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儀宮
太后端雅大方,坐在鳳坐上,眼神犀利。
即便是夏日,燥熱不安,雙腿上依舊蓋着金絲繡線的薄褥子「兒臣拜見母后!」
「兒臣拜見母后!」
「起來吧!
今日來宮中請安,怎麼不見豫南王妃?」
豫南王表情怔忡,聲音里透着不悅:「都怪兒臣,沒有管束好秦嫵!
她一大清早便出府去了,眼看着,便耽誤了請安的時辰!
兒臣這才攜燕側妃入宮,給母后請安,還請母后贖罪!」
燕茴兒很是看眼色,低眉順眼道:「臣妾拜見母后,岳母后福壽安康,長樂無極!
妾身知道,母后素日裏 ,喜禮佛,抄經書,便手抄了一份心經,聊表孝心!」
燕茴兒知書達理,又會投其所好,太后的鳳眸之中,閃爍一絲滿意。
「馮嬤嬤——」
馮嬤嬤上前,將東西收下,退至一邊。
「你倒是個懂事的!」
「對母后盡孝道,乃是妾身的福分!
妾身深知,妾身的言行舉止,代表的皇室,唯恐一言一行,玷污皇室清譽,不敢有絲毫怠慢!
只是……」
燕茴兒側臉,臉上的紅腫,恰好落入太后眼中。
「你的臉,是怎麼一回事?」
燕茴兒的眼圈通紅,頗有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樣:「母后,是臣妾不小心!
聽聞母后近日蹆疾發作,妾身特地在民間尋了偏方,您不妨試試!」
太后的腿疾,是年輕時候落下的病根。
如今,人近不惑之間,時常腿疼難忍。
沒想到,燕側妃竟然如此懂事,太后甚感欣慰。
見太后對燕茴兒,露出和煦的笑,豫南王一顆緊懸着的心,這才松下來。
「母后兒臣,今日有一事相求……」
「何事?」
「兒臣與燕側妃,乃是青梅竹馬,年幼時的情誼!
若不是秦嫵,今日的豫南王妃,便會是茴兒!
兒臣不想委屈茴兒,懇請母后恩准,抬茴兒為平妻!」
太后聞言,臉上的笑意,斂去幾分 。
「胡鬧,你可知,大婚當日,羞辱秦嫵,妻妾同娶已然成了整個大雍朝,百姓們茶餘飯後的談資!
若是這個關口,又將燕側妃抬為平妻,你可曾想過,寵妾滅妻的名聲,你可能承擔得住?」
「母后息怒,妾身從不敢逾矩!
只要能在王爺身邊,茴兒甘為妾室!」
太后滿意點頭:「燕側妃這般乖巧懂事,哀家倍感欣慰!
當初,秦院士救過哀家的性命,時至今日,哀家的腿疾,也都是靠着他,才能緩解!
那秦嫵,雖言行無狀,對清兒,卻是一片真心!」
「真心?
母后有所不知,這才成親數日,秦嫵便仗着母后對秦院士的恩寵,在後院當中作天作地!
那秦嫵,言行無狀,舉止不端,大婚當晚,便卸了兒臣的雙臂!
隨後便離開了王府,回了娘家!
母后,兒臣不求與秦嫵和離 ,只想給茴兒一個平妻的名分,免得她日日被那女人欺辱!」
聞言,太后動怒:「此話當真?」
「王府上下皆知,兒臣如今,在王府上都難以挺直腰杆……」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太監的通報聲:「太后娘娘,豫南王妃求見!」
燕茴兒看見太后陰沉的臉,心中竊喜。
今日,秦嫵怕是要倒霉了!
「她倒是還敢來!
讓她進來!」
秦嫵太過分了!
竟然在新婚夜,就鬧出這種醜聞,只要想到,外面的百姓,把豫南王被卸了兩條胳膊的事,當成茶餘飯後的消遣,便覺得太陽穴一抽一抽的疼。
秦嫵進入鳳儀宮的大廳。
一襲月色銀絲繡線宮妝的女人,臉上略施粉黛,素雅清靜的出現在眾人跟前。
燕茴兒是盛裝打扮 ,秦嫵則是過分的樸素,乾淨,清新的猶如一株白色梔子。
誰能想到,就這麼人畜無害的小姑娘,竟然徒手卸了豫南王的胳膊。
太后越想越氣。
喜歡你說和離,我再嫁太上皇你哭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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