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芙公公上前,一腳將偏殿的門踹開。
眼前的這場景,的確是大家想入非非的畫面。
只是那主人公不對!
與曹清軒顛鸞倒鳳,不知天地為何物的女子,哪裏是秦嫵?
分明是豫南王的燕側妃!
豫南王怔愣在原地,回神之後,勃然大怒,疾步上前,一把揪住了燕茴兒的頭髮,硬生生的將她,從曹清軒的身上扯下來!
隨後 ,便是一巴掌狠狠的抽在了燕茴兒的臉上!
力道之大,將人直接打倒在地!
「賤人!
你竟然敢背着本王,做這等無恥之事!
來人,將這賤人,給本王綁了,沉塘!
還有這姦夫,拉出去,一柄杖斃!」
憤怒的豫南王,猶如一頭暴怒的獅子,燕茴兒重重的跌在地上,臉頰上,火辣辣的疼痛,卻也讓她清醒了幾分!
「王爺,發生了何事?」
燕茴兒看見床榻上,赤身裸體的曹清軒,已經被侍衛扭押住,她身上,更是衣不蔽體,瞬間打了一個寒顫!
她明明記得,秦嫵已經被曹清軒抱到了床榻上,之後發生了什麼事情,她便不知曉了!
怎麼就變成了了她與曹清軒!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秦嫵那賤人呢?
「你還有臉問發生了何事?
燕茴兒,本王這般的疼你寵你,你竟然敢做這種下作的事情!
來人,將這一對姦夫淫婦給本王處死!」
曹貴人也沒想到,這吃瓜吃到了自己身上,她跪在了文帝面前,聲音里透着嬌軟可憐:「皇上,這件事情,一定是個誤會!
清軒平日裏,雖然不羈,但是也不至於對豫南王的側妃,做這種事情,說不定,他們是被人算計了!」
聽見曹雲柔這麼說,燕茴兒仿佛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雙膝一軟,直接跪在了豫南王面前,聲淚俱下:「王爺,妾身一顆心都在你身上!
如今肚子裏還懷着您的孩子,就算是妾身再怎麼大膽,也斷不會做那些對不起王爺的事情!
本來,秦姑娘說有事與我說,妾身本以為,為了王爺與秦姑娘重修舊好,便想着與她好好的談一談!
卻沒想到,一進入偏殿當中,便失去了知覺!
王爺,妾身真的是無辜的!」
說着,燕茴兒掩面痛哭起來,一副傷心欲絕的模樣。
怎麼又是秦嫵?
文帝蹙眉,厲聲道:「秦嫵可在?」
話音未落,外頭便響起來了太監的呼聲:「太后娘娘駕到!」
眾人跪地,齊聲高呼:「太后娘娘千歲千千歲!」
太后進入偏殿內,看見現場,不自覺的蹙眉,滿臉的厭惡與嫌棄。
隨着太后一起前來的,除了太后身邊的馮嬤嬤,秦嫵竟然也在!
秦嫵恭敬請安:「臣女拜見皇上,拜見皇后娘娘!」
「你來的正好,燕側妃說,是你將她帶至偏殿,設計陷害她的!」
「臣女冤枉!
臣女入宮之後,便去了皇后娘娘那邊請安,呆了好一會兒!
曹貴人去雍和宮,通知皇后娘娘務必來參加秋日宴,說是皇上有事情要宣佈!
臣女離開了雍和宮,又去到了太后娘娘的鳳儀宮,一直到現在,才和太后娘娘剛剛抵達秋日宴!
至於燕側妃說的那些,什麼豫南王想要與臣女重修舊好,臣女主動約見的燕側妃,都是子虛烏有之言!
一概都是謊言!」
曹貴人的臉上,浮現出來些許不自然。
「皇上若是不信臣女的話,大可問問曹貴人,可否在雍和宮看見了臣女,再問問太后娘娘,從始至終,臣女是否都跟她老人家在一起!」
文帝的眼神,倏然間的犀利,看向秦嫵的時候,眼神幽冷,散發着森森的寒光。
秦嫵趁着與文帝說話的空當掛,將金針飛射出去,秦嫵的解毒金針,平時都在靈泉水裏浸泡着,功效極佳。
文帝身上,只是發生了短暫的疼痛與麻癢,腦袋裏,就像是挨了一記悶棍,渾渾噩噩的,腦袋開始發蒙。
發生了什麼事?
他為什麼渾渾噩噩的?
文帝看向跪在地上的曹貴人,還有雙腿斷掉的萬皇后,一時之間,雙眼裏都是茫然。
萬皇后很顯然的,注意到了文帝的神情,細微的變化,適時開口道:「皇上,臣妾可以作證,秦醫女所言不虛!
臣妾所乘坐的椅子,便是秦姑娘送的,當時,曹貴人的確也在!」
文帝看向跪在地上的曹貴人,道:「曹貴人,可有此事!」
「確......確有此事!」
燕茴兒的情緒,瞬間崩潰:「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明明就是秦嫵,是她約我到偏殿的,是她陷害我的!
王爺,他們撒謊,您一定要相信妾身,妾身一顆心,全都在您身上,絕對不會做對不起您的事......」
「燕側妃的意思是,哀家與皇后撒謊?
我們集體陷害你?
就你一個小小妾室,也值得如此大費周章?
赫連清,這就是你一直放在心尖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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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也好好的,看看清楚!」
太后疾言厲色,眼神之中帶着盛怒。
豫南王只覺得顏面無光,在那麼多人面前,他堂堂王爺的臉,被一個妾室,按到地上摩擦。
最可恨的是那姦夫!
竟然是曹太師的兒子!
豫南王眼神之中,迸發着想要殺人的寒光,對着太后抱拳:「母后教訓的是,那兒臣就先行告退,至於這對姦夫淫婦,本王會按律法處置,嚴懲不貸,絕不姑息!」
曹雲柔看向文帝,眼眸之中含着淚,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皇上,二弟是冤枉的……」
文帝看向曹雲柔,眼神頃刻之間,變得混沌複雜,太后開口:「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曹貴人,這曹清軒是你弟弟,可豫南王,是文帝的弟弟!
出了這種醜事,丟臉的只有豫南王一個嗎?
整個皇室的威嚴,都被羞辱到,哀家問你,到底是皇室威嚴重要,還是一己之私重要?」
曹雲柔一噎,反駁的話,竟然說不出口。
曹清軒是被抓的現行,燕茴兒所謂的證據,在太后與皇后雙重證人的證詞下,根本就不堪一擊!
最終,也只能把求情恩典的那些話,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事已至此,還有什麼可說的呢?
曹雲柔不明白,今天晚上明明安排的十分妥當,到底是哪裏出了紕漏?
一場鬧劇過後,眾人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相繼散開,全都走出了偏殿,朝着御花園走去。
只剩下太后,萬皇后等人。
文帝看向曹雲柔,本能的對他伸出手。
可是曹雲柔驕矜的碰觸到文帝的時候,他的表情,說不出是厭惡,還是煩躁。
只是肉眼可見的,有了些許變化,隨後便沉澱下來 ,手,懸在了半空中。
幾人看着文帝的動作,心中頓時緊做作一團,尤其是秦嫵。
若是文帝與曹雲柔,在幾次的陰陽調和之後,她不敢保證,他體內的血魄,會以怎樣的速度生成!
她也不能確定,浸泡了靈泉水的金針,會不會功效加倍。
馮嬤嬤上前,將一件披風,披在了萬皇后瘦削的肩膀上,輕聲說道:「這幾日露重,娘娘身上有傷,要注意保暖!」
萬皇后看向馮嬤嬤:「嬤嬤別擔心,本宮又不是麵團捏的,哪有你說的那麼嬌弱!」
主僕二人這一席對話,仿佛是觸碰到了什麼機關,文帝瞬間愣在了原地。
腦海里,竟然不自覺的浮現出,少年時期的他。
那時,他還不是文帝,是皇子赫連澈!
他與一名羞澀的少女,走在繁葉紛飛,火紅一片的楓樹林。
少女身的模樣,他根本看不真切,是一片模糊的。
她身上,只穿了一件單薄的蜀錦長裙,身姿清瘦。
那單薄的衣裳,走在濕氣沉沉的山林中,涼意侵襲,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
赫連澈轉身,滿是嗔怪地看向少女:「露這麼重,也不知道多穿件衣裳!」
說罷,赫連澈將身上的披風,解開了,披在了少女的肩膀上。
少女俏皮,雙眸之中的光芒熠熠生輝。
「我又不是麵團捏的,哪有你說的那麼嬌弱!
今日喚你來,是想帶你去看見好東西,咱們快些走,等到了山上,日頭足了,便不會那麼涼了!」
赫連澈只記得,少女嬌俏的笑臉,粉面含羞。
還有她指尖上的冰涼。
太后與萬皇后,轉身準備離開,文帝卻像是驟然清醒, 看向跪在地上的曹雲柔,眼底里說不出的陌生。
萬皇后給他的感覺很奇怪,他的心,明明告訴他,他對這個女人無愛,只是夫妻間的相敬如賓!
可身體卻像是不受控制,不住的想要靠近她。
她的指尖素白纖細,會不會剛才,他記憶里的,那一抹冰涼?
如此想着,文帝竟然不受控制的開口道:「皇后!」
萬皇后回頭,清澈的水眸里,是一種無辜,錯愕。
三年了,文帝從未主動喚過她一句,內心的激盪,油然而生,面上,卻依舊是努力裝出來的平和。
「皇上還有何吩咐!」
「秋日天干,你又不喜飲水,讓身邊的人,早晚給你泡上一杯菊花茶!」
說完這些,文帝自己都愣住了,他是如何知曉,皇后不喜飲水?
又如何知曉,每年的秋日,皇后的嘴角上會幹燥起皮?
思緒紛亂之際,皇后已經對着文帝,微微頷首,溫和微笑:「謝皇上關懷!
臣妾知道了!」
眼見着皇后離開,文帝的心裏,五味雜陳,是一種說不出來的滋味。
見他出神,跪在地上,依舊還沒起來的曹貴人,輕聲呼喚:「皇上!」
文帝回頭,看向曹貴人,這才對着她伸出了手。
曹貴人起身,聲音里含着委屈:「皇上,二弟雖莽撞,可是卻也是個知道分寸的!
就算是他在怎麼色慾蒙心,也不至於對燕側妃做這種事吧!
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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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情,鬧得人盡皆知,你以為朕不想息事寧人嗎?
他禍害的,可是豫南王的人!
朕若是不嚴懲曹清軒,日後讓滿朝文武,該如何服朕?
你既是曹氏女,更是朕的妃子,自然應該知曉,這件事情,你該如何站立場!
不要任性,更不要讓朕難做!」
文帝的語氣,是前所未有的嚴肅!
說完,他便拍了拍曹雲柔的手背,頭也不回的離開。
看着文帝離去的背影,曹雲柔的眼神,逐漸的幽深狠厲。
看樣子,這一次文帝體內的血咒,時間尚短,次數不足,還不能完全成型!
心口上的傷,隱隱作痛,曹雲柔不由的想到了秦嫵之前對她說的那些話。
這三年時間,她都在用心頭血滋養文帝體內的血魄,原本好不容易養成的血魄,竟然被人抽乾!
如今,只怕是又要從頭開始!
滋養血魄,能夠逐漸的控制文帝的神智,卻也傷害她的身體。
想到了今天夜裏發生的種種,曹雲柔原本溫柔的視線一沉,瞬間充斥着陰鷙。
這曹家的人,還真是不讓人省心!
虧得當初,她從京城的世家當中,精挑細選,才選中了曹家!
沒想到,都是酒囊飯袋之輩!
虧得她的如此費盡心機的籌謀!
眾人回到了御花園,太后,皇后和文帝先後入場,秋日宴才正式開始。
秦嫵十分的乖巧,被太后留在了她身邊。
那些夫人眼觀鼻,鼻觀心,心中便也明鏡似的。
蘇沫姍姍來遲,對着太后請安。
太后佯裝生氣:「你這丫頭,自從回京城之後,就只來看過哀家三次,怎麼?
是孟二那臭小子,把你的魂兒勾住了?
你忘記來哀家這鳳儀宮的路??」
太后打趣蘇沫,言語之間,都是長輩對晚輩的寵愛。
提起孟荀,蘇沫笑意張揚的小臉上,有了片刻的失落,很快卻揚起一抹笑。
「您老人家這可是冤枉我了!
在您眼裏,我就只會兒女情長?
就不能有點正事?」
太后被蘇沫煞有介事的模樣,給逗笑了:「呦!
有正事了?
跟哀家說說,你最近都幹了什么正事?
忙的哀家都有日子,沒看見你了!
過來,到哀家這兒來!」
蘇沫一眼便看見了,坐在太后身邊的秦嫵,嘴角含笑,朝着她們走過去。
「我今日過來,可是給您老人家帶了禮物的!」
說着,蘇沫便對着身邊的小丫鬟,使了一個眼色。
那小丫鬟,手上抱着一個不小的錦盒,呈到了太后面前。
馮嬤嬤在眾人面前打開,裏面竟是一件藏青色的常服。
雖不比雲香紗輕薄,不比蜀錦華貴,但是繡工十分的精緻,松鶴呈祥,祥雲福祿。
是一種簡單的款式,馮嬤嬤觸碰到了衣料,滿是驚喜:「呦,這料子,真的好軟,好似嬰兒的肌膚那般彈滑。
不知多舒服!
太后娘娘,您看!」
馮嬤嬤是跟在太后身邊,多年的老人,什麼珍稀的物件兒沒見過!
能讓馮嬤嬤都說好的,那絕對是好東西!
蘇沫眉開眼笑:「嬤嬤是見過世面的,眼睛毒辣,您說好的,自然是好的!」
馮嬤嬤將衣裳,呈給太后,宮燈下,五彩繡線竟然有絲絲縷縷的熒光,很是出彩!
「今年夏季雨水多,各種名貴的布料,產量不足!
霓裳坊里,用鄉野隨處可見的苧麻,經過了幾十道複雜的工序,製作成了這種輕柔舒適的布料!
配合霓裳坊的修娘們精緻的繡工,這件衣裳,誰能看出來,是用隨處可見的苧麻製造的?
我覺得,能夠媲美那些價值千金的名貴布料!」
太后觸碰,隨即滿意的讚嘆:「布料有一定厚度,但是卻很柔軟,親膚,的確是不錯!
這繡工,比的上宮中的繡局!
你這丫頭,真是個鬼靈精!
竟然想到了用苧麻做布料!」
蘇沫得了太后的誇獎,更是打開了話匣子:「不僅如此,太后娘娘娘,這布料這麼好,價格卻只是蜀錦,香雲紗的十分之一!
水災過後,百姓們的糧食,減產了大概五成!
今年的稅收,糧食,就是很大的問題1
若是能夠將這種衣料推行開來,不僅給朝廷減少了奢靡物品上的支出,用來支援朝廷,用在軍需上!
民間的稅收,也會在很大程度上,得到緩解!
利國利民!」
蘇沫在京城的千金小姐圈內,一直都是以囂張跋扈,粗魯不羈着稱,沒想到,竟然會說出來這些話!
就連文帝,都在認真的思忖,這小丫頭說的這些話的可行性!
這幾日,摺子裏說的,的確是水患過後的百姓營生。
糧食減產,自然會影響賦稅!
回鶻汗國屢犯邊境,若是戰事起來,軍需,糧草,餉銀都是必要因素!
蘇沫有可能想的簡單,但是這一提議,也不是不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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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帝哈哈大笑:「世人都說,蘇將軍家的二小姐,是個囂張跋扈的小辣椒,朕瞧着,蘇姑娘心思細膩,粗中有細!
蘇將軍教女有方!
真乃國之棟樑!
德福,傳朕旨意,從今日起,六宮之中,抵制奢靡!
從朕開始,除去重要場合之外,日常的服侍,都選用苧麻布料!
開源節流,節省支出,用以滋養軍隊!」
「是,皇上!」
蘇沫的脊背,挺的筆直,今年的秋日宴,還未開始,她竟然得到了文帝的讚揚!
這是往年裏,從從未有過的狀況!
阿嫵姐姐,誠不欺我!
她說,這麼跟太后說,文帝肯定會大大的鼓勵苧麻的使用!
沒想到,阿嫵姐姐真的說對了!
秦嫵心中歡喜,文帝是明君,但凡是愛民護民的生計,他都會支持!
更何況,民間糧食不足,乃是實情!
上一次,聽赫連夙偶然提起來的時候,秦嫵就讓芸娘研究名貴布料的改良!
送給太后的這一身衣裳,太后若是喜歡,那便算得上是明星效應了!
太后娘娘這個「代言人」的分量,可不是尋常人能夠比擬的!
秋日宴有了好的開端,很快便到了每年的才藝展示環節。
大雍朝的宮中,每年都會舉行春日宴與秋日宴,這一日,各家的公子千金都在。
也算的上是一場公開型的相親交流會。
若是文帝歡喜,還會給那些家世般配的公子千金賜婚!
這一場宴會,眾人能夠看到各家姑娘的才情。
秦嫵和離過,蘇沫有婚配,自然不會在這一場宴會的最佳選擇的範疇之內。
兩人躲在太后的左右,一邊看那些名門貴女表演,一邊嗑瓜子蛐蛐。
太后更是笑的合不攏嘴。
「御史家的千金,聲音美妙,好似黃鸝,這曲兒,真好聽!」
「方家千金的琴,撫的也不錯,高山流水覓知音,猶如身臨其境,妙哉!」
這時候,一名身着翠綠色浣雲紗對襟襦裙的少女,走到了秦嫵面前,下了下身道:「聽聞秦姑娘,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我對此,也略有造詣!
能否與姑娘筆試一番?」
秦嫵眸光流轉,看向眼前眉眼嬌俏的少女,在她的眼中,分明的能夠看見挑釁與不友善。
秦嫵腦海里,將原主的回憶,扒拉個遍,都不知眼前這姑娘,到底姓甚名誰。
這姑娘眼裏的敵意,又是從何而來?
「姑娘是記錯了吧!
琴棋書畫,我都沒有學過!」
「秦姑娘是嫌棄元箬才疏學淺,不屑於我比試嗎?」
嘴裏叼着一塊杏仁酥的蘇沫,湊到秦嫵耳邊,小生蛐蛐:「這柳元箬,乃是工部尚書家裏的嫡長女!
聽說,這柳姑娘心怡榮王家的陌世子!
前些日子你頻頻出入榮王府,只怕是這姑娘把你當成了假想敵!」
秦嫵額頭上,是一層黑線。
「秦姑娘!」
柳元箬的聲音,提高了幾分:「姑娘是瞧不上我嗎?」
秦嫵站起身來,看着眼前明艷嬌俏的千金小姐,心中卻是感嘆,長得漂亮有什麼用?
眼瞎呀!
陌世子那種貨色都能瞧上!
真不知,這些名門千金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是當真聽不見陌世子的名聲嗎!
「既然姑娘這麼說,那我們便略略比試!
只做切磋,切勿認真!」
咽掉了嘴裏的糕點,蘇沫坐直了身子,眼中流光溢彩 ,對着秦嫵揮手:「阿嫵姐姐,加油!」
任憑是誰也想不到,心性高傲的柳家小姐,竟然會主動找秦嫵比試琴棋書畫!
秦嫵在京城,是人人口中的草包女!
若不是如此,豫南王又怎會如此的瞧不上她?
即便是如今,得了太后的恩寵,時常出入宮中,也不過是仗着岐黃之術,世家千金身上的溫婉嫻靜,裝是能夠裝得上的出來。
終於滿腹經綸,詩書才氣,沒有三年五載的淬鍊,是斷然不成的!
這柳元箬,乃是京城之中赫赫有名的才女!
琴棋書畫堪稱一絕!
這下,秦嫵可要丟臉了!
喜歡你說和離,我再嫁太上皇你哭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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