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農家妻 124 武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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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無能,還請王妃見諒。」天佑一句四兩撥千斤,拒絕了二郡王妃的要求。

    「也罷,」二郡王妃有要緊事情而來,見天不讓步也沒多加計較,繼續說道,「你把閒雜人等都遣退了吧,我有事兒和你說。」

    「是,」天佑應下後朝墨風使了眼色,墨風扶起武剛出了秋苑,嚴春自然緊跟其後。

    柳無憂猶豫了一下,也抬腳往外走去。

    「丫頭,你等等,」天佑叫住了柳無憂,同時,二郡王妃不悅地望着夫妻兩個。

    「丫頭,你走什麼啊,給我回來,」天佑說道。

    柳無憂遲疑着,不知道是進還是退,二郡王妃有事情和天佑私下說,她避讓也是情理之中,可是天佑卻叫住了她,這是何意?

    「思安,我的話你沒清楚麼,閒雜人等都退出去,我有話和你說。」二郡王妃強調道。

    「王妃,這是臣的家宅,她是臣的娘子,您是臣的客人,沒有道理說她是閒雜人,」天佑說完,上前把柳無憂拉了回來,讓她坐下。

    這二郡王妃都還沒坐呢,見柳無憂都坐下了,一下子覺得臉面全無,「思安,你太放肆了。」

    「王妃,您這話臣已經聽了很多遍了,放肆不放肆得看你們怎麼對待我的人,臣必須和你說清楚,她是我的娘子,是這個宅子的女主人,不是什麼閒雜人等。」

    天佑的話沒把郡王妃氣個半死,無奈還有事情沒說,只好隱忍着。

    禮無憂心裏一陣感慨啊,天佑也真是的,怎麼說也是帝上欽封的侯爺,怎麼現在這個時候有了破罐子破摔的樣子。

    「你要是讓她留下的話,一會兒可別怪我說話難聽了。」二郡王妃看似給天佑打了預防針,實際根本沒把柳無憂放在眼裏。

    「若是很難聽的話,那臣便不聽吧,」天佑漫不經心地應道,硬生生地把二郡王妃到嘴邊的話給堵了回去。

    他現在只想護着身畔的柳無憂,任何人都不許欺負她,更何況在他的地頭之上。

    二郡王妃氣得雙手發抖,見天佑一副不識抬舉的樣子,便開門見山說了,「思安,今日我過來,就是為了我那姑子的事情。」

    這話一說出來,柳無憂就想到了都敏郡主,怎麼她還不死心,難道前天的事情還不夠她感到羞恥了麼。

    「臣已經和都敏說清楚了,我和她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還望王妃再次轉告。」

    「思安,你被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們家都敏哪裏配不上你了,使得你一次又一次地傷她的心?」二郡王妃怒不可遏道。

    天佑低頭,神情凝望柳無憂,不料兩人心有靈犀,一個低頭,一個抬頭,兩人的眼裏是給予彼此的信任和依賴。

    這一小小的舉動,讓二郡王妃恨不得當場發作,可是為了自己早已過了待嫁年齡的姑子,忍着也就忍着了,語氣一下子軟和了起來,「思安,放眼天下,也就我們家都敏與你最匹配,你們兩個身份相當,而且一樣的驍勇善戰,要是成了夫妻,會有更多的有默契的話可以說。這個女人呢,她是什麼身份?一個農家女子,目光短淺,庸碌無為,你娶了她,只會成為大家的笑柄。」

    二郡王妃不怒了,但是她的話卻惹怒了天佑,他往桌子上重重一擊,彈跳起來酒盞還未落桌就被天佑用內力推到了二郡王妃面前,飛濺的酒液濺到了她的臉上,她忙不迭地拿起帕子擦臉,「景思安,你太放肆了……」

    「王妃,您說了那麼多,一定口渴了吧,喝口酒潤潤嗓子吧,」天佑這份好意實在讓人不敢恭維,二郡王妃一口氣堵在了心口。

    「你……你太放肆了,」二郡王妃強調道,「我好生與你言語,別不識好歹。」

    「臣這輩子只有一個娘子,她就是柳無憂,你們強行把都敏塞給我,可知道會是什麼後果?」天佑眼裏凝聚寒氣,那一抹冷冷看得柳無憂都覺得有些發涼。

    天佑連聖旨都敢違抗,這後果應該不是簡單的事情。

    「別嚇唬我,我們郡王府……」

    「要是都敏一定要嫁給我,我保證成親後她便永遠也看不到我,這一輩子只能做個活寡婦,這樣的情形可是你們樂得所見?」天佑沒等二郡王妃說完,便搶了話茬,「何苦這樣逼着臣呢,強扭的瓜不甜,她一意孤行,最後痛苦的只是她自己而已。」

    「現在就因為你,都敏已經痛不欲生了,你倒是還說風涼話,」二郡王妃頗為心疼都敏郡主,家中九個兄弟,最後才得了位可人的妹妹,自然是捧在手心裏疼了,就算當初她要參軍行兵打仗也是依着她,「你為何不給她一個機會也給自己一個機會?相處以後你或許會明白都敏才是最合適你的。」

    柳無憂聽着二郡王妃的話,心裏是一陣煩躁,怎麼還這樣不厭其煩地勸說,難道當她柳無憂死了嗎?

    「對不住了,王妃,臣妾有話要說。」

    「閉嘴,這裏沒你說話的份兒。」

    「這是我家,為何我不能說話,」柳無憂『騰』地站了起來,連臣妾二字都省了,不卑不亢道,「俗話說,寧拆十座廟也不毀一樁婚,我和天佑成親已是事實,你們為何苦苦相逼?難道郡主嫁不出去了要硬塞給天佑?說起來是你們對郡主太沒信心了,這天下好男人多得是,又不是天佑一個人。」

    「好一個牙尖嘴利的女子,」二郡王妃雙眸微眯,斜睨着柳無憂,「一個鄉村農婦,膽子卻是不小啊,我告訴你,思安他現在對你好只是變變口味而已,過不了多久他就會明白,都敏才是和他最相配的。」

    「天佑,是這樣嗎?」柳無憂扭頭問道。

    「傻瓜,於你,我願付出這輩子下輩子還有下下輩子。」

    只要有天佑這句話就夠了,柳無憂微微含笑,下了逐客令,「郡王妃,對不住了,今日我府中宴客,不便招待,還望見諒。」

    「你……」二郡王妃伸出食指,直直地指着柳無憂,「你會後悔今天所說的話的。」

    「多謝提醒,」柳無憂淡淡地應道。

    「景思安,你好自為之吧,」二郡王妃拂袖而去,這一頓勸說無果而回。

    在門外一直聽着幾人說話的墨風急忙閃了進來,說道,「爺,形勢不妙啊,我們被監視了。」

    這話的意思是除了門口的兩個侍衛之外,還有其他人。

    「莫急,都是帝上的人,有他們的存在,我們才會更安全,」天佑說了一半留了一半,但是柳無憂她不是尋常女子,就這麼一句話聽出了些道道出來,緊張地問道,「龜島國的人還是不願意放棄你嗎?」

    天佑以為自己說得夠隱晦了,想不到被柳無憂猜中了,墨風亦是同樣驚奇,嘆道,「小人之前還疑惑,夫人到底有什麼能耐讓侯爺連聖意都不顧了,原來答案在其中啊。」

    柳無憂小臉一紅,又問天佑道,「正如我說的那樣?」

    「丫頭,你想多了,」天佑掩飾道,「我現在連朝政都沒有參與,寶藏也已經告訴了帝上,相當於沒利用價值了,現在除了你珍惜我,對其他人來說我根本就是一無是處啊。」

    「您說錯了,」柳無憂及時糾正,望着天佑的臉,一本正經道,「你也是都敏郡主眼裏的一塊寶,怎麼會是一無是處呢?」

    天佑被柳無憂的話逗笑了,故意拉下來臉,說道,「你還提她,人家正跟你搶相公呢。」

    等武剛醒來之後,拉着天佑出去說話了,柳無憂帶着嚴春去花圃和菜圃。

    嚴春見了規模不小的菜園子,讚嘆道,「夫人好生會琢磨,這菜還能這麼種!」

    其實就是在矮菜類中間搭了架子,在種上攀藤的豆類,這樣一塊地有兩樣收成,確實是個不錯的辦法。

    待嚴春發現牡丹花冒了芽尖的時候,她激動地說不出話來,「這可是牡丹花?」

    「你也知道?」至少柳無憂在沈家莊的時候是沒有見過的。

    「大人帶回家一盆,聽說是皇后娘娘賞……賞給他作為成親賀禮的,」嚴春羞赧地說道,皇后娘娘的意思無疑是贊同了武剛和嚴春的事情。

    「那武剛更加應該把你的名分定下來了。」

    「奴婢也不着急,」嚴春溫柔地說道,「現在大人最急的一件事情莫過於夫人您了,如若侯爺一日得不到帝上的受用,他都不會安心的。」

    這個武剛,還真是傻得可愛。

    武剛和天佑說好話後,帶着嚴春離開了。

    而天佑鑽進了書房,等到了睡覺還沒出來,柳無憂不放心,掀了帘子進去瞧瞧。

    只見天佑正在研究一張地形圖,投入的樣子絲毫沒發覺柳無憂站在他的身後,看好地形圖,天佑拿出一張空白信箋紙打算寫信,他剛要研磨,這才發覺柳無憂已經開始動手了。

    天佑甚少這樣缺乏警惕性,這是柳無憂見過的僅有的一次,許是和武剛的一番談話裏面有不為人知的東西吧。

    「怎麼還沒睡?」

    「你不在身邊我怎麼睡得着,」柳無憂認真地磨着墨,她對天佑的事情雖然好奇,卻沒有要問的意思。

    「你不好奇我給誰寫信嗎?」天佑見柳無憂溫馴柔和,便將她拉進自己的懷裏,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目光眷戀纏綿。

    「你若肯說,何須相問呢。」寥寥幾個字讓天佑不由嘆道,「丫頭,這麼好的一個你,我該怎麼疼你呢?」

    柳無憂捧住他的臉,一臉認真地說道,「為我好好活着。」這也是柳無憂害怕朝中的事情連累到天佑。

    「我……」天佑欲言又止,最後才說道,「別瞎擔心了,我現在閒人一個,怎麼會有危險,這封信是想寫給鄉下的。」

    這話明顯就是藉口,也是天佑不願意和柳無憂說了,她磨好墨,退出了書房,獨自一人鑽進了被窩,這一夜,柳無憂全是背對着天佑的。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天佑已經進宮了。

    柳無憂簡單梳洗了一下便去了花圃,墨風早已在澆水了,看到了柳無憂,便問道,「夫人,您的那些花還需要澆水嗎?」

    柳無憂見天色昏暗,大有要下雨的樣子,「先別急吧,若是不下雨,你傍晚的時候幫我澆上。」

    「是,」墨風應下後,又問道,「夫人,這些要是開花了,您準備怎麼辦呢?」

    「賣啊。」

    「不會又是讓小人去賣吧?」

    「你說對了,」柳無憂笑道,「是不是覺得自己是塊做生意的料?」

    墨風哭着臉說道,「能不要讓小人拋投露面麼?這街上來來往往地不知道多少認識的人,嘲笑的也要,同情的也有,可真夠難過的。」

    「好,」柳無憂痛快地應了下來,墨風高興地差點跳起來。

    「你不去賣那我只有叫你們侯爺去賣了,反正不會是我,」柳無憂話音剛落,墨風立刻蔫掉了,「夫人,您這不是白說嗎?還是得小人去賣,爺哪能做那種事情啊。」

    柳無憂只笑不語,誰讓府中就墨風一個下人呢。

    隔了兩日,嚴春的丫鬟求見柳無憂。

    那丫鬟看樣子還算標緻,而且做派挺正氣的,「夫人,奴婢隨紅,是將軍夫人的貼身丫鬟,這裏有兩套衣裳是夫人讓奴婢送來的,說您看了就知道。」

    說完,叫隨紅的丫鬟解開了隨身帶來的包袱,裏面有一套大紅煙紗裙和一套淡紫色束腰曳地裙,外加一套首飾。

    「你們夫人讓你送過來,她自己人呢?」嚴春也不是個懶惰的人,而且都在盛京,沒道理讓一個丫鬟送過來,再說了,嚴春之前也說過,沒給正名分之前,她自己也只是個奴婢而已。

    「夫人有所不知,我們夫人昨個兒剛診出了喜脈,我們將軍讓她好生歇着,所以才叫奴婢過來的。」

    「真的?」柳無憂聞言是驚喜萬分,這個孩子來得是時候,加上皇后娘娘送的牡丹花,正好讓武剛給嚴春正名份。

    「千真萬確,我們夫人還說,要是您得空了,去府里坐坐,」隨紅說話的時候總是帶着笑,彎彎的眉眼讓人看着很舒服。

    「好,我一準兒就去,」柳無憂滿口應下了,她之所以很少出府,也是因為無處可去,現在有了嚴春作伴,也不至於沒處去了。

    等天佑回來,柳無憂把嚴春的心意說了一遍,「您說這衣裳我是留下還是送回去?」她總是想顧及天佑的感受,萬一他不樂意,以為這是施捨的話,那兩套衣服她就親自給嚴春送回去。

    「穿着吧,我也不是那麼迂腐的人,這也是嚴春的一點兒心意,等我們日子好過了,再還回去也是一樣。」

    天佑的意思正是柳無憂的意思。

    「那我聽你的……」柳無憂正說着要收拾好包袱里的衣裳,誰知天佑也不知道着了什麼魔,將她打橫抱了起來,直徑朝床榻而去,眼眸的神色分明是想將柳無憂吃干抹淨。

    隨着衣裳嘶啦一聲離開,正符合柳無憂的猜想。

    「天佑,你幹什麼?」柳無憂抓住了他的手,阻止他進一步地侵襲。

    「丫頭,給我生個孩子吧,」天佑啞着嗓子說道,雙眸散發出來的神采險些將柳無憂吞沒,肌膚相親的一刻,她也是極為期待的,但是現在是青天白日,她如何也沒那個心思啊,「天佑,你怎麼了?無緣無故地提這個。」

    「我想有個我和你的孩子。」

    「我知道,但是現在不是時候,我……我沒準備好,」柳無憂已深刻地感受到天佑的蓄勢待發,但是他莫名的衝動讓她很不解。

    思來想去,柳無憂想到了武剛和嚴春,「是不是今天武剛和你說嚴春懷上身子的事情了?」

    「嗯,」天佑額間冒汗,一動也不敢動。

    原來是受了刺激了,柳無憂明白後連呼吸都放慢了,生怕他會忽然再次衝動起來。

    有了這次的事情之後,柳無憂睡覺的時候儘量穿得多一點,而且和天佑分被而睡。每晚,燭火未熄的時候,天佑總是拿一雙深不可測的眼睛望着柳無憂,好像怎麼看都看不夠。


    過了半個月,柳無憂趁着天佑休沐讓他陪着去武剛府上,順路在街上買了點花生和黑芝麻帶過去。

    事先得了消息的武剛早早地在門口等着了,這一座兩進門的院子收拾得乾淨整齊,就連花花草草都顯得生機勃勃,這便是經常打理的緣故。

    武剛和天佑去書房談事情,而柳無憂則被隨紅帶去了內院嚴春的屋子,剛跨進院門,就看到嚴春安詳地躺在躺椅上曬太陽,一雙手撫上仍是平坦的小腹,全身散發出母愛的光暈。

    「夫人,侯夫人來了,」隨紅不敢大聲,怕驚擾了嚴春。

    嚴春慢慢睜開眼睛,看到柳無憂真的來了,扶着隨紅的手站了起來,微笑道,「夫人。」

    「坐下說話,」柳無憂快步走了上去,「都有身子的人了,還是要悠着點了。」

    「奴婢知道了,」嚴春又重新坐了回去,讓隨紅搬來一條凳子給柳無憂坐,還不忘提醒上茶。

    茶上來後,柳無憂還未喝上一口,就聽見嚴春對隨紅說道,「你去門口候着,有事情我叫你。」

    「知道了,夫人,」隨紅微微欠了欠身就出去了。

    香茶煙氣裊裊,入口後是滿口的香甜,後味清香久久不散,柳無憂擱下茶盞,笑道,「你都有了身子還忙活這給我做衣裳,要是累着肚子裏的孩子,武剛准得找我了。」

    「夫人,說笑了,奴婢也是閒來無事,」嚴春的笑容有些落寞,可依然強顏歡笑。

    「嚴春,你現在好歹也是將軍夫人,別再叫奴婢奴婢的了,我啊比你小兩歲,不如你也跟着武剛喊我一聲無憂妹妹,而我喊你一聲大嫂,可好?」柳無憂不知道她為何會是這樣一副神情,照理說這個時候的她不是應該諸事不憂的嘛。

    「好,那我就不客氣了,」嚴春這才發自肺腑了笑出來了,「那衣裳可是喜歡?」

    「喜歡得緊,連天佑都讓我穿呢,不過你啊也真是的,得注意些,縫衣服這麼傷神的事情莫要再做了,知道嗎?」

    「嗯,聽你的就是了。」嚴春應道,隨後拿起小几上的茶盞要喝水,柳無憂眼尖,急忙搶了過來,說道,「你不能喝茶,而且這杯茶是我的,你更不能喝了。」

    「啊~」嚴春陡然回神,報以歉意的笑容,「想是昨晚沒睡好的緣故,居然感覺有些迷糊了。」

    這可不是迷糊那麼簡單,嚴春的臉上全是落寞和孤寂。

    「大嫂,」柳無憂輕聲叫了一下,見嚴春沒反應繼續叫了一身,她這才有了扭頭看了過來,問道,「你叫我?」

    「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亦或是你身子不舒服?你這一會兒都神不守舍的,肯定有問題。」

    「無憂妹妹,我…我不知道現在該怎麼辦了?」嚴春忽然掩面哭了出來。

    這讓柳無憂一時慌張了,「不哭,不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倒是和我說說。」

    「我…」嚴春頓了一下,抬起一雙淚眼道,淒涼地說道,「大人他不喜歡我了。」

    「怎麼可能,」這是柳無憂第一個反應,武剛這個人實在,當初不喜歡嚴春的時候也是直接坦白地說,現在能把她帶到盛京來也是他轉變心意的一個表現了,眼下連孩子都有了,說不喜歡那也得有人信啊。

    「是真得,」嚴春淚眼婆娑地說道,「我剛買了兩個丫鬟,一個隨紅你是見過的,還有個叫隨藍的,現在在書房伺候,有了身孕之後,我瞧着自己身子不方便不能伺候將軍,所以買了她們放在屋裏,這隨紅得還算好,一早就和我說了,只願意伺候我,那隨藍是願意伺候武剛的。」

    都是伺候,卻是截然不同的意思,那隨藍就是給武剛當通房丫頭的,既然嚴春自己拿了這個主意,那也不用後悔成這個樣子啊。

    「既然你都決定給武剛買通房丫頭,為何會這般難過?」

    「妹妹,我傷心的不是這個,而是大人他……」嚴春頓了一下,緩了口氣才繼續說道,「他一開始還好,每晚都會回屋陪我睡覺,可是這兩天……是接着兩天不曾回屋了,我能感覺他開始不喜歡我了。」

    哎,柳無憂還以為是什麼大事情把她弄得哭成了淚人似得,「大嫂,你啊就是胡思亂想了,大哥興許是有什麼事情,所以才沒有回屋,你啊,別太難過了,一會兒我幫你去看看,是不是那隨藍的丫鬟給你這個正經的夫人還要緊。」

    「不要,」嚴春擦抹了一把眼淚,悽然道,「通房是我親自張羅的,現在又這樣,他肯定會煩我的。」

    「他敢?」柳無憂無條件地站在嚴春這邊的,武剛接受通房丫頭已經夠可惡的了,還敢煩懷有身孕的妻子?

    「大嫂,你先不哭,一準兒幫你問出原因來,倘若真是被那隨藍絆住了,你把她發賣了便是,然後再找個聽話一點兒不就得了。」

    「可是我這心裏七上八下的,老是定不下來。」

    「你啊就是懷孕了所以才這麼緊張的,別胡思亂想了,等一下看到那隨藍我再好他提,你說呢。」

    聽柳無憂這麼說了,嚴春才慢慢平復情緒。

    「大嫂,有了孩子可不是開玩笑,別人不都這麼說麼,娘親多笑笑,以後孩子也是個開朗健康的,母親老是哭哭啼啼的,那孩子肯定也要哭,你說說,一個愛哭的孩子怎麼會可愛呢,是不是?」柳無憂勸慰道,說的也都是實話,母親的情緒非常容易影響肚子裏的孩子,往壞了說去,還有可能影響孩子營養的吸收。

    「你說得我能理解,但是有些事情總是情不自禁地往壞處想,哎,本來以為你來了我能開心一點,反而找你倒苦水來了。」嚴春抹了一把臉,強裝沒事,「好了,這話說了,心裏舒服多了,我現在是不能為了一個人而活,還有我這孩子,無憂妹妹,等孩子出生,能不能認你做乾娘呢?」

    「可以啊,」柳無憂立刻應了下來,「我也是頂頂喜歡孩子的,白嫩嫩肥嘟嘟的,多可愛。」柳無憂給嚴春描繪了一幅母慈子孝的美好畫卷,在不知不覺中化解她的悲傷。

    兩人正說笑着,門口傳來兩人爭執的聲音。

    「隨藍姐,夫人真的有交待,你現在不能進去。」

    「你讓開。」

    「不行,侯夫人在呢,被讓她看了笑話,說我們沒了禮數。」

    「滾開,囉嗦什麼,正是因為侯夫人來了,所以我才要來拜見。」

    到底是隨紅弱了點,沒攔住那個叫隨藍的。

    嚴春聽到她倆的爭吵哪裏還坐得住,可是剛起身的時候被柳無憂按在了椅子上,「讓我來吧。」

    隨藍很快就進來,身着一件黃色敞襟衣和一條淡紫色的羅裙,走起路來屁股扭得恨不得把地上的塵土都給掃開來,「給夫人和侯夫人請安。」

    「免禮,」柳無憂打算會不會這位隨藍,看看她是否真有本事把武剛絆在身邊,要是沒本事的話,那她對武剛可就失望透頂了。

    「你叫隨藍?」

    「是,侯夫人。」隨藍說完,拿眼睛瞅柳無憂,那臉上滿是驚訝,好年輕的侯夫人啊,那侯爺俊朗無比,更勝武剛,原以為夫人會是什麼絕代風華的女子,可結果呢卻是個稚嫩的小姑娘。

    「剛剛你們夫人有交待,沒她的吩咐不能進來,你現在不請自進,是……」

    「是奴婢久仰侯夫人大名,冒昧進來瞧您一眼真容,的確令奴婢敬仰萬分。」隨藍低垂着頭,很快就接過柳無憂的話茬,要是別人興許聽了這話肯定會沾沾自喜,可是她柳無憂很有自知之明,這馬匹是沒拍對地方了。

    柳無憂也真是佩服了嚴春,怎得找了個能說會道得丫鬟過來,嚴春許是看出柳無憂的疑惑,說道,「妹妹,你看,我這丫鬟找得是不是夠伶俐?當初買她的時候還當心她過於愚鈍呢。」

    這話無非就是說隨藍當時裝的令人看不出來。

    「是呀,嫂子倒是運氣好,能遇見這麼好的丫鬟,別人想買都買不到呢,」柳無憂順勢說了下去,話里的意思是告訴嚴春看着不好發賣了就是了。

    「大人喜歡得緊,說她手腳利索,便安排在書房伺候呢,」嚴春也沒笨到聽不出來話里的意思。

    柳無憂這下子是清楚了,原因到底還是出在武剛的身上,要是他不同意賣的話,嚴春自作主張只會讓夫妻兩人的感情生分了。

    柳無憂朝嚴春點點頭,示意自己已經瞭然於心了,這邊,隨藍聽見兩位夫人這麼夸自己,不免有些沾沾自喜起來,「不瞞侯夫人,我們將軍是看中奴婢識字,所以格外的疼愛奴婢,寫個字什麼的都奴婢在一旁張羅。」

    這話無疑是把嚴春給笑話了,因為她目不識丁。

    好張狂的丫鬟,給她三分顏色倒是開起染坊來了。

    柳無憂沒有說話,一味端着茶喝了起來,也難怪懷孕後的嚴春會胡思亂想了,留這樣一位丫鬟在身邊,誰不擔心呢,說起來,也是這個時代的女人過於迂腐了,一懷孕就張羅着給自己的男人納妾買通房,生怕委屈了他們,孰不知,這樣的一種可笑的行為無疑是引狼入室。

    要是自己也懷孕了,那天佑會怎麼辦?自己又該如何對他呢?柳無憂陷入了沉思,直到聽到嚴春一聲驚呼才回神,她連忙擱下茶盞,朝嚴春看了過去,是隨藍不小心把一杯滾燙的茶倒在了嚴春的手上,而這不小心有多少故意的成分,那外人就不得而知了。

    嚴春因為之前的鬱氣未消,加上剛剛隨藍的張狂,她甩手給了隨藍一個耳光,打得她捂着臉暈頭轉向,而嚴春自己也因為用力過猛而跌坐在了躺椅之上。

    柳無憂本能地想扶住嚴春,可是沒來得及,索性嚴春用手撐了一下,沒有用力地坐下去,要不然准得出事兒。

    「大嫂?」柳無憂關切地問道,「沒事吧?」

    「沒事,」嚴春甩了甩都是茶葉的手,然後拿出帕子擦了一下,說道,「她要是伺候我的,我便直接教訓了,可是她現在是大人屋裏的人,我不敢動她。」

    柳無憂看到隨藍坐在了地上,她氣沖沖地起來,大有要朝嚴春要說法的意思,柳無憂厲聲喝道,「隨藍,你可是知錯了?」

    「錯?」隨藍腳步一停,思量了一下,沒有往前走,因為她看到嚴春正護着自己的肚子。

    「剛剛你們夫人要是出了事情,將軍第一個拿你是問。」柳無憂不是蓄意恐嚇,而是就算武剛不那麼做,她柳無憂也會拿她開刀。

    「奴婢不是故意的,」隨藍果然為自己辯解,「奴婢也是想伺候夫人喝茶的。」

    這杯茶要是在挪一點位置的話,就掉在嚴春的肚子上了,隨說沒顯懷了,可是也足夠嚇人的了。

    「隨紅,你進來一下,」柳無憂朝門外吩咐道。

    「夫人,」隨紅應聲而進。

    「給你們夫人那塊濕帕巾過來,給隨藍找點藥油,然後給她擦上,」柳無憂吩咐完之後,又對嚴春說道,「大嫂,你有了身孕,用藥一定要謹慎,如無必要一定不能用,要是真的不行,去我府上,我有辦法,一切以孩子為重。」

    「知道了,妹妹,」嚴春看柳無憂這麼關照,十分動容。

    等隨紅來了之後,柳無憂交待她道,「替我看着隨藍,要是你們夫人有一丁點兒的不對勁,我拿你是問。」

    面對柳無憂的吩咐,隨紅不敢怠慢,定是規規矩矩地應下了。

    柳無憂這才去了書房,雖說不熟,可也就兩進院,很好找,尤其是她看到一房門口放了兩盆牡丹花,便知道那就是書房了。

    青天白日之下,緊閉的書房讓柳無憂頗為好奇,她悄悄地走到窗戶底下,屏氣斂聲地聽兩人說話。

    「大哥,這樣……會不會……你捨得嗎?」是武剛問天佑,可是斷斷續續地沒聽全。

    「如何能捨得,我沒有你好命啊……她知道嗎?」天佑好像很羨慕武剛,可他一直清高,就算是窮困潦倒也沒羨慕過別人,也不知道武剛有什麼值得羨慕的。

    「你們兩個……遲遲……」

    「一言難盡啊,」天佑嘆氣道。

    許是提到了她,柳無憂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聽着兩人說話,可是剛剛那一嘆氣,讓警覺的天佑發現了柳無憂,他走到窗邊,對外面說道,「丫頭,想聽我們說話就進來吧,蹲在地上不累啊。」

    柳無憂一聽自己被發現了,無趣地站了起來,撇嘴道,「能不要這麼警惕嗎?」

    柳無憂翹着嘴不樂意地走了進去,只見書房擺滿了書,桌上除了筆墨就沒有其他東西了,就兩人喝得茶水也都被擺在了小几之上,她不免好奇兩人到底說了什麼秘密。

    「無憂妹妹,再過幾個月你就要當乾娘了,不知道什麼時候能當上親娘啊。」武剛瞅了天佑一眼後,別有深意地問柳無憂。

    天佑滿懷期待地等着柳無憂的回答,可是柳無憂沒如他所願,而是大大咧咧地坐在了武剛的那張椅子上,雙腳擱在了書桌之上,悠閒愜意得很,「武大郎,你最近怎麼回事來着,嫂子有喜了,你還不好好照顧?」

    柳無憂轉移了話題,讓天佑頗為失望。

    而武剛也沒想到柳無憂為嚴春說話了,他納悶地問道,「妹子,你說這話可就冤枉哥哥我了,現在我是恨不得把她捧在手心疼着,怎麼就沒有好好照顧了呀。」

    「還好意思說自己疼她了,你好好反省一下自己做了什麼事情。」柳無憂沒說明白,武剛反省自悟,可是武剛愣是沒明白,求饒道,「哎呀,我的小姑奶奶耶,你就明說好了,真要是我的錯,我一定改。」

    「好啊,那你把那隨藍給我賣了。」

    「隨藍?隨藍是誰啊?」武剛疑惑不解。

    柳無憂差點沒把硯台朝武剛扔過去,「武大郎,你太可惡了,隨藍是誰你不知道啊,你天天睡着得女人你不知道她叫什麼名字?你見鬼去吧。」

    武剛一頭霧水,見柳無憂這麼發作,只好找天佑求助了。

    天佑見武剛被逼問的無處可躲,便問道,「丫頭,你倒是說清楚一點啊,武小剛他又不聰明,哪裏能猜得出你的意思啊。」

    「哼,他呀就是裝傻充愣,」柳無憂氣不打一處來,「你是進了溫柔鄉忘乎所以了吧,那隨藍的丫鬟可是沒把我大嫂放在眼裏呢,敢情是由你撐腰了。」

    「哎呀,」武剛一聽丫鬟二字,頓時明白過來了,「你是說我書房伺候的丫頭叫隨藍啊,我說呢,我怎麼對這個名字一點兒印象都沒有,原來我壓根就不知道她叫什麼名字。」

    「揣着明白裝糊塗了是吧?」柳無憂這下真是沒忍住,把硯台給踢飛了出去,還在天佑及時接住了,「丫頭,好好說話,別亂踢髒了自己的衣衫。」

    武剛一聽天佑的話,是差點沒氣出血來,這塊硯台可是帝上賞的,價值連城呢,而天佑卻只是擔心自己心愛女子的衣裳是否髒了,「你們兩個可真是我的克星,一個說話我聽不懂,一個直接藐視了聖意,可真是讓我服了。」

    「廢話可真多,你到底同不同意賣隨藍那丫鬟啊?」柳無憂急不可耐地問道。

    「用得不合心意就賣了,這種事情還用問過我啊,嚴春呢,她自己怎麼不說。」

    這態度不想是捨不得隨藍的樣子啊,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誤會呀,「你當真捨得?」

    「一個丫鬟有什麼舍不捨得的,嚴春自己喜歡才好,不喜歡留着幹什麼。」武剛倒是乾脆得很,「咦?你今天怎麼為了一個丫鬟發那麼大的脾氣啊?」

    「是嫌我多管閒事了,是吧?」柳無憂站了起來,走到武剛的跟前,盯着他看,「我告訴你,現在嚴春是我大嫂,你欺負她了,我就得跟你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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