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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晚意的肚子已經很大了。
哪怕她因為各種事情來回奔波,整個人消瘦,可肚子還是在一日日長大。
好在小傢伙很體貼她這當娘的,除了經常動一動,並未折騰她。
常景棣順着她的視線,手輕輕放上去:「晚晚,我不會讓你有危險。」
「我信你。」雲晚意笑了笑,只是笑意不達眼底:「進去吧,眼瞧着這天又要下雨了。」
常景棣和她相處多時,如何看不出她的情緒不對。
但他現在不敢問,害怕本就帶着隔閡的兩個人,會因為其他原因分道揚鑣。
常景棣放在她肩頭的手僵在空中,雲晚意已經先一步步入遊廊。
他輕輕嘆了一聲,快步追上前。
沄溪鎮沒了,白雲鎮一反常態的安寧。
天沒繼續下雨,雲晚意沒等午膳,直接去了濟恩堂。
雲晚意還沒來得及看濟恩堂的情況,何掌柜看到她萬分欣喜,迎上前道:「東家,您有好一陣子沒露面了,可還安好?」
「有些事處理,沒在白雲鎮。」雲晚意環顧一周,道:「店裏如何,怎麼沒見江畢和蔣如霜?」
「江大夫出診去了,唉,這陣子也不知道怎麼了,很多人惡寒不適。」何宇說起來愁眉不展。
「許是和連日來的異常天氣有關,您瞧這鋪子中,很多人都是因為惡寒來的。」
「還有些症狀嚴重的人出不了門,只能請江大夫上門去診斷,如霜姑娘當然是陪着江大夫去了。」
雲晚意敏銳的發現不對。
濟恩堂內很多病人,個個臉色青白,九月底已經穿上了厚厚的棉衣,濟恩堂內還放着好幾個火盆,還是冷顫不止。
兩位大夫坐診,尚且忙不過來。
「都是惡寒?」雲晚意環顧一周後,問道。
何宇點了點頭,指着圍在火盆周圍的病人:「一大半都是!」
「有多久了?」雲晚意邊往大夫看診的房間走,一邊問道:「只有畏寒?」
「七八日得有了。」何宇回想着,低聲道:「一開始陸陸續續有人來,說渾身惡寒,總覺得冷。」
「不管穿多少衣裳,亦或者貼在火盆周圍,用湯婆子手爐也不管是,還是覺得寒冷不可緩解,伴隨惡寒的還有頭暈不適。」
「拖的時間久一些的人呢,則會多一項不思飲食。」
話音剛落,靠在門邊的一個十來歲的孩子,忽然哇的一聲吐了。
一瞬間,難聞的氣味充斥着整個濟恩堂。
不少人都覺得受不住這氣味,衝出大門透氣。
雲晚意也覺得難聞,拿着帕子捂住鼻子,小聲道:「趕緊吩咐人處理。」
何宇回過神,吩咐藥童去打掃,同時要把那孩子先挪出去。
雲晚意卻是道:「把人帶到空房間去,我親自診斷。」
「啊?」何宇腳步微頓,猶豫道:「夫人,您懷着身孕,眼瞧着瘦了不少。」
「咱們店內尚有兩位大夫,您別參與了,再說江大夫今早告誡濟恩堂上下,這畏寒的症狀可能傳人。」
「您這身子一旦被染上,不好用藥。」
雲晚意剛才就在想這件事。
一個人畏寒不奇怪,十個人惡寒也不算特別,可光是濟恩堂坐着的病人就有二十來個。
還不算江畢出診的那些,以及沒來濟恩堂去別家醫館看病的人。
人數太多,極有可能傳染!
這,也是她決定親自給那孩子看的原因。m.
「無礙。」雲晚意攤開帕子,充當面紗圍在臉上:「我去給那孩子看診。」
「還有,我寫一張方子,你去按照那方子抓藥在正屋熬煮,儘可能讓藥材熬出來的氣烹到整個屋內。」
何宇知道她寫的定然是消毒的方子:「是。」818小說
雲影跟在雲晚意身後,聞言道:「要不您交代奴婢去做,何掌柜的擔憂沒錯,您懷着身孕,的確不能染病。」
「你不會醫術,無法給孩子看病。」雲晚意笑了笑,道:「放心,我沒你們想的脆弱。」
「我瞧那孩子吐出來的穢物沾到了衣裳上,你去找一身他能穿的乾淨衣裳。」
雲晚意寫好方子交給何宇,雲影從隔壁雲帝閣拿了一身孩子能穿的衣裳換上。
哪怕換了衣裳,沒有洗漱,孩子身上還是有一股濃郁的惡臭。
雲晚意帶着面紗,那氣味依舊無孔不入。
她坐在孩子對面,一邊把脈,一邊觀察着孩子的情況。
十歲出頭的樣子,扎着雙髻,模樣清秀可愛,看上去有幾分面熟。
孩子身邊跟着一個年長的女人,從穿着打扮來看應該是奶娘。
果然,雲晚意尚未開口,那女人先急哭了:「大夫,我家公子這是怎麼了?」
「可曾吃過什麼異常的東西?」雲晚意把着脈,隨口問道。
女人急的直掉眼淚:「公子吃的喝得都有專門的人準備,哪裏能吃不對勁的東西?」
「最近習慣也沒更改,忽然就說渾身冷的很,老爺派了幾次人來濟恩堂請大夫,可大夫總是不得空。」
「昨兒倒是在別家請到了大夫,也開了藥,可從昨日到今日吃了三頓,一丁點也沒好轉。」
「這不,午膳時公子沒任何胃口還吐了一次,老爺和夫人自己身子也不好,這才叫奴婢帶公子來濟恩堂。」
「才走到門口,公子又吐了!」
雲晚意邊聽女人回話,邊打量着那孩子的臉色。
越看越熟悉,她終於想起來了:「你家公子是柏順的兒子?」
小孩兒眉眼間和柏順很像,不過她許久都沒見過柏順了,一時間沒想起來。
「是是是,就是柏大人的長子。」女人眼底閃過欣喜,連忙回話,道:「您認識我家老爺嗎?」
「有過幾面之緣。」雲晚意收回手,道:「怕冷的症狀有幾日了,把經過細細說來。」
女人歪着腦袋想了想,道:「大概是五日之前,最近天氣反常,不是大雨就是狂風。」
「公子一直想出去蹴鞠,好不容易等到一個陰天,約着一群人去玩兒。」
「誰知道玩到一半下起了大雨,公子淋了個正着,回來就說冷,夫人和奴婢們都覺得公子是淋雨風寒。」
「給公子熬了驅寒的薑茶,又去藥鋪抓了驅寒的藥,喝下去也沒見什麼作用,當晚公子就說冷的厲害。」
「平時只蓋一床棉被,那日足足添了四床厚棉被,公子還是寒顫不止,後來足足塞了七八個湯婆子圍着,這才睡着。」
「後面的情況都差不多,每日寒顫卻又不高熱,也沒流鼻涕咳嗽的症狀。」
「連着看了好些大夫,沒起作用,老爺說濟恩堂的大夫醫術很好,一直想過來看。」
聽到這,雲晚意知道沒什麼和病情有關的事情了,打斷道:「你剛才說柏順和柏夫人也不舒服?」
「可不是?」女人頓了頓,低聲道:「柏大人和夫人的症狀和公子差不多。」
「多半是被公子傳染的,不過大人避諱,不准奴婢們如此議論……」
雲晚意心裏一沉——果然,此病傳染!
女人見她臉色驟變,着急道:「大夫,剛才在門口聽到很多人都在說,症狀和我家公子相似。」
「這病是不是過人,難道不是風寒?!」
雲晚意收回手,沉聲道:「你家公子身上可有什麼紅疹之類的東西?」
「沒有。」女人斬釘截鐵,哭着道:「公子洗漱穿衣奴婢都在一旁,確定沒有!」
「奇怪。」雲晚意沉吟道:「脈象上看的確不是風寒,可若不是風寒,為何會惡寒不止?」
「啊?」女人慌了神,哭的斷斷續續:「大夫,難,難道您也看不好?」
「你先出去。」雲晚意被吵的頭疼,沉聲道:「等我有結果了,會告知你的!」
女人擔心公子出問題,不肯離開:「臨出門時老爺千叮萬囑,不能讓公子離開奴婢的視線。」
「奴婢實在是不敢,要不,要不奴婢離遠點。」
「咱們夫人有自己的規矩。」雲影蹙眉道:「你若是不遵,可以帶着小公子離開,另尋高明!」
眼瞧着公子又吐了,又是老爺指定的濟恩堂,女人還有哪兒能去?
她只能按照雲晚意的吩咐,先出去等着。
看到她出去後,雲影湊上前,低聲道:「夫人,奴婢剛去雲帝閣取衣裳,也聽向掌柜說起此事。」
「看來是什麼傳人的病,很多人都染上了,只是暫時還沒聽說要了誰的命。」
雲晚意嗯了一聲,掀開孩子的衣裳,從胸椎下針:「先把他的寒症止住,不然這麼下去人挺不住。」
「你出去問問何宇,江畢去哪兒出診,什麼時候回來。」
這孩子是雲晚意接觸的第一個病人,她不知道其他病人的情況,不知道症狀從何而起,完全無法下藥!
「是。」雲影趕緊出去。
雲晚意不急不慌的下針,順着胸椎往下直到最後一針。
等雲晚意下針結束,那孩子冷的牙齒打顫,顫抖着聲音問道:「姐姐,我還能恢復嗎?」
「能。」雲晚意勉強一笑:「你現在什麼感覺?」
「冷。」孩子自打進門後,就一直在顫抖着,他不敢亂插話,也不敢動彈:「感覺內腑都凍住了一樣,難受。」
整好雲影進門,雲晚意沒讓她匯報江畢的事,先去端了兩個火盆進來。
一左一右的火盆把孩子架在中間,他總算感覺僵硬的身子回暖了幾分:「姐姐,我好點點了。」
「嗯。」雲晚意安慰着道:「你別擔心,既然到這兒來了,姐姐不會讓你出事。」
「這針需要半盞茶才能拿走,你先去橫榻上躺會,那邊能暖和些。」
「好!」那孩子應聲後,忍着寒冷起身,乖乖的去了橫榻上。
施針的位置不能壓着,雲影把火盆端去橫榻邊上,又找了好幾個湯婆子過來。
等安頓好孩子,雲影才對雲晚意道:「江大夫和如霜小姐去藥商李家了,聽說李書寧小姐也病了。」
「而且咱們店內差一味藥,整個白雲鎮只有李家囤了貨,江大夫想從李家購買,要先給李小姐看好病症。」
雲晚意想到活潑可愛的李書寧,微微蹙眉:「也是寒症?」
「是。」雲影嘆了一聲:「現在白雲鎮生病的人大多數都是寒症,惡寒不止,渾身不適!」
「看來江畢一時半會回不來。」雲晚意思索間,當機立斷道:「你去外邊叫停那兩位大夫。」
「先來這兒說清楚病症所在,斟酌出合適的方子再說,不然開再多藥,起不了作用,只會敗壞我們濟恩堂的名聲。」
雲影再度出去。
等兩位大夫看完手中的患者,進門時,柏公子的針也能拿下了。
雲晚意也沒刻意說什麼,取針的同時朝兩位大夫問道:「你們開的方子可有用?」
兩位大夫知道雲晚意的身份,對視一眼後,瘦一點的大夫往前一步,道:「作用有,但卻不大。」
胖一點兒的大夫接過話,補充道:「或者說一開始有用,但兩頓過後效果甚微,又變成了惡寒的狀態。」
雲晚意猜到會這樣,蹙眉道:「按照你們來看,病因在哪兒?」
「這……」兩位大夫再度對視了一眼。
胖大夫猶豫着道:「夫人,恕我們醫術淺薄,一開始我們接觸到此類患者,覺得是天氣變化無常,才導致惡寒發生。」
「可隨着病患越來越多,我們都意識到不可能如此,今早江大夫的意思和我們的一樣。」
「我們都覺得這病會傳染,直到現在我們也沒能找到合適的方子,也……沒能找到病因。」
雲晚意按着眉心,道:「接觸了這麼多患者,你們二人如何沒事,想過這個問題嗎?」
「還有,這麼多患者總有相似的經歷亦或者相通的地方,才會導致犯同樣的病,對不對?」
兩個大夫面面相覷,誰也不敢回答。
他們最近忙的焦頭爛額,的確沒考慮過這個問題!
若不是雲晚意這時候提出來,他們壓根都不會去想,畢竟外邊還有一堆病人等着!
正在兩位大夫不知如何回答的時候,江畢推門進來:「你終於回來了!」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無盡的昏迷過後,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愛閱小說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愛閱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湧上心頭。
這是哪?
隨後,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後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麼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着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愛閱小說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麼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後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鑑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後一本你是怎麼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麼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湧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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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獸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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