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嫵的手,在柳元箬的肩膀上,輕輕的拍了拍,好似多年舊友那般輕喃細語。
「柳姑娘,你要相信你自己,你值得更好的!」
柳元箬抬起頭來,看向秦嫵的時候,竟然淚眼朦朧。
「秦姑娘……當真覺得我值得更好的?」
「柳姑娘明明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是京城享負盛名的才女,琴棋詩畫,有什麼可自卑的!
切不可因為出生在那樣的家庭之中,而被打壓!
在我看來,你很優秀,我是一直把你當做朋友看待的!」
「你把我當朋友?」
「否則你以為,我為何與你說這些?
旁人我才不屑浪費這番口舌!」
柳元箬感受着秦嫵手心裏,熾熱的溫度,一絲暖意,從心頭綻開。
流向四肢百骸。
這麼多年,小鄭氏的那些手段,都是用在暗地裏!
柳元箬知道,只有婚配 ,才是她逃離這座魔窟的最有效捷徑!
兒時的那一場邂逅,變成了她至暗生命中的一道光!
以至於那麼多年,她都死死的抓着,不敢鬆開!
今日發生的這些事,讓她第一次有了動搖!
秦嫵說:「她就不怕脫離狼窩,又入虎口?
婚姻是二次投胎,須得擦亮眼睛!」
而秦嫵的這一番話,更是讓她死寂的一顆心,第一次有了想要掙扎反抗的念頭!
秦嫵道馬車,離開了柳府,剛一進門,便有一群凶煞惡煞的奴僕 ,將她圍了起來。
小鄭氏站在首位,身邊是哭的雙眼通紅的親生女兒柳依依。
柳元箬的心裏一沉 ,很快就明白,是怎麼一回事。
「母親這麼晚了,還不睡,是特地等着女兒回來嗎?」
「元箬,你妹妹丟了一隻玉鐲子,你可曾見到了?」
柳元箬下意識的,伸手撫摸到了手腕上的那一隻半山半水的翡翠鐲子上。
眉頭直接擰成了疙瘩。
想到了今天早上,柳依依給她這條鐲子時候的說辭,不由得心中一緊。
以前,儘管她討厭小鄭氏,卻對柳依依討厭不起來。
小姑娘單純,可人。
每次見她,總是姐姐長姐姐短的喚着。
今日一早,她便來了她的住處,因着柳元懿的事情,安慰了他她好一通之後。
便將腕子上的一條鐲子,贈予她:「大姐姐今日這一條青色的裙子,與這半山水的鐲子,相得益彰!
我帶着顯沉穩,到底是大姐姐溫嫻內斂,剛剛合適!」
柳元箬推辭不下,便也只能將鐲子戴着。
卻沒想到,回來之後,這母女二人,在這等着她!
「依依,你可記得真切,那條鐲子,是如何丟的?」
「就是今日,女兒去了大姐姐屋中,與她聊了一會兒!
再回來的時候,那條鐲子就不見了!
柳依依雙手攪着帕子,眼圈通紅,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
「大姐姐,那條鐲子你若是瞧見了,就還給妹妹吧!
那可是舅母送我的禮,妹妹喜歡的緊!
姐姐,你若是喜歡,趕明兒妹妹送你一條別的,這條鐲子是舅母的一片心意……」
說着,柳依依泣不成聲。
「元箬,母親知曉,你不會貪了你妹妹那條鐲子,只是隨手拿來戴的是吧……」
柳元箬蹙眉,小鄭氏這副假好人的嘴臉,她着實是看得膩歪了!
若是換做以前,她肯定要解釋上一番。
可今日,柳元箬沒有了那種心情。
秦嫵說的對,若想要保全她與妹妹的下半生,最有效的辦法,並不是將希望寄托在她人身上,而是自己強大起來!
柳元懿差點死在莊子上,這件事對她而言,頗為警醒。
柳元箬直接將手腕上的那一隻鐲子,摘下來冷冰冰的道:「這鐲子戴在妹妹的腕子上,若是自己不往下摘,我能強行按着你的手,強行摘下來不成?
下次,想要編排我的時候,找個合理點的藉口!
畢竟這丟了鐲子的事,若是鬧到外頭去,但凡是個長腦子的,都會有所懷疑!
妹妹的演技,並不怎麼成熟,有待加強!」
柳依依咬着唇,往日裏看上去好欺負的柳元箬,今兒竟不吃這啞巴虧了。
「姐姐,分明是你……」
「我乃是皇上賜婚的准世子妃!
又怎會貪墨你一隻破翡翠鐲子!
今兒這事,你若是想鬧,咱們就到順天府,再不行便去大理寺!
張大人與孟大人都是鐵面無私之人!
雖說這後宅里的腌臢事,上不了台面,可若將兩位大人叫到家中來,這麼一小案子,那也是手拿把掐,很好解決的!」
小鄭氏也看出來了,今夜的柳元箬,比起以前來,似乎有了一些魄力,若真是鬧到了順天府或是大理寺,豈不是要鬧出來笑話?
小鄭氏趕緊站出來,滿臉笑意的裝着好人:「元箬彆氣,今兒這事,也怪母親沒有問好來龍去脈,一見你妹妹落了淚,便只想着,給他將東西找回來,既然東西找到了,那便就此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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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候不早了,你也趕緊回去休息!」
柳依依眨巴着一雙眼睛,竟然不知道該怎麼演了,按照以往柳元箬的個性,最受不得,便是別人對她的污衊!
今日,她竟然把這些上不了台面的話,全都擺出來說!
甚至是還如此的強勢。
她看向小鄭氏,委屈喚了一聲:「母親……」
小鄭氏看向柳依依則是不耐煩的道:「今日之事,還不都怪你!
搞得你大姐姐心裏不痛快,你便就高興?
好了好了!
東西既然都找到了,那就讓你大姐姐,好好去休息!
你大姐姐今日,准也是累了,明日陌世子還要來下聘,你也趕緊回去休息!」
柳元箬默不作聲,頭也不回的離開,朝着自己的院子走。
看着她桀驁的背影,柳依依氣得狠狠跺腳。
「母親,你怕她作甚?
為何今日這事兒不鬧大了!
最好是鬧到官家,讓人都知曉,這柳元箬囂張跋扈,欺負姊妹,甚至是手腳不乾淨!
陌世子說不定,會因此討厭她!」
柳依依挽住小鄭氏的胳膊,輕輕的搖晃,含着嬌嗔:「母親,都是這府上的嫡女,憑什麼柳元箬要嫁給世子?
女兒比她差了哪兒?」
小鄭氏被柳依依晃得頭暈腦脹,聲音也不免嚴厲了幾分:「你當真以為,順天府與大理寺的官員,都是酒囊飯袋之輩?
這誣陷的小把戲,根本就見不得光,你若真想與你大姐姐較個高下,也長點兒能耐!
她柳元箬能嫁世子,我的女兒,自然也不能差!
好了好了,明日榮王府上還要來人下聘,早點休息!」
說罷,小鄭氏才轉身離開,人群也都散了。
只剩下柳依依一人在院子裏,以前,她在柳元箬面前,佯裝乖巧,可自從皇上賜婚之後,她便有一些按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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