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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跑多遠就跑多遠。」梁父雙眼通紅的嘟嚷道,他的話語有些含糊不清,蒲公英卻是能夠聽得明白。
「噗~」
仿若是西瓜被切破的聲響,蒲公英感覺到一大股滾燙的液體澆在了自己的背上,一時之間身子一顫,愣了愣才迴轉過頭去看。
目光一瞥見背部已然分成兩截的梁父面色蒼白的緩緩滑向地面,蒲公英張大了嘴巴。
死了?
蒲公英有些發蒙,剛才還好端端的一個人就這麼去了?去得毫無徵兆,而且,是以一種極其慘烈的方式死去的,他的身子從脊椎骨被利器剖開,血液從那裏嘩啦啦的滲出來,如同那裏有一汪血泉。
「唉,這一劍還是不夠到位,若是我修為進入天人境,這刀氣便能運轉自如,不至於像方才這樣血先噴出而身子再裂開了,這一劍讓我很不滿意,再來!」
一道惋惜聲將蒲公英拉回了現實,她看着躺在地上的梁父,想蹲下去扶他起來,卻是又想起了他所說的話,讓她趕緊跑,能跑多遠,就是多遠。
蒲公英盯着梁父背後那將他整個身子劈成了兩半的裂痕,終究還是緩緩的跪下,抱着梁父的身子,嚎啕大哭起來。
她一邊哭,一邊含糊不清的大罵着那揮出一劍的狗東西,聲音無比的悲戚,震徹了整個郊野。
她並不知道如何才能宣洩心中的悲傷,她是一個地地道道的村婦,樸實而又恪守婦道。
對於所謂的愛情,一輩子只知曉遵照父親留下的那句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他是她男人,那她就得對他好……
就在方才那一剎那,她終於有了自己的想法。換做是以往,他讓她去做什麼,她是決計不會猶豫的,比如,方才他說,讓她儘量跑,跑遠些。
她本應該照做,但是她沒有,她選擇了跪下,抱住自己丈夫已分成了兩半的屍體。儘量不讓他們分裂開來。
死者為大,她想給他留個全屍。
就只是這麼簡單。
「吵死了,該死的村婦。你也死去吧,太呱噪了。哼,竟然還敢罵我!」白須老者眉頭深鎖,那村婦先前嚎啕大哭他就有些不耐,正要拿她來練劍。正要揮出一劍之時,他卻是聽到那村婦在咒罵他是個天殺的狗東西,早晚會遭到報應,不得好死……
「呼!」白須老者一揮手,手中的秋水劍在月光的照射下泛起一道寒光。
隨着劍光閃過,正在哭泣着的蒲公英突然停止了哭喊。雙眼呆滯,身子緩緩的倒下,正好倒在了梁父的懷中。
「噗~」蒲公英的身子也是跟梁父一般。分成了兩半,等到身子分開,這才開始噴血……
「嘖嘖,沒想到這一劍倒是我的極致了,只不過那村婦殺起來太過容易。唉,我還沒來的及感悟。希望她的女兒能厲害一些,能抗住我的攻擊,這樣一來,我就又可以繼續悟我的劍道。」白須老者收起自己的秋水劍,轉身對身後的人道,「全部殺了,一個不留。」
「老大哥,怎麼辦,不是說不關我們的事嗎,他們也只是對那兩夫婦搞劫殺,我們只是押運……」
「唉,鬼知道呢,現在跑是來不及的了,只有裝死了。」
「該死的,怎麼不做飛機。」
「做飛機人家更好抓我們,你覺得上面的人是傻子嗎?什麼東西他們沒考慮到?」
「噠噠噠~」
兩人一邊說着,對面響起了一連串的槍聲,槍聲一傳來,兩人迅速貓着身子,躲在一些屍體下面,並用一些血液抹在了自己的臉上。
******
就在湘省化懷市郊區蒲公英被殺之時,梁九月突然覺得一陣胸悶,有些坐立不安。
她眉頭輕蹙,這種驚慌不安的感覺還是她在這個世界第一次感覺到,以前在小千世界中,師父遇到困難幾日沒有歸家,她便會有這種慌亂感。
怎麼回事?
梁九月心道,我這是怎麼了?馬上就要上飛機了,再過幾個小時,我就能趕到,只要我到了,他們應該就不會有事了,我還有好些催請神咒,可以弄到好些的乩童。
應該不會有事的啊,怎麼我的心如此慌亂?
「九月,怎麼了?你臉色好像不是很好。」徐猛將從鏡子裏看到梁九月驚慌失措的表情嚇了一跳,自打認識她起,他就從沒見過她何時驚慌過,這還是第一次。
「可能事關我父母,我太緊張了些。」梁九月做着深呼吸,大口大口的喘氣,可是那種不安的感覺更加的強烈。
她打開了車窗,讓風灌了進來。
髮絲隨風飄舞,如同梁九月的心緒一般的雜亂無章。
「九月,別擔心,他們不敢亂來的,這畢竟是在華夏,公然殺人他們肯定不敢。」徐猛將在剛才就聽梁九月說了徐朗打來的電話的大概內容,現今看到她如此驚慌,他只好出言安慰。
所謂公然殺人……這種事其實是發生過的,不過現在可不是說實話的時機。
他很清楚梁九月的脾性很是火爆,對陌生人的感受一般不會在乎,可對於自己的親朋好友,很是友好也很是在乎。
梁九月默然點頭,心中暗道希望如此,可若是他們真出了事,她絕對會歇斯底里的報復。
想到這裏,梁九月心中一個咯噔,她突然想起自己的五弊三缺還不知道到底缺什麼,鰥寡孤獨殘與錢命權,這八樣,也不清楚具體會缺少什麼。
若是可以選擇,她願意選錢權,哪怕是殘疾或是命短,都無所謂,畢竟這些東西生不帶來死不帶去,人生一世,只要逍遙自在,能有關愛自己的親人,能有知心的愛人,能有貼心的朋友,一聲足矣。
可要是缺前面三樣,其中一樣,都能讓她痛不欲生。
鰥是形容男性『寡婦』與她無關,寡則是寡婦,她並不想沒有愛人,孤是沒有雙親,獨卻是沒有子女,作為一個女人,這是個很難接受的事情……
使勁的甩了甩頭,梁九月不敢再想下去。
徐猛將見她這模樣,便打開了播放器,準備放歌來舒緩一下樑九月緊張的情緒,可是這裏並不是華夏,這些歌他們兩個都聽不懂,反而有種嘈雜心亂的感覺。
徐猛將一聽到這聲音就趕緊將音樂關掉,看了一眼靠着窗戶看着外面的梁九月,發現她並沒有什麼異樣,便自嘲的笑了一下,一邊開着車,一邊唱着好人一生平安。
不得不說,徐猛將的歌聲與他的長相完全不大調,很難想像一個如此俊朗的男子唱歌會這麼的蹩腳,只是兩句,就把梁九月給逗得笑了起來,只是那笑容中,依舊夾雜着一絲憂愁。
見梁九月情緒好了一些,徐猛將也就不獻醜了,聲音低沉,稍顯嚴肅道:「不會有事的,最多還有十分鐘,我們就能登上飛機了,你絕對要相信,你並不是一個人,在你身邊,有我、還有騰龍小隊、有利劍特種大隊的人願意為你慨然赴死,經歷這次的叢林之戰,我們都是過命的兄弟,若是你有什麼事,我們都會站出來的。」
梁九月嘴角翹了翹,算是笑了一下,道:「謝謝。」
徐猛將眉頭一蹙,道:「其實這句話,應該我們說的,不過大恩不言謝,大家也就埋在心裏了。」
梁九月點頭,沒有說話。
此時,她放在包里的衛星電話震動起來。
像是被電擊了一般,梁九月迅速將電話拿了出來,摁下了接聽鍵。
「九月,對不起。」話筒那頭,傳來徐朗低沉的聲音。
梁九月心頭一跳,收一軟,差點拿不住電話。
「我們……沒想到蘭家與諸葛家竟然下了如此大的本錢,他們弄了三個地級中期的古武者在路途中狙擊我們,其中還有一些僱傭兵團中的超級狙擊手,徐家與赫連家帶去的人,死了一大半,我們逼不得已,只得叫了另一批人繞道,到了湘省化懷市的一處鄉野,發現了一堆屍體……」
梁九月張大嘴巴,電話已經從她手中滑落,跌到了座位上,話筒中徐朗帶着滿腔歉意的聲音繼續衝擊着梁九月的耳膜。
「帶你父母走的所有人都死了,我們趕到郊野之時,還有一個躲藏在別人屍體下的活口,他說,是一個白須老頭乾的,他用劍,把所有人,都劈成了兩半……」
「我次奧!!!」徐猛將踢了油門一腳,汽車轟的向前躥了一下。
「九月……」徐猛將目光微移,落到了梁九月的臉上。
此時,梁九月已經發蒙,淚水緩緩自眼角滑下,她卻是沒有任何表情,只是呆滯的望着夜空中閃爍的群星。
她已經不能思考,腦子裏那幾句話不停的衝擊着她的神經。
「所有人,都死了…有個活口…是一個白須老頭做的…所有人,都被劈成了兩半……」
「都死了,劈成了兩半!!!」
這句話不停的衝擊她的神經,與此同時,父母的音容笑貌在梁九月的腦中不斷的回映,他們話不多,卻每一句都是對她噓寒問暖,給他們錢,他們也是存起來,說是要為她找戶好人家,為的就是嫁過去的時候沒錢人家難免會有些瞧不起,他們從未為自己做過什麼,偶爾趕集吃一次肉包子已經是最大的奢侈……
盯着夜空,梁九月睚眥欲裂,雙眼迅速泛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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