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賬簿里,詳細記錄着這麼多年,飛龍寨作奸犯科,樁樁件件詳細記錄其中!
屠殺,綁架,就連刺殺 ,也都記錄其中!
江馨月只覺得身體僵硬,冷汗從脊背冒出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這個賬簿,我從來都沒有見過!」
秦嫵凝眉,猜測道:「這有可能是趙騰飛,背着大當家的,私底下做的勾當!
估計是怕官家查到頭上, 便把這屎盆子扣在了大當家的頭上!」
秦嫵一頁接一頁的,翻閱着那一本記錄着飛龍寨種種惡行的賬簿。
看見了其中一項內容,江馨月目光怔忡:「三年前,暗殺鎮北將軍府上老弱婦孺……
賞金三萬兩 ,懸賞人燕北川!」
江馨月的手,顫抖的厲害,表情肉眼可見的惶恐不安。
「什麼!
暗殺鎮北將軍府?」
秦嫵也察覺到江馨月的異樣,上前攙扶着她搖搖欲墜的身子:「月兒你沒事吧!」
燕尚書……命人暗殺的鎮北將軍府!
為何?
為何?
這到底是為何!」
秦嫵從她激動的情緒當中,嗅到了一絲異樣的味道:「月兒,你……」
江馨月緩緩的閉上了眼睛,一行清淚順着眼角流下:「姐姐不是好奇,我是如何到了普陀山上的?
我本不姓江,我叫賀馨月!」
說罷,江馨月淚如雨下!
姓賀?!
秦嫵的雙眼,陡然間睜得滾圓。
三年前,太上皇禪位,新帝登基。
新帝登基之後,就辦了一樁大案子,那便是三年前的假官銀鑄造案!
經調查,鎮北將軍涉身該案當中,最終,賀家被抄了家。
原本,皇帝已經不打算嚴懲賀氏一脈,卻沒想到,結案之際,鎮北將軍府上百餘條人命,服毒自戕!
「你是賀家小姐?」
江馨月淚水潸潸落下,點了點頭。
「我只以為是新帝忌憚,我父親軍權在握,功高震主,才使得我賀氏滿門,落得這般地步,卻沒想到,這其中竟然有燕尚書的手筆!
可憐爹爹,一生戍衛邊疆,為了大雍朝的百姓,肝腦塗地!
最後竟然落得這般下場 ,就連爹爹的一世英名也都被毀了……
那意思是我被追殺,是府上的嬤嬤,拼死將我護送出來,我從山上滾落,在睜開眼的時候已經被當家的所救,從此便隱姓埋名,在這普陀山上紮下根來……」
秦嫵聽得心驚肉跳,沒想到,這一調查,竟然還牽扯了這麼多的事!
這讓她,不由得想到了那一日,赫連夙夜入深山的事。
他們好像是要尋什麼人……
赫連夙甚至知道,飛龍寨上,所有的交易,有被記錄在冊的習慣!
難道,他三番兩次入山,也是為了這件事?
秦嫵看着泣不成聲的江馨月,輕輕的拍着她的背安撫:「月兒別哭了,你還在坐月子,哭多了,會傷眼睛的!」
「姐姐……」
江馨月翻身下床,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對着秦嫵,咚咚咚的磕了三個響頭。
「月兒知曉,姐姐身份尊貴,乃是豫南王妃!
月兒求求姐姐,為我父親翻案!
我父親是冤枉的,賀氏滿門更是枉死!
求姐姐為我爹爹洗刷冤屈!
求你了,姐姐!」
秦嫵將人攙扶起來:「鎮北將軍的豐功偉績,大雍朝無人不知 無人不曉!
倘若他真的是冤枉的,必然會有沉冤昭雪的那一日!
如果這個賬戶是真實的,那麼燕北川為何要滅門賀家?」
燕北川在外,可是清正廉明的好官!
私底下,卻做了那麼多見不得人的勾當!
秦嫵只覺得心中惡寒。
若是朝廷之中,有此等陽奉陰違的蠹蟲,毛之焉附!
秦嫵幾名手下的護送下,準備下山走到一處岔路的時候,她發現路邊立着一塊石頭。
上面篆刻着迷霧森林幾個大字。
秦嫵駐足。
「夫人,您累了?
再往前走,有一處涼亭,咱們可稍事休息!」
「都說普陀山,山勢複雜,這迷霧森林,是通往何處的?」
「這個小的還真不知曉!
只是記得,多年前,咱們飛龍寨進入普陀山的時候,這塊巨石,便在這處!
迷霧森林方圓百里都是濃濃迷霧,裏面危險重重!
進去的人,沒有哪個能夠活着回來的!
在飛龍寨 ,這迷霧森林,可是禁地!」
禁地?!
秦嫵滿心疑惑。
不由的又多看了兩眼,矗立在岔口處的那塊山石。
關於這普陀山,各種民間傳說,層出不窮,有的說這山中鬧鬼,如今,她又親眼所見,一個迷霧森林!
處處透着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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