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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提到線索的事,鄭明弈總是會岔開話題。
江遲景知道問不出個所以然來,也不想在這上面浪費時間,便重振旗鼓地把鄭明弈壓在了身下。
第三輪表現尚可,江警官全程掌握了主導權,鄭老師基本上只負責躺在床上享受。
但不得不說,一天之中來了三輪,江遲景實在是有點虛,下半身酸痛不已,以至於晚上跟鄭明弈窩在沙發上看電影時,他看着看着就這麼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醒來是在床上,屋外一片寂靜,感覺得出時間還早。或許是休整了一晚的緣故,加上八點之前要回到監獄,鄭明弈又火力全開地把江遲景折騰得死去活來。
江遲景不停提醒鄭明弈,這不是這輩子最後一炮,沒有必要來得這麼猛,但現服刑人員鄭明弈同志壓根聽不進去,只知道埋頭苦幹,讓江遲景差點下不來床。
到了早晨七點半,關偉出現在了江遲景家門口。
江遲景不知道鄭明弈有沒有告訴關偉,為何出獄這一天要來江遲景的家裏。或許鄭明弈有冠冕堂皇的理由,但關偉應該不傻,估計已經看出了些許端倪。
早上的時間都花在了最後的享樂上,鄭明弈來不及吃早餐,只能匆匆洗漱好,然後把江遲景壓在一樓玄關的門板上,又來了一個令人窒息的深吻。
和精疲力盡的江遲景不同,鄭明弈倒是神清氣爽,仿佛在這有限的24小時當中,他不僅沒有消耗燃油,還把坐牢損失的那一部分全都補了回來。
要說江遲景的感受,這人簡直跟男狐狸精差不多,來這一趟把他榨了個乾乾淨淨。
要不是關偉在門外按了好幾聲門鈴,還不知道鄭明弈要親到什麼時候才肯停下。
「我走了,江江。」鄭明弈看着江遲景,顯然是一副不想出門的模樣。
江遲景突然想起了家裏不想上學的小侄女,臨出門時也是這樣磨磨蹭蹭。他倒沒有鄭明弈這麼依依不捨,畢竟明天他去上班,兩人又能在獄裏相見。
但鄭明弈和他的心態到底不同,他是去上班,而鄭明弈是去坐牢,自然不會像他這般怡然自得。
「明天見。」江遲景知道時間已經快要來不及,他在鄭明弈的唇角親了一口,接着挪開身子,擰開身後的門把手道,「等你下次出來,我會把制服準備好。」
興許是「下次」這個詞聽起來讓人又有了盼頭,鄭明弈站直身子,看着江遲景道:「要是又騙我的話?」
「那我就……」江遲景在鄭明弈耳邊說了幾個字,鄭明弈笑了笑,道,「好。」
關偉載着鄭明弈離開了小區,朝南部監獄的方向駛去。
屋子裏又重新安靜了下來,要不是那本《圍棋基礎知識》上還有壓壞的摺痕,昨天到今天發生的一切就好像是一場夢一樣。
不對,不可能是夢,除非他在夢中跑了一場馬拉松。
吃過早餐之後,江遲景回到臥室里換下了被弄髒的床單。床邊的書桌沒有被兩人的運動所殃及,上面的物品還整齊有序地擺放着。江遲景隨意地掃了一眼,發現他平時放表的地方,旁邊多了一塊名牌手錶。
那是鄭明弈的表,江遲景知道價格,大概能換他平時代步的車。
鄭明弈應是忘了拿走,不過這錶帶回監獄也是被收管起來,所以即使帶走也沒有太大意義。
江遲景把表收進抽屜當中,接着繼續打掃房間。
衛生間的漱口杯中插着兩根牙刷,江遲景昨晚睡得早,不記得有給鄭明弈準備過,今早問鄭明弈時,說是在他睡着後,去了一趟超市。
牙刷的品質從外表就能看出來,鄭明弈買的這根牙刷不是三五塊錢的一次性用品,看這樣子是打算長期使用下去。
這感覺還挺奇怪的。
當初江遲景和洛海在一起的時候,沒有走到同居這一步,而他和鄭明弈正式認識還不過個把月的時間,這人就堂而皇之地在他家裏擺上了他的牙刷。
非要說的話,江遲景對洛海的確是有所保留,因為他實在是不想暴露他的小癖好。
就像在不熟的人面前,說話會注意禮節,而在熟人面前,就可以放飛自我一樣,既然鄭明弈早已扒掉了他的底褲,江遲景反而沒了那層心理負擔。
把牙刷收進鏡櫃當中,江遲景順便整理了一下柜子裏的物品。不過理着理着,他突然覺得柜子裏似乎少了點什麼。
具體是什麼他也說不上來,直到去小院門外扔垃圾時,他赫然發現垃圾桶里躺着一瓶幾乎沒有用過的香水。
如果江遲景沒記錯的話,他上周用過這瓶香水之後,順手放進了衛生間的鏡櫃當中。
他無奈地呼了口氣,也懶得把這香水再撿回來。看這樣子,他家以後可能會養一個超級大醋精。
時間轉眼來到周一,江遲景今天比往常起來得早一些。
獄裏一些做文職的同事嫌監獄餐食沒油水,偶爾會自帶午餐,中午去微波爐里加熱。江遲景嫌麻煩,從來沒有帶過,不過昨天他心情不錯,特意去超市里買了幾個玻璃保鮮盒。
拎着口袋來到獄裏,江遲景按慣例接受了檢查。守衛跟他閒聊了幾句,問他是不是學了新的廚藝,他只道吃膩了獄裏的飯菜,偶爾想換換口味。
周一的信件總是比其他日子更多,畢竟積攢了周末兩天的分量。而今天的信件格外多,因為監獄戒嚴了一周,重新解封之後,信件便紛至沓來。
江遲景迅速檢查了每封信件的內容,其中有一封讓他頗有些意外,因為這是這麼久以來,第一次有人寫信給許勝。
信件上沒有詳細的寄件地址,但從內容不難看出,這封信應該是從醫院寄來。
「許勝,有你的信。」
江遲景按照往日的習慣,先送了3號樓和2號樓的信,最後才來到許勝的牢房前。從許勝的表情來看,他對江遲景遞進去的信似乎也是非常意外。
「你應該已經知道消息了吧。」江遲景道,「老太太手術成功了。」
「是。」許勝時刻關注着那老兩口的情況,應是第一時間就知道了這個消息,他拆開信件看了看開頭,瞳孔放大了一瞬,接着立馬把信折好,像是想獨自一人慢慢品味。
「你如果有什麼打算,」江遲景道,「可以隨時聯繫行政科。」
「謝謝你,江警官。」許勝道。
江遲景沒再多說什麼,轉身離開了監舍樓。
寄給許勝的這封信是老兩口中的老頭子寫來的,先是告知了老太太的情況,說是手術成功,還請了專業的護理,讓許勝不用擔心。
從第二段開始,畫風一轉,老頭子講起了剛認識許勝時的事情。從字裏行間不難看出他並不恨許勝,甚至還很懷念當年的那些時光。
接着便是第三段,看得江遲景心裏一咯噔。
老兩口知道他們的兒子阿偉不太對勁,小時候就做過一些令人驚愕的事情出來,但那時他們只當孩子還小,從來沒有放在心上。
後來,當他們得知阿偉被許勝殺死,感到震驚的同時也非常不能接受。不過隨着時間的流逝,他們心裏的疑惑越來越清晰,想不通懂事的許勝為何會做這種事,而越是疑惑,就越是害怕,因此他們也一直不願意去面對。
直到前兩天,有一位姓關的警官找上老頭子,用猜測的方式向他透露了當年的隱情,老頭子這才恍然大悟,感到了極大的煎熬。
十多年的時間過去,當年的事件早已變得遙遠無比,老頭子想讓警官重新調查那起連環虐殺案,讓許勝能夠早日出獄,但警官說那起案件本身就證據不足,沒法重啟調查,很難有個結果,並且他對老頭子說的這些,也都只是猜測而已。
話雖如此,事情也不是完全沒有轉機。
老頭子作為被害人家屬,出具了刑事諒解書,雖然這時候才拿出來,已經不能讓案件重新審理,但至少可以向監獄申請給許勝減刑。
許勝已經服刑十多年,加上他在監獄表現良好,如果真的能夠減刑,說不定幾年之內就可以重獲自由。
到時候公主也差不多出獄,兩人或許可以在外面重新開始。
挺好的結果。
連江遲景的心情都跟着變得更好起來。
老頭子信中「姓關的警官」,肯定是關偉無疑。關偉年紀不算大,不可能是負責當年案件的警察,而他主動來插手這件事,江遲景只能想到一個理由——鄭明弈。
鄭明弈和許勝的交易,是用金錢交換人脈。而前天鄭明弈從獄裏出來時,曾對江遲景提過,他讓許勝的人去給關偉充當眼線。
當時江遲景就覺得奇怪,為什麼一場明碼標價的交易,會突然多出一項條件來。
許勝也不是傻子,拿多少錢辦多少事,鄭明弈突然讓他做交易之外的事,他應當不會同意才對,因為外面的兄弟幫他是情分,他不可能隨隨便便就差使人家做事。
不過當時江遲景也沒有多想,只當鄭明弈可能是又多給了錢。而現在看來,鄭明弈應是在關偉和許勝的人之間,又促成了一場人情交易。
關偉處理好老兩口這邊的事,讓許勝獲得減刑機會,這樣一來,許勝這邊的兄弟為了報答他,自然會主動幫助他儘快破案。
想必許勝本人也是蒙在鼓裏,否則他不會同意關偉去打擾老兩口。但他的擔心只是出於老兩口的健康考慮,十多年過去,老頭子已經能坦然接受當時的真相,而老太太暫時不知道也不礙事,就目前來看,關偉已經拿到了最好的結果。
不對,不是關偉,是鄭明弈促成了最好的結果。
回到公務樓的路上,江遲景不由得再次感嘆,這人的大腦要是性感起來,簡直可以性感到無可救藥。
無論是幫關偉破案也好,還是幫許勝減刑也好,鄭明弈都是在幫他自己。
關偉原本只關注恆祥的事,現在手上同時查好幾家公司,如果他真能查個一清二楚,升職自不必說,之於社會也是做了一件好事。
而許勝原本只想解決老太太的醫藥費,現在莫名獲得了減刑機會,對他來說大概就跟天上掉餡餅差不多。
這些跟鄭明弈合作的人,利益都得到了最大化,江遲景自認以他把控事態的能力,應該是做不到這一點。
而且最重要的是,鄭明弈還在監獄裏坐牢。
剛想到這裏,江遲景從連廊拐進走廊,便看見鄭明弈已經等候在了圖書室的門口。
他又換上了橙色囚服,手上戴着銀色手銬,身旁站着負責押送他過來的獄警。
今天江遲景送信花的時間較長,看樣子鄭明弈已經來了一陣。等江遲景離得近了,他跟往常一樣,對江遲景打招呼道:「早上好。」
以往鄭明弈的台詞都是「早上好,江警官」,每天雷打不動,從來沒有變過。今天就只有前半句,江遲景還略微有些不習慣。
正在江遲景等着鄭明弈說出那後三個字時,只見鄭明弈微微張開嘴唇,趁身旁的獄警不注意,勾着唇角用口型對江遲景說道: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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