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變化,讓所有人措手不及。
「無邪,快躲開啊!」
徐義林高聲喊道,血色長刀越來越近,距離柳無邪不過十米之遙。
再不還手,就會死於血刀之下。
「師父,快躲啊!」
藍執事急的都要瘋了,怎麼會這樣,師父為何不動了,難道受傷了?
聚集在周圍的那些人也懵逼了,剛才大殺四方,猶如戰神一般。
徐家很多侍衛雙手緊捏,指甲都嵌入肉里,絲毫感覺不到疼痛,他們在高聲的怒吼,希望能喚醒柳無邪。
元鈞嘴角浮現一抹殘酷的笑容,這些年還沒有人能從他這一刀活下來。
血刀釋放出刺骨的寒氣,距離柳無邪的腦袋,只有三米之遙。
斬下的那一刻,一道白色人影出現在柳無邪面前。
「鏘!」
寒光劍抵擋住了血刀,形成一股驚天駭浪,沖向柳無邪。
「翁」
柳無邪感覺自己耳邊傳來一股熱浪,消失的意識突然回來了。
接着!
一道白色人影直接撞向了他,沒有任何猶豫,身體突然掠出,將白色人影抱在懷裏。
「噗」
鮮血順着徐凌雪的嘴角溢出,承受洗髓境六重全力一擊,徐凌雪受傷嚴重。
柳無邪眼看就要死在血刀之下,徐凌雪出手了,用自己的身體,攔下這一刀。
「你怎麼這麼傻!」
柳無邪拿出一枚續命丹藥,塞進徐凌雪嘴裏,恐怖的真氣湧入身軀,幫助丹藥化開。
血刀的衝擊力,險些震碎了徐凌雪五臟六腑。
修煉玉女心經,徐凌雪的肉身,看似很嬌弱,卻非常強大,僅僅是重傷而已。
換成常人,可能早就死了。
「守護徐家,也有我一份責任。」
徐凌雪嘴角露出一絲笑意,艱難的從柳無邪懷裏站起來,身體搖搖欲墜。
畢宮宇趕緊跑出來,扶住了徐凌雪。
「閣主,扶她進去!」
柳無邪目光越來越冷,沒有徐凌雪替他擋下那一刀,現在已經是一個死人。
「無邪,你要小心,那把血刀很詭異,可能會影響你的神智。」
畢宮宇見多識廣,低聲交代幾句,讓柳無邪小心。
點了點頭,沒想到他險些着了道,死在元鈞之手。
刺骨的寒芒,落在元鈞臉上,鬼瞳術施展,穿透他手中的血刀,眼眸更冷了。
「你這把刀,竟然用出生不久的嬰兒鮮血浸泡,抽取他們身體中的一縷先天之氣,這種人神共憤的事情,你都能做出來。」
柳無邪每一個字,帶着無比的憤怒,聲音傳遍每個角落。
「什麼!用出生不久的嬰兒浸泡,為了這把血刀,他殺了多少孩子。」
人群炸開了鍋,他們見過可惡之人,也見過十惡不赦之徒,卻沒見過如此邪惡之輩。
用嬰兒的血來煉刀,他已經不是人了,而是魔。
每個嬰兒出生的時候,身體裏面都會蘊含一縷先天之氣,元鈞這些年殺死的嬰兒,少說也有一萬多名,抽取他們的鮮血。
日積月累,血刀吸收足夠的血液,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血刀之中蘊含強大的魂魄之力,每一次施展,能攝人心魄,柳無邪剛才不慎,才會着了他的道。
誰會料到,這世間有如此歹毒之人,為了一把兵器,殺死這麼多無辜嬰兒。
「小子,你還有點見識,竟然知道我這邊刀浸泡在嬰兒精血中,要不是她替你抵擋一刀, 你已經死了。」
元鈞有些可惜,機會只有一次,再想偷襲他,不是那麼容易,柳無邪已經有了防備。
「今天我就替天行道,殺了你,為死去的無辜嬰兒報仇雪恨!」
柳無邪不是什麼善人,最起碼的底線還是有的,絕對不會做違背自己的良心的事情。
「就憑你也想殺我,受死吧!」
血刀閃爍,那股神秘力量又出現了。
每個人很是緊張,剛才徐凌雪化解一擊,才僥倖活命,如果再來一次,誰能化解?
徐義林等人一臉焦急,暗暗祈禱,希望柳無邪不要有事。
鬼瞳術施展,那股神秘力量消失了,這是一種魂力攻擊,難怪會讓他暫時失去意識。
「哼,跟我比魂力,你還差遠了,讓你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魂力交鋒。」
柳無邪站在原地,並未出手,連邪刃都懶得舉起,眼眸鎖住元鈞的雙眼。
「無邪,你快還手啊!」
畢宮宇也急了,以為柳無邪又被迷惑,失去了神智。
徐凌雪盤膝坐在地面上療傷,已經無法第二次出手,只能眼睜睜的看着柳無邪死去。
沒有理會他們的提醒,柳無邪嘴角浮現一抹冰冷的笑意。
「鬼瞳術,給我殺!」
魂力形成一股實質,吃了那麼多的煉魂丹,柳無邪的魂力,早就做到神識外放,一直沒有施展罷了。
元鈞突然感覺不對勁,隨後發出一聲悽厲的慘叫,雙手捂住腦袋,在地面上翻來滾去,像是被丟進油鍋中一般。
猶如一枚毒針,刺入他的大腦,隨後失去意識,魂海中傳來那種痛苦,讓他痛不欲生。
「死!」
鬼瞳術擊中元鈞的魂海,邪刃出現了,凌空斬下,直接取走元鈞的腦袋。
吞天神鼎出現,將元鈞的精華全部剝奪,壯大自身,已經無限於逼近洗髓境九重,只差臨門一腳。
自始至終,邵東立都沒出手,像是魔怔了一樣,眼睜睜的看着元鈞消失在他面前。
死無全屍,連屍體都沒留下,徹底消失在天地之間。
解決掉五人,剩下一個邵東立不足為懼。
徐義林一顆心落下來,鬆了一口氣,徐家侍衛眼中露出一絲暢快,姑爺終於要誅殺這些豺狼,替死去的侍衛報仇。
一步步朝邵東立走去。
每走一步,邵東立就後退一步,靠他一個人,根本不是柳無邪的對手。
「你自己解決,還是由我代勞!」
柳無邪站在邵東立對面,死法由他自己選擇。
「我錯了,不該拿你岳父岳母來威脅你,求求你給我一條生路。」
邵東立突然跪下來,給柳無邪磕頭,誰也沒想到,事情會演變成這個結局。
他們氣勢洶洶而來,斬殺徐家幾十名侍衛,逼着徐義林現身。
柳無邪的出現,改變了一切。
「錯了?」柳無邪發出一聲冷笑,右手指向躺在地面上那些侍衛的屍體:「你一句錯了,他們就能活過來嗎。」
四周陷入一片沉默,躺在地面上那些侍衛屍體,他們是別人的兒子,也是孩子的父親,無緣無故死在邵東立手裏。
一句我錯了,就能彌補所有嗎,讓死去的人如何安息,讓活着的人如何平息內心的憤怒。
「殺了他,把他碎屍萬段!」
一名婦人跑出來,跪在死去的丈夫身邊,哭的肝腸寸斷。
其他侍衛在默默流淚,曾經的兄弟,他們的朋友,永遠的離開了他們。
邵東立面如死灰,知道大勢已去,已經無法挽回了。
「沒想到我堂堂洗髓境六重高手,被逼到這個份上,栽在滄瀾城這種鳥不拉屎的小地方。」
邵東立發出一聲慘笑,他計算的天衣無縫,造化弄人,到頭來卻是一場空。
沒有人回答他,殺人者人恆殺之。
他不來滄瀾城,也不會死。
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就不能怨天尤人。
邪刃斬下,邵東立的身體一點點乾癟,化為一張人皮。
火焰煅燒,人皮消失的一乾二淨,不論是肉身還是靈魂,全部消亡,連轉世重生的機會都沒有,柳無邪徹底剝奪了他身體中的一切。
吸收這麼多高手,足足積累了一萬多滴液體,全部倒入太荒丹田。
一股狂暴的力量,從柳無邪的頭頂上衝出去,直奔洗靈境九重而去。
三個月前,柳無邪還是廢物一個。
三個月之後,已經達到他們無法企及的高度。
大把的靈石炸開,一百多枚四品丹藥進入身軀,花費了一炷香時間,境界平息下來。
撤去陣法,徐家眾人走出來,沒有人興奮,沒有人歡呼,他們默默的清理街道上的屍體。
「從今天開始,死去的侍衛後人,我會收他們為義子義女,他們的家人我會像自己的家人一樣善待他們,感謝你們為徐家所做的一切。」
徐義林聲音高亢,傳遍徐家每一個角落。
突然間!
很多人放聲大哭,跪在徐家大門外,有此家主,他們雖死猶榮。
柳無邪回到徐家,住進了自己的院子,剩餘的事情,交於岳父處理,不用他出面。
跟畢宮宇打了一聲招呼,讓他明天再來找自己,有些事情要交代他。
晚上用餐的時候,柳無邪沒有參加,只有徐義林一家三口,氣氛很沉重。
徐家從家族建立至今,從未損失這麼多人,也從未遭遇這麼大的劫難。
「雪兒,你跟無邪關係怎麼樣了?」
徐義林放下碗筷,沒有心情吃東西,朝徐凌雪問道。
「我也說不出來,他身上好像有很多秘密,不想讓人知道。」
徐凌雪不知道該怎麼表達,不像是其他男子,見到她都會露出強烈的佔有欲,從柳無邪眼神中看不到,仿佛無欲無求。
路上相處這幾天,她嘗試着去了解他,每次柳無邪都是一種拒人千里之外的表情,很難走進他的心裏。
不願意讓人靠近他,這很不正常。
「無邪長大了,你們之間的事情,還需要你們自己去解決,他是好孩子,可能是小時候受到了打擊,突然開竅,才會變成這樣。」
徐義林只能這樣安慰徐凌雪,有些事情,他也不好干預太多。
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做父母的只要尊重他們的意見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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