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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小佛堂出來,算卜子和常景棣一道。
對於算卜子的計劃,常景棣知曉些許。
走到雲晚意聽不到的地方,常景棣忍不住低聲對算卜子道:「師父,晚意是真的在乎您。」
「您若不告訴她真相,往後總有瞞不住的時候,到時候她怎麼活?」
算卜子苦笑着搖搖頭:「那孩子的性子你還不知道嗎,若現在知曉,她怎麼可能讓我走?」
「還有,她身體內的東西留不得了,以前還能緩緩,如今有孕,更是要早些解決。」
「拖的越久,對她不好,對孩子也不好。」
常景棣於心不忍,想到將來雲晚意知道真相後的可能,痛聲道:「師父,非要您親自上陣?」
「要命的事,還有幾個心甘情願,總不能要無辜之人的命。」算卜子嘆了一聲,道:「晚意這情況,也不好叫外人知曉。」
「那咺引道長沉寂太久了,了無蹤跡,應該早就恢復,這陣子我心裏總是不安,只怕他背地裏又要生事。」
常景棣輕聲道:「我並非要濫殺無辜,牢獄裏多的是死囚犯,隨便拉出幾個都可。」
算卜子無奈道:「要真這麼簡單,我也不必要自己獻命了,王爺,山澗道人應該跟你說過,陣一旦開啟,就不能停下。」
「晚意忽然有孕,還得加快些進度,爭取這兩日完成。」
「師父是為晚意好,可,對晚意太殘忍了。」常景棣吸了一口氣,道:「我已經派人出去抓咺引道長了。」
「最好是抓到他,找到能解決的辦法。」
算卜子沒打算繼續往下說。
山澗道人說過,咺引道長的換命陣經過更改,就算是他自己,多半也沒有辦法挽救!
雲晚意現在的情況,她這個師父幫忙,是最好的選擇。
況且,她本來也要遭天譴,活不了多久了。
這些事,沒必要讓常景棣知道,將來傳到雲晚意耳中,徒增傷感。
算卜子頓了頓,話鋒一轉,道:「聽晚意的意思,她還要在小佛堂住幾日?」
「原先是這個打算,不過,大祭司離開鎮北王府,她應該裝裝樣子也就搬出來了。」
「畢竟剛有身子,佛堂那邊什麼都沒有。」
「她是個聰明人。」算卜子沉聲道:「要是她出來,我再走,她必然會察覺什麼。」
「王爺,我準備這幾日離開王府,請王爺幫我弄個新的身份。」
常景棣一驚:「這麼快嗎,剛才師父還在說,要等晚意從佛堂出來?」
「等不得了。」雲晚意苦笑着,搖頭道:「晚一日,她就危險一日,再說她懷着身子,時間久了越發多思。」
常景棣握緊拳頭,好一會,才道:「師父心意已決,我會辦妥。」
「嗯,多謝王爺。」算卜子抬頭,道:「我那邊有些東西,交給王爺保管,等時機成熟,勞煩王爺交給她。」
「但切莫是這幾年,女子懷胎生子,宛如在鬼門關走一遭,不好傷心難過。」
常景棣忍不住,道:「師父不舍,晚意也捨不得師父,你還是留下來吧,陣法的事情,我另外找死囚犯人代替。」
「已經完成一半了,山澗道人對抗百里氏,撥亂反正,已經耗費大量精力道行。」算卜子搖頭,道。
「臨時更改,要時間,要精力,山澗道人只怕無法重新完成了。」www.
兩難的抉擇,算卜子已經確定,常景棣只能鄭重其事的跪下:「暫時無法告知晚意真相,我代替她多謝師父救命之恩!」
「你這是做什麼?」算卜子退開一步,又趕緊把人攙扶起來:「我是她師父,本來很多事都是因我而起。」
「就算不救她,我也活不了多久了,你沒必要自責。」
「什麼意思?」常景棣順着她的力道起身:「什麼叫活不了多久了?」
「是真的。」算卜子改口,嘆道:「我患了絕症,藥石無醫,已經病入膏肓,撐不了多久。」
「原本,我就打算不久後離開。」
常景棣心中複雜至極。
算卜子又笑了笑,道:「王爺,我沒別的請求了,你一定要好好對待晚意,無論發生什麼,讓着她疼着她。」
「她這一輩子,太苦了,很多事不該她這個年紀承受。」
這,也算是臨死託孤了!
常景棣鄭重其事的點頭,道:「師父放心,我以性命起誓,今生今世只對雲晚意好,絕對不負她。」
「這輩子,我只有雲晚意一個妻子,不會再納妾,不會再有別的女人!」
算卜子徹底放心了:「鎮北王一諾千金,我信你!」
兩人分別,算卜子回小客院收拾東西離開。
山澗道人得到消息,尋到她這邊來:「這麼快嗎?」
「是。」算卜子從隨身的荷包中,拿出一個泛黃的平安符遞給山澗道人:「當年的東西,也該物歸原主了。」
「我隨你一起離開。」山澗道人沒有接那平安符:「從前種種都有苦衷,如今的你我中間,不再有什麼阻礙。」
「我陪你走完最後一程,不為別的,也算給年少青蔥,那些個無法完成的遺憾,一個交代!」
算卜子一笑:「你想好了嗎,我這一去,可能沒幾日活頭了。」
「正因為想清楚,才做這個決定。」山澗道人深吸一口氣,道:「從前不能執手前行,能陪你走完最後一段也好。」
兩人這個年歲,說什麼情情愛愛,不太現實。
算卜子看着山澗道人,眼眶逐漸濕潤:「好,我們一起前行,不管我還能堅持多久。」
「而且通過你的嘴,來告訴晚意我雲遊不舍歸來的消息,她更會相信。」
山澗道人一笑:「離開前,我還有件事要處理,等我兩日。」
「我只怕等不得了。」算卜子苦笑道:「晚意一旦出了佛堂,恐怕會發現我的異常。」
「王妃這兩日不會出來。」山澗道人將一枚木簪放在她手上,道:「我身為正道,離開之前,要處理那個邪道。」
「若不是他,你也不會逼到這一步,我們能相處的時間更多。」
說起咺引道長,山澗道人面上滿是狠厲。
「早前,我已經發出信號,正道之人相繼抵達上城,饒是他獻祭靈魂,也無法成為這麼多人的對手。」
「也好。」算卜子將木簪插在發間,道:「我也有私心,那邪道看中晚意的命格,若是不除,將來還會成為她的威脅。」
「就是要辛苦你了。」
山澗道人的視線,順着她這張不屬於她的臉,落在她頭上的簪子上:「捍衛正道,本就是我在祖師爺神相前發過誓的。」
「你不需要謝我,也不需要覺得有負擔,如你對雲晚意一樣,我對你也是一樣,心甘情願,只求心安。」
……
這兩日,雲晚意的注意力並未放在後院上。
大祭司被鎮北王府掃地出門,鬧得沸沸揚揚。
果然緊跟着,就有大臣彈劾常景棣不尊不孝,把外祖母公然趕出門!
常景棣對此,沒有半分回應。
年輕的新皇朝堂上收到彈劾的摺子一摞一摞,終於在第二日早晨發怒了。
在早朝上公然呵斥常景棣,把那些摺子丟到常景棣跟前。
「鎮北王,是不是欠孤一個解釋?」
「回皇上,臣做事只求問心無愧,對於流言和莫須有的東西,不需要解釋!」常景棣挺直腰背,道。m.
這個態度,更是叫新皇不滿。
有大臣趁機道:「別的鎮北王不回應,總要說一說帝氏的事,有人傳出,鎮北王假意和帝氏鬧翻,實則存了反心。」
「有那些個東西在,很難不叫人懷疑這些傳言的真實性。」
常景棣回頭,朝那人看去:「那些東西,你是說,先帝遺詔的事?」
那人被堵了正着,看了眼面色鐵青的新皇,哪裏敢有回應。
常景棣一笑:「先帝遺詔的事莫須有,那一紙密詔是否存在,誰也沒見過……」
話沒說完,朝堂外忽然傳來大祭司的聲音:「我能證明,遺詔的確存在,並非莫須有!」
新皇臉色微變:「北榮朝堂豈容外人在,大祭司,你越線了!」
大祭司絲毫不慌,手中拿着皇上才能用的明黃色聖旨:「聖旨在此,不管我什麼身份,大家總要看一看。」
「難道新皇想要稀里糊塗的算了?」
新皇勃然大怒,看了眼大祭司,又看了眼常景棣:「大膽,這是你們算計好的事情吧?」
「真是好算計,竟然鬧到早朝上來,是要逼孤禪位給鎮北王嗎?!」
大祭司繼續往前:「這位置,本就屬於鎮北王,若非當年有人害死帝妃娘娘!」
「來人,都是死的嗎,還不將這鬧事的人趕出去!」新皇怒極反笑:「現在孤坐在這皇位上,便要聽孤王的!」
大祭司不慌不忙,將聖旨舉過頭頂:「先帝遺詔,誰敢造次?!」
說罷,又看向新皇:「難道新皇登基後,就要不尊先帝,不尊皇祖父的聖旨了?」
新皇額間青筋暴跳,卻也不得不在這一聲皇祖父面前低頭。
他咬着牙,質問道:「既是北榮皇帝下達的聖旨,為何在你帝氏手中?」
「當年帝妃死的蹊蹺,先帝無法護住帝妃,留了莫莎一命,並將聖旨交給莫莎帶走。」大祭司不慌不忙,道。
「後來,太上皇和老太后掌管所有,這遺詔誰也不敢拿出來,一直到現在才尋到機會!」
「太上皇的皇位來路不正,利用假遺詔登位,在位這些年多番陷害鎮北王,企圖要他性命,磋磨忠臣,殘害忠良,心思歹毒!」
「他着急禪位,也是因為心中知曉,真的遺詔即將現世,他晚節不保!」
一語激起千層浪!
朝中很快有人質疑:「大祭司,你是帝氏之人,又是鎮北王的外祖母,說的話幾分真幾分假,誰能分辯?」
有人應和,道:「是啊,且先帝去了多年,太上皇禪位去修行,無法對證的事,有什麼用呢?」
「我說的都是公道話,誰都知道前一日,鎮北王將我從鎮北王府趕出來了。」大祭司目光掠過常景棣,幽幽道。
「若他真將我當外祖母,我們真有勾結,他豈會如此絕情?」
但,很快又有人提出懷疑:「先前就有人說起,鎮北王無故將大祭司趕出鎮北王府,乃是當街做戲。」
「眼下這一幕,是不是說明傳言不假,你們早就謀劃好了,先撇清關係,再覬覦皇位,大鬧朝堂!」
也有維護常景棣的人,站出來反駁:「這些年鎮北王為北榮出生入死,傷痕累累皆是證據。」
「若真要鬧,太上皇昏迷的那一陣子是絕佳時機,何苦等到現在?」
「此話不假,無上皇昏睡時,還是六皇子的新皇監國,鎮北王從不逾越規矩,做事有分寸,豈會顛覆朝綱?」
「鎮北王的風度,絕對不可能做亂臣賊子!」
很快,朝中分成幾派,鬧成一團。
有的在為新皇說話,有的在為鎮北王說話,還有的人則是看熱鬧不嫌事大,更有不滿新皇卻又不是鎮北王一黨的人攪局。
肅靜莊嚴的朝堂,頓時變成了菜場鬧市。
新皇被吵得頭疼,眼前亂糟糟的場景更叫人心煩,他額間青筋暴起,忍無可忍,猛然推倒了龍椅旁邊的擺件。
巨大的一聲碎響,嚇得眾人停下動作。
紛擾吵鬧,在一瞬間頓住。
「荒唐!」新皇按着眉心:「朝堂上竟敢如此喧鬧,要不孤把這位置交給你們!」
眾人趕緊跪下謝罪。
新皇深吸一口氣,吩咐小太監:「把大祭司手中的遺詔拿過來,給孤看看!」
小太監擦了把冷汗,趕緊上前。
大祭司卻往後退了幾步:「皇上也說,現在朝堂是您說了算,這東西交給您,還能公之於眾嗎?」
新皇怒極反笑:「大祭司,趁孤還有理智,勸你識相,孤無意和帝氏反目。」
「但你若步步緊逼,孤不介意封鎮北王為大將軍,平了你們帝氏!」
氣氛緊張,一觸即發!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無盡的昏迷過後,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愛閱小說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愛閱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湧上心頭。
這是哪?
隨後,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後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麼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着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愛閱小說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麼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後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鑑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後一本你是怎麼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麼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湧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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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獸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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