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色刺青 第172章 差點中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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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難道就是……」

    「恩！一定是了！」

    面對着氣喘如牛的石磊二人，夜魘連頭都不必回，就十分乾脆地答道：「這個讓他們大為忌憚的傢伙，原來還遠沒有到可以有人形本體的程度！我想這一定是因為那個小傢伙一直也沒幹過什麼壞事，所以在成長的初期，「善」的成長速度要遠遠高於「惡」！」

    「如果沒有本體的話，他又是怎麼害了那麼多人，尤其是袁曉飛呢！」

    「秦婷，虧你也是一個非人！如果非人決議為惡的話，需要顧及那麼多細節嗎？在此之前，我對小蓮那個丫頭的話還不太相信，但現在……你們細細品味一下這周遭的氛圍，大概就會和我一樣，認為她所言非虛了！」

    石磊和秦婷聽了夜魘似是而非的話，不由得面面相覷！兩人依言走上前來，一邊注視着那成長速度極快，急速萌發中的細小蓮葉，一邊細細品味起這噴泉池附近的氣氛，果然感受到了某種特異的波動！

    一絲若有似無陰暗詭譎的氣息，從噴泉淺池的正中向四周散播，雖然沒有任何顏色，但卻在空中形成了一波一波的透明紋路，除非靜下心來細細感應，否則根本就無從查覺！

    這種氣息，如夜般陰晦，如膽汁苦澀，如血樣腥膻，又如利刃淒寒！似乎是匯聚了所有負面情緒為一體，這氣息雖然微弱，但卻有種讓人不寒而慄的氣勢，使得用心靈直接觸碰這氣息的石磊稍一恍神，就打了個冷戰！

    「果然，這一定是「惡」的氣息……雖然拿不準小蓮到底「善」良與否，但這傢伙不是什麼好貨倒是確鑿的了！」

    石磊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目不轉睛地注視着那漸漸變大的碧綠蓮葉，心中一絲不祥的悸動油然而生，使得他不禁發自內心地想要趕緊消滅眼前的這個東西！

    是的，消滅！現在的石磊滿心都是這兩個字！

    那種對於未知危險的恐懼，使得這個少年在瞬間只會用自己的直覺去判斷——不管小蓮說的到底是否全部可信，至少她在關於這蓮葉存在和性質的問題上沒有撒謊！任其發展下去，怎麼看都是會造成很可怕的後果，那為什麼不趁着這個時候趕緊行動呢！

    「夜大叔，還愣着幹嘛！趕緊消滅他呀！」

    「消滅？這光天化日的，你讓我一個人民警察跑到噴泉裏面跟幾片葉子過不去？雖然我是神通廣大的非人，可是這麼做的風險也未免太高了吧！」

    夜魘苦笑了一聲，衝着石磊指指這四面八方的高樓大廈，無奈地道：「這裏任何一個窗口中，隨便探出的任何一個腦袋都可能目睹我們的行動！障眼法再強，也是有釋放限度的……想要蒙蔽這麼多雙眼睛，我怕我的功力還未夠班！」

    「那怎麼辦？眼睜睜看他發展壯大，變成人形，再為禍社會麼？」

    石磊心中有些焦急，眼看着蓮葉已經長到巴掌般大小，而四周的氣氛也越來越陰沉，忍不住連聲說道：「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你這樣畏畏縮縮的哪裏還像個狼王？就算不為了沉睡不醒的曉飛，也為了這小區里幾次差點丟掉性命的無辜居民……他只要在這裏發展一分，那麼危害肯定也就會越大吧！」

    「石磊……你說的都對，可是你要我怎麼做？去跳進水池裏面斬草除根？去挖起這幾片葉子對大家說這個是妖孽，是罪魁禍首？對付這種非人，我們大家都沒有經驗，萬一一不小心被他利用了，那曉飛豈不是更加危險！」

    「那你說怎麼辦？就這樣看着嗎？」

    「這……要不我先跟局裏調點人手把現場保護好，然後藉口說這裏有危險物品，然後再……」

    「難道你就不怕調過來的普通人類出什麼意外嗎？我們緊趕慢趕來到這裏，還要平白無故浪費那麼多時間，這不是瞎搗亂嘛！」

    石磊一改往日對夜魘惟命是從的模樣，第一次對他提出的所有建議都大加批駁！看得出來，對於曉飛的擔憂，和對於池裏那綠色蓮葉的顧忌，使得少年的神經繃緊，連脾氣都變得急躁了很多！

    而出乎意料之外的是，夜魘似乎對石磊這樣不甚尊敬的態度完全不介意，甚至在他泛藍眸子的深處，還有淡淡的肯定之意！若不是石磊現在無暇顧及這些，說不定早就意識到夜魘的態度有些奇怪，可是現在，他只顧得上去說服大家下定決心採取行動，卻忽略了這非常淺顯的異狀！

    「不管了，反正大不了就是被小區保安攆出去而已！你這個大警官不去，我自己去拔了它的根就是！」

    石磊越說越是義憤填膺，甚至忍不住主動請纓，打算跳到池裏斬草除根去了！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一直沒開口說話的秦婷突然拉住了石磊的衣角，先是不知從何處掏出一杯冷水潑到了石磊臉上，隨後又用相當冷靜和理智的話語阻止了他！

    「石磊，你鎮定一點！你平時不是這麼衝動的！該死，你該不會是受到那個傢伙的影響了吧！天哪，他一定是想讓你自投羅網，或者要了你的命，或者搶佔你的身體！」

    秦婷的話跳躍性極大，讓石磊一時沒有完全理解她的思緒！

    可是，當石磊嗅到這憑空出現的冷水中挾帶着的淡淡香氣，那玉蓮髓特有的凝神醒腦作用的發揮，使得少年憑空打了個哆嗦，這才腦中清明地意識到了些什麼！

    「對，對不起，我剛才好像是有些衝動了……可是……」

    「石磊，你畢竟還是人類，被這種負面情緒匯聚的力量衝擊，一時間迷失了理智倒也說得過去！不過我看那傢伙現在雖然還沒化身人形，但也狡猾得厲害，果然不能再繼續觀望下去了！」

    夜魘拍了拍石磊濕漉漉的肩膀，若有所思地道：「一邊示弱來麻痹我和秦婷的敵意，另一邊卻刺激着你來衝動行事……秦婷說的沒錯，他打得算盤就是要你主動送死！看來之前的受害者和曉飛都是這麼自動送上門的！唉……此事已經不能善了了，秦婷，你幫我把這裏的環境處理一下，我要放火了！」

    「放火？放什麼火！」

    夜魘的話跨度太大，石磊當然反應不過來他在說些什麼！可是，在聽得秦婷應了一聲之後，這少年卻被接下來兩位非人的動作給嚇得呆若木雞——放火，這兩個字說來簡單，但若真的在這光天化日之下發展成現實，那局面之壯觀，簡直要讓石磊瞠目結舌！

    只見秦婷微微頷首，一邊回應着夜魘的吩咐，一邊雙手合十，從胸口處慢慢舒展開來，在身周劃了一個大圈！

    少女的風姿本就卓越，這個莫名其妙的動作在秦婷做來簡直曼妙優雅得緊！而更加讓人驚訝的，卻是隨着秦婷的動作，那萬里無雲的艷陽天居然陡然改變，一片不知從哪裏跑來的烏雲，瞬間籠罩了這方寸之間的天空！

    「雲來！風起！」

    秦婷喃喃輕吟着，那雙永遠蘊着秋水的雙眼瞬息萬變，讓人簡直移不開視線來！而隨着少女的話，一陣颶風也憑空捲起，將這秋日的落葉刮的到處亂飛，配合着那陡然陰下來的天色，明顯有了「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氣勢！

    「你放吧！我隨時準備着！」

    秦婷沒有看向夜魘，但她的話卻是明顯地對他而發的！

    此時小區中天色昏暗如傍晚，風聲大作若戈壁，一時間倒還真的讓本來就稀少的路人行色匆匆，一時間也顧不上好奇這噴泉邊的幾人在做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