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農家妻 142 編織的謊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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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無憂聞言,不禁莞爾,陸謙他不清楚今天澆的水有她的精血,更不知道此刻,所有的牡丹花都已經在賣力地生長呢,「陸管家,明早太陽出來前,所有的牡丹花都必須再澆一次水,這件事情就交給你去辦了。」

    「必須要再太陽出來之前嗎?」陸謙怕自己聽錯了。

    「是,你可以再叫人幫忙,銀子只管從庫房裏出就行了。」

    陸謙聽了是冷汗涔涔,找人幫忙談何容易啊,當有了第一次,這第二次也只有硬着頭皮應下來了。

    早知道要伺候這對夫妻要玩心術的話,他便不趟這渾水了。

    陸謙急急離去,想要找找看,能否碰上天佑。

    柳無憂等到日頭偏西還沒見荷花帶着家人過來,便起身去了莊子門口瞧瞧,這還沒走到門口呢,就看到墨風帶着兩個髒兮兮的孩子迎面走了過來。

    這兩個孩子髒得已經分不出性別來了,看起來七八歲的模樣,該不會是墨風從哪裏撿來的小叫花子吧。

    「夫人,他們是荷花的弟弟妹妹,剛在外面碰上的,說要找一個美貌夫人,屬下瞧着這邊也沒其他夫人了,這一問才知道是荷花家的。」墨風將始末簡單地說了一下。

    「你姐姐和你娘呢?」柳無憂奇怪為何就他們兩個小人。

    「夫人,」個頭高一點兒是荷花的妹妹,叫瓊花,她忽閃着一雙清亮的大眼睛,滿是驚恐,「我姐姐她……她被張大娘抓住了,姐姐讓我們來找您。」

    還真是出事情了。

    柳無憂頓時不淡定了,那張大娘看起來頗為自大強勢,有人違背了她的意思,肯定是吃不完兜着走的,「墨風,走,我們過去瞧瞧。」

    「夫人,等爺一起。」

    「等他做什麼?就幾個女子你還對付不了嗎?」柳無憂可不想事事都要天佑插手,而且等他,要等到什麼時候啊。

    「爺吩咐過,您外出的一定要他陪同,不然讓小人後果一切自負。」墨風哪裏肯私自做主了,天佑說的話就如立下的規矩,他一個手下肯定是不敢破壞的。

    柳無憂急得都快冒火了,「那你還不趕緊把他給我叫回來,要是出事了,我先拿你是問。」

    墨風夾在中間是左右為難,無論怎樣都得得罪主子,但是天佑得責罰更重一些,所以他還是聽天佑的多。

    「丫頭,什麼事情如此讓你着急上火啊?」天佑的身影不緊不慢地出現在了眼前,那悠然自得的樣子也不知道去哪裏逍遙了,看得柳無憂氣不打一處來。

    「趕緊的,我要去張家村。」

    天佑吹響口哨,找來烈焰,攜着柳無憂一躍而上,如疾風般地朝張家莊而去。

    此時,張家村的村口燈火通明,很清楚地看到十字木架上綁着一個人,而這人就是柳無憂惦記的荷花,只見她臉頰紅腫如包,滲出殷紅的血滴,要不是今早見過,真怕是認不住她就是荷花了。

    荷花看到柳無憂,扯了一下嘴角,一顆眼淚掉了出來。

    柳無憂的到來,讓張家村的女人們紛紛伸長了腦袋看過來,那院子裏擺着桌椅板凳,就好像是公堂,審問的便是荷花。

    是什麼事情讓這些女人對一個孩子下手,實在是太可恨了。

    還未等柳無憂出聲,張大娘便拉長的嗓音說道,「貴客啊,歡迎歡迎。」

    柳無憂嘴角一撇,還真是笑不出來,「張大娘,荷花她怎麼了?你這麼對她。」開門見山,也省得兜圈子了。

    「荷花她吃裏扒外,壞了規矩,所以要接受應有的懲罰。」

    「可是能說說做了什麼吃裏扒外的事情?」柳無憂倒是想看看張大娘如何回答她。

    張大娘起身從椅子後面走了出來,她朝荷花吐了一口口水之後,不削地看向柳無憂,「我們張家村一向是最團結的,祖輩曾經有過誓言,要一輩子都守着張家村,誰知道那丫頭今天竟然拿了銀子過來,說來離開,這還不是吃裏扒外?」

    真是強詞奪理了,這麼做分明就是為了刁難柳無憂,打柳無憂的臉。

    「每個人都長有一雙腳,那是上天賜予或走或留的權利,張大娘這樣為可之真是令人匪夷所思啊,」柳無憂忍不住嘲諷道,天下之大,她還是第一次見過這樣的規矩。

    「小娘子,你不是我們張家村的人,就不要亂說,」張大娘毫不退讓,那雙小眼睛從柳無憂身上轉到天佑身上,然後像煙花一樣燦爛起來了,「看在這位公子的份上,我不予你計較了,你給荷花的五兩銀子全部沒收,荷花她不能離開我們張家村,還得接受我們張家村的家法。」

    「她嬸,我求求你了,你放了我們家荷花吧,小孩子不懂事,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與她一般計較。」一聲哭號將柳無憂嚇了一跳,原來人堆里爬出一個披頭散髮瘦骨如柴的女人,那雙深凹的眼睛看着有些瘮人。

    「娘……」荷花含糊地叫了出來,看到她娘便哭了出來。

    柳無憂仔細一看,荷花她娘的雙腳竟是不能動的,她只能靠着雙手爬行,這……

    天佑的雙手搭在了柳無憂的肩上,給予她安心和倚靠,「丫頭,不着急,要是說不通的話,我直接將人帶走。」

    有天佑這句話,柳無憂便放心大膽地和那張大娘對峙開來了。

    「張大娘,既然荷花想帶着她娘和弟妹離開,你為何不行個方便呢?」柳無憂也想講道理,但是看到張大娘那張嘴臉,她是不相信自己能有那個本事了。

    「我們張家村的人死了也只能是我張家村的鬼,小娘子還是不用多費口舌了,請回吧。」張大娘手一揚,上來兩個農婦做了要請柳無憂離開的樣子。

    都是女人,天佑不削動武,他上前走到荷花他娘身邊,蹲身將人扶了起來,無奈荷花她娘雙腳癱軟,根本站不住,而天佑總不能就這樣扶着她,萬一柳無憂有危險,他兼顧不得。

    因此,他喚來烈焰,將荷花他娘輕鬆拋了出去,穩穩地落在了烈焰的背上,烈焰第一次背着陌生人,不悅地拿蹄子刨地,可是主人的吩咐它不敢違背,只好煩躁地接受了。

    「這位公子,你這是強行擄人,知道不?」張大娘對天佑倒是和顏悅色,黝黑的臉上還掛着笑呢,看着真像流口水的癩蛤蟆覬覦天佑這隻白天鵝。

    「這位大娘,我朝律例,你今日打人之行為是犯了法的,不要以為這在京郊,就沒人過問了,」既然張大娘要說規矩,天佑就和她講規矩。

    「天高帝遠,哪裏有人會管着我們這個小村子,這小娘子壞了我們的規矩,就得按着規矩辦,你說是吧?」

    「哦?」天佑側首睥睨了一眼張大娘,「那你倒是說說,我要是一定要把人帶走的話,你打算怎麼辦?」

    張大娘開始得意洋洋了,好像籌碼捏在自己手裏一般,她嘴皮子一張一盒,馬上開出條件,「很好,公子識大體,其實也好說,你們那牡丹園的收成分我們張家村一半就行。」

    柳無憂感覺自己被張大娘雷得外焦里嫩了,她也敢開這個口?簡直是異想天開。

    「天佑,幫我把荷花帶走,我們回家。」

    「好,」天佑飛身而起,拔下髮髻上的木簪子朝木架上的繩索擲了過去,繩索吧嗒一聲斷了,荷花軟綿綿地癱在了地上。他越過人群,將荷花扶上了烈焰的背,如此,也算是把人帶出來。

    「你們這麼做會後悔的,」張大娘大喊大叫着,直直地朝柳無憂撲了過來,一眨眼的功夫天佑已經在眼前了,他掌風一推,張大娘還沒靠近便飛了出去。

    「回頭告訴張正羽,今天的事情我景思安管定了,你最好叫他安分守己,不然我第一個修理他。」天佑雙眸陰鷙地望向張大娘,而他的話讓柳無憂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張大娘被嚇得不敢出聲了,提到張正羽,更是不敢動了,隻眼睜睜地望着天佑帶着人離開。

    天佑拍了拍烈焰的身體,吩咐道,「速速趕回莊子。」

    烈焰十分通人性,嘶吼一聲便飛馳而去了。

    此時,兩人並肩而行,愜意地好像是出來觀光遊玩似地,不過,柳無憂可沒忘記讓天佑給她一個解釋,「張正羽是誰?」

    「張徐氏她丈夫。」

    「你怎麼認識他的?」

    「你想要收留荷花,我肯定要把這件事情給你查清楚了,那張正羽現在是犯了事的人,我手中握有他犯罪的證據,只要張徐氏輕舉妄動,那我就不客氣了。」天佑這番說辭也是早已準備好了,張正羽卻有其人,是張徐氏的相公也沒錯,只是,身份麼,他暫時還不能對柳無憂說實話。

    柳無憂聽聞,還算滿意,果然是個貼心的,為她解除了後顧之憂。

    回到莊子,天色已經大黑,墨風已經將人安置在後院,那是和黑大嬸一起住的地方。

    「爺,荷花的傷勢沒什麼大礙,休息幾天就行,她娘那腿恐怕要保不住了,已經完全沒有知覺了。」

    柳無憂聽聞,連口水都沒喝就朝後院去了。

    荷花她娘已經陷入昏迷,荷花正抱着她輕聲飲泣,瓊花帶着弟弟不知所措地挨着床沿。

    柳無憂伸手掀起荷花她娘的褲子,看到雙腿已經變成黑紫色了。

    「是中毒了。」天佑只是看了一眼,便已分明。

    柳無憂難掩詫異之色,「荷花,你不是說你娘只是咳得厲害麼,怎麼連路都不能走了呢?」

    「夫人,都怪奴婢,要是奴婢今日不出來的話,她們就不會對付我娘了,她們說了,要廢了娘的腿,看她這輩子怎麼走得出張家村。」荷花含淚哭訴,因着臉腫得厲害,她講話都是一字一句地講出來,扯到傷口時,強忍着不讓自己叫出來。

    「這群人實在是太無法無天了,竟然這樣對你們,」柳無憂怒不可遏,抓起桌上的茶碗就往牆角甩了過去,「天佑,那張正羽到底是什麼來頭?竟然他婆娘這麼囂張。」

    看柳無憂的樣子,天佑要是不說出個合理的身份出來,恐怕是沒辦法讓她的小娘子相信了,「丫頭,實話和你說了吧,張正羽出去謀生的時候碰上龜島國的使船翻了,他救起了使臣,眼下正被供在丞相府享福。」

    墨風朝天佑看了一樣,好像在說,爺,您這麼說真的合適嗎?夫人知道了,肯定治你一個欺瞞之罪。

    沒辦法啊,誰讓現在不是真相大白的時候呢,天佑也是沒辦法,將謊言越織越大。

    「敢情是仗着狐假虎威狗仗人勢呢,」柳無憂氣得渾身發抖,原以為這件事情用銀子就能解決,誰知還害了荷花一家。

    「夫人,奴婢對不起您,」荷花看到柳無憂這般為她們,便朝柳無憂說了實話,「奴婢本不應該說出地里種的是牡丹的,可是她們一個個將奴婢往死里打,奴婢實在受不住了才會說出來的。」

    太狠了,柳無憂看到荷花臉上的傷,一拳砸在了桌上,憤怒的心一緊絲毫不感覺疼了,「這件事情一定不能就這麼算了,荷花,你是因我而傷,這個仇,我一定幫你報。」

    「夫人,不打緊,奴婢皮厚,不疼。」荷花說完,淚珠撲簌簌地滾落。

    「你好傻,我種什麼直接和她們說不就得了。」

    「夫人,奴婢知道您種的是價值不菲的牡丹花,要是被她們知道,肯定回來鬧事的。」荷花回道。

    「知道就知道吧,反正……」柳無憂停了下來,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她朝天佑看了過去,只見他眼裏有些閃躲。

    「天佑,你騙了我,對不對?」柳無憂在人前極力克制自己的情緒。

    天佑不敢直視她的眼眸,看似瞞不過去了,才柔聲說道,「丫頭,我們回房說,好嗎?」

    墨風見狀,先溜之大吉,免得把卷進風波之中。

    「你先回屋等我,我安置好她們就過去。」柳無憂連正眼都不瞧天佑了。

    天佑沒法子,只好先出去了。

    柳無憂從桌上找了個碗,倒了些水後,將手指咬破,滴進碗裏,搖晃了兩下,讓荷花和她娘一起分着喝,「荷花,今夜好生照顧你娘,要是她病情惡化,來流芳院找我。」

    荷花只是以為喝得是普通的水,她央求道,「夫人,能給娘請個大夫嗎?奴婢怕她腿上的毒……」

    「這附近也沒好的大夫不是?等天亮了我派人去城裏找,你安心歇一晚先。」

    荷花見柳無憂並不是不管她們,便安心應下了。

    柳無憂打開門,深吸了一口氣之後,朝流芳院而去,身後的腳步聲一直跟着,沉穩之中帶着一絲慌亂。

    柳無憂推開院門,直接進了主臥,平靜地坐了下去,看到天佑進屋,便說道,「你說吧,我一定認真聽着。」

    天佑鮮少看到柳無憂這般模樣,心裏跟針扎了一樣疼,「丫頭,我不是有意要瞞着你的……」

    「別囉嗦,告訴我真相。」

    「插花枝的人不是張家村的婦人……」

    「說重點,」柳無憂再一次冷着臉打斷天佑的話。

    「那些人全是我的部下。」天佑硬着頭皮說道,他知道這事情說出來以後,會讓柳無憂更為擔憂。

    「你的部下?」柳無憂驚愕不已,「你不是已經被革爵了?」

    「那個……」天佑心裏百般不遠說出實情,可是不忍看到柳無憂有無盡的猜疑,更不想他為自己擔驚受怕,便問道,「還記得武剛給我的錦袋嗎?」

    柳無憂自然記得,便點了一下頭。

    「武剛說龜島國有很多東西是我們這裏都沒有,他讓我做倒賣的買賣,他讓人把東西捎過來,讓我接手賣出去,這中間能賺很多的銀子。」

    柳無憂緊蹙黛眉,像是在思考天佑話里的真實性。

    「丫頭,我不想你為了生計這麼辛苦,鑽錢養家本來就是我們男人的職責,你這麼能幹,是不是顯得我特別的窩囊。」天佑面露委屈,好像柳無憂能幹還是她的錯一樣。

    這事兒也不是提了一次兩次了,柳無憂頗為無奈,但是想到武剛這麼神秘地把錦袋交給天佑,肯定是不想讓人家知道這種事情了。

    既然如此,姑且先相信了。


    天佑見狀,心放在了肚子裏,總算是矇混過關了。

    第二天,天佑出去幫着澆水,這下子叫手下過來幫忙也不需要遮遮掩掩那麼辛苦了。

    柳無憂吩咐胖丫把早飯送到荷花屋子裏去,荷花弟弟小魚兒看到白面饅頭就沖了過來,伸出髒兮兮的手想拿過來吃。

    荷花見狀,一巴掌拍在了小魚兒的手上,訓斥道,「姐姐的話你是忘光了是吧?娘都沒吃,你怎麼可以先動手?」

    「大姐,」小魚兒扁着嘴說道,「我好餓,娘她還睡着,不知道什麼時候醒呢。」

    「不行,一定要娘先吃了我們才能吃,」荷花恪守家教,可是委屈了小魚兒。

    柳無憂拿起一個饅頭放在了他的手上,說道,「姐姐的先給你吃,可好?」

    小魚兒委屈的臉馬上舒展開來了,「謝謝姐姐。」說完,捧着饅頭就拋開找地方啃去了。

    「夫人,小魚兒不懂事……」

    「行了,再餓下去,要餓壞的,你娘怎麼樣了?」柳無憂看到荷花他娘雙目安詳地閉着,鼻息也是平穩的。

    「這一夜睡得還算踏實,」荷花回道。

    柳無憂再一次掀開荷花他娘的褲腿,只見那黑紫色褪去了許多,而且腿腳也不像昨晚那麼腫了。

    精血起了去毒化瘀的作用,果然是救死扶傷之必備良藥。

    荷花的臉只是被打腫了,歇了一夜,加上精血的作用,已經消腫了。

    人沒事,柳無憂囑咐一番便放心回流芳院了。

    「丫頭,都按着你的吩咐澆好水了,」天佑大汗淋漓,身上的錦衣都被汗濕透了。

    柳無憂問道汗味,連忙捂住了鼻子。

    天佑低頭聞了聞自己手臂上的味道,知道難聞了就去了淨室沐浴去了。

    洗好後,白衣裹身,沒擦乾的水珠子映出令柳無憂心神蕩漾的身體,天佑沒發覺自顧着擦濕漉漉的頭髮。

    柳無憂走過去接過他手中的干帕子,替他絞乾墨發。

    「丫頭,怎麼不見你寫信回柳家莊呢?」已經來盛京有半年了,不見柳無憂寫信報平安。

    「寫了反而諸多掛念,我嫁給你他們也是放心的,得空我們回去一趟好了。」

    「嗯,也好,等天氣涼爽些吧,這麼熱不宜趕路,我怕你身子骨受不住。」天佑若有似無地瞄了一眼柳無憂的肚子。

    「我沒那麼弱,只是牡丹盛會沒結束,肯定是不能回去的,」柳無憂拿了篦子將天佑那令女人都為之羨慕的墨發一縷縷地梳了一遍,讓後高高地梳起,一條白色綸巾紮實地困住方才覺得滿意。

    天佑梳洗之後,鑽進了書房,柳無憂沒有打攪他的私人時間。

    還為等柳無憂回沈家莊,柳家卻已經來人了。

    三天後,一抹熟悉卻已經許久不見的身影出現在了莊子前面。

    「姑娘,景大爺和夫人就住在這裏,」身邊的小廝恭敬地說道。

    「有勞了,」小慧從腰間拿出兩個銅板給小廝,小廝接下後敲了院門。

    「來了,」胖丫的聲音清脆而且格外的響亮,她打開門,看到阿蓮背着包袱,疑惑道,「你們找誰?」

    「這位妹妹,我找我們家姑娘,柳無憂。」阿蓮越過胖丫朝裏面看。

    胖丫見阿蓮面善,便讓她進來了,「隨我來吧,嫂子在屋裏。」說完,胖丫往前帶路了。

    小慧見家丁也跟了進來,便停下腳步,問道,「小哥,多謝你帶路,天色不早了,請回吧。」

    「姑娘,莫見怪,我們公子有話對景大爺說。」

    小慧聽聞,也沒趕攔着,也不知道這公子是何方神聖,只好作罷了。

    柳無憂和天佑正在午歇,聽到胖丫說有人喊她姑娘,欣喜地差點從床上滾了下來,被天佑一把撈住了,「當心點,人又不會跑,做什麼這麼慌裏慌張的。」

    柳無憂邊收拾髮髻邊猜想,「你說是誰來了?會不會是小慧姐?」

    天佑淡定許多,起身整理好衣裳,和柳無憂一同走了出去。

    「姑娘,」阿蓮看到柳無憂亦是興奮無比。

    柳無憂差點認不出來了,這是阿蓮嗎?唇紅齒白,膚如凝脂,秀髮如緞,如出水芙蓉般清麗,像牡丹花般嬌艷,哪裏是半年前那個自卑的阿蓮。

    「阿蓮,你怎麼來了?快些坐,」柳無憂拉着阿蓮坐了下去,發現她身後頭的小廝,問道,「他是……?」

    「姑娘,奴婢找到侯府的時候說你們搬家了,正好碰上那裏的主人,他好心讓這位小哥帶奴婢過來的,不然奴婢也找不到這裏來。」阿蓮解釋道。

    溫樂哲的家丁?柳無憂瞧了一眼,說道,「既然人已經送到,那就請回吧。」

    小廝恭敬躬身,說道,「我們公子有幾句話帶給景大爺。」

    天佑不悅地蹙起眉頭,聽到公子二字極為煩躁,「說!」

    「我們公子讓我單獨和景大爺說。」

    「廢話那麼多,再不說的話,直接給我滾蛋,」天佑撿起桌上一隻茶盞朝小廝的腳邊扔了過去,小廝還算機敏,後跳了一步避開了,戰戰兢兢地說道,「我們公子讓景大爺得空去聚豐樓小聚。」

    柳無憂抬頭對上天佑的眼睛,猜疑他和溫樂哲之間的……

    「你幫我帶句話回去。」天佑極力壓抑自己的怒意,「你和溫樂哲說,別讓我見到他,不然見一次打一次,絕不手下留情。」

    小廝哪裏還敢逗留,看到天佑一臉寒霜也不想給自己找晦氣,忙不迭地跑走了。

    阿蓮初次見天佑發飆,也是有些嚇到了。

    「天佑,我和阿蓮說會兒話,你出去轉轉,沒事找墨風也是不錯的。」柳無憂支開天佑,免得阿蓮說話不自在。

    天佑朝着外頭日落西山,便隨了柳無憂的心意,出去了。

    「我爹娘,爺爺奶奶身體怎麼樣?三嬸他們好嗎?大伯娘可是記掛我,還有……」柳無憂一口氣問了很多問題,阿蓮一張嘴都應不上來了。

    「都好,都好,就是想您想得緊,讓奴婢過來問候您一下。」阿蓮回道。

    柳無憂聽着眼眸都濕了,「前兩日還說要回去瞧瞧,這不先把你給盼來了。」

    「奴婢也呆不久,明天得去城裏的狀元樓,」阿蓮說到這裏臉上一抹紅霞,「奴婢……奴婢這次是過來參加牡丹盛會的。」

    柳無憂驚訝了一下,猜測道,「莫非你被選為秀女了?」

    「嗯,」阿蓮羞澀地應了一聲,將頭埋得低低的。

    柳無憂就該想到,阿蓮這模樣已經是出落的出塵絕美,就一個眼神就能秒殺愛美的男子,「你想清楚了?」

    柳無憂忽然高興不起來了,一想到宮中現在皇后和淑妃斗得厲害,她便本能地反對阿蓮進宮。

    「這也不是奴婢想不想清楚的事情,而是縣老爺已經把名字報上去了,要是奴婢不參加選秀,老太爺和二爺他們都要被連累,再說,奴婢選不選得上還是個問題呢,要是選上了,這一輩子能進宮看一眼也是死而無憾了。」阿蓮說地無奈,可那無奈之中卻還摻雜着一絲期盼。

    誰不想出人頭地,而誰又願意這一輩子甘心平庸呢。

    既然阿蓮心思已定,柳無憂也不願多加干涉,畢竟自己的路需要自己走,她自己不也是這樣麼。

    「走,我帶去出瞧瞧,這次牡丹盛會的牡丹可都使我們莊子裏種出來的。」柳無憂乾脆將那惱人的事情拋之身後,更想說些高興的事情。

    阿蓮見柳無憂不再問尖銳的問題,便不那麼拘謹了,兩人剛出門就碰上要進來請安的荷花。

    「夫人,您這是要出去嗎?」荷花休息了三天,臉上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只是有些淤青還沒散去。

    「我去看看牡丹花,你娘的身子怎麼樣了?」柳無憂去看了幾次,荷花她娘的腿腳已經恢復些知覺了。

    荷花屈膝,恭敬回道,「回夫人的話,娘她好得差不多了,怪奴婢在她眼前礙眼,將奴婢趕了出來。」

    荷花她娘的心思顯而易見,是想荷花出來伺候呢。

    「那你隨我去瞧瞧牡丹吧,」柳無憂解釋了阿蓮給荷花認識。

    「嫂子,我也去,我也要去,」胖丫不知道從哪裏鑽了出來,笑嘻嘻地要跟着一起去。

    柳無憂喜歡胖丫,自然不會拒絕了。

    一行四人一同朝地頭而去。老遠,他們便聞見牡丹的花香了,而且越近花香越濃。

    「姑娘可真是好本事,讓奴婢羨慕得緊,」阿蓮由衷地佩服,就柳家那些個風生水起的生意就夠她欽佩的了,沒想到還有這麼大的牡丹園、

    「只要是靠自己雙手的,那必定會有收穫,知道嗎?」柳無憂的話無非就是讓阿蓮知道,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以後要是進宮了,更要小心謹慎了。

    「奴婢受教了。」阿蓮應下,朝着眼前一大片的牡丹望了過去,花苞剛剛展露花尖,不出兩三日,便能看到滿園的牡丹花了。

    「夫人,仔細腳下,」荷花忽然從身後將柳無憂拉住了,等柳無憂回頭疑惑望着她的時候,她驚慌地指着前方說道,「有好多的蟲子。」

    柳無憂望朝前方看了過去,只見許多黑色的蟲子朝牡丹園而去,蟲子經過的地方,無不是被燒焦了一樣。

    「快去看看,」柳無憂提起裙子就朝那蟲子的方向跑了過去,很快,蟲子消失在牡丹花叢之中,而牡丹花在柳無憂的眼前倒了下去。

    緊接着兩個身影在牡丹園中穿行,她們所走的位置就是蟲子跟隨的路線。

    「什麼人在哪裏?」柳無憂大聲叫道,試圖嚇到那兩個人,可是那兩人越走越快,大有從牡丹園深處而去。

    柳無憂身着裙裝,要是緊着追過去,裙子會把牡丹花都給颳倒而損壞牡丹花的。

    「夫人,讓奴婢來,」荷花穿着褲子,比穿着裙裝方便,她沒等柳無憂同意,抓起褲子露出小腿就朝那兩人跑了過去。

    許是見到有人追過來了,兩人溜得更快了,最後荷花只拿着一隻鞋而歸,「夫人,她們跑太快了,奴婢根本追不上,只撿了這個。」

    這是一隻黑色的布鞋,大拇指那個地方已經破出一個小洞了,想來是穿了許久的,上面繡着大朵海棠花,鞋面髒得已經看不出它得顏色了。

    「這海棠花好像在哪裏見過?」柳無憂盯着地上的鞋子仔細回想,可是腦中也只是那海棠花一剎那的影子,再想已是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夫人,奴婢知道這鞋是誰的,」荷花卻是很快就想起來的。

    「誰?」柳無憂的眼前閃過一個人的樣子,她也只能猜到是她了。

    「張大娘!」

    「果然是她!」柳無憂冷哼了一下,與自己有怨得也只有她了,不過青天白日之下破壞自己的牡丹園,還真是沒想到的事情。

    「姑娘,那牡丹花……」阿蓮指着倒在地上的牡丹花有些擔憂,離牡丹盛會的日子不遠了,沒有人比她更清楚。

    此時,柳無憂倍覺慶幸,現在被毀的牡丹花還算不多,要是按着自己原來的安排,整排或者整片地栽種,那麼張大娘只需要跑一趟就能把牡丹瞬間毀了一大半,種得扎亂無章,她反而不知道怎麼下手,只能亂跑一氣,而那蟲子跟着人,毀掉的牡丹成了一個『S』型。

    「之前栽種的時候多種了一些,只要夠數,便不影響牡丹盛會,」柳無憂只能樂觀的這麼認為了,可是不是夠數還得清點了再說。

    「丫丫,去點一下到底毀了幾株?」

    柳無憂吩咐好之後,沒有往常的應和之聲,回頭一看,哪裏還有胖丫的影子。

    「夫人,還是奴婢來吧,」荷花說完,沒等柳無憂點頭同意便下了牡丹園,蟲子所到之處只剩下殘枝爛葉了。

    「姑娘,這牡丹花可是十分珍貴,何人這麼歹毒竟然毀了它們?」阿蓮心疼萬分,瞅着那快要盛開的花骨朵不禁有些難過起來,「花如人,都是有靈性的。」

    這般多愁善感,還真不是柳無憂之前認識的阿蓮,許是要進宮了,整個人便得成熟穩重起來,完全沒了之前嘻嘻哈哈的樣子了,或許以後都不會有了。

    「別難過,」柳無憂反而開始安慰她了,「花沒了可以再種,而你進宮了,以後我們未必能見得着面了。」

    「姑娘,奴婢無親無故,這輩子就屬你對我最好了,要是奴婢有出頭之日,一定不會忘記的大恩大德。」說完,半蹲了身子行了大禮。

    「起來,」柳無憂頗為傷感道,「以後事事小心為上,知道嗎?」

    「嗯,」阿蓮偷偷地擦去眼角得淚水,這才笑了出來。

    「丫頭,我給你把這兩人帶過來了,」天佑雙手各拎着一個人過來,不用多加辨認就知道,一個是張徐氏,一個是二井媳婦。

    天佑能逮着兩人倒是令柳無憂十分地意外,「你怎麼知道牡丹被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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