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義信的內心極度震驚,眼前這個年輕人看似隨意站立,但是全身上下無任何死角,不論自己從哪個角度出手,必將受到對方狂風暴雨般的攻擊。
長空的心裏也在驚嘆,這個十段劍道高手的鋒芒完全內斂,跟之前那個九段高手北條君完全不同,一個是劍意肆虐,一個是藏鞘待露。
「鋒不外露如潛龍在淵,不愧是北辰一刀流的十段劍道高手。」長空暗道。
一時,好勝之心更甚。長空高聲道:「北辰先生,討教了。」
話音一畢,長空劍眉一挑,右掌化刀空中橫劈一記。一道凌厲元氣幻成鋒刃發出嘶嘶聲破開空氣呼嘯而至。
「來得好。」
北辰義信如雷鳴般大喝一聲,單掌向上一撩,一道劍氣揮出將凌厲元氣所化的鋒刃彈開數尺。同時,雙掌揚起,腳下發力朝長空猛衝過去。
長空側身躲過北辰義信如刀刃般鋒利的雙掌,同時右牚斜劈削向北辰義信的脊椎。北辰義信狂笑一聲,指尖透出一股劍氣射向長空掌心。
如果長空順利劈中對方脊椎,那自己手掌也將被劍氣洞穿。無奈之下長空只得收回手掌,北辰義信眼眸閃過一絲寒光,迅速欺身而上,雙掌一錯,一招平淡無奇的『單刀直入』筆直插向長空胸腹之中。
對方變招實在太快,長空只得幻出一面透明護盾擋在胸前。眼看自己的雙掌就要插入對方的胸腹,北辰義信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殘忍冷酷的笑意。
只是自己的手掌像是插在彈性十足的橡膠之上,再也前進不了分毫。大驚之下,北辰義信只得縮回手掌,順勢朝長空脖頸削去。
長空右腕一翻,掌刀橫劈北辰義信手腕關節,逼迫對方回掌自救。北辰義信收回手掌隨即合十,劈頭蓋臉迅猛朝長空劈去。
長空足尖一點,如大鳥凌空閃開這一擊。人在空中,接連揮出數道掌刀。大吼一聲,北辰義信雙掌揮舞挑飛急速射來的掌刀。
你來我往戰了數十合回仍然不分勝負,二人皆是虛晃一招,齊齊向後一躍退出數米。
北辰義信的實力比起九段高手北條君來要強得太多了,他不僅臨陣的經驗老到,而且出手狠厲迅猛,變招奇快。更主要的是他的劍氣已經到達了近乎實質化,難怪他可以不藉助任何利刃的輔助。
哪怕是長空利用晶片學到了北辰義信的招式,但是臨陣磨槍始終頂不上人家數十年的深厚功底。對方的實力哪怕是戰神霍先生在此,想要輕鬆取勝怕也是不太容易。
「想不到司馬先生年紀輕輕就有如此實力,當真是天縱奇才,世所罕見呀。既然拳腳難以分出勝負,不如我們以一招定輸贏如何?」
「北辰先生的劍氣已經到了實質境界,不愧是劍道十段的頂尖高手。也好,就讓我們一擊分勝負吧。」
一旁觀戰的山下田雄臉色鐵青,又急又怒。本以為長空答應切磋,憑藉北辰義信這個有着『劍神』稱號的劍道十段高手,可以輕鬆廢掉長空,好出了心中一口惡氣。沒想到,激戰數個回合二人堪堪打了個平手。
柳菁菁則是雙手抱肩,神情悠閒,似乎根本沒有將眼前這個生死對決放在心上。
樓上辦公室的蔣局長滋一聲茗了一口茶,說道:「歐陽,長空的實力比較之前強了太多。難怪你有如此信心認為他不會落敗。」
歐陽組長笑道:「我聽過鄭健國那小子說了長空與戰神切磋的事,雖然那那次長空沒有佔到便宜,甚至還被戰神壓着揍了一頓,但那次切磋跟這次不一樣,長空並沒有全力施為。真要是生死拼鬥,戰神不一定穩勝長空。你覺得小日本的十段高手還能打得過戰神?」
蔣局長搖頭嘆道:「沒想到長空的實力居然如此強大。」
「長空這小子,還有不少令人嘆為觀止的能力。剛才看似戰了一個平手,其實那是長空想用對方的能力擊敗他,嘿嘿,如果一上來就用上自己的能力,那個什麼十段高手早就敗了。」歐陽組長說道:「嘖嘖,這鐵觀音真香,真香啊。」
長空神色淡然,佇立不動,北辰義信雙目犀利,面無表情。二人都在調整最佳狀態準備最後雷霆一擊。
突然,長空清嘯一聲,衣袂飄飄,無風自鼓,整個人的氣勢如滾滾潮水般急劇攀升,一股股恐怖威壓以長空為中心向四周蔓延開來。
北辰義信怒目圓睜,一頭烏髮隨風飄舞,身體如同吹汽球般鼓脹了起來。一道道冰冷劍意如水銀瀉地般無孔不入。
山下田雄被場中二道狂暴肆虐的威壓和凜冽蕭瑟的劍意逼得面色煞白,整個人是連連後退。柳菁菁絕美的面靨上總算有了一絲凝重,丹田元氣漩渦流轉,元氣瞬間遍佈全身。
「這個嬌柔的女子居然佇足不動,面色如常。國安局果真是人才濟濟,不可小視呀。」望着紋絲不動的柳菁菁,山下田雄的內心無比震驚。
「凌波斬。」
待自己的氣勢攀升至最高點,北辰義信大喝一聲,雙牚向下重重一劈,一道近乎實質的半月弧形交錯旋轉着朝長空狠狠劈來。霸道鋒銳的半月弧形帶着令人心悸膽寒的嘯音,將所有角度都封得嚴嚴實實,避無可避。
這就是劍段十段與劍道九段的明顯區別。當初北條君的凌波斬儘管威力驚人,但不論從劍氣的凝聚程度以及劍氣的凌厲程度來看遠不及北辰義信。
場上的長空依然沒動,仿佛沒有見到撲面而來可以瞬間致人死地的半月弧形。
一旁觀戰的柳菁菁看似平靜無瀾,其實一顆芳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雙眸間滿是擔憂。稍遠的山下田雄眼睛閃過一絲陰毒,嘴角略微揚起掛着淡淡得意。就連二樓上的蔣局長與歐陽組長都不由得站起身來,緊緊盯着訓練場上的一舉一動。
半月弧形就要將長空撕成碎片的時候,長空終於動了。左掌成刀輕飄飄斜斜劈出,險之又險堪堪削在半月弧形的中間部位。本是高速旋轉的半月弧形突然像是失去了動力和準頭,歪斜着偏向一邊。
北辰義信眼見一擊無功,狂吼一聲,手掌呈十字交叉奮力朝前揮出。又是一道半月弧形呼嘯而至。淡然一笑,長空彈出一縷元氣擊向半月弧形。嗤一聲,高速旋轉的半月弧形稍一停滯依然向長空兇狠襲來。
「來得好。」
長空凌空躍起,右腿快速踢出一腳。這一腳不偏不倚剛好正中半月弧形的正中,嗡嗡悲鳴聲傳來,這道半月弧形偏向一邊,其勢不減將旁邊的一個訓練用的舉重器械平整削斷。
「來而不往非禮也。」
長空如魅影般迅速竄出,不等北辰義信再次劈出凌波斬,五指如鈎扣向他的面門。北辰義信不愧是劍道十段的巔峰強者,見長空快若閃電出招狠厲也不慌亂,身體微側,舉起右掌削向長空腕關節,同時左掌迅速插向對方胸口。
長空冷笑一聲,體內元氣聚於左手之中,沉腰抬臂一拳擊出。砰一聲悶響傳來,北辰義信的掌刀與長空的鐵拳狠狠撞擊在一起。一股巨力傳來,長空與北辰義信二人同時向後蹬蹬退去數步方才立穩。
北辰義信雙手背在身後,他只覺得右掌處一陣炙熱傳來,強運暗勁方才堪堪化解。只是手掌依然在輕微顫抖着。
「司馬先生,您怎麼會我北辰一刀流的刀法?」
北辰義信越打越是吃驚,眼前這個年輕人與他切磋了數個合回,絕大部分的攻擊手法全是北辰一刀流的招式。
要知道日本劍道流派眾多,每一個流派的招式刀法盡不相同,他們都有自己的獨特刀法。非本門人不得傳授,即便是偷師也萬萬學不成其中的精髓。但是這個年輕人不僅會使用北辰一刀流的刀法,而且使用起來如臂使指,嫻熟無比。
長空淡淡一笑,道:「北辰先生,上次我與貴派的北條君有過一戰。我見他的刀法犀利霸道,一時心癢,所以現學了幾式。」
「什麼?」北辰義信瞪大眼睛一直盯着長空,良久,他忽然搖頭長嘆:「哎,司馬先生天縱奇才,這場比試我輸了。」
北辰義信是什麼身份?北辰一刀流的現任流主,日本劍道僅有的三個十段高手之一。被國人稱之為『劍神』。能讓他說出輸字,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對手的實力遠超於他。
北辰義信的心裏十分鬱悶沮喪,對方與他切磋並沒有使用自己的功法招式,他用的幾乎全是北辰一刀流的刀法,一個根本沒有經過嚴格訓練的外人居然能將本派刀法藏於掌中並與自己切磋數招毫無敗象,北辰義信再笨也知道繼續打下去最後落敗的一定是自己。
長空拱手笑道:「北辰先生,承認了。」
不得不承認眼前這個劍道十段的高手是長空的平生勁敵,真要打下去,長空一時之間也很難戰勝對方。畢竟他成名已久,對敵無數。不僅功力深厚而且經驗非常老到,一着不慎也許就會被其所傷。眼下他知難而退倒是符合了切磋的真諦——以武會友,點到即止。
「這位北辰義信不愧是一代劍道宗師,劍法出神入化不說,人品涵養也算是人中翹楚。難怪能進入劍道十段。」長空暗自忖道。
山下田雄聽到北辰義信說出輸字,瞬間臉色鐵青。他倒不是心痛幾十萬美金,只是這樣一來自己就無法馬上帶回被政府所抓的家族精英,那這次的家主爭奪戰勢必會一敗塗地。想到以後在家族的地位一落千丈,山下田雄的內心不由得一陣淒涼。
就在心裏惴惴不安的時候,一句悅耳動聽卻又讓人覺得冷冰冰的話語傳來,「山下先生,切磋輸了,打賭的錢不知你們是付現金還是開支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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