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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他有些無措地喃喃,「因為我是執習組人員麼,但我絕對不會給她帶來任何危險——」
「不是!」女人相當氣惱地一改常態,「現在是什麼時候!要中考!竟然這時候提及這種讓人分心的事!她還只是個小孩子!你們都只是個小孩子!」
小孩子總是如此衝動,總是不夠理解大人的苦衷——
「你覺得我們是小孩子?」於輕蓮眯起眼,女人的喊叫有些刺痛他的神經。
他承認自己很多時候會衝動,但他也確信自己已經不是如此隨便的人——更重要的,還有封河。真正了解封河的人,還會以為這麼一個溫和又細膩的少女——是一個小孩子?!她完全有着成年人都無法媲美的縝密心思!
女人相當焦急。本以為封河在中考前不會出任何意外,但這意外實在來的太突然。「我不允許!你知道有多少小孩因為談戀愛這種事在中考中落榜嗎!在這種時候怎麼能分心!你和她交往多久了!你耽誤得起她的未來嗎!」
「怎麼!我還沒有資格嗎!」他無法忍受女人的咆哮,剛要發作地全身神經緊繃後忽而聽到倩倩幾乎抽泣的聲音。
他握拳的雙手鬆開,呼出一口氣。掌控自己的情緒是必須的技能。他沒有再回話,尤其是對方的家長——保持尊敬還是必須的禮節。
「抱歉。」他不甘心地如此應道。
而對方率先轉態,女人也覺得自己的反應實在誇張了一些,也有些後悔地補充道:
「等你再大一些你會更清楚的。現在真的還不是時候。」
「啊~那就等中考之後就好啦~」於輕蓮再次露出燦爛至死的笑容。
啊不……中考以後你們也只是小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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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指三個女人傷了他?」顏松有些不可置信。
「是的,有一把槍。」封河先沒有領着顏松進她的房間,而是在房間外的大廳里讓他坐下,隨後她從櫃枱下抽出一個被布條裹得嚴嚴實實的小包裹打開——是那把手槍。
「被你帶來了?」顏松握起槍查看,手指撫摸過槍身,「德國P99。」
「德國?」封河驚異。那三個女人是德國人……阿經也是德國人吧……
「嗯。真是相當感謝你了。」顏時對她點頭,「這東西我就必須帶走了。能夠傷到阿經,那三個女人想必也不是普通人。」
「她們是有槍的啊。」有了槍,傷人也很容易吧。
「並不是。以阿經的身手,只有一把槍沒法奈何他。」顏松站起來,右手單手將手槍拆卸下剩餘子彈,將槍和子彈全部塞入褲帶。
何況是三個女人。如果沒有經過特殊訓練,是根本無法給沈經造成任何傷害的。
「阿經在這裏。」封河走到房門前把門打開。
門一發出聲響,沈經就立刻睜眼,將頭撇過去看到了顏松——他猛地坐起來,隨即又是被一掌拍回床上——
「唔。」
如果他要死的話一定是死於內傷——這下手一個比一個狠……
「啊,抱歉。」顏松沒料到沈經的身子虛弱到這種地步,一掌下去還真會拍出什麼好歹出來。
他掀開剩餘的被褥,看見沈經右手至手肘都纏緊了繃帶,暴露的手指還相當腫脹。胸口倒只是利器劃傷避開了要害,而腹部被白布纏着散出濃重的藥味。這些藥是洛昌昔留在封河這裏的,玄鏡直接就給他用了,想必對人類也是有效。
白布纏的不緊,顏松直接就用右手把它拉下一截看到了腹部的傷口。確實有三個槍傷後的洞口,但是除此之外的其餘傷痕都是冷兵器造成的整齊切口。
「很嚴重。」顏松下定義,輕聲開口。
「唔。」沈經閉眼,點頭算是默認。
「知道是什麼人嗎?」
他從喉嚨底發出低沉的聲音:「全能——者。」
「還有其他全能者存在麼?」
「不認識。不清楚。」
封河好像終於找到和阿經溝通的訣竅了……就是說話一定要言簡精練意思明了……
「回去再說。」顏松半蹲下身,左手伸入沈經後背抄在他另一側咯吱窩下,一用力就把他上身抬起。受了搬動的人明顯有些不適,眼睛緊閉。
「那個——」封河連忙開口,右手握住顏松的胳膊,「阿經還是在我這裏吧,我能保證他能夠恢復的比在醫院裏快。」
「阿經已經給你添不少麻煩了吧。」顏松很執意,再將右手挽在沈經的腳彎處把他徹底抱起來。
「沒有,阿經很乖啊~」封河眯起眼。
只是一到掙扎的時候就會被玄鏡一掌拍下去而已。封河心理默默吐槽。
「阿經可是很記仇的啊。」顏松露出美好的笑意。
「……」封河一陣冷。
你絕對聽到我的吐槽了是不是是不是?
她往沈經的身上蓋了外套,顏松就抱着沈經下樓。他要比顏松本人重的多,就算顏松有極其良好的體力抱着他也是相當吃力。呼——就感覺阿經比以前重了不少。阿經果然重了麼?或者是——自己的體力不如當年了啊。
當他走到樓梯口的時候對封河使了一個顏色,隨即封河連忙對下面還在陪女人扯家常的於輕蓮揮揮手。
輕蓮連忙連忙站起來倒茶繼續陪女人扯淡,正好擋住顏松從客廳走廊經過的身影——顏松走出大門,將沈經放入汽車後座靠置好再走回來,對室內的人招招手:「已經完成了,我讓封河幫我整理了一下資料,真是非常感謝。」
「啊,好。」女人連忙恭敬地站起來。
「啊~伯母再見~」於輕蓮無比歡脫地與女人招手,隨着顏松走出大門。
「再見。」女人也招手。
封河遲鈍地轉頭。啊……氣氛詭異到有些微妙啊……
「封河——」女人的臉瞬間陰下來。
「啊啊啊什麼事都沒有我要去刷作業了拜拜啊喵~」封河咕嚕嚕地滾回樓上,猛地關上房門大口喘氣。
玄鏡默默地現形,再默默的吐出一句話補刀:「昌昔的提醒是對的。」
「啊喂玄你安慰一下我好嗎……」封河的後背貼在門板上,隨即果然想起了敲門聲:
「封河?」
「啊啊啊沒事~」封河慌亂地應着。不對,有事的不應該是自己啊。
「你在和執習組接觸?」
「啊,偶爾有些接觸而已。」她把門打開,露出平靜的笑臉。
其實女人是知道的,封河與執習組的關係絕對不一般。然而易晟在她嫁過來之前就對她說了,那些她難以置信的話——
【希望你能寬容封河,放-縱了她吧,因為她的壽命,會與她的母親一樣短暫。】
這個秘密,易晟與她都知道。然而易晟是怎麼知道的呢,或許是洛微安逝世前告訴他的,或許是洛昌昔偷偷告訴他的,也很可能是洛英秋的囑咐——
知情的人,都對封河有着近乎憐憫的愛意。
這一刻,女人不知該說什麼了。
如果封河真的沒有未來,或許——在這時候,生命就必須提前絢爛吧。
「要中考了知道嗎,還是學習重要。」最終說出口的,也就只有這句話了。
「嗯啊。」封河依然笑着。
這樣的笑臉,完全讓人沒法責備吧。女人也只是笑了一下就轉過身去。什麼時候自己的倩倩也能夠像封河一樣聽話呢……
而封河也是迷茫地看着女人下樓的背影。她感受得到……縱容。一向如此的縱容。要忍受她幼年的種種冷漠以及如今的種種奇怪行徑……也真是需要相當好的心理素質啊……
封河回到房間,整理了凌亂的床鋪,把用來墊背的大浴巾從床上扯下來。上面還沾了血跡,必須得洗一次了。
全能者麼。這是什麼?歷史上並沒有記載這一類人物的存在。她洗完浴巾從衛生間出來,忽而瞥到床頭櫃一個黑色的不明物質——
啊啊手機!阿經的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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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KISLAIRE。」
在顏松很有耐心地詢問半天后,沈經終於開口說出了這個名詞。
「你的創造者,AKISLAIRE。」顏松重複一遍。
「是。」
翻譯成中文:阿克斯萊爾。是個人名沒錯。
「他已經死了很久了是吧。」
「應該。」沒有人可以像自己一樣活得這麼長久。
「你只要休息就好,其餘的不必多想,我會處理。」
沈經雙眼依舊看着他,在止痛藥的作用下眼睛沒有了多大神彩,瞳孔擴大渙散。
顏松揉着他的頭:「睡一覺吧。」
一旦回來,玄鏡所施展的妖術就立刻失效,沈經開始抽搐着露出恐怖的表情。顏松也甚是心疼,看來確實在封河那邊比較合適啊,只是這真的會給封河添上許多麻煩,他清楚沈經是如何地難以照顧。
阿經的眼皮垂下後就再也抬不起來,再過了沒多久便徹底陷入了無意識。顏松走出房間關上房門,立刻就換了一副表情地呼出一口氣,隨即沒有表情地下樓梯到一樓。
「組長,有人找。」小張已經在樓梯口等他。
「在這裏麼。」
「是的,已經在等着了,來頭很大,所以也只能接待。」
能夠直接來執習組總部拜訪的,一般人絕對做不到。顏松直接轉入大廳,看到沙發上坐了兩個男人,旁邊還站着一個着裝精簡的金棕色捲髮西方女人。
西方女人。他對此已經甚是敏感了。而那兩個男人中就有一個也是西方人,骨架粗大人倒是瘦削,因此顯得很硬朗,看上去是不到三十歲的年輕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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