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後只笑給你一個人看。」
!!!
我擦!
羅敏嘴裏忽然冒出來的話,讓李言誠瞬間就瞪圓了眼睛。
他滿臉不敢置信的看着對面這個女孩。
他還以為上次分開時她說的讓他等她,就已經是她能說出口的最直白的情話了。
沒想到她竟然給了他這麼大的一個驚喜。
他感覺自己有被撩到。
一本正經的說情話,她還真會!
這一刻,李言誠有些期待自己的第二次婚姻生活了。
他忽然覺得,也許跟這個女孩在一起,生活可能會更精彩。
見他不說話只是看着自己傻笑,羅敏抿了下嘴唇繼續說道:「我知道你工作忙,我在圖書館的工作肯定輕鬆,你以後要教我做飯,我給咱們做飯吃。」
「好!」
「我我手比較笨,一次兩次的可能學不會,伱不能嫌棄我。」
「那不會」
「你以後還要教我做針線活,我我補衣服都補不好。」
一邊說着,羅敏拉起自己身上外套的下擺示意了一下。
衣擺左邊中縫那裏可能是開線了她又自己縫上了,不過沒對齊,顯得衣服有點擰巴。
李言誠其實早就看到了,也猜出來肯定是她自己縫的。
從上次補的那褲子就能看出來,她的針線活跟做飯水平一般無二。
「教你做針線活肯定沒問題,但你這衣服要不要我現在拆開重新縫一下。」
「不要」羅敏搖搖頭,領證前她可不好意思在這個男人面前脫衣服,就算外套裏邊還有件襯衣,那也不行。
低頭瞄了一眼時間,她發現,自己已經跟他在屋裏單獨相處一個多小時了,頓時就有些不好意思,唰一下就站了起來。
「我我去白潔那屋了。」
「好」
李言誠也沒再留她,跟着一起站了起來。
「中午你想吃什麼?」
「不用,我陪白潔回她家一趟,言我可以叫你大誠嗎?」
「當然可以」
「大誠,等領證以後我們可以天天在一起,但現在還不行。」羅敏滿臉認真的解釋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李言誠笑着點點頭:「那今天吃飯我就不管你了,剛好我要寫個工作匯報,爭取今天寫完過去一交,明天我們就去領證。
這樣你就可以光明正大的住在咱們家,不用擔心會有人說閒話。」
羅敏的俏臉因為害羞變得有些紅潤,但她還是很認真的點頭說道:「我等你忙完。」
說完,她就拿起自己的挎包,像只受驚的兔子般出溜出了房門,等李言誠跟出去,人家都已經竄進東廂房北屋了,仿佛屁股後面跟了一隻大灰狼。
西廂房北屋門口,金家那三個人坐在那裏好笑的看着他,金智海起身走了過來。
「你欺負人家女孩啦?」
「我閒的了,馬上都是我媳婦兒了我欺負她幹嘛?」
「那咋跑那麼快?」
「害羞唄,我說明天去領證就害羞了。」
「確定啦?」
「確定了」
「不是說去給買自行車呢麼,現在怎麼回事兒?」
「人家不要啊,堅決不要,給我咣咣咣一通說教,教育我要勤儉節約,不能浪費,說家裏要那麼多自行車沒用,給我都干迷糊了。」
提起這個,李言誠的臉上寫滿了無奈。
「嘿,你小子就偷着樂吧,讓你撈着一個會過日子的。」金智海一個白眼就丟了過去。
「咱隔壁十九號院兒的春來,姚春來。」
「我知道啊,他不是去年五一結婚的麼,怎麼了?」
「擱家見天的要自行車,要手錶,不買?不買不給你姚家生孩子,姚叔跟姚嬸兒愁的跟什麼似的。」
「我記得春來的媳婦兒不是南邊胡同老劉家那個小閨女麼。」
「就是啊」
「那看着挺知書達理的,怎麼會結婚後還硬要東西呢?」
「誰知道呢?」
金智海搖搖頭,伸手從口袋掏出煙給發了一根,然後彎腰拉着靠牆的凳子給李言誠遞了一把,自己又拉過來一把坐了下去。
「哎?你們兩口子今天都休息怎麼不過去看孩子去。」
「我丈母娘昨天專門托人給帶的話,讓我們下星期再過去,她今天帶着孩子和我老丈人一起去立華她姑媽家轉轉。」
「真快啊,八個月了都,三翻六坐九爬,該會滿床爬了都。」
「已經會了,你出差沒在那幾天,我丈母娘說她一個沒注意,人家自己擱床上翻了個身,也沒人教,自己就哐哐的往前爬了兩下,都快出溜到床邊了,當時給我丈母娘嚇一跳,說這下身邊是堅決不能離人了。」
提起自己兒子,金智海那嘴角是壓都壓不住。
金家也好,邢立華娘家也好,兩邊都不缺錢,邢立華還在百貨公司上班,奶粉雖然沒辦法隨便買,但麥乳精還是不缺的。
他家那小子吃的是胖嘟嘟的,身體看着也比同齡小孩結實的多,那倆小腿再蹬起來了,寧寧都直嚷嚷抱不住。
看着好兄弟一提起孩子就合不攏的嘴,李言誠有些羨慕,但轉念一想自己明天也就要再次結婚,不久後就會有自己的孩子,心裏一下平順許多。
「哎」
就在他正憧憬自己婚後生活的時候,金智海抬手拍了下他的胳膊。
「怎麼了?」
「記得你答應過我的啊,給我兒子生個媳婦兒。」
「記着呢,不過你倒是再生一個啊,你第二胎生個閨女,我到時候第二胎來個男孩,你瞧,咱兩家自產自銷了。」
「噗嗤哈哈哈」
他倆說話的聲音可不小,坐在西廂房屋檐下一起做針線活的姑嫂倆是聽的真真的。
小寧寧直接就笑的東倒西歪,板凳都坐不住了,邢立華有些哭笑不得一個白眼接一個白眼的飛過來。
東廂房北屋正準備出門的倆女孩也聽到了,白潔抿着嘴小聲的笑個不停,羅敏是俏臉飛霞,本來都打算拉門的手也縮回去了。
「聽見沒小敏,你男人讓你生兩個孩子呢。」
在白潔的調侃聲中,羅敏雖然害羞,但還是非常認真的點點頭又搖了搖頭。
她這又是點頭又是搖頭的給白潔還搞迷糊了,剛想開口問什麼意思時,那丫頭就自己開口了。
「兩個不夠,他家就他一個,我們確實應該多要幾個孩子,這樣以後家裏也熱鬧。」
對於好姐妹的答案白潔並沒有感到驚訝。
她知道好姐妹就是這樣的人,心裏有什麼就說什麼,從不會藏着掖着。
「李大夫現在的工作很忙,希望你們結婚以後他能輕鬆點吧。」
「沒關係啊,他是忙正事兒,又不是瞎混,我剛才和他都說好了,讓他結婚後就教我做飯和做針線活,以後家裏有我。」
「真好!」白潔輕笑着將頭靠在了好姐妹的肩膀上。
「你跟你們家那個打算什麼時候結婚啊?」羅敏動了下肩膀。
「今年國慶吧,他爸給他在廠里要了間房,那房子有點破,得好好收拾收拾。」
說到這裏,白潔有些惆悵的嘆了口氣:「我還說以後跟你結成兒女親家呢,結果你家李大夫張口就把還沒影的兩個孩子都許出去了。」
好姐妹的抱怨讓羅敏的嘴角微微一翹:「沒關係,我不是說了嘛,要多生幾個。」
「咱倆也是好笑,都沒影的事兒呢,也不知道說個什麼勁,你確定要跟我去我家,不和你家李大夫一起吃飯?」
「結婚以後有的是時間,今天陪你。」
「嘿嘿,這才是好姐妹嘛,走,咱們出發。」
「大誠,你和小敏中午真的各吃各的啊?」
看着兩個女孩手拉手的走出二道門,邢立華轉頭看過來問道。
「對啊,我等下要寫工作匯報,爭取下午交到單位,省的明天還要跑。」
「那行,寧寧說她中午想吃燉吊子,等會兒給你也端一碗。」
「成」
李言誠點點頭,然後抬手拍了下好兄弟的胳膊:「你和我進屋來,我跟你說點工作上的事情。」
金智海微微一愣,起身便跟進了屋。
「怎麼了?」
「昨晚沒顧上跟你說,這次我們出差抓回來了幾個人,你們那邊有好幾起懸案就是他們做的。」
「唰」金智海的眼睛瞬間就變的賊亮賊亮的,像極了一百瓦的大燈泡。
給好兄弟提前透露,這是李言誠昨晚上跟領導請示過得到批准的,否則他才不敢說呢。
對於老許來說,跟公安那邊誰對接都一樣,反正又沒他的熟人。
蘇孝同對此也不在意,公安的這些懸案基本都在市局掛着,他認識的人在分局任職,不可能掉頭去市局要案子。
所以,這次就便宜金智海他們刑偵二處了。
「都有哪些案子?」
雖然人是社會局抓回來的,也是這邊審出來的,但只要能過一過他們二處的手,那多多少少都會有些功勞。
蚊子再小都有點肉,白撿的功勞沒人會嫌棄。
「我都整理好了,你們搶案卷的速度一定要放快,最遲下個星期三四我們局裏肯定會給你們局通報,別到時候你們處沒撈到肉吃。」
「我等會兒就去田叔家。」
「你傻啊」李言誠沒好氣的白了好兄弟一眼:「先找你們組長,這種事兒可千萬別玩越級匯報。
你那個田叔對你再好,你和他中間也隔着組長和主管副處長呢,你得懂規矩,別把好事兒弄成壞事兒了。」
規矩,也就是規則無處不在,上到高官富豪,下到販夫走卒,每個人都要遵守一些看得到的看不到的規則。
那些不好的潛規則,當然要想辦法打破它。
但有一些該遵守就是得遵守。
就像匯報工作,繞開直屬領導去找更上邊的領導直接匯報可以嗎?
當然可以!
但你打破了按級匯報的規則,就要能承擔的起被穿小鞋的結果。
不要說什麼無欲無求就可以不叼領導的話。
只要還在系統內,人家想讓你的日子過得比吃黃連還苦,真的不是特別難得事情。
俗話不都說了麼,別拿豆包不當乾糧。
「你說的對,我也是迷糊了。」金智海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這是幾起孝同說肯定沒破還掛着的案子,還有幾起不太確定。」
李言誠說着將剛從包里取出來的一張紙遞了過去。
「上邊我只寫了簡要案情,在我們局的通報過去之前,一定要保密。」
「明白,謝啦啊兄弟。」
「跟我還客氣,那我房子這事兒怎麼說啊。」
「行,那就不說了,你先寫你的東西,我現在去給咱端吊子,吃完飯我就去找我們組長。」
「好」
寫工作匯報對李言誠來說不是什麼難事兒,況且他們此行港島真正忙碌的也就十七號那一天,從十八號凌晨開始就躲在地下室內不見天日了。
審訊那幾個人的內容都有記錄,也不用再描述一遍,更不用把給那倆女人清理衛生的細節寫出來,所以,他的報告到下午三點多就已經寫好,並且交到了老許手中。
「怎麼樣,跟你那個對象商量好什麼時候去領證了嗎?」
報告老許連看都沒看就放到了桌上,拿起煙就給李言誠甩了一根過去。
「明天吧,早領早完事兒。」
「你小子,怎麼從你嘴裏說出來這結婚就跟完成任務一樣,我可告訴你啊,結了婚就要好好過日子,你之前有過一段失敗的婚姻,不管是因為什麼原因造成的,總是不光彩的。
現在既然要跟人家女孩結婚,這也是你們自己談妥的,態度就一定要放端正。
那女孩才十九歲,父母親人都不在身邊,不管她有沒有別的關係,你以後就是她的依靠。
你小子要是敢拿婚姻,拿家庭不當回事兒,看我怎麼收拾你。」
「您放心,我記住了。」李言誠收起了臉上的笑容,嚴肅的應道。
「什麼叫我放心,日子是你給自己過得,又不是給我過得,我們這個社會,是由一個個人,一個個小家庭組成的,古人都說,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
你如果連自己家的問題都處理不好,組織上以後怎麼能放心再讓你抗重擔。
結了婚,為人夫,在那個家裏你就是頂樑柱,等以後有了孩子,為人父,你要為孩子撐起一片天,做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讓你的愛人你的孩子為你感到驕傲。
家庭,是我們的後盾,也是我們的責任,可以說笑,但不能不拿它當回事兒。
言誠同志,希望你我共勉。」
李言誠坐在那裏沉默一會兒後才重重的點了下頭:「您教訓的是,我銘記在心。」
「好啦,不用這麼嚴肅。」老許笑着擺擺手:「你們帶回來的那份從陳耀宗嘴裏問出來的人名單,今天凌晨已經給相關省市通報過去了,不出意外的話,兩三天內應該就會有反饋。
這次你們立了大功,更別提那些錢了,但是」
這個但是一出,李言誠心中不由得就是一震,坐直了身子。
「但是,因為這次搞出的動靜太大,在港島那邊牽扯的勢力太多,如果現在就大張旗鼓的搞宣傳,那無疑就是在告訴敵人,那件事兒是我們做的。
上邊的意思是,咱們暫時先保持沉默,讓他們互相猜疑去吧,最好能狗咬狗一嘴毛。
所以,這次不會有什麼評功受獎,但組織上也不會當什麼事兒都沒發生,該記的都給你們記着呢,肯定不會虧待你們。
這是我昨晚回來後,都到快一點鐘了,沈局打電話過來說的,他害怕寒了你們的心,讓我代表局裏向你和孝同解釋一下。」
聽罷,李言誠笑了笑:「這次出任務確實是提着腦袋去的,要說不是為了掙個名,立個功,那絕對是騙人,但要說只是為了立功授獎,我的思想境界雖然也不高,可還不至於那麼淺薄。
我之所以願意接受任務,就是想要將那些犯罪分子繩之以法,我不知道處長你昨晚把他們的口供看完沒,應該說,將他們當場擊斃也好,抓捕歸案也罷,都是非常必要的。
否則,就那樣讓他們逍遙法外,我們對不起那些受害者的在天之靈,更對不起我們身上穿的那身制服。」
「說得好!」老許一臉讚賞的點點頭。
「口供我看了,總結出來就幾個字,人神共憤,所以這次就是他們的末日,如果讓他們還活着,那才真的是我們這些人的悲哀。」
說到這裏,老許話題一轉問道:「你昨晚說讓你那個兄弟他們處多撈幾個懸案,你跟他說了沒?」
「我說了幾件確定沒結案的,剛才中午吃完飯他就去找他們組長匯報了。
至於剩下那幾件,總得雨露均沾麼,好處真要讓他們處全得了,我估計那位二處處長可能也抗不住。」
「不錯,還算有分寸,你對你那個兄弟確實不錯。」
「唉,他爹媽過世的早,我爺爺那會兒年紀大了,身體也不好,我和他是互相扶持着長大的,不是親兄弟,勝似親兄弟。
這次我忙的沒時間收拾家裏,昨晚回去一看,好傢夥,屋子大變樣,里里外外煥然一新,連被褥、家具都給我全換了。
說真的處長,有的家庭,父母受限於經濟條件可能都做不到這樣。
碰上這麼一個好兄弟,我能幫上的情況下,怎麼可能不幫。」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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