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人鼎 27二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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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琰川眼中浮現淡淡笑意，挪身子往前坐了坐，伸手把那杯茶拿起一飲而。

    一旁夏6望換了個坐姿，心中思索看着架勢等秦琰川先開口有點不太現實，待對方喝完，他坦言問道，「無事不登三寶殿，小王爺找我究竟所為何事？」

    「沒事。」秦琰川隨意答道，把玩着那個茶杯，好似什麼東西落到秦琰川手上後都成了個有趣物件，他每每能樂其中。

    夏6望沒好氣地冷笑了聲，「下剛從京安大學離開，小王爺您就出現那裏，下能否就此認為您是有目？」

    秦琰川終於捨得把那個平常無奇杯子放到一邊，他仰後靠住沙發望着天花板，「你不找我。」

    這句話怎麼聽起來是埋怨自己，然而夏6望想不出對方為何要這麼說，自己可沒有什麼足夠理由去找秦琰川，要知道他們倆人除了夏家見面和山洞中相處時日外，並無其他可以相聊地方。況且到現，用什麼態度對秦琰川這件事，夏6望觀望不定，先前說當作普通朋友，可沒交集朋友有什麼存理由？

    所以剎那間，夏6望真不太確定到底怎麼回答比較妥當，「這……與小王爺一別後，下回夏家待了段時日。」他稍微說了說那天后自己行蹤，「這次來京安，主要是看望舍弟，如果知道小王爺也，下定然倒履相迎。」剛說完夏6望就猛然覺得不對，明明是自己質問秦琰川，為什麼搞到後又轉回成他問題了。

    「其他打算？」

    「……並沒有，大概過不了幾日就會回江海省。」順着對方話回答，夏6望不再提之前疑問。秦王府勢力一向神秘，秦琰川有耳目見到自己也不一定，這樣他是想問也問不出個究竟。

    秦琰川坐了一會，夏6望期間沒主動打破沉默，兩人似乎各自有各自考量。

    後還是秦琰川站了起來，兩步走到夏6望身前，距離太近了一點，夏6望此時想跟着起身已不太現實，兩個人肯定會貼一塊，他只得坐着抬頭凝視對方。

    秦琰川把插口袋裏左手拿出，似乎想觸碰夏6望，這般明顯自然被盯看某人抓個正着，「小王爺，您這是要做……？

    話才說到一半，夏6望注意力就被其他東西吸引了過去。眼睛微微一斜就見到秦琰川食指上裹了一圈繃帶，那個位置要是沒有記錯，不就前幾個星期那間密室外秦琰川自己動手割傷部位嗎？

    那麼點小口子，秦琰川這種年紀人根本不必刻意去管，過了這麼長時間定會痊癒，怎麼還包紮着，難道是另外又負了傷，「小王爺，這個傷口？」

    越這麼認為，夏6望就忍不住要詢問對方得到確切答案。

    秦琰川也跟着垂下視線瞄了一眼，無謂地聳聳肩，「就是那個。」

    夏6望抓着秦琰川手將人推離一些距離好讓自己可以起身，卻依然緊緊握住對方小臂，他舔了舔嘴唇定睛說道，「請恕下失禮了。」

    不等秦琰川回答，夏6望直接拉下了包紮利落布帶，這內側似乎還塗着什麼傷藥，對應創口部分呈棕黃色，掀開後夏6望還聞到微微藥香。但這些全不是重點，夏6望頗為驚訝地瞪大眼睛，秦琰川指頭上有個大概三厘米長度細長傷口，哪怕邊緣處有微微復原痕跡，可一看就明白確實和記憶中秦琰川用匕首割抹出來完全一致。

    「這……？」夏6望失聲發了一個詞，卻又沒有說出任何話來，秦琰川身上事情令夏6望難以置信，他就這般張嘴過了幾秒才不解地輕聲說：「這到底是為何？」

    「廢人嘛……」秦琰川答案和表情完全相反，臉上表情從容，眼神淡然，看來是故意這麼回答，意外是話才說出口他忽然被夏6望表情給懾住了，這跟自己不過一拳距離男人面色冷峻地盯着他，這種神態秦琰川沒見過夏6望展現給他，對方同自己一塊時總是會注意着壓制脾性，讓秦琰川沒事找事就想去撩撥撩撥，看看對方底線到底哪裏，對自己能容忍到一個什麼極限。沒料到這個目很達到了，只不過原因出乎他預料，秦琰川適才伸手要做事還沒完成呢。

    「……這種事和廢人不廢人沒關係，而且不能修煉武道就是廢人？那世界上廢人多了去了！」

    秦琰川好像被夏6望完全吸引住，眼睛一瞬不瞬正落對方那雙黑色瞳孔中，就打算這般看個究竟仔細，好好探查這番話到底目為何。

    脫出而出說法連夏6望這個始作俑者也驚訝萬分，回過神後自知失言，秦琰川表現讓夏6望一下子放開手，半側過頭後嘆息道，「……抱歉。」

    夏6望身長武道世家，天生就是個當修者料，面對秦琰川這種無法修煉人，不鄙夷也該抱有幾分同情，這種觀念從某種方面來說和性格脾氣通通無關，是修者就會從修者角度出發思考問題，別提那種打從娘胎里就註定走上武道之人。

    秦琰川撓了撓頭髮，平心而論他還真看不慣夏6望略顯低落神情，不管這個表現是不是為了自己事，「體質問題而已，安心，過兩天就好。」

    秦琰川說法沒讓夏6望有絲毫放鬆，眼下看來對方不僅僅是成不成為了修者問題，無論秦琰川生長普通人家裏也好，秦王府重要人物也好，毫無身手也好，武功蓋世也好，這種特殊體質都會輕而易舉要了他命，夏6望是徹底無法理解秦王府為什麼放秦琰川出來活動了，還明擺着任由他滿華夏亂跑。

    「小王爺您實太沒有防備之心了。」夏6望說完抿着嘴角，這個細微改變，讓他神態中帶上了一抹鄭重。

    秦琰川對自己突然被教訓了事表示很無奈。

    而夏6望似乎看出了這點，眼神偏下掃了掃秦琰川手指，「此事事關重大，小王爺您不該隨意透露。下不過是您才認識幾天一介生人，要是抱着不軌之心，哪怕不致命一刀，您都會有生命危險。」

    秦琰川形象夏6望心底不知不覺開始有了翻天覆地改變，鮮明一點，便是對方再也不復那模糊簡單秦王府神秘繼承人這一單調概念。

    夏6望覺得自己這番話秦琰川應該聽過很多遍了，只要是為了秦琰川好人想必該會時常提醒，不說心懷叵測之人了，看起來秦琰川自己意外磕着碰着都會造成不敢想像後果。

    秦琰川不明白為什麼這個小傷口回引出這麼多事，他爭辯了一句，「小傷口。」

    「這次只是小傷口，下一回呢？」夏6望微微抬起頭，他和夏6望身高相近，可這麼做後，就奇怪地會讓人覺得夏6望教訓對方。

    秦琰川低下頭，想把手縮回口袋裏，夏6望又抓住扯了過來，面無表情地把自己之前拆開繃帶整理好後才重放開。

    秦琰川一邊觀察夏6望一邊遲疑地再度要把手放回口袋，還好這次沒有被對方中途阻止。說實話，秦琰川有點想笑，但他有個鮮明預感，自己要是真笑了絕對吃不了兜着走，這種處境對秦琰川來說既陌生又奇，他一向我行我素，想做什麼做什麼，很多時候連他親生父親都無法阻止，現來個年齡與自己差不多人管教，這感覺……

    慢慢鎮定下來夏6望覺得自己實太衝動，秦琰川與他非親非故不說，夏6望自己沒曾對什麼人如此囑咐，現倒好，怕是只讓對方覺得自己如此殷勤一定古怪至極。不過想來秦琰川日後說不定會是自己妹夫，那身為大舅他現多照顧一番也情有可原……

    好不容易尋着藉口，順着這個思路一深想，夏6望非但沒有解除尷尬，內心反倒為悶悶不樂。

    夏6望轉過身，有點不太想面對秦琰川，嘴上又念道，「抱歉。」

    從前，夏6望是個幾乎不會主動道歉人，而他今日說了好幾回抱歉，雖然現他深深明白一點，對於某些事，這個詞說多少遍也不存任何意義。

    事情既然已經發生，念一千遍，道一萬遍抱歉難道就能挽回什麼嗎……不過虛偽地讓自己心情好受一些，以為能通過這種行為進行彌補交和懺悔而已。

    「……沒事。」秦琰川見夏6望扭過頭，他默默上前一步，見對方沒有什麼大反應，順道就抬起右手拍了拍對方背，嘴裏還安慰了一句。

    夏6望這下不糾結了，不喜旁人觸碰他立刻敏感地微微拉開半步距離。

    「我相信你。」

    沒想好怎麼接下去該怎麼應付夏6望對突然扔過來這四個字不解，他和秦琰川真正認識不過一個月不到，實打實相處是兩天都沒有，想不通他有何能力使得秦琰川這麼信任自己，即使這對他來說也算是件好事。

    「防人之心不可無，小王爺。」夏6望想叫對方別這麼簡單地相信自己，自己雖身武道正派夏家，但身份又能代表什麼？這世上人面獸心，人模狗樣東西可不少……

    這句話讓秦琰川露出一臉沒轍表情，沒精打采地垮下肩，「你不行？」

    「誰不行了？」問一個男人行不行可真是個好問題，夏6望雙手環胸，眯了眯眼睛。

    「那不就行了。」秦琰川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