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降觀星師,邪王要獨寵 第二百章極為神秘的山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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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天逸橫在慕米桃身前抱拳對眉來眼去的離傾絕道:「幾日邂逅,該是分別之時,我等走我們的陽光道,公子也且去走你們的獨木橋。就此別過。」

    「呵呵,笑話,我的妻兒,自有我來保護,何談別過二字,倒是裴公子你,感情豐富,表錯情了。」

    「卑鄙小人,竟敢大放厥詞,誰是你的妻兒?若是妻兒,在她慘遭毒妃囚禁,命在旦夕,被毒妃毀容生不如死之時你在何處?今日好意思說保護二字。裴某告訴你,若你真是狗娃的親爹,今天我倒要和你算一筆賬。」裴天逸隱忍多日的怒氣席捲爆發。從腰上拔劍指向離傾絕。

    回頭看着慕米桃:「慕姑娘,他說的可是真的?」其實這幾天離傾絕的*,慕米桃的沒有拒絕半推半就,裴天逸看在眼裏,心中也有些疑惑,但是若是真的狗娃爹,他更是要親手教訓他,視他為人渣。

    離傾絕傲嬌的走道慕米桃身邊。一手摟住慕米桃的蠻腰:「桃桃,告訴這小子,我是誰?」一手倉琅琅抖出銀劍。

    慕米桃為難的左右看看。看着裴天逸,再看看離傾絕。

    鑽出離傾絕的手腕,轉移話題道:「好了,你倆個太閒了是不是,村子人雞飛狗跳的搬遷,我們也得尋找天湖,放着正事不做,討論這些沒必要。」

    「有必要!」兩個男人異口同聲說道:「很有必要。」

    男人對於主權歸屬問題一直是極為熱衷。

    此時慕米桃更為難了,若是認下離傾絕,裴天逸會沒面子,他是她和狗娃的救命恩人。她不能傷他。

    若是不認,離傾絕定會糾纏不休,而她也確實用情於他,於心不忍。

    左右為難之際正好看見狗娃依着玉簫歪着頭在看熱鬧。

    「狗娃,你說你爹爹是誰?」

    狗娃聽見娘親的問題,咬起手指頭琢。狗娃天生就是人精啊,知道這是娘親為難把問題給他了。

    他自然選爹爹了,可是目前對這個山賊大叔還有了好感,尤其那夜山坡捉蛇之後,他也不願意讓這大叔晦氣。

    琢磨了一會兒:「還用問,狗唄,我爹爹自然是狗了。要不我咋叫狗娃呢。」

    眾人臉上一片碧綠,都被狗娃的答案雷到了。尤其老族長更是被這夥人的怪異論調弄暈。

    慕米桃心說兒子的回答很好,自己正好借坡下驢:「兒子你看這裏有狗人嗎?」

    「沒有。」狗娃一本正經的在離傾絕身邊走了幾圈嚮慕米桃匯報。

    「好,以後再有人糾纏這些不是人來回答的問題,娘親就交給你處理了。」

    「闊以闊以。」狗娃看看爹爹,又看看離傾絕眨着眼壞笑。反正他只知道爹爹才是爹爹。山賊大叔哄得他再好也沒用。

    「嘎嘎,你們這樣好玩嗎。」小白裝了幾天耗子再也忍不住了,眼看這情況就要明朗,一咕嚕從玉簫懷裏落地變成童子:「嘎嘎,

    到底找天湖還是找且末瀟章,在這好磨嘰。」

    就在這時,百里逍遙從薛家方向本來,拉着離傾絕走到石磨後面。

    「老大,鴿信收到,且末瀟章似乎去了天湖方向。」

    「果然不出我所料。」

    離傾絕面容又恢復了一貫的冷峻。

    「幾位要去往天湖,巧了,我們又是同路。且末瀟章此時正往天湖的路上。若是讓且末瀟章先到搶了你們的寶貝,你們此行豈不毫無意思。」離傾絕壓人一頭的眼神落向裴天逸。

    「哼。君子以大局為重,暫且不與你這小人計較。你我之帳改日再算。」裴天逸收起寶劍和族長道別跳上馬車。

    「哎,山賊大叔,那天的問題你還一直沒說呢,方獵戶的石頭是幹嘛用的?為什麼也要去天湖?」狗娃和小白此時坐在裴天逸身邊的駕駛位上探頭問道……

    離傾絕策馬在慕米桃車廂邊上伴行,玻璃若而也坐在慕米桃馬車裏。百里逍遙和玉簫,則斷後。

    狗娃問的也正是裴天逸和慕米桃想知道的。

    「這裏又有什麼緣由,你且說來。」慕米桃也催道。

    「據說,天湖是神山中的一個島,五十年沉下五十年浮起水面」離傾絕蹙眉回憶小時聽過的傳說。

    又是神山。慕米桃驀地眼前縹緲起當時龍轅吞了妖王的元神在寒玄仙師門前大鬧。水淹三十六島的事。

    雖然只是聽那魚人一說,但是自從聽過之後,每當神山被人提起,她眼前仿佛就真的能浮現出當時情景,就像真的經歷過一樣。

    「那人救了天湖神君的女兒之後,便被賜予了這枚雞血石,據說雞血石上的紅色在臨近天湖時便會滾動鮮潤仿若鮮活。世世代代的後人只要拿着這枚雞血石在神山浮起之處找到天湖,便會得到稀世寶藏。」

    「啪啪啪,山賊大叔,你這個故事和魚人講的一樣樣滴,都是有神山神湖,還有神仙神樹的,我娘親就是那神樹呢。」

    狗娃聽完離傾絕的故事拍手叫好。

    「哦?」離傾絕眼神飄向也掀開帘子聽的慕米桃:「這個故事不知道是不是兒時聽的記熟了,我經常夢見故事裏的神山的場景,好像神山里還有一個女子赤腳在飛——」離傾絕痴痴的看了慕米桃一會兒:「竟真的像你。」驅馬挨近車廂,離傾絕溫涼的手指欲要撫上慕米桃的面頰。

    「像娘親?那山賊大叔就是龍轅妖王了,哈哈。」狗娃很興奮。

    「孩兒,莫要胡說。山路不穩,坐穩當了。」裴天逸轉頭斥道。餘光瞄了離傾絕一眼,就在離傾絕的手指即將貼近慕米桃的臉時,揚起馬鞭,馬車蹭的提速。寬敞的下坡路,風馳電掣般馳驅。

    這個男人覬覦慕姑娘,不知他們之間是真是假,但是吧,至少他和神山的故事不應該有啥關係了。裴天逸不希望他和那故事有啥關係。語氣便重了些。

    狗娃聽見爹爹不高興,便不再說話,這幾夜一直沒休息好靠着裴天逸打起瞌睡。

    早春的寒風撲在裴天逸臉上,泛起肌膚的冰冷,令裴天逸的怒氣得以暢快的釋放。

    慕米桃明白了離傾絕的擔心,壞就壞在雞血石現在落在了且末瀟章手裏。他必是要往西方找天湖出沒處。而現在不只要找到天湖,當務之急是先找到且末瀟章,防止他仗着雞血石的指點先找到天湖。

    空曠的山路一時安靜,馬車後傳來玉簫幽幽的簫聲。

    百里逍遙此時早已經看出了玉簫就是錦瑟心心念念的玉簫。玉簫的簫聲果然是簫中之魂。天淨雲空,簫聲愈發的婉轉清越,響徹天際。

    棋盤山山峰交錯,山路盤旋環繞,此時馬車開始上坡漸至山頂,減緩了速度。玉簫走在盤山路的最後,忽然馬失前蹄踩碎了一塊山石瞬間跌落下去。眾人只覺得簫聲忽然斷掉,再回頭,玉簫人已經不見蹤影,山崖下騰起一片塵土。

    「嘎嘎嘎嘎不好,玉簫墜崖了!」小白大喊,馬車戛然而止。慕米桃從馬車急急跳下來到山崖邊。

    崖下怪石嶙峋半腰便霧障繚繞,深不見底。仿佛這些沒掉下去的所在山頂的人就在雲端一般。

    「嘎嘎,我老人家得去找玉簫。嘎嘎別攔我,誰攔我和誰急。」小白嘟嘟噥噥就地一滾變成耗子縱身跳下山崖。

    此時眾人都趕到了崖邊。

    「哎,小白——」慕米桃伸手沒揪住小白的尾巴,回頭焦急的看眾人。

    「棄了馬匹,各自帶上乾糧,下去!」離傾絕果斷的的說、

    「老大,你還是算了吧,你責任眾多,還是不要冒險。」百里逍遙攔住離傾絕。

    「無妨,天湖無定路,我們遵循天命走就是。再說,桃桃是我的吉星。莫要遲疑,來吧。」

    裴天逸雖然看不上離傾絕,但是裴天逸是個顧全大局之人,此時他也承認,離傾絕說的有道理。

    誰也不知道天湖在哪,總之方向就是一路向西,崖上崖下有什麼區別,都是尋。回身招呼百里逍遙合力將馬車推下另一邊的懸崖,造成不慎落崖墜毀的痕跡。

    這邊百里逍遙扯住離傾絕,自己第一個下去。既然要身赴險境,就讓自己先來。

    「慢着。」慕米桃卻扯住百里逍遙:「山腰霧障,我能看的清楚。」說着已經率先竄出。眉間紅痣一酸,慕米桃打開天眼。

    懸崖極為陡峭半截子筆直一般插在地面,離現在的山頂不知道幾千米。從峭壁上的地衣苔蘚來看,這棋盤山至少上萬年。一萬年還是十萬年,她當初地理沒學好看不出來。

    山壁就是直的,根本沒有落腳的地方,慕米桃仗着輕功附在石壁上,挪動雙臂,不停地換着着手,試圖抓住點什麼。再不抓住點什麼,別說後面的人跟不上來,就是她自己也會一失足掉下去。石砬子劃破她身上袍子,臉也被什麼割了一下。這些已經不能理會了。抓!抓!終於透過霧障她好像揪住了一根岩壁生出的細小的樹枝,這峭壁上應該還是有古生的灌木類的枝枝杈杈的,只是離的距離遠。慕米桃像抓救命稻草一般,生怕樹枝斷了。

    「抓住這裏一顆樹枝。」慕米桃向跟着的人說道。空曠的山谷里倏地傳來她自己聽了都十分刺耳的回聲。

    不久,她感覺到一個小手抓住了她剛才抓的枯枝。是狗娃。慕米桃會心一笑說道:「狗娃,一定要跟上娘親。」

    霧障越往下越厚。不久,慕米桃便看的天眼酸澀。

    「小白——玉簫——」慕米桃衝着山谷里喊道。除了自己的回聲沒有回答。

    這裏的霧很奇怪,像是流動的一般,一股濃霧漸漸剛剛散去,另一股濃霧又緩緩襲來濃得似乎滴出水來。就算是天眼,不一會也天眼酸澀。

    隨着霧障還隱隱有一股味道。但是四周卻看不見對流的出口。對面原本清晰的山峰此刻完全不見蹤影,霧障繚繞濃厚的就像汪洋大海。

    棋盤山也淺嘗即止的來過幾次,從來不知道山腹之中這樣一番環境,若不是進來此中根本不知道山崖的半腰有這樣的霧障繚繞的世界。

    耳朵聽見身後有悉悉索索的聲音,想是離傾絕和裴天逸他們跟着走,平時饒舌的狗娃和鬥嘴鬥氣互相不對付的那兩個,還有秀恩愛的,此時都寂靜無聲小心的探着路徑。

    越往下天色越黑,明明他們是早上出發,走到這裏也就午後,忽然仿佛改天換地般到了另一處計算時空的地方,不久就有明月掛在了懸崖間的空中,但是那明月的光輝也被頭上的霧障遮擋的只看見一層月暈。

    而往下看剛才還是白霧瀰漫,此刻則是漆黑一片。

    「奇怪,你們不覺得奇怪嗎,眼怎麼黑了?」

    慕米桃向後面人問道。


    「我早已經感到奇怪,棋盤山向來野物出沒無常,可這山谷竟然除了我們沒有聽見其他活物的生息。」

    是裴天逸的聲音。從聲音位置聽,慕米桃感覺他是在狗娃身後。

    「逸公子別忘了,棋盤山向來也是妖異出沒無常。」百里逍遙淡淡道。

    難道是妖異籠罩的異像?不太可能,滿山古都是霧障,若是妖異該有多麼大的妖法?不是神山的妖異是不可能有的。

    慕米桃一個愣神,沒踩穩峭壁間的石砬子。身子瞬間凌空劈下。

    「娘親?」狗娃感覺前面娘親的味道忽然沒有了,探尋的聲音響在慕米桃而後。

    完了,慕米桃心道。耳邊除了濕氣竟然沒有風聲。憑着輕功她知道自不會摔死,但是山下不知什麼個情況,若是若入什麼妖怪嘴裏豈不是太冤枉,況且那樣必將和隊伍走散。

    若是空中有張網將她接住——忽然這想法冒進慕米桃的腦海,奇怪的是這不是神山的樓露綺在九刃峰玩耍時冒出的念頭嗎。瞬間,慕米桃竟真的停在了半空。

    「龍轅?」一瞬間,她自然而然的喊出這個名字。

    「龍轅?你還有男人?」一道慍怒的聲音漸漸臨近身邊。

    慕米桃這才發現拉住自己不再下降的是一個長長的綢帶。而自己正被那帶子攔腰拽住。這是離傾絕的絕活。想不到黑暗中他還能憑感覺拽住自己。

    瞬間眼眶湧出濕濕的水汽。

    「是你?」慕米桃哽咽的放輕了語氣。

    「不是夫君我還有誰?」離傾絕當時將帶子系在岩壁,人已經運輕功,順着綢帶來到慕米桃身邊。

    「傻瓜,你怎麼下來了。帶子經不住我們兩個人的重量會斷掉。」

    「斷掉也是我們在一起。」離傾絕大手托住她的身子自己用感知循着落腳點。尋了一會還真讓他找到了一處突出的半米寬的坪石。解開帶子將慕米桃抱到懷裏。

    「夫君——」慕米桃倚在他胸膛,輕輕喚道。有這樣捨死忘生為自己的男人,有這樣放着江山朝廷千里迢迢來尋妻的男人,還計較什麼沒及時辨別狐狸精事件呢。

    離傾絕只是個普通人,雖然沒及時辨別出狐狸精但是沒受*,已經很不錯了。

    「夫君——」君字沒說完,嘴唇便被離傾絕溫涼的唇瓣堵上。

    但是這一次,離傾絕並沒有吻的*不止。光是這樣摟着就已經讓他堅硬如鐵了,再繼續多一下,他就能噴薄而出,身體已經為這個女人壓抑太久。

    「呃——好想。」他將手揉在她的某個位置。細細碎碎的氣息讓慕米桃都替他忍的心疼。

    「夫君,但是現在不行。」慕米桃藕臂摟住他緊緊貼着他的身子,縮起滿身的刺蝟,重又變成了蜜桃。

    岩壁本來就只有半米之寬。不過此時就算崖壁有半公里,她的藕臂也會痴痴纏着這麼緊,愛是相互的,思念是相互的,對彼此的渴望也是相互的。

    慕米桃這一個主動終於令離傾絕控制不住,她肩上的蠱蟲似乎在*着他拋開理智。他不管不顧的反轉她的身子將她抵在岩壁:「娘子,為夫可以速戰速決。」與此同時慕米桃只有深刻的克制的』啊』了一聲的份兒。

    他便在她的身體縱橫馳聘。

    快速攀升的飛躍之感令慕米桃只能緊緊貼着光禿禿的岩石砬子,否則就會癱軟墜崖。

    好個敏感的身子!離傾絕雖然快速收兵,但卻滿足的嘆息一聲將慕米桃柔軟絕美的身子摟進懷裏。只要能平安相守,哪怕一分鐘都夠了。

    此時停在上面的人卻慌神了。離傾絕剛才飛一樣墜下去就慕米桃,幾個人本來怕他們分心,平息等了一會兒還是不見動靜。

    「娘親?山賊大叔?」狗娃率先忍不住先喊了下來。

    「慕姑娘——」

    幾十米處的聲音陣陣回聲傳下來。離傾絕長臂攬住慕米桃的腰身,慕米桃傾身向上望,帶子沒斷,還在頭頂處擺度不大的飄着。

    忽然想到上面的人可以藉助這根帶子順下來。

    「狗娃,抓住身邊的綢帶,注意繫緊順下來。」

    上面的人聽見慕米桃的回話霎時生機勃勃又回到了空間。

    「娘親,我找找那帶子。」濃霧本就遮擋視線,天色又黑,崖壁上每個人趴的位置都不敢隨意挪動。狗娃摸索了好久也沒找到。

    「孩兒,爹爹來,你莫亂動了。」裴天逸小心翼翼的挪動手腳下到了剛才離傾絕的位置,終於東劃拉西劃拉摸到了拴着帶子的一處尖利突出的石頭。他將自己腰帶也抽出來再一次把原處固定。

    「孩兒,到爹爹背上。」裴天逸將身子做好了盪下去的準備招呼狗娃。狗娃在裴天逸身子懸空之際準確的落到裴天逸的背上,大猩猩一樣手腳並用摟住裴天逸順着帶子往下墜。

    「逸公子,這裏。」慕米桃天眼看見裴天逸背着狗娃下落,用聲音指引他們盪下來。

    好在這半米寬的石坪卻夠長,裴天逸找准了慕米桃的聲音方向,穩穩落在石坪上。

    「娘親——」狗娃再次看見娘親安然無恙激動緊張的黏在慕米桃身上撒起嬌。

    「逍遙,你也抓着帶子這樣下來。」慕米桃喊道。

    「這還用說,媳婦已經在我背上了。」慕米桃的呼喊立時得到了百里逍遙一貫笑嘻嘻的回應。

    百里逍遙的話音剛落,忽然一股凌厲猛烈的天罡之風從山谷深處的谷底強勢飛旋而來。慕米桃的天眼立刻看見那勁風的風刃就在綢帶邊緣:「逍遙當心——」喊聲未落,

    與此同時眾人都聽見嘎吱一聲綢帶的撕扯斷裂之聲。

    「逍遙——逍遙——」離傾絕仰頭聲嘶力竭的喊着。

    撕心裂肺不止在聲音上,還在心上,離傾絕與百里逍遙的感情比親生兄弟還親。

    他激動的就要跳下去尋找百里逍遙被眾人合力攔住。

    「逍遙和若而會被這風撕碎的!」離傾絕一向高冷的聲音此刻帶着慌亂。

    「夫君,不能再輕舉妄動了。這地方有多可怕,大家應該都感覺到了。」

    「夫君?」慕米桃下意識的稱呼令裴天逸憑空又冒出一陣寒氣,一愣:「慕姑娘?」

    慕米桃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生怕傷害了裴天逸:「逸公子,他的確就是狗娃的生父,只是,之前我們有許多誤會,所以——我一直不知道該怎麼承認。」

    「多謝裴公子對離某妻兒的照料,他日定當圖報,另外離某之前的無禮之處,逸公子切莫記懷。」離傾絕此時,老婆已經回心轉意自然大度了許多。

    「危難之時,還是想着救人吧。」裴天逸淡淡道,心裏已經失落到恨不得剛才掉下去的是自己。

    「爹爹。」狗娃的小手抓過來。裴天逸臉上露出一絲安慰的笑。

    「沒事,我們還是想着下一步怎麼做。」裴天逸的肉眼前後左右都看不到任何光線,這空間就是死一樣的黑寂。從這個位置往上看,月亮也沒了蹤跡。連剛才的月暈也沒有。他們不止到了棋盤山的腹地,也到了這山谷的腹地。

    「下面還是霧障,似乎越來越濃厚了。現在就只有我們四個在一起了。」

    「嗚嗚——小白——」狗娃就是很想念小白。

    幾個人雖是被霧障隔着對面看不清臉,卻知道現在只有他們幾個在一起很是唏噓。

    下一步怎麼落到地面。不知道小白和玉簫在哪裏。

    「逸公子把衣服脫下來扯成繩子,我們最好還是用剛才的辦法,我先下去看看。」離傾絕道。

    「不,我先下去,你們——好不容易團圓。照顧好狗娃。」裴天逸說道。

    「爹爹,我和你一起下去。」狗娃心中其實最捨不得的還是這個將他一把屎一把尿帶大的爹爹。

    「乖,狗娃聽話,說不定會有罡風,你在多一份危險。爹爹愛你。」

    幾個人默默接好繩子,在繩子系在石砬子上後慕米桃卻是速度的搶過繩子順勢溜下。

    「娘子!這是為夫的事情!」離傾絕又疼又怒伸手去夠,慕米桃已經墜下不知多少米了。

    懸崖最高不過幾十仗的距離,若是平時,憑他們的武功修為,幾下騰挪閃展不在話下,但是此刻卻不是那麼輕鬆容易的。濃霧深不見底,不時還有谷底飛旋而來的罡風。他雖然看不見,但是完全可以聽見那風速的激烈橫掃。

    離傾絕桃花眼迷城米米眼。眼底全是緊張,憂慮。心似乎在滴血。

    慕米桃牢牢的穩住自己身子,天眼急速的往四周看。四周還是空空如也,霧氣太厚重仿佛城牆,即使天眼看見的距離也有限度。這並不是一般的霧障。

    三個人的外袍結成的繩索也有差不多千米之長,不知道是因為袍子沒了還是谷底的溫度,慕米桃感覺越往下越冷。索性牙齒都打起寒戰。

    而濃霧和黑色還沒有消散。

    此時,四周更加靜寂,令慕米桃覺得這裏定是特異之處。

    想起多年前在水底經歷陣法見到了仙師,慕米桃忽然想到這是不是也是什麼高人佈下的陣法?但是如此曠野自然之地又不像是某人精心所為。除非造物主的威力。

    難道是火山場?難道是異空間?難道是外星隧道?

    慕米桃憑藉着有限的認知把什麼可疑的情況都想過了。

    耳邊有若有若無的呼喊聲,應該是上面的離傾絕幾個在探問,以慕米桃的耳力都聽不清,說明此時已經降到了離剛才差不多千米的距離。

    繩結的長度也即將到了盡頭。忽然慕米桃感到足尖頂到一個硬硬的東西,仿佛是一層硬殼。

    她放着繩子繼續往下跌落,在腿部可以用力的時候,將腳使勁往地面一刨。

    瞬間,眼前一點光閃,身子恍若不是自己的一般被一股吸力吸進了那層殼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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