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嫵不懂如何調戲男人,卻知道如何拿捏人心,對於景瀾這種從小就一帆順遂,呼風喚雨,要什麼有什麼的天之驕子來說,得不到的,才是食髓知味的!
「殿下的意思,是有李姑娘的消息了?」
「這個賤人竟然躲到了大雍朝境內!
輾轉去到了藥王谷!」
秦嫵心中不由的冷哼一聲,都中了她特製的十香軟骨散,竟然還能跑到大雍朝!
這萬岐道長對李長樂,還真是一片真心!
「不過你放心,本殿已經命人去搜尋了, 只要得到了機會,李長樂插翅難逃!」
姜嫵淡淡地哦了一聲,看上去情緒並不怎麼高。
景瀾知她心中難受,卻還是願意溫柔的哄着她:「天寒地凍的,咱們回去再說?」
姜嫵點頭,隨着景瀾進入營帳當中。
景瀾命人做了幾樣精緻的小點心,哄着姜嫵:「姜姑娘,這些日子相處下來,本殿對你的心意你可知?」
姜嫵小臉漲的通紅,輕輕地點了點頭。
景瀾面色紅潤,看上去十分的歡喜,得意忘形,伸手便抓住了那一雙柔軟的小手,用力的將人們懷裏拽:「姜姑娘……你是怎麼想的?
跟着本殿下,除了不能給你正妻的名分,本殿所有的寵愛和一顆真心都能給……」
秦嫵內心作嘔,這景瀾,還真是明晃晃的渣男,口口聲聲說喜歡,卻也明明白白的告訴對方 ,他的妻子,必須是能給他助力的女人!
姜嫵抿唇:「殿下,你對我的寵愛與真心能有幾分?
你鍾愛的到底是我這個人,還是我本身的顏色?」
「姜姑娘……」
景瀾見姜嫵的態度,不像之前那般決絕,便是有了鬆動,急切的道:「姑娘放心,本殿對你,始於顏值,沉淪於人品!
本殿深知,愛慕容顏者,終有色衰愛馳的那一日 ,本殿對你,絕對不會有那一日!」
姜嫵故作矜持道:「殿下,我知你對我的心意了,可是如今我才經歷了大難,從小對我視若掌上明珠的姑母,至今屍骨未寒,我想為她守孝一年,聊表孝心,到那時……
民女再與殿下……」
景瀾心中歡喜雀躍,嘴上卻裝着君子:「不急,你對姑母一番孝心,本殿看在眼中!
你放心,本殿定會讓李長樂給公母償命!」
景瀾心猿意馬,姜嫵輕輕柔柔的靠在他懷裏,本來,景瀾還想再有進一步動作,卻只覺得眼前暈眩,隨後便失去了意識。
看着倒在她肩膀上的男人,秦嫵邪惡的將人踹倒在了一邊。
這死渣男,還真是噁心!
明明都已經陷入進退兩難的地步 ,卻還有功夫去閒撩女人!
這種人不栽,天理不容!
夜,漆黑一片。
秦嫵穿着一身夜行衣,小心翼翼的潛伏到了白日裏見到,關押着方大人的營帳附近。
忽的聽見一聲尖叫——
「不好了,糧倉走水了!」
一瞬間,整個軍營亂了,人們全都爭相去了糧倉附近救火,秦嫵看見守着帳篷的護衛,也有所鬆動,趁着人亂之際,便將銀針,射入兩名留下的守衛身上。
兩人軟軟的倒下去,秦嫵快速的進入帳篷,一眼便看見被五花大綁,有一些狼狽滿臉懼色的方大人。
方大人還未開口,便被秦嫵的銀針扎暈,為了防止他醒過來,秦嫵又將一粒迷藥,給他餵入口中。
隨後嘗試將方大人放入空間當中!
叮咚——
沒想到竟然成功了!
秦嫵喜得渾身打顫,她也是才想到,她的空間能夠存放很多東西,人能不能進去?
沒想到第一次嘗試吃螃蟹的人,竟然是方大人!
秦嫵將人帶走之後,便又趁着亂,回到了景瀾的營帳當中。
景瀾是被姜嫵柔聲細語的喚醒,她淚眼婆娑,巴掌大的小臉上,掛滿了斑斑淚痕 ,嚇壞了的模樣。
「殿下,您嚇死我了!」
景瀾只覺得渾身無力,胸口又悶又疼!
好似被蠱蟲噬心那般!
他莫名其妙的暈厥了?
景瀾並沒有懷疑姜嫵對他做了什麼,郎中診治一番,也看不出個所以然,歸根結底,便拐到了他體內的那東西!
景瀾心裏有盤算,那東西是靠他與李長樂交好養成,最後逐漸的控制他!
難道,他對其他女子動心,便會遭遇噬心之痛?
如此想着,景瀾對李長樂的恨意,更是達到了頂峰!
心口的這口惡氣,還沒消下去,外頭就有人匆匆來報:「殿下……殿下……」
那人跑得氣喘吁吁,肉眼可見的慌。
景瀾沒好氣的道:「有話說,有屁放,咋咋呼呼的做甚!」
「方……方大人跑了……」
「什麼!」
景瀾急切地起身,怎料到用力過猛,只覺眼前一陣暈眩,差點沒站穩。
「殿下……您沒事吧!」
姜嫵上前,嬌弱的身子支撐住了景瀾搖搖欲墜的身體。
滿眼關切:「殿下,您保重身子!」
「何時發生的事?你們這群蠢貨,不是讓你們嚴加看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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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饒命,兄弟們遭人暗算,全都昏倒了,當我們發現之時,方大人已經不見了!」
「方圓十里都是本殿的地盤,那方大人跑不遠,趕緊派出去所有的人,連夜去搜!
哪怕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他給本殿找出來!」
景瀾眼神陰鷙,渾身的戾氣,好似能夠殺人。
要不是方大人用處頗多,他早就將這冥頑不靈的老東西給弄死了!
方家乃是三代忠良,在朝廷里的人脈,也是盤根錯節!
就算是景瀾榮登大寶,以後也需要方家的支持!
如今方大人跑了,豈不是一切都打了水漂!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原本勝券在握的一盤棋局,到了如今,竟然成了一盤散沙!
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錯!
景瀾帶着人,全力搜索方大人,卻沒想到離開後沒多久,家又被人偷了!
秦嫵到了他們的糧倉與兵器庫,直接將裏面所有的庫存全部收走,顆粒不留!
之後,便留下了一張紙條,趁着夜色濃重,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大齊的駐地!
景瀾帶着滿身的疲憊,回到軍中的時候,才得知他們走後沒多久,家又被偷了!
景瀾氣的面如紙色,渾身都在顫。
「姜姑娘呢?」
小禾跪地求饒,嚇得瑟瑟發抖:「姜……江姑娘也不見了,不知是不是被逮人擄走……」
一名親衛手上拿着一張紙條,急匆匆的跑進來:「殿下,這裏發現了一張紙條!」
景瀾打開紙條的時候,手都在顫抖。
「與其舔着殿下,倒不如佔山為王,另起爐灶!
殿下的軍需,與女人,我都收下了!」
落款是萬岐道長!
景瀾怎麼也想不到,他寄予厚望如此信任的人,到了最後竟然將他的家都偷了!
秦嫵連夜趕路,逃離了軍中,來到了千機閣。
最危險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
清風與明月將人護送進了千機閣,懸了幾日的心才終於踏實下來。
跟着這姑奶奶,既要防備意外發生,又要替自家主子盯着景瀾殿下那摧花手!
這簡短的幾日,猶如過了半輩子,實在是太難了!
秦嫵暫且安置下來,趁着四下無人,才將方大人從空間當中帶出來。
方大人依舊處於昏迷的狀態,秦嫵拿出來了一隻白玉瓷瓶, 打開了瓶塞,在方大人的鼻子底下,輕輕晃了晃。
幾息過後,方大人重重的吐了一口氣,悠悠轉醒。
眼前的環境陌生,但是眼前的人,卻分外熟悉。
「秦姑娘,是你!」
「方大人,你終於醒了,眼下你感覺如何?
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方大人虛弱無力的搖了搖頭:「只是頭重腳輕罷了,秦姑娘,我現在是在哪!」
「千機閣,大人這些日子受苦了!」
方大人得知自己已經逃出了景瀾殿下的掌控,便有一些急不可耐。
「秦姑娘,我得回京城一趟,景瀾殿下與皇后一同謀反,甚至想殘殺皇嗣,老臣得將這一切稟告給皇上!」
在軍中待了這數日,方大人也摸清了一些景瀾的底細!
當初,二皇子的事故,原來是一場精心算計的陰謀!
就連皇上這幾年,每況愈下的身子,其中都有皇后的手筆!
她恨極了皇上對岳貴妃,還有他們的孩子的偏愛 ,日久天長的影響下,便產生了畸形的心理!
她給大齊的皇帝下了絕嗣藥,導致偌大的皇宮當中只是凋零,只有景瀾一個皇子!
就連如今岳貴妃再度有孕,也都是皇后一手籌謀的另外一場陰謀!
只等景瀾踏平大雍朝,宮中便可逼迫皇帝退位讓賢!
只是這一切,在大雍朝的皇帝解毒之後,發生了一連串的連鎖效應,就全都被改變了既定的命運!
秦嫵點了點頭:「大人稍稍休整一下,我會命人護送您一路回京!」
景瀾如今丟了兵器又丟了糧草,只怕是無暇顧及方大人了!
安排好了方大人的事,秦嫵又讓清風隨着護送的隊伍,一起出發。
戚無憂與張也分別將他們坐下,功夫最好的手下,給了秦嫵調遣。
秦嫵倒也沒推辭,帶着一行躲在暗處的頂級高手,離開了千機閣。
景瀾丟了所有的軍需裝備,這一場戰事,必輸無疑!
秦嫵讓不白將這個消息帶給赫連夙,而在戰事即將開始之前,她還要再去一趟邊陲!
畢竟那裏還有無數的火藥,還不知藏在哪裏。
秦嫵的空間,已經升級到了超大的容納存儲效果,只要她找到了景瀾藏匿那些火藥的地方,輕而易舉地將那些火藥收入囊中,景瀾就真的成了光杆司令了!
秦嫵拿到了邊城的地圖,做了深入的分析 ,邊城三面環山,一面環河,是被山圍起來的 ,而有水的地方不適宜火藥保存,城南就失去了考慮範疇。
而城中有禁火令,便就說明,這火藥的藏匿地,有可能在城中!
可是在之前,秦嫵就已經在邊城,旁敲側擊過城中百姓,並沒有聽說過城中大興土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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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排除法下來,秦嫵將目標鎖定在了距離邊城最近的一處山!
秦嫵要先進入城中,才有機會去城西的那座山上!
只是,他才進入城中,便看見了有不少士兵,急匆匆地進了城,然後封閉上了城門!
秦嫵心道一聲不好,該不會是景瀾那狗東西,發現了什麼端倪吧!
她壓低了頭上的帷帽,看見大街上緊閉的商戶,不由得面露難色。
她要先找個地方落腳,才能免去引人耳目!
只可惜,走了好幾家,全都一無所獲!
就在她灰心絕望之時,竟然看見一家客棧的旗子上的特殊標誌!
秦嫵心中大為歡喜,趕忙上前,敲響了客棧的門。
裏面傳來了男人低沉的詢問:「什麼人?」
「路過的客人,想住宿一晚,不知東家可否能收留!」
那人悄悄的打開了一條門,看見了一張英氣逼人的臉,聲音又陰又冷:「這兵荒馬亂的,客棧早就關門了,公子還是去別的地方落腳吧!」
「還請東家行個方便!」
說着,秦嫵借着衣袖的虛掩,從空間當中冒出來了,之前吳老爺子送她的一枚玉佩。
吳家的標誌,是特有的,掌柜的看見了玉牌,臉上的冷漠,蕩然無存。
隨即將門打開,讓秦嫵進了屋子。
隨後,他左右張望了一番,確定四下無人,才又將門重新關上,上栓。
「這兵荒馬亂,公子如何到了邊城?」
「原本是來販貨,卻不想趕上了戰事,回不去了!」
「您是……」
秦嫵思忖片刻道:「我乃是小沅爺的義兄!
姓秦!」
掌柜的還未深追究秦嫵的身份,卻聽見樓上響起了一道磁性好聽的男聲,似乎帶着打趣。
「我何時多了個義兄?
怎的我都不知?」
秦嫵一驚,倏然站起身來,卻看見一襲月色長袍的美少年,手裏輕輕搖着摺扇,從樓上緩步下來。
少年生得俊朗,長發如墨,束着玉冠,舉手投足之間除了金貴優雅,還帶着一種渾然天成的痞氣。
秦嫵看見吳沅璽,瞬間眼眸一亮:「小沅爺,你怎麼在這!」
「瞧你這話說的,一個八杆子都打不着的人,都能自稱是我義兄,來我吳家的產業插科打諢,我這個正兒八經的東家,怎麼就不能來了!」
說着,吳沅璽已經走到秦嫵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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