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妃的平淡生活 九十五宴上的交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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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比武懷安王爺萬夫莫敵之勢，爾等實為佩服，老夫先干為敬。」楊千勻自顧熱情地爽地幹了一杯，氣勢逼人，跟他身後大臣附和了幾句溢美之詞也都幹了。筱雅關心看向原卓景，他臉色不變，可手上捏着酒杯，似乎再稍一用力就要破碎不堪。

    「右相謬讚了，區區舞刀弄劍，何足掛齒。但不是我本人自傲，若還有下次我保證讓各位看得閉不上眼睛。」原卓景不陰不冷說着，眼角餘光掃過，那一瞬無一不膽顫心驚。

    他就像遺世**站黑暗沼澤中驕傲男子，嘴角噙着一絲微不可聞笑，身上流竄着說不清道不明悲傷。筱雅不自覺地握住了他手心，可以清晰感受到他細微顫抖。原卓景回頭看她，筱雅似乎看到他嘴角那一絲笑。

    楊千勻老臉暗了暗，只覺得有點不，他並沒有被原卓景唬住。眼睛眯成一條線，嘴上不甘示弱回敬了一句。

    「懷安王爺這話說得老夫非常期待。」

    原卓景看着筱雅無視了楊千勻回話，霎時筱雅可以感覺到周圍氣氛變得寒氣滲人。

    「哈哈，懷安王爺和王妃真是伉儷情深。」楊千勻不甘寂寞再挑起話題，身後人連忙為他製造氣氛。

    「小女多次跟老夫提起王妃，小女說王妃很善解人意，大方而且沒脾氣，大家都知道老夫小女漓漓個性很執拗，小女漓漓多得王妃體諒和照顧了。」楊千勻不忙指着乖巧坐他夫人身邊漓漓說到。

    筱雅這番話聽下來無言以對，真虧他說臉不紅耳不赤，好像她和他女兒已經成了好姐妹一樣。

    「我與漓漓……」

    「噯，王妃莫用客氣，今日這麼高興，老夫定要好好和懷安王爺、王妃喝上一杯。」楊千勻不給筱雅說話機會，抬手命人給她和原卓景倒了酒，然後自己也添了酒。

    筱雅鬱悶不已看着手中被添滿酒杯子。

    「乾杯。」楊千勻不容商量高舉酒杯敬向他們，然後還趁勢拉攏身邊人，非常愉悅地說到，「大家也一起敬懷安王爺和王妃一杯。」周圍聽到人，也圍聚過來，瞬時筱雅和原卓景被十幾個人包圍中間，筱雅心裏鼓點亂敲，望着楊千勻紅潤老臉，完全不知道他費這番周折打是什麼主意。

    筱雅無助看向原卓景。

    原卓景不好跟這麼多人置氣，只好忍下一口氣，看着楊千勻敢怒而不敢言，舒爽楊千勻下巴都抬到天花板上去了。

    原卓景抬了抬手，一昂頭把酒全喝下肚子，然後鬆手，杯子自然落體掉絨毯上，只一聲低悶聲音，杯子竟然碎成一攤白色粉末。眾人頓時啞口無言，嘴巴張可以塞下一個雞蛋。

    筱雅也被驚到了，但多是暗爽。然後筱雅微笑，有絲滲人，緩慢地舉杯，幹了。

    良久眾人才從震驚中緩過神來，剛才起鬨圍過來人匆匆喝了酒，唯恐避之不及散去。再觀楊千勻臉色，可謂駭人，但那看向筱雅眼光帶着陰冷和算計。

    筱雅有被楊千勻離去時看自己眼神嚇到，等到原卓景提醒她，她才意識到自己還拉着人家手不捨得放開。

    唉，真是糗大了。筱雅連忙耷拉着腦袋，坐下。

    「剛才喝就是女兒紅嗎？」筱雅捂着升起燙人溫度臉問。

    「嗯，是上等女兒紅，有點濃烈。」

    「才有點濃烈麼……」

    原卓景回頭見她滿臉通紅，嘴角扯起。她酒量淺，定是一杯女兒紅也喝不得，剛才他還想着幫她擋下這杯，誰料她自以為是幹了，現哭喪着臉她，不知道為什麼自己還越看越覺得可*。

    楊千勻回到座位不苟言笑，面色不善，楊夫人體貼為他添了酒，心中哀嘆他每次與原卓景交鋒都討不到好果子，卻還是要去招惹他。都不知道老爺怎麼想，不是打算着把漓漓嫁進王府嗎，怎麼態度還這般強硬，難道他以為自己能把懷安王爺吃死？

    楊夫人一邊納悶，楊漓漓則已經絞爛了不知多少塊手絹了。太異常了，太詭異了，懷安王爺怎麼可能對曾琴雅這麼溫柔，不可能！不可能！楊漓漓望穿秋水都求不來原卓景一個眼眸。

    筱雅悄悄離開了座位，尋思着干坐着也可以，但是她還牢記着原卓景交代，要多多和婦人們搞好關係。筱雅便一頭扎御史蔣夫人堆里，一時又跳到左相夫人堆里。而冬雨早已經不知道跑到哪裏去結交朋友。

    筱雅看人眼光還是挺准，知道哪些人比較性情溫和，態度中庸，不偏不倚。原卓景瞄了她一眼，並不理會。寧兒老師太保老頭找上他喝酒，說了幾句溢美之話，聊了幾句寧兒之事。說到這裏難免又抱怨了幾下，皇上子嗣實是太單薄了，希望這次皇后能平安生產為原國再添一位皇兒。

    原卓景頷首附和，面上沒什麼表情。後來太保老頭走開了，刑部大人秦光走了過來。秦光是個非常豪爽直言不畏一個人，可能言語有點粗俗難聽但絕對依法辦事剛正不阿。

    因為喝了那杯年限不下十年女兒紅，筱雅開始有點迷糊，熏熏然，便借方便之言溜達到船外透氣，出去前和原卓景剛好對視上遙遙地打了招呼。原卓景默許。

    不懂裝懂真是太難為自己了。筱雅一邊哀嘆自己酒力不勝一邊納悶自己連幾個婦人都應付不來。心道。她想要和她們擁有共同語言路漫漫兮啊。

    船上都是正三品官。所以當筱雅看到吳良辰時候，她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眼睛。

    「你也？」筱雅不確定問。

    「王妃。」吳良辰恭敬行禮。「王妃也到船板上吹風麼？」

    「真是你啊。我還以為自己認錯人了。」筱雅倚欄邊探身出去俯身面對暗涌江面，其實也可以說她是癱欄杆上，有點醉意。

    「王妃小心。」吳良辰不忙提醒到。

    「沒事。良玉也來了嗎？」

    「妹妹她沒有來。」吳良辰想到她妹妹因為童銘不能跟着上第一號船就乾脆賭氣不來了，嘴上輕輕地笑了。他自己是從三品，但按規定一個官員可以帶兩個家屬，他是跟隨父親一同上船。本來他大可不必參加，但鬼使神差他來了。

    筱雅剛好轉頭把他笑容看眼裏。吳良辰笑很淺，但很溫暖。她便也跟着輕輕地笑。

    「沒有看到良玉總覺得少了一點歡樂。」筱雅開玩笑說。

    「我想良玉此刻也正為錯過這次和王妃見面機會而痛惜。」

    「哈哈。」筱雅不由自主大笑，然後又覺得自己太丟人了，掩着嘴大叫自己醉了。

    「這風吹得我想吐呢，怎麼辦？」筱雅毫無形象掛了船欄上，大聲哀嘆，可口吻卻哀而不傷。

    吳良辰非常緊張看着，不知道是怕她會掉下水裏還是擔心她真吐出來。

    「我們走走吧，走走或者會舒服一點。」筱雅沿着欄邊走了幾步，回頭眯眼笑着說。姣好面容，乾淨笑容，華美衣着，一彎月色，青山朦朧背景里，動人心弦。

    吳良辰嗯應了一聲，懸起心跟着她腳步落下。兩人一前一後慢慢地走船板上。總是筱雅笑着回頭看他。吳良辰心頭浮起淡淡喜悅，躍於言表。第一次有這樣感覺，吳良辰倍感珍惜與她相處時光。

    不知何時起會場變得越加熱鬧，楊漓漓已然火力全開，遊刃有餘周旋各大夫人中間，深得大家喜*。這不僅得力於楊夫人好人緣和她身份。重要是楊漓漓討人歡心語言能力和才貌兼具才能。很顯然大多數人嘴裏言外，楊漓漓是當之無愧王妃人選。儷妃是她跟前吹捧了一番，並且毫不留情詆毀了筱雅一番，接着開始慫恿，這些話讓楊漓漓很受用。所以撇見筱雅走了出去，楊漓漓鼓起莫大勇氣向原卓景走去。

    此時原卓景站會場邊上另個人出口處，和呂滸聊天。呂滸是都城東北軍將軍，今晚負責船上所有人安危。原卓景喜歡到練兵場上查看，與眾多默默無聞將軍士兵認識。練兵之人都比較豪爽粗獷，心眼小，跟這種人說話，原卓景覺得輕鬆。

    呂滸見到楊小姐從對面走來，沒有一絲窘迫對原卓景壞壞取笑着離去。原卓景淡然隨他，回頭對上謹慎卻充滿期盼豆蔻少女。楊漓漓今夜是貌美如花，她深情款款，眼中默默含羞。原卓景可以分明感受到她與曾琴雅截然不同面目和氣息。

    四位妃嬪站不同角落，可眼光無一不落楊漓漓身上，或許不止她們，多人也關注楊漓漓和原卓景互動。大家各懷心思，不知道是好奇？還是打賭？楊漓漓這麼無所畏忌，後獲得是結果還是下場？

    楊千勻看着假惺惺原卓景，胸口憋着一口濁氣。有時候他對自己女兒執着也是萬般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