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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涼了吧。」
姜阮有氣無力,眼底的青紫越發的加重。
一副沒睡醒的樣子。
祁肆看着這憔悴的小臉。
「你昨晚偷漢子去了,這黑眼圈這麼重,跟熊貓似的。」
他記得,昨天見她時,那黑眼圈還沒這麼嚴重。
當時只覺得她熬夜看小說啥的。
姜阮沒什麼力氣,渾身軟綿綿的,拿手肘杵了他一下。
「你才偷妹子。」到了校門口,網約車也到了,「你試試在空調底下吹一晚上,看能不能睡得着。」
祁肆報了醫院名。
他眉頭一癟:「昨晚那麼冷,你還開空調?」
這腦子被踢了吧。
他們大男的宿舍昨晚都只開了個電扇。
姜阮扁了扁嘴,她癱在椅背上:「還不是舍友熱,半夜想關遙控器都不在我這。」
她感覺她這個寢室長當的太憋屈了。
在宿舍說話都不管什麼用。
也不知道是舍友的問題,還是她的問題。
祁肆手背貼了下姜阮的額頭,有些燙。
「睡會吧,一會到醫院叫你。」
按她這句話…
祁肆感覺換宿舍比較好。
但大一換宿舍,好像有些麻煩。
約莫半個小時到了中心醫院,祁肆拍了拍姜阮的胳膊:「到站了。」
姜阮還仰着頭睡過去,看着沒一點要醒的趨勢。
祁肆抿了下唇瓣,一轉頭就看到正看向他們的司機。
司機大叔走過的路也不少,他瞟了兩眼:「哥們,你抱你女朋友走不行了。」
祁肆:「我有女朋友,這是我朋友。」
隨後,司機一臉怪異的眼神看着祁肆。
就差把祁肆渣男兩個字說出來了。
在祁肆又叫了姜阮兩聲後,司機也有些不耐煩了:「哥們,我這還得趕下一單。
你,你也別顧那麼多了,這姑娘燒傻了怎麼辦。」
雖然他挺看不起他這操作,打着朋友做別的事,他見的可太多了。
尤其是這樣的。
跟現任女友一分手,立馬有備胎替上。
祁肆黑眸深邃,舌尖抵着後槽牙。
沉頓半秒,伸手推開了車門。
動作流利的拉開對面姜阮那側的車門,看着不知是睡過去還是暈過去的姜阮。
祁肆心中默默給自己女朋友道了三次歉。
在祁肆做了幾秒心裏建設後。
修長纖細的手指按在姜阮肩膀處,他微微下腰,另一隻手臂彎在她腿後。
將她從車內一拉,起身抱了起來。
他本想把她從車內抱起來就放下,扛着她肩膀步行走,但垂眸一看她臉色差的。
他放棄了那個念頭,萬一真像那司機說的那樣。
拖的越久,給燒傻了怎麼辦。
姜阮再醒時,她坐在走廊內的椅子上,打着吊瓶。
手微微一動,就疼得要命。
「動什麼,跑針怎麼辦。」祁肆聲音傳來。
姜阮轉頭,就看到坐在她右側的祁肆。
「怎麼這麼疼啊。」姜阮欲哭無淚。
「小針沒了,給你用的大針。
剛紮上去,可能疼點。」
姜阮泄了氣,祁肆說:「繼續睡吧,得輸一會。」
姜阮軟軟的「嗯」了聲。
她睡着的挺快。
但坐着睡是真的不舒服。
因為門診的床位也都滿了,也只能在外面椅子上坐着。
姜阮昨晚沒怎麼睡,這一覺睡得足夠的長。
她再醒時,還是被疼醒的。
是她輸的最後一瓶液,葡萄糖。
姜阮對這個有點反應,一輸進去就疼的她趕緊手臂跟抽筋那種感覺。
還一抽一抽越來越疼。
這上面的一大瓶。
什麼時候是個頭。
姜阮忍不住差點哭出來:「好疼啊。」
旁邊祁肆嘴角叼着根棒棒糖,腳搭在大腿上,看起來混混的。
他視線從手機上離開,撇了一眼滴液速度:「那怎麼辦?」
「可不可以不輸了。」姜阮委屈的撅嘴。
祁肆也沒問護士,他直言:「不行,怎麼着也得輸半瓶。」
姜阮疼得她倒吸氣,連玩手機的感覺都沒有。
她聲音有些鼻音,抽抽搭搭的:「我,我想找我媽媽。」
姜阮難受,就想說話,越說還越想哭。
淚眼摩挲的。
「我還想要爸爸。」
「嗚,我想要嫂子的懷抱。」
「我還想表姐家的狗狗哈哈。」
「……」
祁肆聽着姜阮的碎碎念,手搭在椅子手柄上。
他嗓音散漫:「你肆哥能學你哥訓你兩句要不要。」
姜阮鼓腮:「我哥愛我,才不會訓我。」
祁肆不屑的切了聲。
感情他天天聽到的都是寂寞。
一說話,手難免有些動彈,不自覺的祁肆觸到了姜阮的手背。
冰涼的觸意,讓祁肆指尖一顫。
「姜阮,你手怎麼這麼涼。」
姜阮突然感覺祁肆智商掉線了:「液體都涼的,輸這麼久手怎麼可能是熱的。」
祁肆覺得,哦—是的哈。
他生病生的少,從出生到現在也沒輸過幾次液。
姜阮手中攥着手機,想了好久,才想到唯一能和她解悶的人。
【擁抱你:嗚嗚嗚,寶寶,我在輸液。】
「叮咚。」
【你的夜:想你的夜?】
姜阮看到,神情:??!
這個詞,好久違。
還有他這個暱稱。
真押韻。
【擁抱你:什麼嘛,人家真的在輸液,病的好嚴重,你都不安慰安慰人家。】
姜阮打字速度很慢,實在是扎的她右手,左手打字好難受。
右手還疼。
又「叮咚」一聲
【你的夜:寶貝兒怎麼了?】
姜阮努了努嘴。【擁抱你:感冒。】
祁肆突然感覺,今天感冒人怎麼這麼多。
換季嗎?
【你的夜:寶貝兒記得多喝熱水,沖包九九九,早點睡覺別熬夜。】
祁肆對這類視頻可刷到過不少。
女生感冒,絕對不能只說多喝熱水。
那是禁忌。
姜阮吸了吸鼻子,看了眼吊瓶,趕緊叫祁肆:「半瓶了半瓶了,快叫護士。」
祁肆看姜阮也是真疼,旁邊就是護士站,祁肆說了情況。
護士看她也是受不了了,拔針時摸到她小手。
忍不住叨叨了兩句:「手這麼涼,這得暖暖啊,暖點也能緩解點疼痛。」
姜阮應着:「姐姐我知道了,咱快點拔了吧太疼了。」
護士拔了針後告訴她最後明天接着來輸。
姜阮說了個好。
說話時還能感覺到鼻音,不太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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