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農家妻 122 你才是爺的真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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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氏徹底傻眼了,急忙擺手說道,「不是奴婢偷的,奴婢也不知道這披風是怎麼來的。」

    「不用狡辯了,不是你偷得難不成這披風是長腳了自己跑進來的?」柳無憂拿回那披風交到天佑手中,說道,「這事情就交給爺處理了,畢竟是郡主的東西。」

    「胡嬸,我也不為難你,這件事情你自己去衙門交待清楚吧。」天佑直截了當地處理這件事。

    「爺,就算老天借奴婢膽子奴婢也不敢偷郡主的物件兒啊,」胡氏跪地求饒道。

    「你沒膽子竟然敢把這兩個人引進府,胡嬸子,你到底怎麼回事?他們不是要賣你麼,難不成你們之前在演戲呢。」天佑繃着一張臉問道。

    「爺,您誤會了,他們……他們是……」

    「是什麼?」天佑見胡氏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連忙追問,「難道你們是一夥的,進府偷東西來着?看看披風不夠,另外再找其他的?」

    「沒……沒,府里破敗,怎麼會有什麼可以偷呢?」胡氏還犟着嘴胡八道。

    「爛船都有三兩釘,最近盛傳我侯府有遺留前朝的寶貝,你們該不會也聽到風聲了吧。」

    胡氏語塞,畢竟是被天佑說中了。

    「爺,爺,」墨風風風火火地外面進了來,走得急了,額頭上佈滿一層細汗,「小人知道那寶貝藏在哪裏了?」

    為配合演戲,墨風那一頭的汗其實用冷水潑上去的,這廂他一面冷得發抖,一面還的裝出很熱的樣子,為了就是讓外面的人相信。

    「那還不趕緊說,看看東西被偷了沒?」天佑呵斥道。

    「是,小人馬上就去看看,」墨風箭步走了過去,還沒正面查看夾縫呢,腳卻停了下來,回頭對天佑說道,「爺,這裏怎麼被動過了?」

    「喏,」天佑朝老胡和黑須男努了努嘴,「這兩人進來恐怕也是為了這檔子事情。」

    「小人看看,有沒有被破壞了,」墨風故作緊張,好像那裏面的東西就是寶貝一樣。

    然而,他還沒看呢,外面就有聲音進來了,「侯爺在嗎?」

    還有人?柳無憂詫異地看了天佑一眼,只見他回道,「什麼人?進來說話。」

    緊接着從外面進來四五個穿着黑色藏青黑緞的男人,他們胸前有一個『衙』,手裏陪着刀,一看就知道是衙門裏的人。

    領頭是捕頭,他朝天佑作揖後,說道,「卑職奉大人之命前來拿寶,還望侯爺行個方便。」

    「寶?什麼寶?」天佑奇怪地問道。

    「是前朝的遺物。」

    「外面的話你們也相信?這是我的侯府,沒有前朝遺物我還不知道,你們是不是走錯門了?」

    「侯爺見諒,是大人奉了帝上之命,卑職也無意冒犯。」捕頭畢恭畢敬地說道。

    「放肆,那你們大人怎麼不來,就派了你們這些蝦兵蟹將過來?」天佑不悅,冷眼掃過那捕頭,讓他不敢正視自己。

    「卑職……」

    「大人,」捕頭剛說話就被老胡給打斷了,「小人知道那寶貝藏在哪裏。」

    「你?怎麼會知道的?」捕頭不明地問道。

    「是……」老胡剛想說,就被黑須男制止了。

    「大人,你沒看出來麼?他們兩個是來偷寶貝來的,你都聽說了,他們還不知道嗎?」墨風譏笑道,「你這捕頭當得也太沒觀察力了吧。」

    這位捕頭許是知道墨風的身份,並沒有氣惱,而是說道,「既然如此,那麼這些人我都帶回去審問一番,」說完,捕頭手一揚,吩咐四個手下把夾縫裏的寶貝拿出來。

    結果可想而知,那張床被砸地稀巴爛,而那塊正方形的東西被四個人費盡地抬了出去。

    老胡和黑須男這才後悔自己大意了,就算偷到東西也帶不出去的。

    「你們三個跟我走吧,」捕頭朝天佑等人告辭後,催着三人快走。

    「大人,這和小婦人沒什麼事情啊,小婦人什麼都不知道。」胡氏急得賴在地上不走了。

    「尚捕頭,這人偷了郡主的披風,現在正最硬着呢,你帶回去好好拷問拷問,要是招供了,意思一下就行,要是不招,你自己看着辦吧,」天佑吩咐道。

    「知道了,侯爺,」捕頭拔出刀子,唬得那三個人乖乖地跟着走了。

    「呼……」柳無憂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苦悶地說道,「我還以為我那點子多好呢,原來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啊。」

    天佑嘴角一勾,傻丫頭還不算太笨麼,已經看出來了。

    「不對,爺,」柳無憂着急地拉過天佑的袖子,緊張地說道,「我們府里有前朝的東西,那豈不是成了亂黨。」

    「放心吧,沒那回事情。」

    「夫人,那不過是一塊鐵門而已,」墨風替天佑道出了事情,「帝上現在正為難我們爺呢,今晚不過是個開始。」

    柳無憂擔憂地望着天佑,天佑卻毫無壓力地笑了,「沒他說的那麼嚴重,不過是有些人居心叵測測怕了,我現在一無軍職二無兵權,帝上為難不了我。」

    對於天佑,柳無憂一向都很有信心,她忙轉了話鋒說道,「還好你一舉把那兩個人也給算計上了,不然的話,還得有下一次。」

    「那黑須男就是當年給我們侯爺府看門的,他以為留了鬍子我就認不出來了,那天在賭坊我一眼就看出來的,就還他換了張皮囊我也知道他是誰,」天佑忍不住諷刺。

    「幸好,衙門的人及時趕來,」柳無憂慶幸道,「墨風挺能幹的麼,這時間掐的剛剛好。」

    「你以為他真有那本事?」其實天佑的本意是讓其中的一個守門侍衛進來的,誰知道會是京兆尹衙門的人,看來簡單一件小事還真是試出了守門侍衛的態度。

    帝上的人能有幾分可信?答案是零。

    弄走了胡氏,這燒菜做飯的活就落到了柳無憂的身上。

    剛第一天清晨,響過第一聲報曉,柳無憂摸黑窸窸窣窣地穿衣服,天佑如鷹般敏銳的眼睛早已經睜開了,「丫頭,天色還早,怎麼不多睡一會兒?」

    「你要進宮,我得給你準備早飯去,」柳無憂穿好內裳,剛拿起羅裙的時候,纖纖小手被天佑握住了,只聽見他啞聲說道,「以後早飯我來燒,天氣怪冷的,你多睡一會兒。」

    柳無憂聞言,心裏一暖,沒聽天佑的話,而是繼續穿衣服,「這燒飯的事情本就我們女人家的事情,還是我來吧。」

    「怎麼,娘子你是瞧不起我啊?」天佑光着身子坐了起來,他最近發現脫了衣服再抱着柳無憂睡覺才暖和,而且這樣更能把熱量傳遞給她。

    「哪裏敢瞧不起你啊,」柳無憂把床內的衣裳給天佑披了上去,「而是你一個男人給我燒飯,傳出去不顯得窩囊?」

    「我樂意,誰敢笑話,」天佑把柳無憂又帶進了被窩之中,「我娘子我愛怎麼疼就怎麼疼。」

    這話柳無憂愛聽,既然有人給她煮早飯,那她就勉為其難地繼續睡回籠覺了,柳無憂一個翻身,抱住天佑後閉上了眼睛,暖和的被窩很快把她帶進了夢鄉。

    醒來的時候,桌上一碟魚乾,一碗米粥。

    天佑細心到把它們用棉布抱着,所以柳無憂吃的時候依然熱乎。

    吃完早飯,太陽已經曬得老高了。柳無憂無事可干去了大棚,墨風正在侍弄剛剛發芽的姜,這次他是吸取了青菜的教訓,小心翼翼地伺候着。

    「夫人,小人瞅着,種姜還不如種菜呢,長得慢不說,還不是所有人都要吃。」

    「其實不然,姜不僅能去腥還是祛寒,也是頂頂好的東西,要是和黑糖搭配,是極好的暖宮之物。」

    墨風似乎不大明白,抬頭問道,「黑糖?暖宮?都是些什麼東西?」

    柳無憂這才發覺自己亂說了一通,墨風又不懂,身邊又沒實物,解釋起來頗為費勁兒,「等下次再給你解釋吧,反正你伺候好了這些姜,留着有用處。」

    「行,那小人仔細着些就是了。」

    「墨風,帝上真的會一直這麼閒着天佑嗎?」柳無憂看着天佑整天圍着她轉,莫名心酸。

    「夫人莫當心了,爺這十來年都沒休息過了,正好趁着現在好好休息一下,帝上總有一天會需要他的。」

    希望如墨風所言。

    墨風打理好姜苗之後,又問柳無憂道,「小人按您的意思買了些蔬果的種子,但是不知道種那些話,夫人得空幫小人想想。」

    「嗯,等我想到了再告訴你。」

    柳無憂回去後去了廚房,除了自家種的小菜之外,還有一小塊肉,是那之前她買來的,後來捨不得吃用鹽醃起來了。這麼些天過去,好像一塊醃好的火腿。

    柳無憂再次回到大棚,讓墨風給她撈條魚回來,中飯便是那火腿魚湯外加炒青菜。

    魚收拾好之後,柳無憂倒了點油,燒熱後,將魚放下鍋煎,等到兩遍微微發黃的時候衝下開水,據說這樣燒出來的湯頭才夠白,加上暗紅色的火腿片,還有翠綠的青菜,那可是碗色香味俱全的美味。

    墨風和天佑拿湯就飯,吃得肚子滾圓,「丫頭,你有這麼好的手藝怎麼不早說啊?」

    「你後悔應承下燒早飯的事情?」柳無憂故意提早飯的事情。

    「不是,我是想你這麼能幹,是不是應該多賺點銀子給你買菜?」

    「你和墨風一起幫着種就行,其他的還是算了,免得被帝上責難。」目前情況特殊,禮無憂也不強求。

    「知我者,無憂也。」天佑悠然自得地躺在躺椅上逍遙呢,像是是他過起了米蟲的日子。

    轉眼冬去秋來,原本該是盎然生機的侯府依舊是蕭瑟茫目,這到還是其次,柳無憂犯愁的是他們三人的衣着,是時候卸去厚重的冬衣了,可是就差一點的粗布也是需要銀子的。

    一想起這些頭疼的事情,柳無憂對那個帝上就沒有好感。

    天佑一回府就找柳無憂了,他一手解領口的袖子一手倒水,嘴上還不忘說話,「丫頭,這天氣再穿身上的衣裳,可是把人熱壞了。」

    「爺,春捂秋凍,您啊還是穿着先,等真的熱了,再換上夏衣,」柳無憂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將就一回,省去春裝的衣裳,這樣也省一點銀子。

    天佑聞言,一口水差點沒噴出來,他抓過柳無憂的手往自己懷裏送,「你摸摸,我都快熱出油來了。」

    柳無憂趁機把天佑那結實的胸膛摸了遍,手上濕濕的,還真都是汗,可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她又不能變魔法,「那也沒辦法,我手裏就這麼點銀子,都是扯衣裳了,我們吃什麼?」

    天佑聞言,神色一暗,「是我沒用,光扛了個虛銜……」

    「爺,」柳無憂急忙打斷了天佑的話,「不許這麼說自己,帝上存心為難也沒辦法,再讓我想想吧。」

    「丫頭,我……」

    柳無憂見他欲言又止的樣子,又說道,「天無絕人之路,總是有辦法的,你記着,一不能受賄,二不能屈服在帝上的淫威之下,三不能找郡主幫忙,我就這三點要求,其他的我來想辦法。」

    天佑見柳無憂如此正兒八經地吩咐着,便一掃臉上的陰霾,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說道,「我是想和你說,武剛來盛京了,這次平定涼州城有功,所以帝上還特地賞了宅子。」

    「是麼,」柳無憂也替武剛高興。

    「我早上還碰見他進宮述職呢,你若覺得無聊,把他進府敘敘?」

    「你不吃醋啦?」柳無憂反問道,嫌少看到這麼大方的天佑。

    天佑溫柔笑道,「說什麼傻話呢,這兩個月的艱苦日子你都不離不棄,我沒理由連這點信任都沒有。」

    柳無憂聞言是笑逐顏開,急忙起身,「那我好生準備一下,對了,你別忘記讓他把嚴春帶過來,我正愁沒人說話呢。」

    「好,都依你,」天佑看到柳無憂臉上的笑容,忽然覺得有了她真是一切都變得無足輕重了。他好歹也是一品將軍出身,現在竟然被帝上一句話束手縛腳的,可憐了他的小娘子要為生計發愁。

    柳無憂心心念念着武剛他們,吃什麼菜喝什麼酒都一一盤算着,這一算就算掉了三百文銀子,所說有些心疼,可有朋自遠方來,不亦說乎,總得拿出點像樣的酒菜,好歹也得顧及天佑的臉面。

    撥着手中僅有的幾兩銀子,她拿出一兩給天佑添衣裳,但也沒忘記墨風,不過那料子可要差了點,而她自己呢,身上也沒汗,那就再講究一下吧。

    墨風把賣菜的錢交給了柳無憂,天色轉暖,賣菜的小販多了起來,所得銀子也不多了,

    「墨風,你等一下。」

    「夫人!」有了這兩個月的歷練,墨風顯得更加幹練了,賣菜的時候已經開始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了,時常說些好玩有趣的事情讓柳無憂聽。

    「這裏有點兒銀子,去個天佑和你自己先扯上一身衣裳,記着了,別讓天佑知道先,」柳無憂把銀子推到了桌邊,可是墨風沒去接。

    「怎得了?」柳無憂見墨風沒來拿。

    「爺吩咐過了,春捂秋凍,讓小人再捂捂。」

    這個天佑,還真會替她分擔。

    「別聽他的,免捂住病來,拿出去。」

    「那小人謝過夫人了,」墨風拿着銀子放入袖中,說道,「夫人沒別的事情,小人現在就出門?」

    「等等,」柳無憂腦中閃過一件事情,忙問道,「那幾塊空地也是種了東西?」

    「沒,等着夫人吩咐。」

    柳無憂略一思忖,問道,「京中最近最盛行什麼花兒?」

    墨風仔細一想,回道,「前些日子隨侯爺進宮,幾乎每位娘娘的宮門口都擺放着兩盆很大朵的花,什麼顏色都有,聽說叫什麼牡丹花,這宮裏盛行了,宮外自然也火起來了,可惜,許是水土的緣故,這花一直未能在地上種成功過,所以價錢也很昂貴,非富即貴的人才買得起。」

    一聽這話就知道墨風的確比之前靈光過了,很適合當管家。


    「你出出瞧瞧,看看能否弄些枝椏過來。」柳無憂打算培育這難種的牡丹花,

    「那小人就去花鋪子走一趟,總有殘枝敗葉留下來,」墨風已經很懂得揣着柳無憂的意思了,這一番種菜的日子裏,要是沒柳無憂的血,哪裏能種成功,因此他對柳無憂也是肅然起敬,惟命是從了。

    柳無憂重新翻騰了天佑的衣櫥,沒找到一件薄一點的衣裳,本想作罷的時候,她發覺都敏郡主那件赤金披風不見了。

    之前,為了不讓柳無憂看着心煩,天佑給塞進了衣櫥的最裏邊兒,等都敏郡主回宮了再還回去,難道她已經回來了?

    一想到都敏郡主,柳無憂就覺得心塞,堂堂郡主為了等天佑,活生生把自己等成了齊天大剩,真是情何以堪啊。

    「丫頭,你在呢?」天佑不知道什麼時候回屋了,看到柳無憂出神便在她眼前揮了一下手。

    「你…你回來了?」柳無憂笑得有些牽強,脫口而出問道,「都敏郡主回宮了嗎?」

    「沒啊,為什麼這麼問?」天佑脫掉外衫外褲,散散熱氣,才四月光景,就已經熱得不行了。

    「沒……沒什麼,」柳無憂拿起桌上的衣服褲子,打算掛起來,免得皺掉,可是一提手,一個白杏色的荷包掉了出來,那是柳無憂還在沈家莊的時候給天佑縫的,針腳亂不說,而且連個花樣都沒有,所以她一眼就認出來了。

    柳無憂撿起荷包,剛沾手,幾個銅錢就掉了出來,順手撿起來的發現荷包裏面有一張銀票,「天佑,這裏面的銀票是……」她沒有直接打開,畢竟這荷包也是天佑的私人物品,她沒那個習慣擅自拆開。

    「打開看看。」

    得了天佑的允許,柳無憂這才把那銀票拿出來,展開一看,竟然是一百兩,「你哪來的?」

    「不偷不搶不受賄,都是按照娘子的意思辦的,」天佑的臉上沒有絲毫異樣,看不出什麼端倪,「過幾天武剛他們過來,總得像個樣子。」

    敢情是自尊心作祟,但是這不明不白的銀子,柳無憂不會動用一分一毫,「你若不說清楚,我寧願淡水白飯招待他們。」

    「丫頭,何必這麼固執呢,總是這銀子是清清白白的。」天佑淨面後,整個人都神清氣爽起來了,「這鬼天氣也忒熱了,繞是我在邊疆那地界都沒覺得這麼熱過。」

    見天佑要轉移話題,柳無憂把荷包往他的衣服里一塞,直接棄之不用,然後疊好打算放進衣櫥里,看到那空空的角落,柳無憂腦子忽然一閃,問道,「你是不是賣了都敏郡主的披風?」

    「丫頭,你…你……?」天佑沒想到這麼容易就被發現了,「你怎麼知道的?」

    「你不偷不搶不受賄,也只有拿東西變賣了,這府中哪裏還有值錢的東西,就都敏郡主那件披風了,」柳無憂又把荷包拿了出來,仍在了桌上,好像並不是很高興。

    「真不愧是我景思安的娘子,夠聰明,」天佑望床榻上仰面一躺,笑得合不攏嘴,「我還以為能瞞得住呢,不過呢我是典當了那披風,真要賣的話起碼值五百兩銀子。」

    「把那披風弄回來,這銀子我花不起,」柳無憂不悅地坐在了桌旁,一想到都敏郡主就已經夠心塞的了,還花她的銀子,她柳無憂沒毛病。

    「怎得了,反正都敏她也不要了,不如典當了,看着礙眼啊。」

    都敏,都敏,叫得可真親熱,「那你到底拿不拿回來?」

    「丫頭,你當真啊?」天佑見柳無憂不是開玩笑的樣子,翻身坐了起來,說道,「這銀子就當是應急一下也成啊。」

    「不需要。」

    「丫頭,別固執了……」天佑試圖勸告,可是他還沒說出口就看到柳無憂把荷包裏面那張典當的契約拿了出來,往桌上一拍,怒道,「我就是想和那都敏郡主分得清楚些,你怎麼反而要把這麻煩事兒攬上身呢,萬一她來要回披風,你拿什麼人還給人家?就這個典當文書?天佑,現在我當家,你這樣做豈不是讓那郡主笑話了我?」

    「無憂,我沒想那麼多,我只是想武剛他們來的時候能看到你過得很好,而不是跟着我吃苦受累,知道嗎?」天佑哪裏還能淡定地坐在床邊,他下床走到柳無憂的身後,看到她因為氣惱而微微抖動的雙肩,懊悔道,「要是知道你這麼反感,我便不這麼做了。」

    「你是知道自己錯了?」柳無憂冷然問道,一張臉因為激動而漲得通紅。

    「呃……」天佑想了一下,回道,「我的心意沒錯,而是方法用錯了。」

    「你……」柳無憂轉身,仰視着天佑深邃的眸子,問道,「你給我說清楚,這披風為何就還不回去?」

    「郡主不在宮裏!」天佑面不改色地說道。

    「當真?」柳無憂想從他的臉上發現一絲不確定,可是她失望了,天佑的臉上滿是正氣凜然,不像是說謊的樣子。

    「至少伺候她的太監是這麼說的。」

    這個柳無憂倒是沒要求天佑去郡主的宮殿去找,看來現在是真假也不知道啊,「你先把披風贖回來,萬一都敏郡主知道的話,這件事情又會弄得沸沸揚揚了。」

    「可是武剛要是知道你得處境,我沒辦法交待,想當初……」

    柳無憂清楚天佑的擔憂,不過是怕武剛擔心她了,如若當初柳無憂和武剛在一起的話,現在至少也是有名有實的官太太,不至於連生計都這麼計較了。

    「天佑,我們現在雖然過得也很好,自己種菜自己吃,富餘得還可以拿去賣,這樣不好嗎?我倒是覺得這種日子過得自在呢,倘若和郡主沾上邊,我是擔心她……哎……你讓我怎麼說啊,」柳無憂鼻子一酸,難過得緊,撲進天佑的話里,硬生生把眼淚給咽了回去。

    「丫頭,你是怕郡主纏着我不放吧?」天佑似乎猜到了什麼,他蹲下身子,直視柳無憂,「你吃醋了是不是?」

    柳無憂撇過頭,眼淚無聲地留了下來,日子苦些也就三頓飯的事情,但是郡主如要插手他們之間的話,柳無憂心裏就堵得慌,她沒那個精力去對付,所以一早就和天佑說清楚的。

    「丫頭啊,」天佑看到柳無憂的樣子,反而笑了,「你啊太小瞧我景思安的定力了,五年前我不娶郡主,五年後也一定不會和郡主有任何越過君臣的關係,你明白嗎?」

    柳無憂沒吭聲,來到盛京之後,她時常迷茫,遠離了至親來到陌生的日子是不是值得,待靜下來思考之後,又對自己說為了天佑一切都是值得的,不曾想這中間無形了多了個郡主出來。

    「丫頭,你放了我們在莫邪山崖下的誓言了嗎?生死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天佑說完,雙手握住了柳無憂發冷的柔荑,「這雙手只能是你柳無憂的,任何人都不能代替,我的命是你救的,我身體裏的血是你給的,我是你的人,你知道嗎?除非你說不要我了,否則生死相隨,至死不渝。嗯,總之你才是爺的真愛。」

    柳無憂聽了這番話,死死地咬住自己的紅唇,不讓哭聲溢出來,可那抖得厲害得身體早已緊緊的揪住天佑的心了,「無憂,別傷了自己,要咬就咬我吧。」

    天佑把原來就被咬過的肩膀送了上去。

    柳無憂轉身,小拳頭砸在了天佑的肩上,淚眼朦朧道,「你剛剛說的都是真的?」

    「如假包換。」

    「那郡主要是不死心的話,我可是要得罪她了,你會心疼的哦?」

    「我會心疼……」

    柳無憂一聽,剛想發作,可是聽到天佑後面的話,怒氣一下子就沒了。

    「我是心疼你,郡主威武,自然有人心疼她,你說是不是?」天佑為柳無憂抹去眼淚,柔聲細語道,「為了一個毫不相關的外人哭成這樣真是划不來。」

    「還不是因為你,沒事動那披風的主意幹什麼?快去贖回來。」

    「就不能等武剛他們走了之後再去贖嗎?」天佑試圖說服柳無憂讓步。

    「不成,一天都不能耽擱,現在立刻馬上就去,」柳無憂如臨大敵似的,她起身把天佑的衣裳取了過來,「穿上,快去快回。」

    天佑無可奈何,誰讓他把這個女子疼到骨子裏去了呢,她的話就是聖旨,只有遵從的份兒。

    天佑出去以後,柳無憂的心才慢慢平靜下來,天佑如此所為,不過是想讓武剛知道她過得很好,從而將那份愛慕永遠掩埋在心底。

    說起來還是緊張她的緣故。

    柳無憂開懷一笑,有個人這麼疼得,也不算白來盛京了。

    武剛的到來勢必要好好招待,不能因此損了天佑的面子,柳無憂又把之前要準備的酒太高了一個檔次,而菜餚嘛,她一狠心,打算去聚豐樓添兩個。

    銀子麼,總可以再賺,但是損了天佑的臉面,她可是會心疼的。

    過了一天,柳無憂正在湖邊侍弄她的花圃,墨風找來的牡丹花枝已經枯萎,但是她還是想試試看,萬一成功的話,發賣出去便是賺銀子的大好機會。

    「去,去,哎呀……」

    柳無憂聽到聲音來自不遠,她抬頭看到墨風正雙手揮舞這幾隻烏鴉,便笑道,「你隨它們去就是了,何必浪費那個力氣,不如過來幫我把這些土捏碎。」

    「夫人,您有所不知,這烏鴉是不祥之物,要是不敢走的話,誰知道會帶來什麼禍事啊,」墨風一邊說一邊趕烏鴉,腳步凌亂得險些沒站穩。

    他的話讓柳無憂心裏心裏咯噔了一下,總感覺有些不安起來,都敏郡主的事情一直沒放下過,也不知道這烏鴉的來臨預示着什麼。

    「夫人,夫人……」

    墨風看到柳無憂發呆,連忙叫了兩聲,問道,「您是讓小人把這些土塊都捏碎是吧?」

    「呃,」柳無憂回神,「你說什麼?」

    「這些……」墨風指了指腳下的地,再次問道,「都捏碎嗎?」

    柳無憂點點頭,暫時把那憂慮擱在一邊,和墨風把那牡丹殘枝一一插入了土裏。

    「好了,」柳無憂抹去臉上的汗,說道,「一會兒我再加點血進去,你先休息一下。」

    「是,夫人。」墨風應下後,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轉身要走了,可是,他的腳如灌了鉛一樣,走不動了,急忙捧拳行禮,「郡主。」

    郡主?柳無憂身子一頓,急忙轉身,看到的是一位白色勁裝梳着男子告髻的人站在牡丹院外,這就是都敏郡主?墨風不會看錯吧?

    「不必多禮,又不是在宮裏,都隨意了吧,」說這話的人無疑就是天佑避之不及的都敏郡主了,她一身女扮男裝,看那英武的樣子,一點都不遜色任何一個男子,挺拔高挑的身材一襲白衣,顯得更為出眾,那一笑一言都泛着高貴的氣質。

    「多謝郡主,」墨風抬頭後,扭頭對柳無憂說道,「夫人,她就是都敏郡主。」

    柳無憂微微頷首,鎮定地上前,屈膝道,「郡主大駕光臨,有失遠迎,妾身柳無憂失禮了。」

    都敏郡主含笑,朝身後守門的侍衛擺了一下手,說道,「你可以出去了。」

    「是,」是守門的侍衛帶着都敏郡主進來的,難怪能找到牡丹園裏來。

    侍衛一走,場面頓時沒了聲音,柳無憂就這麼蹲着,都敏郡主沒讓她起來的意思。

    「郡主……」墨風開口想說些什麼,可是都敏郡主手一揚,給打了回去,「墨軍師,你有事就去忙吧,我和她聊聊。」

    她,就是指柳無憂,好像根本不削提及她的名字,更不用提一句侯夫人了。

    「可是……」

    「我的話你都不聽了嗎?這侯府給你幾個膽子了,」都敏郡主一開口就是意有所指,不就是當着柳無憂的面教訓墨風,給她一個下馬威吧。

    「墨管家,你自顧去吧,」柳無憂說道。

    墨風也沒應聲,只好無可奈何地離去,可他不敢走遠,生怕都敏郡主為難柳無憂,要是天佑知道他保護不力,又該被責難了。

    「你就是思安的妻子?」都敏郡主還是沒讓柳無憂起身的意思,而長時間屈膝的柳無憂應話之前先站直了身子,只是微微垂下頭,說道,「妾身正是。」

    郡主一開口就是思安,親熱極了。

    「你抬起頭來,我瞧瞧,」都敏郡主其實早將柳無憂打量得仔仔細細的了,這麼說無非就是讓柳無憂敗在自己高高在上的氣勢之下。

    柳無憂也只是抬了一點,沒有直面都敏郡主,這便是無聲地藐視了她。

    「你耳朵聾了嗎?本郡主讓你抬頭聽見沒有。」都敏郡主厲色說道,雙手不由自主地指向了柳無憂的頭頂。

    而柳無憂不懼不怕地回道,「郡主威嚴,妾身不敢。」

    「囉嗦什麼,讓你抬頭你就抬頭,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都敏郡主朝柳無憂走近了兩步,也沒在意腳下的污泥。

    柳無憂抬頭,臉上掛着得體的笑容,不卑不亢,更沒有因為眼前的人是郡主而膽怯。

    都敏郡主繞着柳無憂走了一圈,搖頭道,「不就是個普通女子麼,思安他至於這樣違抗聖意麼?柳無憂,識相的話,你應該乖乖地自行離去才是。」

    「妾身不是很明白郡主的意思。」柳無憂不慌不忙道。

    「思安他沒和你說過?」都敏郡主的眼睛如劍般鋒利地盯着柳無憂。

    「說倒是說了一些。」柳無憂的話說一半留一半,使得都敏郡主好奇問道,「他說了什麼?」

    「侯爺說了,讓妾身無關緊要的話不要聽,也不要關心和在意,更不用理會。」柳無憂淡淡地說道。

    「無關緊要的話?」都敏郡主喃喃自語,很快她就發現柳無憂指得是什麼了,「你大膽,敢說聖意是無關緊要的話,你有幾個腦袋夠砍的?誅你九族信不信?」

    威嚴恐嚇,柳無憂心裏不削地哼了一身,面色如常地回道,「妾身就說了這幾個字就要誅九族的話,那天下就沒人敢說話了,不知道這聖意說了什麼?」

    柳無憂故作無知。

    郡主沒想到天佑根本沒把她放在眼裏,情急之下脫口而出,「帝上讓思安娶我,而他為了你拒絕了。」

    「哦?」柳無憂故作疑惑,「妾身怎麼沒聽說這件事情?這是妾身和侯爺成親前還是成親後的事情啊?」

    這話又一次無視了都敏郡主的身份。

    「你……」都敏郡主沒想到一身的戾氣碰上了軟包子,好像一拳打下去又給反彈了起來,只好說道,「不管是前還是後,我都勸你乖乖地自行離去,否則別怪我拿身份壓你。」

    「郡主是要拆散我們夫妻兩個?」

    「本郡主的話你沒明白嗎?是你自行離去。」

    「這和拆散有什麼分別?」柳無憂反問道,其實區別大着呢,自行離去,那是柳無憂拋棄了天佑,拆散則是郡主以權壓人。

    「柳無憂,我勸你別傻了,你和思安根本不配,」都敏郡主譏笑道,「你一介農婦,何意敢嫁與一個軍功至偉的侯爺?」

    要不是天佑事先有了一番告白的話,柳無憂還真會被都敏郡主給說動搖了,她柳無憂是一介農婦怎麼了,天佑愛她,就算是卑微如腳底下的泥土也夠相配的。

    「但是我們夫妻二人覺得彼此才是一生的伴侶,怎麼不是郡主所說的不配呢。」

    聽了柳無憂的話,都敏郡主抓起柳無憂的手,怒道,「你裝傻呢是吧?本郡主告訴你,思安他喜歡的人是本郡主,他拿了本郡主的披風一直沒有歸還,本郡主問了好幾次,他都說要留着做個念想。」

    要是沒有披風被典當一事,柳無憂或許就信了,可是都敏她晚來了一天,他們夫妻兩個交心過了,任何挑撥都是浮雲,「是麼?妾身是聽他提及那件披風,但是說您不在宮裏,所以一直還不上,既然您來了,今日便帶走吧。」

    柳無憂想脫開都敏郡主的手,可是她好歹也是個女將軍,一手的力氣都放在了柳無憂的手上,聽了剛剛的話又加重的力度,「柳無憂,你好大的膽子,竟敢無視本郡主的話。」

    「妾身愚昧,不明白您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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