決策者，相視一對，然後各自回眸，可是就是那一霎那，卻是強與強者之間最直接的較量，一切，都即將開始。

    「五千萬一次！」

    「五千萬兩次！」

    「九千萬一次。」

    「一億一次！」

    「一億五千萬一次！」

    「三億五千萬。」

    「四億八千萬！」

    「成交！高材以四億八千萬奪得北京央視廣播興建項目。」拍賣員激動地宣佈最後結果。

    一場拍賣，如大家所料，只是高材與雲氏之間的又一場較量。

    「恭喜秦總裁！」依舊是哪個沉穩的女士，陳秋菊笑着看自己面前的男人。

    「見笑，還是多謝陳董事的手下留情了！」話裏有話，秦樹森冷冷地看着畫着精細妝容的女子。

    「秦總裁，言總經理，這邊請！」陳總經理按照程序把言書和秦樹森領導客議廳做事後的項目情況介紹。

    淡淡的芬芳，杯里的花茶水早已涼了，陸默捧着杯子，無神的看着窗外的熾熱的陽光，北京的夏日就像是一個火爐，可是不知是不是這屋內的空調打的太低，陸默似乎感覺到冷，一股寒氣自心底滲出，心裏陣陣的不安，到底要發生什麼那？

    「這邊請！」陳經理禮貌的打開會議廳的門。

    聽到聲音的陸默猛地回過神，慌亂地把桌上自己剛剛看亂而砸放在桌子上的資料整理好。

    「陸默！」言書不可置信地看着這個讓自己好找的女人。

    「言書？」陸默也是一臉震驚的看着走進來的言書，可是看着背後走進來的男人，陸默怎麼也說不出話了。哪個男人，縈繞在自己血肉里的名字，秦樹森、秦樹森……一邊又一遍。

    「請坐請坐！原來你們認識啊！」陳經理怎麼說也是在生意場上打滾多年的人，馬上就看出了陸默和他們的不同，好奇的看了一眼陸默。

    這自是自終，秦樹森都一眼未發，只是冷冷地看着陸默，就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可又似乎不是，那冷冷的目光，讓陸默頭腳發涼，而她能想到的，也只有逃……

    「陳經理，資料都在這裏，我……對不起，我。就先出去了！」陸默似乎是逃一樣地出了客議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