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痂的傷 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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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恩！」李娜把嘴裏的牙膏泡沫吐掉，「我媽好早就催我回就了。」「呼嚕嚕……」三除以二就刷完，把毛巾放到水龍頭下面大使就往臉上擦，對於李娜一年四季堅持洗冷水臉的事，陸默很無語。陸默是屬於那種比較畏寒的人，到了春天還是裹得緊緊地，而一年四季永遠洗的都是熱水臉。

    「幾點的車啊？」

    「哦，下午一點，準備準備就可以出發了。」

    陸默走進廚房，看看已經冒泡的稀飯，由於是用熱水煮的，所以就煮的比較快。拿起一邊的勺子攪拌一下鍋里的稀飯，對着已經走進房裏整理東西的李娜說道：「早飯馬上就煮好了，你也順便吃點吧！」

    「好！」李娜的聲音自房裏傳出來。其實陸默真的是一個很會感恩的人，在這個平租屋裏，李娜房租付的比自己多，甚至裏面所有的家具都是她一手買的，所以平時陸默都會自動承擔下一切的家務，至少這樣讓陸默覺得很平靜。

    陸默看看洗衣機的衣服也已經好了，於是拿出衣架一件一件地晾起來，看着自己粉紅色的床單在微風中輕輕飄揚，陽台外是淅淅瀝瀝的雨聲，陸默怎麼也覺得今天真不適合新衣服，大冬天的，怕是明早這床單衣服就結冰了。

    「這天氣洗了會幹嗎？」陸默轉身看李娜已經穿戴整齊了。

    「這麼快就正好了？」說着陸默又把一件掛上衣架。

    「沒什麼好整的，再說一開年就要回來，懶得搬。」說着就走進了廚房，聽到抽快與碗相互交碰的聲音，怕是粥已經煮好了。李娜在上海混了那麼多年，現在已經是一個小公司的部門主任了，這對只有高中文憑的李娜來說的確是難能可貴的。

    陸默把洗衣機里的衣服晾完，看李娜已經把粥盛好放在了桌上，桌中間是一罐醬瓜，還是陸默前不久下班順道在超市帶回來的。陸默也就順道坐下來不客氣地吃了起來。

    陸默和李娜一邊吃一邊無聊地談着一些無傷大雅的話題，但是陸默也絕不會主動問李娜突然搬回來的事，李娜已經有好幾周住在她男朋友那了，現在回來也不見他，怕是兩人又發生什麼爭執了。

    至於李娜與她男朋友，好像叫蘇睇，當時陸默第一次聽到這名字就特鬱悶，他男朋友的父母對蘇堤對蘇軾是有那麼深的感情啊？幹嘛不乾脆叫蘇堤的了。然後李娜告訴陸默，蘇睇她媽是遊覽蘇堤後懷上他的，於是就取名叫蘇睇了。當時陸默當時笑得肚子都抽了。至於蘇睇的長相，陸默見過一次，是個乾乾淨淨的大男生，似乎還比李娜笑了三歲，可是愛情這回事，不是有句話說道：年齡不是問題，身高不是距離。說實話，陸默對李娜真的佩服得五體投地。

    陸默和李娜正說得起勁，突然聽到一陣門鈴，陸默踏着自己的棉拖鞋就去開門，一開門，居然看見夏江一手領着一隻小皮箱，一手拿着一把雨傘，一看就是打算出門的準備。

    「夏江？」陸默好奇地看着夏江的行裝。

    「我中午十二點的船，所以順道來看看你是否也回去，好順順道！再說你不是暈船嗎，倒是也好有個人照顧照顧。」陸默暈船夏江是知道的，那是陸默每次放假回家的前一天都會為恐懼坐船而吃不下飯，會一趟家陸默人就會瘦一圈，所以每次夏江都是看在眼裏疼在心裏。

    陸默讓開身把夏江領進屋子裏，接過夏江手裏的雨傘關在門口。「我……還不打算直接回家，我要先去杭州一趟。」

    「哦，是嗎？」

    陸默不去看夏江眼裏失落的表情，夏江的房子是在東區，自己住的是西區，這怎麼可能是順道，他的所想，陸默豈會不知。

    「你有吃早飯嗎？我煮了粥。」

    「不了，我吃過了。」似乎他注意到了房子裏的李娜，雖然夏江前一段時間會是不是來一趟自家蹭蹭晚飯，可是還從來沒見過李娜。

    「她是我室友……李娜！」陸默連忙為他介紹。

    「你好！」夏江禮貌的打招呼。

    李娜比較比陸默老成多了，馬上從對帥哥的花痴中回過神，給陸默一個曖昧的眼神，然後高高興興地與夏江閒談了起來，從興趣愛好到工作再到愛情史，我看李娜是打算把他的祖宗是八代都要詢問清了，馬上站起來制止李娜瘋狂的行為。

    「已經九點半了，到候船亭還有點距離，快走吧！」

    「好！」說着夏江就站了起來。

    「好，陸默，你就去送夏江把！你煮的粥真好吃，我再吃兩碗。」說着丟給陸默一個美男要抓牢的表情，踏踏踏地踩着拖鞋進了廚房，陸默顫了一下，見她又把頭伸出廚房，「放心，我會把碗都洗好的。」這次乾脆給陸默一個加油的手勢動作，陸默直接就汗倒。

    在動車裏，彼此都是安靜，陸默坐在自己的位子上，伸開放在自己腿上的五指，靜靜地看着。有誰會想到，當初那麼親密的戀人如今卻是這麼的疏離那？

    在轉了幾次動車後，終於到達了候船亭，陸默跟在夏江一走出地下，就遠遠得聽到候船亭里那清脆而標準的聲音報着：「請十二點去碼頭的乘客請儘快上車！請十二點去碼頭的乘客請儘快上車！」

    陸默把自己手裏的雨傘交給夏江，「快上車吧！」

    「陸默……」

    「夏江，我已經二十五了，再也不是當年那個十九歲的無知丫頭，有些事……我再也耗不起了！」說完陸默轉身走出候船亭，踩上下地鐵的自動電梯。

    看着陸默遠去的背影，夏江似乎記起那年冬天，自己也是這麼決絕地轉身離去的……可有些事，他又何嘗願意去傷害她那？

    窗外是朦朦朧朧的霧氣，看着那停歇的雨露滴答滴答地在車窗上，還有窗外那不斷快速後退的房子、樹、田野……也許是看得太久，陸默收回疲憊的眼，看着自己旁邊坐着的男人……緊閉着雙眼，長長的睫毛貼在眼瞼上，堅挺的鼻子，白皙的皮膚，還有性感的薄薄的嘴唇，這張臉，從哪個角度看都是那麼完美啊！陸默在心裏忍不住感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