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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散落着各種算卜的東西。
算卜子坐在中間,隱約帶着焦躁。
雲晚意看了眼卦象,收回眼神道:「師父,天象能人為左右嗎?」
算卜子正把龜殼小心翼翼的收起來,聞言動作一頓:「你還是懷疑,有人更改了天象?!」m.
此前,雲晚意就曾和算卜子提出過這個猜測,畢竟前世她所經歷不是這樣。
但面對算卜子,雲晚意不敢提及前世的事,她害怕說出來,算卜子會擔心會心疼,所以只說天象反常,不是自然能有。
算卜子在她質疑過後就曾掐算過,到現在依舊覺得不可能。
玄醫一脈,除了出神入化的醫術,還有驚人的算卜能力。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算卜子不以為自己的本事是最好的,卻也從未聽說有什麼人,本事大的能通天!
「晚意,別多想了。」算卜子嘆了一聲,繼續收起龜甲,道:「天災的事,誰也說不清楚。」
「許是孽賬太多,天道降罰呢!」
雲晚意不好將重生的事說給算卜子,只能嘆道:「師父,我實在是不想看到更多的人因此而死。」
「就算沒能人在天災面前做手腳,那有沒有可能阻止這場天災?」
算卜子抬眼,視線和雲晚意相對,搖了搖頭:「沒有。」
雲晚意猶豫了一瞬,打定主意後道:「師父,我記得您曾說,玄醫一脈有一個法寶,能逆天改命扭轉乾坤。」
「如今太多的人受到牽連,我想……」
「玄醫一脈的法寶,早就在師門破滅後沒了。」算卜子知道她的意思,打斷道:「沒法子幫到別人。」
雲晚意掃了眼算卜子脖子間的紅繩,急急道:「怎麼可能呢,您說垚石是打開法寶的關鍵。」
「垚石還在您身上,說明法寶還在啊!」
自打她跟着算卜子拜師學藝開始,這根紅繩就沒離開過算卜子的脖子。
紅繩緊緊繫着垚石一端,師父曾說,垚石和命共存。
哪怕紅繩褪色,變成了深褐,早就和記憶中的不太一樣。
「你在質疑為師嗎?」算卜子臉色猛然一沉,扯出脖子裏的紅繩,道:「垚石早就沒了!」
紅繩上掛的,在也不是雲晚意見過的垚石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塊長生石,泛着黑綠色的光澤。
她們師徒分開多時,這中間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彼此不清楚。
她看到紅繩,理所當然以為垚石還在。
「師父。」雲晚意像是做錯事的小孩,垂着眼眸道:「我不知道……」
「算了,我知道你的性子。」算卜子把石頭放回衣裳中,緩了緩情緒,道:「發生什麼了?」
把德善堂兩條消失在她面前的人命說了一遍,雲晚意無奈道:「最無能為力的事,莫過於有醫術,卻無法救活他們。」
「這不是你的錯。」算卜子走近幾步,握住雲晚意的手安撫道:「況且那麼多人,救不過來的。」
「我也知道。」雲晚意垂下眼眸,聲音裏帶着失落:「只是不甘心。」
算卜子也不知道說什麼,摩挲着她的手,低聲道:「天災應該不會多久的。」
這話,算是寬慰。
雲晚意勉強擠出一絲笑意,點了點頭。
她還有事,和算卜子說了幾句話後,又去找府上的賬本子去了。
算卜子盯着雲晚意的背影,嘴角蔓延的亦是苦澀。
她抬手摸了摸紅繩,失神的喃喃自語:「晚意,我能做的只有這麼多,什麼天道大義,都比不過你。」
「只是,因果因果,循環報應,我不知道會這樣……」
雲晚意絲毫不知道算卜子還說了什麼,她匆匆帶着立秋回房,吩咐道:「把我們的賬本子和王府的賬本子都找來。」
「王妃要做什麼?」立秋多嘴問了一句。
「總要做長遠打算。」雲晚意按着眉心,道:「我並非救濟天下的菩薩,卻要保證身邊的人都安然無恙。」
賬本子剛找上來,小滿急急慌慌從外邊進來通報:「王妃,前面有人來說,端王上門求見。」
雲晚意合上才打開的賬目,凝神道:「以王爺不在家的理由,把人給拒了。」
小滿一臉的為難,低聲道:「端王並不是來找王爺的,而是來找您的!」
「找我?」雲晚意動作一頓:「他說了什麼?」
「求藥。」多的小滿也不知道。
雲晚意想到自己命咺引道長給張赫下的毒,也想看看情況如何,寒着臉道:「把人先引到正廳。」
……
此時的常景棣,和常沐澤一起剛剛趕到北邊驛站,見到了帝氏派來的人。
帝氏派來的人不少,足有二三十個,為首的人毫不意外,正是帝氏一族的大祭司!
大祭司乃是女子,看上去五六十歲,身着帝氏獨有的服裝,額間不知道用什麼畫了一道紅色的印記。
舊居高位,帶着不容小覷的威嚴,和生人勿進的冷漠。
大祭司看到常景棣的第一眼,眼眶就轉紅了:「像,實在是太像了!」
常景棣清楚,大祭司嘴裏的像,必然是說他和母妃帝妃太像了。
他對母妃並沒什麼印象,聞言應道:「很多人都這麼說。」
「可憐我的兒啊!」大祭司像是忽然崩潰一般,住着神仗的手制不住的顫抖着。
兒?!
常景棣狐疑的看向大祭司。
大祭司沉浸在哀傷中,似乎沒注意到他的視線,或者能察覺,卻沒解釋什麼。
她身後,有個四十幾歲的女子站出來安撫:「大祭司,您若傷心,聖女泉下不安啊!」
這個女子看上去有些奇怪,左邊臉頰上有一個奇怪的紋身,幾乎佔據了半張臉。
看上去有些陰鷙。
常景棣等幾個人說完話,才把疑惑問出口:「大祭司,難道是母妃的母親?」
「當然!」大祭司擦了把眼淚,住着神杖的手逐漸收緊:「你是北榮的王爺,身上流着一般帝氏的血脈,卻從沒踏足過帝氏。」
「帝氏的聖女,只有大祭司的女兒能勝任,她既是聖女,也是我的女兒!」
那麼,大祭司是他的外祖母?
常景棣蹙了蹙眉,沒把這一聲叫出來。
他沒表示,那臉上有紋身的女子提醒道:「鎮北王,您該叫大祭司一聲外祖母才對。」
「多年未見,這一聲還是等等吧。」常景棣暫時拒絕了:「況且母妃死了多年,也從未有帝氏的人給她討回公道。」
「時隔一二十年才有人來,叫人不解!」
「你這是怨我?!」大祭司聞言,激動的搗着神杖:「當年和親的人,本就不是你母妃!」
「是……」
話沒說完,那紋身的女子打斷道:「大祭司,現在不是說這件事的時候。」
大祭司深一口氣,意味不明的看向常景棣身後的常沐澤:「六皇子,我和鎮北王有些家事要說,勞煩你先迴避。」
常沐澤好奇帝氏和北榮的恩怨,卻又不好留下,乾巴巴道:「我去外邊等皇叔。」
等常沐澤離開,大祭司再度開口:「當年的我受制於人,沒辦法做什麼。」
「這一次來,就是要為我的女兒討回公道,不管過去多少年,她泉下有知,定不會介意!」
常景棣眉心蹙的更緊:「大祭司不妨把剛才的話說完,當年和親的人不是母妃,應該是誰?」
「據本王所知,母妃來北榮,還帶着庶妹蝶凝。」
「本該和親的人,就是那個蝶凝!」大祭司說起蝶凝,眼中帶着濃濃的恨意:「一個下賤女子,用下賤手段生出來的下賤孩子!」
「她身在地獄,費勁心機把你母妃也拉下了深淵!」
寥寥幾句,常景棣並不能猜出什麼,他本就對帝氏一無所知。
「大祭司,還是我來說吧。」臉帶紋身的女子,見大祭司太激動,提議道:「您長途跋涉,實在是不好激動。」
「罷了。」大祭司倚着神杖,緩緩閉上眼:「你跟隨她多年,也曾在上城,更適合告訴鎮北王一切真相。」
這一次,常景棣猜到了些許——她,或許就是跟隨母妃來上城的莫莎。
果然,臉帶紋身的女子安撫好大祭司,一個轉身跪在常景棣跟前,深深磕了個頭:「奴婢莫莎,給殿下請安。」
「終於,莫莎活着見到了您!」
「莫莎?」常景棣眯了眯眼:「你的確更適合告訴本王,當年母妃為何託孤,和太后做了什麼交易!」
對於常景棣這話,莫莎明顯驚訝:「殿下都知道了?」
「一知半解。」常景棣着急道:「你趕緊說當年的事!」
「是太后,一切都是太后那毒婦!」莫莎的恨意,絲毫不比大祭司的少,卻比大祭司更冷靜:「一切,還要從聖女來北榮和親前說起。」
「當年帝氏衰落,不得不依附北榮,和親是最好的選擇,和親人選本是蝶凝,蝶凝和聖女是同父異母的親姐妹。」
「但,身份天差地別,聖女乃是大祭司和帝氏老王君所出,身份高貴,無人能比,若是沒意外,她該成為下一任大祭司!」
「而這蝶凝,是帝氏中最下賤的舞女,用骯髒手段懷上的孩子,蝶凝害怕成為犧牲品,先一步失身於人。」
「又偷偷買通使者,在北榮皇帝面前說盡聖女的好話,這和親之人,自然成了聖女!」
「聖女自知背負全族榮耀,只能前去北榮,蝶凝利用聖女心軟,竟也跟去了北榮。」
這一段,誰也沒查到過,畢竟是在帝氏發生的事。
帝氏也不可能讓外人知曉,曾有個低賤庶女,算計了高潔的聖女!
常景棣聽的不免唏噓。
同時心中,又在拼湊着母妃的樣子,猜測母妃應該是個溫柔從容,心慈仁善的人吧!
也是這份仁善,害得她年輕殞命!
莫莎回想起當年種種,話裏帶着怨氣和殺意,繼續道:「聖女明艷活潑美好,脾性也無從挑剔,剛進宮就得到了皇帝盛寵。」
「後宮中的妃嬪,從一開始的敵意,到後來的巴結,誰都想和聖女做朋友,能分得皇上的一星半點寵愛。」
「當今太后也不例外,她幫聖女解除了危機,誤打誤撞贏得聖女信任,和聖女成了無話不說的姐妹。」
「後來又利用當今皇上的身子鋌而走險,徹底讓聖女對她們母子卸下防備,也不知道她是怎麼查到,聖女在出嫁前,曾有個兩情相悅的男子。」
「利用這點,挑唆的皇上和聖女離心……」
這一段,常景棣已經知曉。
他不想再聽一次,打斷道:「本王知道接下來的事,母妃失寵復寵,生下了本王。」
「比起這些,本王更想知道,母妃為何和先帝走到了那一步,又為何為當今聖上改變命格?」
「那時候,她應該知道了太后不是什麼好人,如何放心把本王交給她撫養?!」
莫莎眼中恨意更濃,死死捏着拳頭,咬牙道:「皇上派人去帝氏,殺了聖女的心上人。」
「知道這個事情後,聖女對皇上早沒了愛意,若非背負整個帝氏的生死,帝妃或許早就隨着那人去了。」
「也正是這個時候,聖女發現一切是太后在背後搞鬼,太后也和聖女撕破臉皮,她知曉自己的兒子,也就是當今皇上竟是個短命鬼。」
「竟然以您的身世,威脅聖女出手,以命換命!」
莫莎這番話,和張赫說的對上了!
但,又聽上去不對勁。
常景棣眼底是濃濃的驚疑:「以本王的身世威脅?難道本王當真不是母妃和先帝的孩子?!」
莫莎一頓,下意識的看向大祭司。
一直閉着眼的大祭司,在這時候猛的睜開眼,沉聲道:「繼續往下說,到了這一步,還有什麼好隱瞞的?!」www.
莫莎眼底閃過一絲怪異,似自責,又似心虛。
但也只是一瞬,就消失了。
常景棣注意到這點,心裏的警惕升級。
莫莎收拾好情緒,低聲道:「王爺的確不是聖女和北榮先帝的孩子,而是聖女心上人的血脈!」
常景棣呼吸一滯:「母妃的心上人,是誰?!」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無盡的昏迷過後,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愛閱小說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愛閱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湧上心頭。
這是哪?
隨後,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後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麼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着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愛閱小說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麼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後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鑑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後一本你是怎麼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麼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湧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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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獸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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