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岸後炸了內娛》
文/侍女的短刀
2024年1月2日晉江文學城獨家發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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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談寧父親死因# 爆
2 #toberose團綜今夜殺青# 熱
……
12 #談寧昨晚緊急送醫# 新
赤金餘暉落下,躺在病床上的談寧戳進最後一個話題,滑動屏幕查看廣場上的熱評——
果然,這裏和她微博私信里的謾罵也沒什麼區別。
【沒點愧疚幹嘛自殺?談寧她爸百分百犯法】
【@toberose談寧,別裝死,出來解釋】
【有什麼好解釋的,你痰姐忙着賣可憐呢!】
【夢夢跟這種人在一個團倒了八百輩子大霉!!!】
【@點星娛樂,toberose能不能今晚解散?】
【@點星娛樂,toberose能不能今晚解散?+1】
【@點星娛樂,toberose能不能今晚解散?+10086】
……
談寧把手機扔到一邊,仰頭盯着醫院老舊昏暗的天花板。
一夜一天過去,她終於接受了這個事實——
是真的穿書了。
而且穿成了娛樂圈小言《頂流夫妻甜炸了》的……炮灰女配。
雖然同名同姓,人生截然兩樣。
原身與《頂流夫妻甜炸了》的女主夢茹同為toberose女團成員,長相美艷無雙,奈何大腦空空,肚裏沒墨卻扎人眼。
夢茹一飛沖天,與頂流影帝唐子晉天作之合。而她在團內業務能力稀爛,解散前父親醜聞曝光,單飛後戲約商演為零,還不斷強撩唐子晉,公然造謠夢茹,從十八線糊咖淪為全網黑。
再加上經紀公司點星娛樂的百般壓榨,原身只能下海拍片還債。最後,在無數網暴和層層重負之下,她選擇割腕自殺,香消玉殞。
眼下劇情進展一半,團綜《玫瑰對薔薇》最後一期錄製前夕。熱搜詞條里,狗仔扒出談父的集團於十年前破產,隨後跳樓自殺。
而原身為了錄節目保持身材,連續五天沒吃米飯,只靠黃瓜和雞蛋果腹,看到消息時,當場低血糖發作,暈倒過去。
……vocal,這什麼地獄開局!
談寧垂眸看着潔白如玉瘦骨伶仃的手腕,有點兒唏噓。
*
在她曾經生活的時空裏,有一樁口口相傳的都市秘聞——
【如果你讀了一本小說,其中出現了同名人物,那麼,你很有可能會穿進小說世界!】
只是穿書者大多手握劇本,有去無回,所以至今沒人站出來驗證這項秘聞的真實性。
因此,當新來的實習生指着那本《頂流夫妻甜炸了》,報告出現了同名人物時,鞠躬盡瘁的人民公僕·第五法庭法槌的唯一使用者·最年輕的四級高級法官談寧同志對此表示不屑一顧。
「上午開庭的三個案子,卷宗都裝訂完了嗎?」她從電腦屏幕前抬起頭,蹙着秀氣的眉毛,手指在豬肝紅辦公桌上敲了敲,「難道你想陪我一起通宵加班?」
實習生嚇得連連擺手,慌亂中連那本小言都沒帶走。
大概是上午喝了太多冰美式,午休時談寧睡意全無,心煩意亂。想到當事人之一正是《頂流夫妻甜炸了》的作者,乾脆坐起來看書,權當放鬆。
當時也沒想那麼多,看個樂子嘛,書頁翻得飛快,談寧讀了「談寧」的故事,不爽地眯起了眼。
嘶——
穿成這個角色,她會選擇現在立刻馬上跳樓重開!
……打臉總是來得很快。
一覺醒來,周圍的一切就全都變了樣。
看着半夜急診室里缺胳膊斷腿的病人,聽着各路震破蒼穹的哭嚎,只吊了兩瓶葡萄糖的談寧悶頭想了許久,決定悄悄收回昨天不懂事的話。
好死不如賴活着,就是得看怎麼活。
既然手握劇本,必須及時止損。但她絕不打無準備之仗,在行動之前,還需要先觀察一下敵情。
*
半個小時後,助理尹燦燦左手提着飯盒,右手抓着醫院開的單子,風風火火出現在病床前。
「寧姐,醫生說可以出院了。」小姑娘長了張逆來順受的圓臉,小心翼翼覷着談寧臉色,將飯盒打開放在她面前,「晚飯,吃吧,吃完咱就出發。」
談寧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坐直身子往飯盒裏一張望,苦着臉道,「黃瓜雞蛋,還給我吃這個?」
「不是不是,還有皮蛋瘦肉粥。」燦燦抽出飯盒下層給她看,變戲法一樣摸出一把塑料勺子,「這還是我求了好半天……」
「成吧。」她吸溜吸溜喝着滾粥,「你剛剛說出發……去哪兒?回宿舍?」
燦燦撓了撓額頭,「公司希望……團綜最後一個遊戲環節,寧姐你還是得去露臉參與一下……殺青少了個人,不吉利也不好看。」
點星這個業界毒瘤果然名不虛傳,談寧冷笑一聲,食慾全無,將勺子扔進寡淡無味的粥里,嚇得小助理肩頭一陣哆嗦。
——看來原身之前沒少亂發脾氣啊。
她眨了眨眼睛,語氣溫和下來,「好,去就去,節目已經在錄製中了吧?我的服裝和妝造……」
「都都都準備好了。」
談寧的轉變讓燦燦茫然了一瞬。回過神時,坐在病床上的人連飯盒都已經蓋好,遞到她眼前。
「公司……派了車。」燦燦欲言又止,扶着她走出醫院。
一輛破破爛爛的五菱宏光急剎車停在她們面前。
讓剛出院的藝人坐這三蹦子一樣的玩意?談寧心中罵娘,但仍是神色自若地坐進了後排。
車內瀰漫着一股潮濕的異味,正值下班高峰,司機掛着藍牙耳機,將油門踩得飛快,在堵車的長龍里左加塞來右變道,不時來兩句國罵,無暇分心往後多看一眼。
不過這給她們私下說話提供了良好機會。
「公司的車都去忙節目了,唯一能借到的就是這輛倉庫用車,司機是點星自己人,可以放心。」燦燦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沒事。」談寧一手緊緊拽住安全帶,一手握住小姑娘冰涼的手指,「你盡力了。」
燦燦怔了一下,被這麼好看的人瞧着,臉頰立刻紅起來。
「對,對了。」她咽了口唾沫,緊張地說,「關於你父親的死因……公司說你隱瞞在先,希望你能主動做出解釋,否則,否則要賠錢……」
「他們為什麼不自己跟我談?」談寧的眼神忽然銳利起來,讓小助理一陣心虛。
說不上來哪裏不對勁,但尹燦燦有種很奇怪的感覺,面前的人還是那麼心直口快,但好像和以前不一樣了。
「莉莉姐不在,過幾天才回來。」她小聲解釋。
談寧垂下眸子,想起來了。柴莉莉,點星頭牌鐵血經紀人,貪財嗜權,呼風喚雨,通過霸王合同和長年累月的pua來達成吸乾手下所有藝人的使命。
就連夢茹有頂流男友相助,解約都掉了一層皮,更何況她這個手上一把爛牌的倒霉蛋呢!
談寧不想說話,翹着纖長手指徐徐按起了太陽穴。
助理囁嚅:「……寧姐?」
談寧嘆了口氣,眼神真誠又無辜,「其實不是故意隱瞞,我父親的事……是真的不記得了,你想想,那時我才十二三歲,剛上初中的小娃娃,根本不懂什麼叫破產。」
她沒說謊,或許是靈魂和身體仍在磨合,除了原書提過的寥寥數語,對於從前的事,腦中的印象實在模糊,只有入行這一年半載的記憶還算清晰。
「好吧。」燦燦被她的眼神說服,鄭重點了下頭,「我再和莉莉姐說說看。」
*
五菱宏光很快抵達影視園內,外面已經聚集了不少團粉和夢茹的粉絲,舉着燈牌和橫幅等偶像下班。
談寧不想鬧出動靜,用帽子和口罩將臉包了個嚴嚴實實,拉着助理鑽進大門。
四名隊友應該都在台上,後台空無一人,化妝師也沒影。角落堆滿了團綜《玫瑰對薔薇》的宣傳物料,演播大廳方向傳來陣陣場控音樂和歡聲笑語。
……無所謂,就當是一場戲。
她深吸了口氣,在化妝鏡前坐下——
然後就被鏡中人的美貌震驚在原地!
細細看來,還是穿越前的模子,只是像蒙上了十層美顏濾鏡,雪膚黑髮,氣質明艷,一雙眼尤其波光瀲灩,五官的位置和比例無一不是恰到好處。除了沒什麼血色的嘴唇外,張揚得叫人瞠目結舌。
原書里可沒說炮灰女配長這麼好看啊。
啊對,書里提過一嘴,原身唱跳雙廢,靠臉蛋身材混成門面擔當。
難怪燦燦對妝造這麼有信心,底子這麼好,隨便塗點唇膏,已能凸顯極致的美貌,早八化妝術綽綽有餘。
那邊燦燦推着服裝架過來,談寧脫下病號服,沒選原身愛穿的性感蕾絲短裙,而是拉過一套簡潔的絲絨襯衫長褲換上,在工作人員的催促下,準時於後台入場處就位。
「對了,」臨上場前,燦燦忽然拉住她的手,貼在她耳邊小聲道,「今晚換了位主持人,挺大牌,小心點。」
談寧沒多想,點點頭。
「……各位小葉子,接下來是《玫瑰對薔薇》的最後一個遊戲——猜猜這是啥!」
談寧邁着大長腿走上舞台,她的站位在最旁邊,站定後往台下一看,不由苦笑起來。
燈牌和橫幅全都是夢茹的應援色和名字,將觀眾席染成一片橙海。
前不久,夢茹在熱播現偶劇里扮演女二號——溫柔豪門大小姐,人設很好,吸粉無數,事業起飛,團內人氣第一當之無愧。
而夢茹也擺出了甜美可愛的微笑,向台下的粉絲一一眨眼飛吻,享受着走紅的光環。
台下爆發出歡呼的巨浪,甚至無人留意談寧的登場。
不過不是所有人都這麼高興。錄製時間有限,導演在攝影機後無奈搓臉,主持人不得不站出來打斷粉絲,解釋遊戲規則。
「……黑箱裏放了一樣物品,請大家伸手摸索,在規定時間內猜出這是什麼東西。」主持人笑着點夢茹,「很簡單,請我們的夢夢先來,好不好?」
夢茹得體微笑,伸手進入黑箱,然後篤定答道,「圍巾。」
「回答……正確!」主持人立刻送上一個贊。
「天啊夢夢好勇敢,我最怕這種未知的恐懼了!」
「夢夢真聰明,一下子就猜出來是圍巾,不是帽子,也不是手套!」
粉絲們在台下激動地交流着,讓從不追星的談寧差點笑出聲,第一次體會到什麼叫彩虹屁。
她豎着耳朵聽粉絲花式打call,那邊另外三位隊友也順利完成了遊戲。
主持人比了個蘭花指,笑得意味深長,指向最後一個黑箱,「寧寧來啦,今天穿的和平時不一樣嘛!那麼最後的重磅挑戰就交給你啦!」
台下議論紛紛,「噓」聲一片,在主持人掀開上面的帷布後,又變成一陣茫然。
管它是什麼,談寧只想快點結束,聚光燈投過來,長褲襯衫勾勒出她的曼妙曲線。
趁着這片刻安靜功夫,她伸手往下一摸,觸感冰冷堅硬,似乎是個圓柱狀的物體。
「捲髮棒?」談寧彎腰邊摸邊猜,大腦轉得飛快,「噴霧瓶?燈管?」
大概沒想到腹內草莽的談寧能報出這麼多物品名稱,主持人愣了一下,視線猥瑣地從她胸前流連到長腿,露出一個壞笑。
「這東西啊,使用的時候,要把它放在嘴邊哦。」
說完還嫌不夠,不顧導演越拉越長的臉色,他將嘴張成o字形,朝談寧演示,「要像吃香蕉一樣,把它塞到這裏,然後輕輕吹氣,千萬千萬不能舔上去。」
嘴上這麼說,實際卻反其道而行之,主持人故意對着所有人,做了個伸舌頭的動作。
觀眾席零落地「噓」了起來,工作人員和女團成員們神色各異,但都不大好看。
「……好惡,我要吐了!」
「就算是對談寧,也有點過分了吧……」
「痰姐什麼沒見過啊,說不定心裏挺享受呢,我賭十塊她不敢翻臉!」
「我賭二十!」
導演聽着背後的議論聲,在台下捏緊了拳頭,正想要上前制止,談寧的聲音卻清清楚楚地傳出來——
「主持老師怎麼知道這麼清楚?」
「難道……經常吃類似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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