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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妻子這話,王金強鬱悶的坐起了身,他還真擔心調查組會找他進行二次談話,二次談話就算了,關鍵是沒有辦法再像上次那樣再在調查組面前說歐陽志遠的不是,敷衍宋新科了,這樣一來,反而兩面都不討好,那麼他兩年來與宋新科所培養的那點情誼也就到頭了。
王金強也不是沒想過在這個關鍵時刻直截了當的給歐陽志遠一個落井下石,但他又拿捏不准市委書記楊昌坤和調查組的態度,另外一方面,和歐陽志遠共事這兩年,王金強也的確對歐陽志遠下不了太黑的手,再加上歐陽志遠重啟當年那起事故的調查,這讓王金強不免心中忐忑不安起來。
關於那封匿名信上列出的九大罪狀,歐陽志遠下午在書記辦公會上用充分的證據一一進行了回應,這些申訴材料想必也送到了調查組。調查組找常委們逐一談話並不是得出匿名信內容真實與否的唯一途徑,所以即便談話中那些對於歐陽志遠有些方面不認可的觀點,調查組會不會採納也不一定。
一旦調查組對這份匿名信最終給出了不予認可的結論後,那麼匿名信的來源必然會成為調查重點。從匿名信上對歐陽志遠有針對性的指控可以看出,這封信絕對不會出自於一般幹部和普通老百姓之手,而是十有八九來自於縣委常委班子內部,極有可能來自於宋新科,即便不是他親手所寫,也絕對是在他的授意下完成的。
那麼一旦調查組要打破砂鍋問到底,追查匿名信的來源,到時候宋新科的處境會變得岌岌可危,整個南水的政治天平會立刻翻轉過來。
在風雲變幻的政治鬥爭中,必須要學會走一步看兩步,審時度勢,隨機應變。
與其到時候被宋新科連累,還不如萬一調查組找自己二次談話時哼哼啊哈哈,宋新科滿不滿意自己也顧不上了,犯不着再次得罪歐陽志遠。但王金強又心有不甘,他甚至想反戈一擊,在調查組面前把宋新科那些不光彩的事情抖出來,把寶壓在歐陽志遠身上。與其兩腳懸空,還不如踏實一隻船。
但妻子劉慧芬又提醒他,如果調查組沒有拿掉宋新科的意思,再加上南水大多數常委都圍着宋新科,而且宋新科上面有徐大為撐腰,那他以後的日子只會更加的難受。王金強又再次陷入了這樣兩難的境地。本想找身為高中老同學的周慧琴指點迷津,但這些話太敏感,萬一傳了出去,那就真的里外不是人了。
妻子劉慧芬建議他找趙占林談談,因為趙占林之前的處境和他一樣,也是在工作過程中逐漸成為了歐陽志遠這邊的人。
王金強一聽妻子的建議,認為有道理,再說王金強和趙占林都是從南水基層一步一步摸爬滾打起來的幹部,兩人認識多年,雖然因為宋新科和歐陽志遠的關係,平時的走動少了,但多年的交情基礎還在。
就這樣,王金強拿起手機撥通了趙占林的電話,「占林,你現在在家呢還是在單位呢?」
趙占林晚上突然接到王金強的電話,不禁有些好奇,「剛回家,金強有事嗎?」
王金強笑呵呵道,「沒什麼事,我過去找你聊聊,方便吧?」
趙占林一聽王金強要找自己聊,神色透出了一絲疑惑,很快意識到王金強突然主動找自己,十有八九與調查組調查匿名信事件有關,於是笑道,「那行啊,你過來吧,我在家。」
就這樣,王金強和趙占林兩個平時沒什麼交集的人坐在了一起。
兩人閒聊了一會兒後,王金強長嘆了一聲,「調查組今天傍晚找我談話了,可能對我的談話不是太滿意,說有必要的話會找我進行二次談話,還是占林你的選擇明智啊,我現在夾在中間兩頭難受,都快成了夾心餅乾了。」
趙占林一聽王金強這話,就知道王金強要來談什麼,人與人之間的交情就是在這種互相串門,互相聊天中建立起來,他們過去沒有什麼私交,今天便也有了幾分私交,更何況兩人有着十多年的交情。
所以趙占林說道,「你現在的處境我理解,其實咱們的思路和想法是一樣的,都不願意把班子內的氣氛搞得劍拔弩張,我的原則是對事不對人,選擇認為我正確的,只要沒有私心,也就不怕被人家牽着鼻子走。」
王金強無奈地笑了笑,問道,「你說南水的政局會是個什麼前景。」
趙占林想了想,「這確實是一個問題,這要看徐部長的態度。」
王金強放下了翹着的二郎腿,吸了一口煙,神色微妙地看着趙占林,這正是他最關心的問題,「你估計徐部長會是什麼態度?」
趙占林若有所思道,「徐部長什麼態度,我還看不清楚,這個徐部長咱們之前也沒接觸過,確實看不透他。」
王金強顯得有些失望。
趙占林隨即說道,「我覺得調查組現在應該不會做什麼結論,他們調查完回去後要向市委和楊書記和市委常委會匯報,那個時候才有結論,但我個人覺得那封匿名信是不實的,所有列出來的問題歐陽縣長全都一一反駁了,這一點是毋容置疑的。」
這是王金強與趙占林這次深夜交談後的一點收穫,他乾脆把話問的再直白一些,「占林啊,我今天來就是想聽聽你的意見,幫我拿個態度,我怕萬一調查組再找我二次談話。」並強調,「你放心,這事兒我只和你商量,不會和別人商量的,常委班子裏,咱們認識的時間最長。」
趙占林也知道,王金強能過來找自己,至少說明已經對當前的形勢有了自己的預判,「我知道你現在是夾在宋書記和歐陽縣長之間,耐不住了,金強啊,我勸你要沉住氣,一定要等到最後時刻。」
王金強疑惑道,「什麼是最後時刻?會有最後時刻嗎?」
趙占林慢條斯理地說道,「說句實心話,我不知道你今天下午和調查組的談話都說了什麼,但既然已經說了,那麼你現在着急也是沒有用的,總不可能再去找調查組推翻之前的態度吧,這樣既會讓調查組認為你不可靠,也會得罪宋書記,你現在的處境和我不一樣,我已經和宋書記攤牌了,退一步說,如果調查組真的找你進行二次談話,那說明調查組對你之前的觀點和言論不認可,或者說還有一些需要進一步證實的,到時候你再做出正確的選擇也不遲,就像百米賽跑,早跑了你肯定犯規,跑晚了也不行,只要看裁判一舉槍,你就要做好準備,把最後選擇的權力留給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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