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醫聖手 第268章：從零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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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方便楚雲快速切換手術台，這五個病人並列成一排每個病人都有幾個經驗豐富的醫生作為手術助理，此外還有老練護士在後面打下手。
因為楚雲要同時完成五個人的手術操作，所以他們必須安排好麻藥時間。按照先後順序依次輪推，而楚雲也壓力很大，必須在規定時間內完成一個人的手術趕往下一個手術台。
這簡直就是一場賭博，只不過賭注不是錢而是生命！五條鮮活的生命！
所有人精神都緊張到極點，等待楚雲發號施令。
站在現場的胡小曇也緊張的雙手緊緊握在一起滿是汗珠，她知道楚雲這樣做也是有苦衷——一方面是等待拯救的病人，另一方面鋼埠那邊還需要他去管理，在有限的一點時間內楚雲想要做的更多。
時間仿佛凝固了一般，只有手術室內鐘錶滴滴答答還在尷尬的轉動。
「各位，該我們表演了。」楚雲聲音不高，輕輕一句話卻把所有人的熱血點燃了！
就像是戰場列陣一般，所有人的神經都緊繃起來。每一個人都像是機器上的零件，有序的轉動……
就像戰場的士兵，聽到戰鼓擂起之後緩緩列陣，呈亮的手術刀排的整整齊齊。
這次楚雲沒法用自己的器械了，因為要操作的手術實在太多了，銀質手術刀雖然堅固但也有承受底限。
為了防止萬一他必須把這些常規器械作為後備。
第一個病人開始注射麻藥，後面第二第三第四個手術台也開始準備，每一個手術台間隔30分鐘開始注射。
為什麼要同時進行？因為一個密宗醫者精力和體力也是有限的，手術時他們要發揮出比一般人高很多的能力，可以持續狀態的時間也是有限的。
因為人體也是有極限的，密宗醫者等於是把平常人幾天的精神力集中在一天，效果自然驚人！
但你若是安排楚雲連着五天，一天一個病人，那就等於讓他去死。
一場艱苦卓絕的手術，密宗醫者要付出的精力，不是一般人可以想像的。需要連續休息好幾天，而現在楚雲的時間表不允許這樣慢條斯理了。
看着第一位病人，他深吸一口氣……
就像是第一次給人開刀時那樣，楚雲頭腦一片空白，心跳開始加速……
他還記得自己第一次行醫的情形。
那是他剛滿15歲時，師傅白隼給他的最後一道考驗。
一個渾身惡性膿瘡，行將就木的病人！
那個病人渾身流淌膿汁，身體腫脹了整整一倍。楚雲的銀針甚至都無法正確刺進穴位，因為病人的各個器官似乎都移了位置。
「他中的是天葵花粉，你今天若是能把他治好，就算滿師了！」白隼一反常態的坐在一旁微閉雙眼，徹底把病人撒手給稚嫩的楚雲。
面對這樣恐怖的病人，楚雲有點不知所措。
雖然天天看着師傅治病救人，但當自己站在前台承擔一切的時候，那種壓力感陡然倍增！
身為手術操刀者，承擔的責任是巨大的，到了要手術的程度，病人往往都是奄奄一息或者病情嚴重惡化，這個時候你的表現決定着這個人的生死。
楚雲記得自己當時足足愣了一分鐘，但一分鐘之後他開始按照平時跟隨師父的經驗不緊不慢的開刀，上藥，清除……
就在此時，突然一陣野獸的吼叫聲響起，彼此起伏！
「狼群？有狼群來山上了？」楚雲手裏的手術刀哆嗦一下，熊牙山的狼群是很難纏的，即便是對於他們這種強者來說。
「不要管！繼續你的手術！」師傅白隼依然是雙目緊閉，紋絲不動！
年幼的楚雲，在聲聲入耳的狼嚎聲中繼續手術，汗水一滴滴的落下來，他只能自己擦拭。
「記住了，不管外面發生什麼事情，只要你沒死！就不能讓病人死！」白隼的聲音有如洪鐘一般在他心中烙下深深印記，狼嚎聲，病人的呻吟聲，以及手術刀切割神經皮肉發出的清脆響聲混雜在一起，讓那個扭曲瞬間變得更加詭異。
「楚院長，可以開始了嗎？」突然護士長在後面提醒一句，讓他從回憶中醒過神來。
「開始吧。」楚雲深吸一口氣，心中的淡淡不安已經消失了。
什麼不是從零開始？
沒有做過不等於不可能！
外面的記者還在跟醫院保安們艱苦的攻堅戰，這些記者為了得到第一手新聞居然不顧形象，紛紛跳過醫院電子門快速朝裏面奔去。
無奈裏面大樓入口處還有一道防線，夏薇帶着幾個精悍保安早就嚴陣以待，把這些不速之客統統轟了出去。
裏面的楚雲雙手就像是蜘蛛的支腳，動作快到做手術助理們都看不清。他心裏在讀秒，同時旁邊計時器也在倒數！
30分鐘之內，必須完成一個病人的第一階段手術。
他的狀態最高只能持續十幾個小時，沒有人可以替換，所以他必須一氣呵成！
外面傳來那些記者們跟保安衝突的嘈雜聲，楚雲淡淡一笑：「這些傢伙，比起當年那些狼群更加兇猛的樣子……」
「第一號病人結束！第二號病人麻藥打好沒有？」護士長比楚雲還緊張，她跟隨楚雲不止經歷一次手術了，每一次都讓她打開眼界！這次雖然她力挺楚雲的手術計劃，其實心裏還是犯嘀咕的。
給五個病人同時手術，並且還是癌症病人！其中難度最大地方就是五個病人的病情不同。
有的是肝癌，有的是肺癌，有的是淋巴癌。
這些癌症都是難度超常，甚至一般醫生果斷放棄治療！楚雲雖然有高超的手術技巧和個人能力，但……面對這樣繁雜的種類，不會出錯嗎？
除了患淋巴癌的那個，其餘病人都是身體重要器官，這些器官容不得半點失誤！
旁邊的護士不斷的給助理手術醫生擦汗，這些僅僅是承擔協助工作的醫生都有點累趴下的感覺，然而楚雲卻依然精力充沛快速做完第二個病人開始第三人。
又是淋巴癌？
他眉頭微微一皺，之前剛剛給那個女病人做過手術，淋巴系統一旦出了問題手術難度超大並且最容易出現意外。
好在之前楚雲已經做了充足的準備，這場手術預備的手術助理醫生正是宋柯！
雖然不是中心醫院的醫生並且自己有中醫館，但楚雲臨時求他幫忙自然不在話下。
宋柯的存在相當於三四個老練的醫生，他跟楚雲的醫術差距最小可以提供的幫助最大，所以楚雲將其安排在這最艱難的一戰。
「病人全身淋巴組織病變，癌細胞組織中度擴散！」宋柯甚至已經開始用自己的方式為病人疏導全身血液，減輕病變組織的腫脹。
病變組織腫脹，這一向是中西醫的難題；由於身體高度腫脹導致醫生判斷失誤造成死亡的，數不勝數。
楚雲輕輕點頭，只有同為中醫的人才明白彼此最需要什麼。
宋柯的舉動大大減低了手術難度，使得預計要花費一個小時的手術四十分鐘之內已經接近尾聲。
「快，下一個提前準備麻藥！」護士長聲音有些疲憊，雖然只是跑腿打造而已，她的精神已經快承受不住了。
「護士長，要不我換你？」站在手術室門口的胡小曇有點看不下去：「我畢竟也是從小在醫院長大，這些事情可以的。」
「但是……」護士長想要推辭，但一陣頭暈目眩使得她險些摔倒，後面的護士連忙扶住了她：「護士長犯病了，快點送病房！」
楚雲和胡小曇都愣住了，他們都沒有想到天天跟病魔作戰的女鐵人，居然自己也有這種病症。
低血糖有的是先天性的，這種先天性低血糖不能根治，病人一旦壓力過大或者體力消耗過多就會產生手腳冰冷甚至短暫暈厥狀態，必須及時補充糖或者含糖食物。
這下別無選擇了，楚雲的左右手換成了胡小曇，兩人對視一眼居然相互間都有點拘謹的感覺。
胡小曇換上一身白衣之後，顯得更加清麗脫俗，雖然近日以來因為醫院的事顯得臉色憔悴，但這種楚楚動人病懨懨的樣子更加讓人憐愛。
「沒問題吧？繼續吧。」她侷促的笑笑，那笑容卻讓楚雲心尖一顫。
這個女孩，自己幾乎一直選擇性遺忘，不知道是為了什麼，他總想着迴避跟胡小曇單獨相處，有時候面對對方純潔無暇的目光，總有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奇怪感覺在心裏往上拱……
手術已經成功進行了一大半，最艱難的戰役過去了！
剩下的兩個病人是五人中病症最輕，手術難度最小的！楚雲稍稍停息一下，讓左右的護士給自己擦汗。
「楚雲，你還可以吧？不要太勉強……」胡小曇敏感的發現，對方的雙手在微微顫抖……
這是體力將近透支的徵兆！她心裏明白此時的楚雲身體已經到了疲憊頂點。
「沒事，我還可以的。」楚雲深吸一口氣，喝了幾口水。
這個時候必須補充水分，其餘的都還好說無論再牛的人物身體大量缺水是支撐不下去的。
人的身體其實很脆弱，需要掌握身體規律和密碼悉心照料。
只有了解自己身體密碼的人，才能把狀態調整到最強。
「繼續！」甩甩有些發麻的手腕，楚雲重新換上手術服。
所有人都在被即將到來的勝利鼓舞着，都沒有覺察到窗外的異樣。
一個黑影，緩緩從窗戶爬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