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莽壓制着心頭的怒火,將此事,記在心頭。
「無憂兄弟消消火氣,這手底下的人不懂事,一張嘴胡言亂語,兄弟已經將人處理了 ,就莫要與他們一般計較!
我今日過來,是有一事與兄弟相商!」
曹莽的溫言軟語,並沒有讓戚無憂的語氣緩和。
「閣主有什麼差遣,只管說來便是!」
「三日後,那是我榮登閣主之日 ,到時候還望無憂兄弟與其他十二堂堂主,一同前來觀禮!」
戚無憂嗤笑:「當初雷老大在的時候,我便說過,十二堂堂主,執行玄鐵令牌號令!
誰有玄鐵令牌 ,便能號令十二堂!
倘若到那時,曹閣主能夠拿出來玄鐵令牌,我便率領兄弟們,聽從曹閣主的指令,為曹閣主馬首是瞻! 」
曹莽沒想到,戚無憂如此的冥頑不靈,陰冷的眼神,宛如鋒利的刀子 ,狠狠地剜了戚無憂一眼, 冷哼一聲道:「好!
既然無憂兄弟如此說,到那時,我便讓兄弟們心服口服!」
曹莽拂袖離去之前,頗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秦嫵。
秦嫵只覺得這人眼神不善,冷不丁的打了個寒顫。
曹莽雖然離開了,可手底下的那些人卻將整個無霜堂,團團包圍住,限制了裏面的人進出。
分明就是將他們軟禁起來。
不止無霜堂 ,就連冷鰲的思安堂,也沒有被放過!
看着綿延的山路上,一路戒備森嚴,秦嫵心中生了一種不好的預感,深夜時分,秦嫵原本還在空間當中炮製密藥,卻聽見外面響起了有人喊救命的聲音,緊接着,兵戎相向,喊打喊殺的聲音越發明顯 ,秦嫵打開一條門縫,便看見上游的山上已經火光沖天,不知是哪個宅子上着了火!
這一夜,人心惶惶,外頭亂了許久才趨於平靜。
翌日
秦嫵有一些無精打采,卻看見同樣滿臉愁容的戚無憂與冷鰲,正坐在了廳堂當中。
兩人都是面色凝重,十分沉重的模樣。
戚無憂一掌拍在了桌子上,使了10成的內力,桌子瞬間應聲而碎。
「這姓曹的可真不是個東西,竟然對着兄弟們下手!」
說着,戚無憂的喉頭有一些酸澀。
原來昨天夜,曹莽殺雞儆猴將第十二堂的宅子中了一把大火,滿門屠殺!
他這番舉動,無非就是殺雞儆猴,告訴所有的人,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而來報的人,說幫襯着曹莽的人,除了那些叛變的兄弟,還有他不知從哪兒尋來的殺手,還有一波朝廷的人。
那些人個個招式狠辣,先用蒙汗藥放倒了莫堂主,隨後便帶着人闖入,不服者便直接殺了!
隨後還放了一把火,將整個山莊,化為一把灰燼!
這件事情,很快在千機閣傳開,其他十一堂的堂主,紛紛感慨,曹莽真的是瘋了!
竟然對自家兄弟下了毒手!
不過,頭腦清明的人也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若是說,雷老大真的是勾結了山匪之人,曹莽將之斬草除根可以理解。
可是他急着登上閣主之位,手中卻沒有玄鐵令牌,他殺了自家兄弟,是殺雞儆猴?
這就不讓人理解!
除非,他就是想要閣主的位置!
可與朝廷的人勾結,又意欲何為?
「從而證明,沒有玄鐵另牌,他在千機閣也是寸步難行的!
我猜想着,他之所以想讓我們十二堂的堂主,出現在他榮登閣主的那一日,無非就是想讓我們給他撐場子, 告訴兄弟們,即便是他們有玄鐵令牌,也依舊是兄弟們推崇的閣主!」
「我呸,就沖他濫殺無辜這一點,他就遠比不上雷老大!」
「他既然敢對莫堂主下手,說不定接下來還會繼續對別人下手!
我才不相信雷老大會與山匪勾結!
只可惜那些長老被曹莽虛偽的嘴臉矇騙……」
秦嫵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冷堂主,說不定我可以幫上你們……」
二人的視線同時看向秦嫵,秦嫵壓低聲音,與他們二人低聲交談,隨即,戚無憂倒吸一口涼氣:「秦公子……
你說的可是真的?」
「嗯,那黑白雙煞還在我手上,雷叔是否與不二山的土匪勾結,只需要他們兩口子現身說法,便能夠為他正身!
如今,想要推翻姓曹的,只有找到證據,證明他與朝廷勾結,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否則,不好將他拉下馬來,更不好,將他背後的勢力,一舉摧毀!」
冷鰲點頭,曹莽之所以這般猖狂,應該是找到了新的庇護,否則,他夾緊尾巴做人這麼多年,也不會突然間,說反就反了!
畢竟,雷老大人仗義,在兄弟們當中又頗有威信,能使那姓曹的鋌而走險,絕對有十足的誘惑力!
秦嫵又與冷鰲,戚無憂二人商談了一下細節,便開始緊鑼密鼓的去羅。
曹莽雖讓人軟禁了幾位堂主,可是憑藉冷鰲身上的本事,躲避開那些人的看守,行走自如是輕而易舉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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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與其他的幾位堂主,通通氣兒,看看他們對於那姓曹的,持着什麼態度。
畢竟,若是到了兩日後,所有的事情都攤開來說,勢必會經歷一場惡戰,有的人不願惹火燒身, 也是情理之中之事。
這邊,秦嫵也沒閒着,將不白召喚出來,又與它交代了一些事,看着不白離開,秦嫵的眸色,諱莫如深。
就在她回到房間,準備休息之時,一道冷風,嗖的一下子迎面而來!
秦嫵警覺,手中的銀針,剛要飛射出去,卻意外地嗅到了一股莫名熟悉的氣息!
那是龍涎香混合着松木清冷的香,這味道——
蠟燭被掌風熄滅,秦嫵感受到夾着一絲冰涼的軀體,將她包裹進了懷中,用力的收緊。
黑暗當中,秦嫵明明看不清對方的臉,卻能夠嗅到他身上熟悉的氣息,這一月來的驚心動魄與逞強,在這一刻盡數卸下防備。
「你怎麼來了?
你怎麼這麼任性妄為?
這個時候,若是景瀾知道,你偷偷跑來了大齊,大雍朝群龍無首,那豈不是危險了!」
男人低沉醇厚的聲音,緩緩的從秦嫵的耳畔,低聲響起,帶着粗糙的金屬粒子,不斷的抓撓着她的耳膜。
「我實在是不放心,你一個人在外面, 獨自面對那麼多的危險困難,我卻在軍營當中,讓你為我去賣命 ,阿嫵……
是我對不住你,要讓你承受這麼多……」
說罷,赫連夙便用力地收緊了臂彎,感覺懷裏的人,好似輕減了不少 ,心頭的愧疚,更是無以復加。
「你說的這是什麼話,我又不是單單為了你一人!
我是為了整個大雍朝,我不希望看見普天之下的黎民百姓,被戰火荼毒,生在水深火熱當中!
對了,你偷偷跑出來軍中怎麼辦?」
「前幾日,花掌柜的與吳公子來了邊境,我從他那得了一張人皮面具,如今,有人代替我在軍中,我才想着去白瞿城找你!
帝姬將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與我說明,我才來千機閣尋你!
阿嫵,你瘦了好多……」
男人的聲音性感低沉,又透着幾分嘶啞,想必連夜趕路,這一路上顛簸辛苦。
「有嗎?」
秦嫵本能的伸手,撫觸自己的臉頰。
「赫連夙,你來的正好,如今的千機閣,正在面臨一場變故!
而且,千機閣有可能與大齊的軍隊勾結,若是這一場戰事,有了江湖人士的參與,我們的勝算便就更少了!」
秦嫵這一番話,赫連夙很快便明白了其中的意味。
「那你有何打算?」
秦嫵與赫連夙咬着耳朵,聽完了她的話 ,赫連夙沉吟一笑:「你呀,真是古靈精怪!
不過,你說的話,倒也提醒了我,我上山的時候,的確是看見了一撥人,看他們的服制,應該是軍中的人!」
「那些人,如今身在何處?」
「上了山,進了千機閣……」
黑暗當中,秦嫵的眸子晶晶亮。
「要不,咱們也去一趟千機閣?」
「我去!
你跟着一起去,太危險!」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秦嫵的聲音雖柔弱,卻透着令人不容置疑的氣息。
赫連夙才見秦嫵,也是不忍心拒絕,於是便答應了她的要求:「不過,我得提前跟你約法三章,若是遇見危險,一定要保證自身的安全,千萬不要意氣用事!」
秦嫵忙不迭的點頭:「我就不是衝動的人!
我會好好愛惜這條小命的!」
赫連夙見着她走到了屏風後,快速的換上了夜行衣,二人便一同消失在了茫茫夜色當中。
赫連夙的功夫很好,輕而易舉地躲避開了守衛,秦嫵日日飲用着靈泉水,身體異能也有了最大程度的激發 ,每一次隨着赫連夙施展輕功的時候,她便啟動異能,二人很快便來到了千機閣。
即便是守備森嚴,赫連夙依舊輕而易舉的與秦嫵,來到了一處別苑。
無他,只是越往這邊走,越是有重兵把守,他們便更加篤定,這一處別苑,一定有秘密!
赫連夙帶着秦嫵,到了屋頂,輕輕地掀起其中一塊瓦片 ,便聽見了不堪入耳的聲音。
「乾爹,你輕點……啊……」
女人嬌柔的哼聲,傳入耳朵里,赫連夙看見那兩道身影糾纏的畫面 ,只覺得臉頰瞬間滾燙,燥熱無比。
秦嫵什麼都還沒來得及看,眼睛便被一隻大掌蒙住了。
她耳朵里能夠聽見女人魅惑的聲音, 眼前卻一片漆黑,努力的想要將赫連夙的手撥開,耳畔卻傳來了男人低沉嘶啞的聲音,混合着熱氣 ,似乎是在喃喃自語:「有傷風化,不宜入目……」
喉結上下輕輕的蠕動,赫連夙也很君子的,別過頭,這樣的場景,又與他心心念念的人在一起 ,赫連夙只覺得渾身不自在。
屋子裏的動靜太孟浪,卻維持了片刻 ,便就恢復了平靜。
萬岐道長喘着粗氣,從李長樂身上爬下來 ,像一具貪婪的屍體,大口大口的喘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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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長樂面色潮紅,眼中氤氳着滿,卻還是纏緊了萬岐道長的身體。
「乾爹,咱們此次離開軍中已經有一些時日, 若是再不回去,只怕殿下就要起疑心了!」
「只要扶持着那姓曹的登上閣主之位,咱們便能掌控千機閣了!
長樂,你在景瀾身邊,已有數年 ,到如今依舊事事無成,乾爹也只有自己動手了!」
李長樂起身,裹了一件衣裳,對着銅鏡梳理一頭烏黑的秀髮:「這都怪那個該死的女人,若是沒有那個女人的出現,殿下又怎麼會讓她將魂勾了去!
若不是殿下如今都不肯碰我,他早就能夠被我控制了!」
秦嫵輕輕地撥開赫連夙的手,終於看清了屋子裏的場景,裏面的女人,聽對話應該是景瀾身邊的人!
景瀾身邊名正言順的女人,唯有李長樂!
之前去,景昭苒就說買兇殺人的,有可能是李長樂!
看樣子,那小妮子是真的猜對了!
她身邊這人,又是誰?
根據探子的調查 ,並不曾聽說 ,李長樂有這麼一個乾爹!
而下面那人,看似仙風道骨,若不是看見方才他與李長樂顛鸞倒鳳,行那苟且之事 ,秦嫵還真以為那人,是個清心寡欲的道長!
這二人,看樣子是背着景瀾,與江湖人士勾當!
結合剛才李長樂說的那番話,秦嫵的腦海之中,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難不成,這女人也懂邪術?
倘若如此,她身邊的這個「乾爹」,肯定也不是好人!
赫連夙似乎能夠通過秦嫵的一個眼神,便能猜測出她心中所想,二人視線交匯,了解了各自的心事。
此地不宜久留,為了避免生了變故,二人又待了一會兒便離開 ,只不過離開之前 ,秦嫵的衣袖翻飛,略微透明的粉末,已經從屋頂落下,不着痕跡。
二人又在千機閣里轉了一圈,並無其他發現,於是便準備回無霜堂。
卻不料,黑暗當中秦嫵駐足,警覺的赫連夙,也察覺到了他的異樣,隨之頓住腳步。
「怎麼了?」
話音未落,赫連夙直接抱住秦嫵 ,二人快速的閃身,躲避進了一處暗巷!
有什麼人,正拖拽着什麼東西,朝着這邊走過來!
暗巷很窄,只能容納一個人正常行走,他們二人躲進了這裏面,便只能側身而立,緊緊的貼在一起。
赫連夙原本才消退下去的熱意,再一次升騰起來。
秦嫵所有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到了外面的動靜上,全然沒有注意到,他們二人之間的距離幾乎快要貼上。
赫連夙的呼吸,在被她身上淺淡的藥香,不斷的刺激下,竟然有了片刻的紊亂。
秦嫵看着外面的那些人 ,抬着什麼東西往院子裏的井邊,只聽撲通一聲,他們將什麼東西丟進了井裏 ,隨後便離開。
秦嫵之所以能夠提前察覺到有人靠近,是因為她對血腥氣息十分敏感。
被丟進水裏的應該是個人,而且是受了很重的傷的人。
待那些人離開之後,秦嫵迫不及待的道:「趕緊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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