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仙途 62六十二、煉器賽(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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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瑤又觀其他參賽者,面上均無異樣，看樣子似乎也是第一次聽到老者名號。除了盲眼老者與傅春不同尋常,她還發現十五人中有名年輕男修也頗有些耐人尋味，此人身材挺拔,樣貌俊秀，乃是一表人才,不過他看向萬甲靈君目光卻是帶着一抹無奈與埋怨，倒不是說不尊重，只是這樣目光像對熟悉之人才會有。

    至於萬甲靈君，就像不曾看到此人目光般，繼續介紹道：「我與傅春小友想必諸位都比較熟悉，而暨巒道友乃是地巧星區有名鑑定師,鑑定造詣亦為七十二星區所公認,所以諸位大可以放心，此次評判是絕對公正公平。」

    場眾修雖只是煉器師，對鑑定師知之不深，但能被七十二個星區都承認名師，那絕對是值得敬仰之人，頓時，所有人看向老者目光都肅然起敬，對其評判亦多了幾分期盼。

    接下來，暨巒、萬甲靈君以及傅春依次將圓桌上「九龍鍼」拿起，仔細鑑定。萬甲與傅春皆是先觀再上手，而暨巒與二人不同，他乃是盲眼，遂將法器直接上手，仔細撫『摸』，隨着他手移動，面上表情亦產生了變化，或欣喜或皺眉，就像感受每一件法器冰冷外殼下包裹靈魂。

    旁十六名參賽者，目光至始至終都追隨着圓桌前三人，心情上下忐忑，終於三人將圓桌上所有「九龍鍼」都看過『摸』過，沒有發表任何評論，便又再度坐回原位，這下所有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片刻後，萬甲開口道：「諸位，宣佈結果之前，我亦想請爾等先評判一下自己所鍛法器，說一下自己優勢與不足，並且從十六件『九龍鍼』中挑選出爾認為鍛造得好一件，寫牌子上交與我等。」

    說話間，兩名侍女分別將一塊兩寸大小竹簡以及筆墨發與十六人，眾修面面相覷，弄不明白三人葫蘆里賣是什麼『藥』，但也還是一一照做，仔細品鑑其他參賽者「九龍鍼」，對比後回到座位上將心中所認可牌號寫了竹簡上。

    待所有人都歸位，並寫下牌號上交，萬甲看了眼眾人所寫，微微點了點，道：「那麼從左側第一位開始，請諸位逐一敘述。」

    坐左側第一位乃是名滿臉虬須，古銅『色』肌膚，孔武有力大漢，他站起後先前方朝三人行了個禮，便是侃侃而談，將自己所鍛「九龍鍼」吹得天花『亂』墜，而說到不足時只是一兩句帶過。

    待他說完，萬甲先是朝其微微一笑，方道：「這位小友竹簡上寫可是十六號牌？」

    大漢微怔，連忙回道：「是。」

    萬甲點了點頭，「據我所知，十六號『九龍鍼』並非小友所鍛，既然小友覺得自己鍛造法器如此出『色』，為何還要寫十六號法器。」

    「這……」大漢一下也蒙了，回過神看到萬甲和善望着他，目光清明，頓時臉『色』緋紅，不好意思撓了撓頭道：「當然……當然是因為十六號比我鍛得好。」

    萬甲含笑：「呵呵，不錯，不錯，敢於承認他人比自己優秀亦是種勇氣，小友且先坐下，換下一人。」

    有了大漢這個前車之鑑，後邊幾人並未再過度耀，均將言明自己擅長與不足之處，但他們竹簡所寫下牌號倒是出奇一致，均是十六號。

    眾修依次輪下，很便到了諸葛先生，別看這位先生有些迂頭迂腦，但煉器上可是毫不含糊，將自己優缺點說得一板一眼，極為認真。就連萬甲聽了亦連連點頭，表示認同。

    看過他所交上竹簡後，萬甲眼睛眯了眯，問道：「小友選是四十四號牌，為何？」

    蕭瑤這會正飲茶，一口茶水含口中驚得差點噴出，她完全沒想到這位諸葛先生會對自己鍛造法器有如此之高評價，若是讓他知曉此器乃是自己這名女修所鍛，也不知道會作何感想。

    諸葛先生眼下並未想太多，只是認真答道：「四十四號坯器後期打磨成型階段處理確實略欠十六號一籌，但鍛造工藝好壞光只是『摸』與看還遠遠不夠，得使用過後方才能真正下論斷，眼下既不能使用，小輩也只是按自己直覺評選，四十四號拿手中感覺比十六號能讓小輩青睞。」

    「直覺嗎？」這會一直沉默暨巒忽然開口，乃是滿面笑容，直道：「有意思，真是有意思，亦是難得……。」

    諸葛先生亦不知曉他指什麼，一時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待萬甲朝他點點頭，這才如釋重負坐下，但目光還是看着一直面朝他微笑暨巒。

    再接下來，便輪到那名有些奇怪年輕男修，他評價自己優缺點時只道了一句：「比上不足比下有餘。」

    頓時萬甲臉『色』微變，原本一直溫和笑臉亦拉了下來，「何謂比上不足比下有餘？」

    惹惱了萬甲，年輕男子亦無所畏懼，只是淡淡說道：「比不上萬甲大師，但與一般人相比，小輩還是有那麼幾分自信。」

    這番言論簡直就是對場所有參賽者□『裸』藐視，不少修士已經當場黑了臉，面『色』不善盯着男修。而男修視若不見，只是坦然看着萬甲。

    兩人對視半響，終於，萬甲挪開視線，按規矩問道：「你選十六號牌是何緣由。」

    男修答：「我相信自己！」

    萬甲也沒再多說什麼，只揮了揮手便示意他坐下。

    之後又答了兩人，終於輪到了蕭瑤回答。

    因為其是座唯一女子，各種說不清道不明目光瞬間集中到她身上，肆意打量。

    傅春早第一輪次評判時便注意到了她，特別是看過其鍛造「九龍鍼」後，便已確定那把「碧幽」確實為其所鍛，眼下是將身子坐直，認真聆聽。

    饒是萬甲亦是頗有興致道：「難得看到有女子煉器有所成者，不知小友師出何處？」

    蕭瑤恭敬答道：「小輩乃是飛升修士，一身鍛造手藝皆是下界煉器師父傳授，家師希望小輩能將手藝傳承萬代，故而小輩從不敢懈怠，遵循家師教誨方才有所小成。」

    萬甲亦讚許道：「天道酬勤，勤奮與天賦乃是同樣重要。你且說說看，自己所鍛『九龍鍼』如何，有何優缺點。」

    蕭瑤也不多述，簡明扼要道：「小輩造詣上成就並不算高明，唯有一點基礎紮實，今日所成全靠逐年累月學習鍛造積累，不足之處還有不少，其中為不足便是打磨、成型造詣上還不夠精煉，後期略顯粗糙，這件『九龍鍼』便是如此。」

    「恩，難得小友如此謙遜，品『性』難能可貴。」萬甲先是贊了一句，但隨後卻是話音一轉又接着問：「然，我觀小友竹簡上所寫乃是自己牌號，既然覺得自身造詣不算好，卻為何選擇自己？」

    面對質疑蕭瑤沒有一絲窘迫，自始至終態度從容，回道：「回前輩，造詣無止境，哪怕是站煉器界頂峰聖手亦不敢妄稱自己造詣完美無懈可擊，所以無論是誰都會有所欠缺，但這並不表示小輩對自己所鍛之物沒有信心，我相信自己。」

    萬甲先是怔了怔，隨後唇角微微翹起，眼中讚許之意甚，之前也有人說過這句：我相信自己。兩相比較後，前者只讓人覺得頗為倨傲，而後者讓人感受到卻是一份堅定信心。

    有道是態度決定一切，不止萬甲，此大多參賽者投向蕭瑤目光也發生了轉變，少了幾分質疑，多了幾分尊重。

    當座十六人全部回答完畢，十六枚竹簡上所寫牌號亦全部揭曉，其中十三人投了十六號，倆人投了四十四號，剩下一人投是自己，一百零八號。

    看眾修表情，顯然已經猜到了後結果，所以萬甲十分滿意捋了捋鬍鬚，這次也沒再賣關子，直接宣佈道：「相信諸位心中應該也有了答案，我此宣佈十六號與四十四號為本次比賽優勝者，將代表梅山浮島參加兩年後主島舉辦煉器大賽。」

    雖說從頭到尾三名評判者都不曾鑑定過，但這個結果可以說是十六人默認，故而亦無人站出反對，只是十六號那名年輕男修忽然站起，淡淡提出道：「萬甲前輩，對於優勝者是誰我並無異議，但恕我眼拙，無法分辨出兩件法器間優劣，遂想聽聽三位前輩意見，還請前輩稍做評判，到底誰人鍛造得好。」

    此言一出，頓時得到不少器師應和，且不管年輕男修是出於何種目，他們看來既然拿不到優勝，能聽到宗師講解也算受益匪淺。

    萬甲聽罷，唇角再度彎起，就像一直等這一刻，笑道：「其實就算諸位同道不說，我等亦會對所有法器做一次評判，免得落人口實，說我等幾把老骨頭不干正事，隨便再滿了某些人願。」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煉器賽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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