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人鼎 55五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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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十三

    夏陸望凝睇着陽巍,臉上無悲無喜,對此人跪地躬着背顫抖不已還時不時低聲哀嚎樣子完全不為所動，實際上夏陸望剛才根本不必削斷他一隻手,但……

    果然他還是不能輕易放下對方「將來」對自己做過事情,現只算為自己討回一點利息,夏陸望默默望了一眼對方斷掌，眼神深幽。

    跪倒地滿頭冷汗陽巍早已經緩過神,但小心思不錯他好歹清楚要繼續麻痹夏陸望所以才未立刻起身，不過這也是因為夏陸望沒打算直接殺死他，不然就算他表現得再痛苦再虛弱又有何用,只怕能讓夏陸望輕易地一劍斬來送他歸西。

    兩人各有計劃，所以造成了這番局面，夏陸望高臨下地望着對方,他心中多少清楚陽巍打算，接下來自己要對付大概是血煞傳人真正能力？不過已經失了一手陽巍還能發揮出多少實力呢？

    夏陸望目光幾乎黏陽巍身上，就等對方有什麼招數要使，也虧他眼神明亮，這種只有一盞路燈加月光環境下然立即辨明陽巍皮膚上血管凸起，這人周身散發出一股似有若無黑霧，空氣中多了一抹詭異甘甜味道。夏陸望反應迅速，不過才堪堪聞到，就即刻以袖掩鼻，然後退開兩步，可惜這過程中身形還是微微一晃，腦中無端有些暈眩。

    「呵呵……哈哈……哈哈哈！！！」陽巍半跪匍匐夏陸望身前，卻不忘偷偷觀察對方，沒有放過夏陸望一絲一毫舉動陽巍自然擦覺對方腳步上輕晃，他忍不住低聲哼笑，到後直接抬頭囂張大笑，看表現似乎已然認定夏陸望絕對會敗於他手。

    夏陸望依舊抬手遮掩着下半張臉，但他心底知道這樣做根本就是無用功，當年那麼多修者中了血煞這招，後來去討伐人怎麼會毫無防備。

    說來修者中用毒何止千百人，然而哪怕再高明用毒大師出手，還是需要對方親口服用下毒物或者接觸到肌膚身體，數來厲害毒藥仍不過是湊近聞幾下方才能中毒，可當年血煞使毒根本就是讓來者聞之即倒，或者說只要他運起功法，場之人就會立刻中招，這不僅僅是下毒手法強橫那麼簡單，簡直該屬於聞所未聞可怕功法，難怪武道眾人殺之後，如讓此人繼續修煉下去真會成為整個修者界噩夢。

    夏陸望雖然不曾見識過肖隴韜手段，可觀陽巍這時表現，夏陸望覺得對方已經用出了自信可以止住自己手段，但比起傳聞中血煞出手後可怕景象，自己只是稍微手腳發軟意識恍惚，這樣就想輕鬆擊敗自己簡直是個笑話。夏陸望心中有數，看來此人確實只是個棋子。

    陽巍見夏陸望面對自己狂笑毫無反應，自以為對方完全中毒，心中狂喜超過了斷手帶來痛楚，猖狂笑意怎麼都擋不住。陽巍甚至不再顧忌自己斷掌，腳步虛浮地站起來後向夏陸望撲去，不過終歸他沒有完全喪失理智，此番上前還是有留後手。

    夏陸望險險躲過，讓陽巍撲了個空。

    對方能避讓開還是料想中，不過兩個人剛才距離如此靠近，陽巍認定夏陸望吸入了多毒氣，加上原本能簡單輕巧拉開距離夏陸望這次卻險而又險地才剛好閃開，這令陽巍心底七分信心立馬漲到了九分。

    「哈哈哈哈哈！！！你還是乖乖束手就擒吧，小爺我還會考慮用些溫柔手段呢……」陽巍已經打起了讓夏陸望主動投降主意，不得不說實愚蠢透頂，他還自以為這招很是巧妙，能看看夏陸望掙扎求饒模樣。所以陽巍註定只能失望了，夏陸望慢慢退後幾步，陽巍沒有出手阻止，覺得夏陸望無論如何做都是苟延殘喘，強撐着不肯相信事實罷了。

    夏陸望半垂着頭毫無反應，手卻依然牢牢握住劍柄，陽巍看不見對方眼神，可他也不意這些雞皮蒜毛小事，他這裏和夏陸望花費了太多時間，不想再逗弄對方了，為今之計還是將人弄走比較妥當。

    方才考慮着殺死夏陸望，但見到對方沒有反抗能力後，陽巍又忍不住心生欲|念，想擄走夏陸望，因為這樣倒是合了他自己心意，能好好享受對方一番再給個痛……

    越想越暢，好似自己已經能對夏陸望妄作胡為了，陽巍不忘嘴裏不乾不淨，「別做些無用事，而且你看看我們次次有緣碰面，何必呢……就讓我好好伺候你一番如何哈哈哈哈，看你樣子絕對沒有嘗過什麼叫人間絕頂樂吧，讓我來教你……」

    陽巍面色青黑，血管脈絡都凸起，臉上扭曲笑容誇張猥瑣，本來還能稱得上英俊面容毀了個徹底，不過此人現醜陋皮相才真正符合他那顆齷蹉之心。

    夏陸望掩着臉，耳中聽着陽巍所講每句話，過濾那些污言穢語，夏陸望發覺此人現反而口齒清楚起來，應該是運用心法已經熟練，這樣想來不知道他到底拿多少人來練手，前段日子裏小巷子中兩位女孩是唯二受害者嗎？

    這幾日李浮生有安排修管局精英監視陽巍，他似乎從未獨自離開過下榻之處，只有佟文海相伴時幾次出門，而佟文海這人比陽巍要高明千倍，夏陸望不認為修管局人能查不出什麼端倪，所以這次他也有點親自上陣來誘敵意味，沒料到竟然還挺順利。

    就陽巍現樣子，說他不是邪魔歪道都不會有人信，夏陸望眼角流露一絲冷意，但如果幹脆拿下對方似乎太便宜這個人了。

    陽巍哪能想到這個他以為是砧板魚肉夏陸望正考慮是這方念頭，他直以為對方已無暇顧及自己，出於某種扭曲心態，他決定這後一擊要拿出全部實力，好讓夏陸望完全喪失抵抗，徹底為自己展現出來實力膽寒，從而再不敢進行抵抗！

    想法很美好，只是不知道現實中能不能這樣順利地如他所願了，定下計劃陽巍立刻用不太習慣左手掀起狠辣掌風，配上他形象真有一兩分異樣懾人之感。

    夏陸望如何會被張鬼臉嚇到，他目光如炬，一改不主動態度，握着長劍右手手腕一轉，簡單一個起手式便挽起劍，這個動作明明談不上，可眼見那劍尖引面而來，陽巍然找不到躲避之法，只覺得自己被那烏黑利劍牢牢鎖定，心頭髮冷，眥目欲裂。

    就這一劍劃出優雅弧度下，陽巍總算看清了夏陸望那雙閃着寒光眼睛，這比那追上自己劍氣冷銳利，陽巍心頭大震，勉強被長劍穿個透心涼前想抽身離去，只是這關鍵時刻，陽巍渾身劇痛難忍，手腳發不出力，竟只能眼睜睜等着自己踏上死路。

    這痛楚來得太太古怪離奇，可惜陽巍沒有時間沒有精力思索，他腦中只有一個痛字。

    這痛比起幾分鐘前斷手之痛都不能同日而語，簡直像是身體裏每跟血管都漲裂爆炸，每塊肌肉都抽動痙攣，陽巍也是個養尊處優之人，如何能忍耐下來，他根本無暇顧及其他，只願立撲倒地翻滾哀嚎一番，好讓自己能減少哪怕一絲痛苦。至於夏陸望會不會一劍殺死自己又有什麼關係，只要這酷刑能夠停止，就是要他死也沒有問題。

    跟陽巍比，夏陸望遊刃有餘，他後關頭收了幾分劍勢，讓劍鋒從對方右肩划過，這個角度選得頗為刁鑽，即使陽巍好運活了下來，這隻手也廢定了，夏陸望似乎對此人右手有很大執念，斷了一手不夠還要廢他整條右臂才罷休。

    陽巍尚不清楚這點，他涕泗橫流地滿地亂滾，剛好翻到仰面能看見夏陸望角度，眼中出現景象讓他頓時呆了一下。

    夏陸望背後即明月高掛，而身前則是三尺劍峰，他反手把劍身橫於身前，一隻散發着熒藍光暈蝴蝶恰好停劍中，不知是月光還是蝴蝶身上所帶柔光照出了劍上血跡，也讓夏陸望臉龐被映出蠱惑人心之感。

    但陽巍來不及有多想法，他與那隻藍蝶對上下一秒，蝴蝶翩翩扇了扇翅膀，陽巍自身疼痛就增加了百倍，他原以為世界上已不會有比剛才痛苦事，可現明白自己大錯特錯。

    陽巍下意識抱緊身體，好似這樣就能減弱身上無由來痛，當完好左手按皮膚上，他能感覺掌心底下鼓囊囊什麼東西似乎遊走，觸感簡直可怖之極。又見夏陸望收起劍走了過來，陽巍想去求饒，但舌頭就像麻痹了一樣張開嘴只能口涎四淌。

    夏陸望將劍上再度沾染血跡甩開，蝕心蟻王也隨他動作飛起，轉了兩圈落到夏陸望肩膀上。

    自從蝕心蟻王從那殼中鑽出後就與夏陸望待一起了，之後聽秦琰川說就算不做成蠱這小傢伙也能克制敵人後，本來就沒興趣把它製成蠱夏陸望完全安了心，而且想想成蠱後要讓對方爬進身體裏涵養就覺得不適應，這樣剛好。

    而蝕心蟻王需用露水摻和人血餵養，這任務自然落到了夏陸望頭上，不僅是因為得他控制蝕心蟻王，秦琰川也同樣表示自己血不太合適這麼做，當時聽對方這麼一說，夏陸望挺好奇原因，可等看到對方說話時表情，他沒有問出聲，但夏陸望相信總有一天自己還是會知道秦琰川究竟有什麼秘密。

    一想到秦琰川，夏陸望就有點不耐煩再待這裏，而且他原以為自己看到陽巍現悽慘可憐樣子應該滿心暢舒坦，事實卻有點出乎預料，他不曾心底感到分毫意，反而多是幾絲漠然和無謂，也許這種人落到什麼下場都是自作孽，他又何隨意必髒了手。

    「……」

    夏陸望無聲笑了笑，這是他第一次陽巍對他笑，只是如此局面，陽巍怎麼可能有興致去欣賞，他還不笨，然猜到了是什麼東西弄得他生不如死。

    「那是……那是什麼……」痛苦也是可以習慣，陽巍現或許是適應了一點，望着那隻藍蝶，掙扎了幾下總算能說出字來。

    「這？」夏陸望輕輕反問，抬起左手，肩上蝕心蟻王很聽話地落到他手背上。

    只是這樣，又讓陽巍神志不清頭暈目眩起來，眼中夏陸望也一分為三，每個都嘲笑他。

    「自然是要你命東西。」夏陸望聲音陽巍耳中忽近忽遠，時而像故意湊近他耳邊說，下個字突然變得好像從很遠地方飄渺而來。

    「是什麼……是什麼……」陽巍無法相信自己然會敗這麼一隻奇奇怪怪蝴蝶身上，簡直是無稽之談！何況對比起從前無往不利，這次失敗是多麼滑稽可笑，夏陸望然只出了兩劍罷了……不可能……不可能！！！

    「哼……可笑啊，被完全抓住馬腳還不自知。」夏陸望這句話說得是真加雜了幾分感慨，但並不是因為陽巍才帶上，他想到是自己，現不適合感傷春秋，夏陸望重盯住陽巍，「不明白嗎？」

    什麼……什麼馬腳……陽巍腦袋一片混亂，但至少還是能聽懂這個詞。

    「看你樣子也活不了多久，告訴你何妨。」夏陸望調整了一下表情，讓人看來好像是一切掌握中模樣，「你練功法自然可怕，要不是……下恐怕也得中招。」

    要不是什麼……陽巍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問出聲，但夏陸望接下來爽回答了他疑問，「要不是有人告知你弱點，今天勝負難說。」

    這下不用陽巍再想什麼，夏陸望只是頓了一秒繼續說道，「還不明白？」

    第二個不明白問得好，陽巍要怎麼想只有他自己該清楚，要知道他修煉這本秘籍可是佟文海親手給，知道所有事情僅是佟文海，甚至幫他找人練手也是佟文海這傢伙，要說自己弱點，除了此人不做他想！可是佟文海為何要花費這麼多功夫做這一系列事，幫他練了秘籍又找人對付他？

    陽巍心底想法全然扭曲臉龐上表現出來，夏陸望心底暗笑對方果然愚蠢如斯，他刻意義正言辭地說道，「發覺身邊有步入魔道之人，作為武道正派一份子，無論對方是誰，自然該大義滅親。」

    ……佟文海……？

    難道他是這個意思……？用自己做踏腳石？！

    難怪平常佟文海都如此好脾氣，有時候陽巍也認為自己過分了，還以為是佟文海性格軟弱，或者希望討好自己，怎料對方是這裏等着他，那夏陸望呢……夏陸望……對了！那個時候他不是和佟文海妹妹走得那麼近嗎？！那個賤|人，平日裏對自己不苟言笑地裝模作樣，原來是早和夏陸望有一腿！

    陽巍他霆山別沒多上心，但他只算是個因為裙帶關係才得以拜掌門為師之人，那些個拜高踩低鬼，下套害人祟詭伎倆心中清楚，被夏陸望語焉不詳話一帶，自然將佟文海誤解個徹底，其實也不該說誤解，佟文海這樣做肯定是拿陽巍當個棋子，夏陸望只是順着他意思來，自己可沒承認什麼和佟文海合作殺他話……

    其實陽巍這番想法漏洞甚多，但以他現神志能聯想到這一步已經不錯，還省下了夏陸望多誘導。

    「修管局人馬上就到。」

    自以為明白真相陽巍氣血翻騰，傷上加上，後直接口中腥甜，張嘴然吐出大口黑血，望着地上血跡，聽到夏陸望提醒陽巍乾笑了兩聲就眼睛一閉，重重摔倒地。

    不知道夏陸望是不是相信了陽巍真暈過去，他先面不改色地走近一步，看到陽巍皮膚還保持着青黑色，只是血管沒有剛才突出暴動得那麼厲害。

    而空氣中那淡淡甜氣逐漸消失，取而代之是血腥味。

    夏陸望看了好一會，突然揮劍對方兩腿上一划，而陽巍眉頭都沒動，看來是陷入很深昏迷，接着夏陸望找了個乾淨部位，隨意用腳將人踢到一邊，陽巍如同一個破布口袋般滾到一旁，沒有做出絲毫反應。

    就夏陸望做完這些事，一直安靜小道突然傳來腳步聲和破風聲，他才轉身就看到本來空無一人轉彎口站了四五個人影，還都是熟人，除了意料中李浮生、藍瀚玉、佟文海，夏陸望還看到自己弟弟夏陸寧。

    而剛趕到現場幾個人看到夏陸望身形提拔、安然無恙地站路燈下，不過地面上倒是灑滿了血跡不說，還有另一個四肢癱軟躺牆邊黑影，看來受傷只有那一位了。

    夏陸望相信此刻震驚不是夏陸寧這位對計劃完全不知曉，而且表情誇張傢伙，他本以為不能從佟文海表情上找出什麼蛛絲馬跡，可望了眼佟文海後，他卻疑惑地發覺自己能找着這人眼中一絲動搖。

    「不愧是夏先生。」李浮生沒有問到底是怎麼回事，反而開口讚嘆夏陸望似乎說明了修管局對方才發生了何事是有把握，這才真正讓佟文海心底一沉，但看陽巍現模樣可能已經死透，他只要小心謹慎應對就不會被牽扯入內，畢竟他諸多做法相當危險，必定要思考萬全可行脫身之法。

    夏陸望看過來時也回望過去佟文海與對方四目相對，發覺那人沒有露出什麼奇怪眼神，佟文海覺得夏陸望大概沒從陽巍口中得知什麼事實，畢竟以夏陸望性格來說要知道自己然算是個罪魁禍首一定有所表示才對。

    夏陸望從容地走了過來，他早已經把劍和蝕心蟻王都收了起來，前者好說，但後者要考慮到藍瀚玉這個玉仙門中人，他還是先別讓蝕心蟻王露面為好。

    「文海。」夏陸望朝其他人點點頭，第一個叫卻是佟文海名字，語氣還有那麼幾分喜意，只不過某人心中感到不是受寵若驚，反而生出幾分不對勁。

    夏陸寧感受可比其他人複雜多，先頭藍瀚玉告訴自己大哥似乎遇上了麻煩，他拜託凌動看着小鹿後急忙跟了過來，路上然還碰到李浮生這個修管局老大級人物，那心別提跳得多，可終於找到神情自若同分開時沒有差別夏陸望，夏陸寧還來不及放下憂心，就聽到大哥開口叫先是佟文海……

    擦……我肯定是擔心你那個人好嗎……

    夏陸寧絕對不會承認自己竟然為了這種事生大哥氣，他站原地看夏陸望朝這邊走來，當他見到大哥表情看向自己突然變得柔和萬分時，也聽夏陸望開口說道：「……你來了。」

    不等夏陸寧回答，心中尚得意他卻突然發現大哥眼神根本不是看自己，對面之人視線已越過了他。

    跟其他人一起回過頭去看夏陸寧想是自己剛才不就自作多情？

    片刻後夏陸寧心中各種情緒攪合不知該生氣還是怎，因為那個他背後冒出來可是秦王府小王爺，他還不敢對這兩個人發什麼脾氣。

    夏陸望倒是沒想那麼多，他先叫佟文海是故意，而後肯定是去看他弟弟了，不過還未來得及讓他說什麼，夏陸寧身後遠遠出現一個讓他驚喜身影，然是消失這麼久秦琰川，然後夏陸望嘴裏準備話莫名其妙地就變成了對這人說。

    一直緊繃神經看到秦琰川時便放鬆了，簡直是條件反射，夏陸望心中苦笑兩聲，卻什麼牴觸。

    夏陸望並不是第一次見血，他「未來」中也殺過該死之人，但這次算是「現」夏陸望出手狠一次。

    重生回來還變得嬌氣了，夏陸望忍不住要笑話兩句自己反應。

    「走吧。」秦琰川並沒有靠近，夏陸望不奇怪對方動作，畢竟這個地方味道肯定污濁不堪，秦琰川如何能輕鬆忍受，於是夏陸望自己舉步朝前。

    只是夏陸望雖然放鬆了大半心神卻沒完全拋開警戒心，眼見面對面夏陸寧露出一個吃驚表情，他直接轉身擋夏陸寧身前。

    「小心！」夏陸寧提醒現才耳邊響起。

    定睛一看果真是陽巍作怪，對方四肢中只剩左手還能動，用膝頭趴伏着朝這邊挪動，李浮生急忙掩住口鼻，然後速速退開，其他人見他這麼做也跟着學樣子。

    不過他們似乎有點太大驚小怪，陽巍除了地上蠕動，就只口中嘶啞地發出一兩聲聽不懂音節。李浮生感覺自己身體沒有半點不適，便放下手來，空氣中除了血腥味並無其他古怪氣味。

    雖然李浮生早就把這裏牢牢包圍控制，甚至之前服下秦琰川送來藥，可血煞威名確實嚇人，幸虧陽巍這個傳人不怎麼樣，不然這回又是一場腥風血雨。

    夏陸望冷眼旁觀，沒打算繼續出手，「我廢了兩腳和右手。」

    這句話是個定心丸，但不等李浮生做出接下來安排，陽巍口中叫聲變得一聲比一聲大，也一聲比一聲清楚。

    「……佟……文海……文海……救我……幫我……」

    現場所有人都鬼使神差地把眼神放到了佟文海身上，此時成了焦點佟文海保持着冷靜表情開口解釋道，「想不到他然就是那個血煞傳人，雖然下同陽巍有兩份交情，但佟某人是不會包庇對方。」說完還露出兩份糾結，然後扭過頭。

    「佟先生大義。」李浮生沒想到自己隨口一說話落瘋狂陽巍耳中成了他曲解佟文海後一根稻草。

    自己真就這樣做了他成為修管局貴踏板？

    不可能！

    「是你……是你讓我做！！！！」虧得陽巍傷到這份上還能吼得這麼大聲，讓所有人聽了個清楚，「是你逼我這麼做……你根本就不是好人。」

    佟文海面色不善，但還繼續保持風度，畢竟陽巍這麼說也可以理解為末路時胡言亂語打算拖人下水，「陽巍，這段時日相處下來……唉……你此時污衊我又有何用呢……」

    陽巍此時完全就靠那後一口氣撐着，甚至現這跪地攀爬是想量讓自己清醒一點，靠近對方，而聽到佟文海他頓時怒火中燒，「我有證據！」

    夏陸望可不信佟文海真會落什麼把柄陽巍手中，因為這件事說不好真會讓他身敗名裂，但當他望向佟文海，詫異地發覺對方眼珠游移，腳步動了動，有心虛感覺。

    「證據……證據就這裏……！！」大概是陽巍先前話讓所有人都嚇了一跳，其後這人口中虛弱地叫喊了一聲後向佟文海撲來竟沒人去攔。

    眼下發展是有點意外，畢竟大家都是有見識修者，夏陸望說了斷他雙腳，然後陽巍自身表現也證明了這點，自然不太認為陽巍能靠近他們，沒料到這人倒地哪來魄力，直接用雙膝撐地，弄了個小腿齊斷也拼了這條命湊前來。

    被當作目標只有佟文海一人，他本不應該慌亂，以他實力來說對付這樣不能使出血煞功法半殘陽巍是輕而易舉，但陽巍此前話確實擾亂他心神，大驚之下也沒能第一時間躲開，幸而陽巍傷太重，這般全力一擊沒有到對方跟前自己失了敗，半途中氣血不順就摔倒地，再也不動了。

    佟文海剛放下手，躺地上離開他只有五步距離陽巍猛地抬頭，憋紅了一張臉從口中吐出什麼。

    佟文海大驚失色，連忙抬手擋開。

    原來陽巍剛才撲過來只是迷惑人假象，到了這步田地他已經放棄其他後路，只顧運行霆山派內功心法中玉石俱焚一招，把後力氣和丹田中全部功力加之於幾口心血上，張嘴就朝佟文海唾去，隨後他霎時魂歸西天，甚至看一眼結果時間都沒有。

    說來佟文海他本欲用手去檔，卻猛然反應過來陽巍屬於霆山派弟子，霆山派傳聞中有名招數就是適才陽巍所為，因而臨時改為要移動身子閃開，只可惜這距離實近，還被其中一道暗紅打中，但總是實力不錯躲過了其餘大半。

    本來作壁上觀還有些幸災樂禍夏陸望卻突然瞪大眼睛，腳下一蹬用速度沖向那邊去，他關心可不是佟文海，但佟文海閃開後那幾道黑光直接朝站後方秦琰川而去！

    這傢伙什麼時候跑到那人後頭！！！

    夏陸望從未覺得自己身形這麼慢，無法思考多，電光火石之間他只來得及飛身過去將人擋身後。

    「啪嗒、啪嗒……」

    血團全部砸地上，見到這一幕夏陸望還未及慶幸自己終究是趕上了，就直接仰後摔進秦琰川懷中，對方胳膊從他腋下穿過也架不住他。

    「大哥！！！！！！！！！！」

    昏迷前夏陸望只聽到夏陸寧大吼聲。

    作者有話要說：……這個月太坑了……所以來一個大招……

    這段劇情馬上要結束了……

    受傷一向是感情發展道具之一啊……別亂加道具好嗎……

    看這麼肥情況下，小夥伴們也賞賞臉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