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馴養計劃 第51章 第 5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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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夜多雲無月,??星光淺淡。

    水波蕩漾,映着微弱星光。

    隱隱約約的水聲,拍打在漢白玉石溫泉池邊。

    醉後的人,??說話不像平日那麼清明冷靜,??卻多了些纏綿黏人的腔調,刻意放軟了聲音,一句句地低聲誘哄着,

    「好姑娘,回身過來,??讓我看一眼。」

    「這裏這麼暗,連只蠟燭都沒有,??轉過身來,??我也看不清你的臉,怕什麼呢。」

    人工搭建的、方圓十尺的溫泉池子裏,??水波動盪,??點點黯淡星光。

    霧氣瀰漫的溫泉池裏,光裸的年輕軀體仿佛綢緞般反光,??從身後緊緊攏住衣衫濕透的纖細身影。

    縱然有幾層衣裳裹着,女子的玲瓏身段在水裏再無半分遮掩,胸前的微微起伏也明顯了起來。

    男人惡劣地輕咬着細嫩白皙的耳垂,帶着醉意的嗓音誘哄着說,

    「好了,知道你不肯回身了。身子別繃那麼緊,沒把你怎麼樣。」

    「月下獨飲無趣,??只是找個人進溫泉里,??喝點酒,??說說話罷了。」

    「看你這麼怕,??你若不情願,開口告個饒,說句軟話,我便放了你。」

    「你若不願,開口罵我一句,我也放了你。」

    水波聲大了起來,隨着水中人的細微掙扎,在池子裏動盪不休,倒像是驚濤拍岸的大海岸邊。

    男人的嗓音裏帶了忍耐之意。

    「還不肯說話?不要我放你?那便是默許了魚水之歡?」

    波浪水聲里,夾雜着細微壓抑的喘息聲。

    山林間的麋鹿被狩獵猛獸逼到了極致,無處可逃,在黯淡星光下無助地揚起纖細脖頸,卻始終掙扎不出,忍無可忍時,狠狠一口咬下去,咬住了自己的手背。

    唇齒間見了血。

    微弱的血腥氣彌散在池子水汽里。

    身後的人很快察覺了,撥開了她的手,換了他自己的手背,就放在那嫣紅半張的唇瓣間,

    「別傷了自己,非要咬的話,咬我。」

    話音未落,那平日裏吐出溫雅詞句的編貝唇齒已經狠狠咬了下去。

    毫不客氣,一口便見了血。

    溫泉池子裏傳來『嘶』的一聲,??「咬的還真狠……」

    男人如此說着,被咬的手掌卻又往前伸了伸,「這隻手不要了。隨便你咬。」

    灼熱的身體從背後壓過來,急促的呼吸聲在耳邊,低沉地喘着,嗓音裏帶着極度的壓抑忍耐。

    「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開口說話。隨便你說什麼,罵什麼,說一句不願,便放你走。」

    梅望舒在濃黑的夜色里喘息着。

    薄衫浸透了水,身子的底細早已在池子裏被探查了個清楚。

    她不能開口。

    寧願陰錯陽差,被錯認為那位溫柔緘默的表姑娘;也不能被身後那人聽出,此刻在池子裏糾纏的是誰。

    今天他確實飲多了酒,失了自控。

    感覺到了身後的蓄勢待發,梅望舒急喘了幾下,狠咬着手掌的唇齒鬆開。

    反握住了那隻被她咬出血來的、帶着人體熾熱溫度的手,在他掌心寫下一個字,「手。」

    「嗯?」耳側傳來一聲沙啞隱忍、帶着疑問的嗓音。

    她趴伏在溫泉池邊,臉隱藏在黑暗中,死活不肯回頭。

    那雙平日裏執筆的素白秀氣的手,探入了動盪的水波下。

    常伯聽從吩咐,去廚房準備了極濃的一碗醒酒湯,到主院外候着。

    齊正衡不放人進去。

    「貴人在裏面休憩。什麼時候要醒酒湯了,外頭什麼時候送進去。常管事,你不必在這兒守着,醒酒湯留下就好。」

    常伯不肯走,「我家大人進去前吩咐的,說隨時會要醒酒湯。老僕就在這兒等着。」

    齊正衡勸不動老人家離開,沒奈何,嘆氣說了實話,

    「裏面的兩位祖宗,說不準已經吵起來了。神仙打架,殃及池魚。咱們往跟前湊幹嘛呢。」

    那碗醒酒湯,冷了又熱,熱了又冷。

    一等,就是大半個時辰。

    院子裏終於傳來凌亂的腳步聲。

    梅望舒腳步紛亂,心神不寧,出去時不慎絆了一下,抬手扶住了門框。

    齊正衡趕緊迎上去,「梅學士,跟裏面說好了?表姑娘不必找來了吧?」

    梅望舒呼吸急促,渾身脫力,臉頰滴血似的嫣紅,站在門邊,恍惚了一瞬,才開口道,

    「無事。原公子已經歇下,不必再找人來。」

    齊正衡放下了心,關心地問,「喲,梅學士,臉色不怎麼好。在裏面和那位……吵架了?」

    他擔驚受怕起來,「難得一次出京巡幸,你們可別又鬧起來。」

    梅望舒精疲力盡地搖搖頭,「沒吵。他醉沉了。」

    她往外走了幾步,??「對了。」停下腳步,仔細叮囑,「原公子醉了,在溫泉池子裏說了不少胡話。若是明日酒醒之後,想起那些胡話,又知道我在裏面,全聽了去,只怕他會鬧氣,傷了君臣情分。」

    她緊盯着齊正衡,一字一頓地道,「今日我過來之事,絕對不要讓原公子知曉。」

    齊正衡見她叮囑地嚴肅,也肅然道,「放心。我會叮囑下面的兒郎們,個個管好嘴巴。」

    梅望舒點點頭,往院外走去。

    齊正衡見她神色疲憊,趕過去扶了一把,送到院門外,交給常伯護送。

    梅望舒勉強笑了一下,道了謝。

    齊正衡忽然又發現了什麼,驚道,「哎喲,梅學士你這身……怎麼把原公子的袍子穿出來了?雖說是微服在外,臣下這麼做,還是逾越啊。」

    梅望舒臉上斂了笑容,冷聲道,「原公子醉後把我扔下水。不穿他的袍子,我穿誰的?」

    拂袖而去。

    回了自己院子,門戶緊閉,接連三日沒有出門半步。

    把主院的貴客晾在了別院裏。

    常伯作為主人身邊的大管事,這兩天在兩個院子間來回傳話,差點跑斷他兩條老腿。

    「大人,還歇着呢?」他站在房門外,唉聲嘆氣,「都三天啦。知道大人不喜歡高處,陪着貴客爬山登頂,累着大人了。但也不能總把貴客獨自丟在院子裏晾着呀。「

    「那邊的齊大人已經過來問了好幾次了。」


    「大人——」

    房門打開了。

    梅望舒身上松松披了件青色氅衣,站在門邊,頭一句便問:??「表姑娘已經送走了?」

    「早送走了。就在大人吩咐下來的當日就送下了山,這都兩天了。」

    梅望舒點點頭,讓開道,把身上的氅衣攏了攏,走進庭院,找了處花藤下的石桌坐下。

    常伯大聲召集小廝僕婦們進去屋裏灑掃,走過來打量了幾眼,擔憂地問,「大人這兩日都沒睡好?看眼底發青的。」

    「夜裏想事情。」梅望舒輕描淡寫地帶過。

    常伯站在身側,低聲問,「可是為了表姑娘的事?最後大人把貴客勸住了,人沒送進去,實在是不幸中的萬幸。」

    「太巧了。」梅望舒喃喃地道。

    常伯納悶問,「什麼太巧了?」

    梅望舒閉嘴不言。

    偏巧在她爬山下來,精疲力盡,思慮不周時出的事;偏巧那一陣齊正衡不在;偏巧她進去時四處無人,門戶大開;偏巧在她打算離去時,人酒醉落了水,引她過去池邊找人;偏巧在她四處急着找人時,又酒醒了,黑燈瞎火把她抱下了水……

    處處都是巧合。

    怎麼會這麼巧。

    灑掃的僕婦小廝進進出出,院門敞開着,沒過多久,外頭出現兩三個禁軍大漢,探頭探腦地往院子看,被常伯抓了個正着。

    那幾名禁軍尷尬過來行禮,「卑職等奉了我家齊大人的命,過來看梅學士身子好些了,卑職也好回去復命。」??說完一溜煙跑了個沒影。

    梅望舒聽了,轉頭叮囑常伯,「齊正衡想不到來院子盯我,是別人叫他做的。院子裏灑掃的動作快些,貴客過一陣就要來了。」

    果然,片刻後,洛信原含笑跨進門來。

    今日天氣晴好,春光盎然,洛信原也極應景地穿了身天青色的春衫,長身鶴立,腰間佩了塊巴掌大的玉珮。

    往日在眉眼間總是隱約不去的低沉鬱色,今日不見了蹤影。

    總帶着壓迫感的俊美鋒銳的五官輪廓,因為眉眼間帶了濃濃笑意的緣故,那股鋒銳寒氣,也在春風裏消散無蹤了。

    陽光下看起來,神情閒適,舉止除了往日的貴氣,更添了幾分世家公子般的翩翩氣度。

    「歇了三日沒出門,把整座別院幾乎都走遍了。」

    洛信原唇邊帶笑,緩步走過來,「爬山時沒覺得,下山時見雪卿那麼大的反應,這才突然想起,你身子弱,只怕是累狠了。怕你心裏氣着,只好親自過來請罪。」

    梅望舒引他在石桌對面坐下,平心靜氣道,??「歇了幾日,已經好多了。我無事。」

    「你無事,為什麼接連三天關門閉院?——原來不是為了爬山之事惱了我,而是別的事?」

    洛信原恍然道,「難道是當日我醉酒,傳召了貴府表姑娘。雪卿心裏怨我?」

    梅望舒神色不動,視線抬起,掃了他一眼。

    「什麼表姑娘?」??她淡淡道,「當日信原果然酒醉了。梅家的表姑娘並未進去。你不要多想。」

    「這倒是怪事。」洛信原起身,在院子裏隨意走了幾步,停下來,心情極好地抬手碰了碰花藤垂掛下來的紫色花苞,

    「當日我雖然喝得大醉,但並未完全失去知覺。你說梅家的表姑娘並未進去,齊正衡也說表姑娘並未進去。但我分明記得,那位表姑娘從門外進來,在黑暗裏走近池邊,徘徊不去,我當日醉酒後血氣上涌,把她攔腰抱下了池子……」

    梅望舒出聲打斷??,「都是酒後的春夢一場。」

    洛信原回過身來,眸光似笑非笑,

    「我明白你的顧慮。當日是我酒後失當。表姑娘是寡居之婦,又在你梅家的別院裏發生的事,難以啟齒,傳出去令你難做。」

    他鄭重地致歉,「此事是我的過失。你放心,我絕不會宣揚出去,只在暗中好好補償表姑娘。對了,她人在——」

    梅望舒冷冷道,「她已經走了。」

    人已經走了,兩邊無對證,洛信原那邊又還記着事,她索性把事情推給了已經離開的阿苑。

    「此事,信原確實做得極不妥當。雖說是酒後亂性,失了控制,但畢竟害了人家清譽。以後再不要做了。」

    洛信原誠懇地認錯,「都是我的錯。雖說並未到做到最後一步……」他看了眼梅望舒的臉色,立刻改口,「天地在上,以後我再不喝那麼多酒了。」

    梅望舒冷眼觀察,見他露出了誠心悔過的姿態,身為天下之主,放下身段謙卑認錯。

    人非聖賢,孰能無過。

    她深深呼吸幾次,袖中捏緊的指尖鬆緩下來。

    「罷了。」她轉過頭去,「此事再不要提了。」起身吩咐外頭等候的常伯準備點心清茶。

    「今日來找我可是有事?」她走回來落座,「那日爬山傷了元氣,再也不能陪登山了。」

    「不委屈你陪着爬山。」洛信原笑起來,「在此處別院裏休憩了七八日,簡直像是神仙歲月。我等凡人,偷來幾日神仙歲月,足夠了。」

    他提起來意,「今日過來看看你歇得如何了。若你身子好了些,我們明日便回京。」

    梅望舒倒是有些意外。

    洛信原坦然道,「在你這邊的神仙日子固然極好,但思時在朝堂上,這幾天只怕是過的是地獄日子。」

    「京里耽擱久了,有些事需要朕回去處理一下。」

    梅望舒見他言行理智,談吐清晰,又恢復天家自稱,看起來和往日的聖明天子沒什麼區別了。

    她輕聲問,「陛下最近感覺如何,驚恐狂暴之症可是徹底好了?」

    「或許吧。」洛信原也有些感慨,說了句,「雪卿就是朕的良藥。」

    梅望舒心裏有氣,不冷不熱加了句,「不敢當。或許是陛下平日裏不近女色,積壓得太狠了也說不定。女色才是陛下的良藥。」

    「……」

    洛信原啞然片刻,「行了,別院裏你我平輩相交,有話直說無妨。表姑娘的事,雪卿心裏怨我。」

    又悠悠感慨了句,「平日裏心氣平和,待人接物恰到好處,都說是好性子;原來生氣起來,也能把人罵到無言以對。」

    梅望舒淡淡一笑,不客氣地道,「那是信原平日裏見識得少了。」

    洛信原閉了嘴。

    正好常伯端茶過來。

    洛信原閉嘴,坐直,接茶。

    梅望舒看了眼正襟危坐的微服天子,想起那晚溫泉之事的種種巧合,重重疑點,心裏細微地一動。

    她起身從常伯手中接過茶盤,親手遞了過去。

    洛信原抬手欲接過。

    端着茶盤的那雙素白秀氣的手卻微微抬起一點,指尖正好勾過他的掌心。

    溫熱的指尖觸感傳來,若有若無,酥酥麻麻,從掌心直衝頭頂。

    洛信原心神俱震。

    「咔啦——」剛接下的茶盞猛然一歪,幾滴茶水潑濺在地上。

    他連忙抬手穩住茶杯,潑出去的茶水還是濺了不少在衣袍上。

    洛信原手裏擦拭着,暗中瞥去一眼。

    梅望舒端坐在石桌對面,那雙亂人心神的白皙秀氣的手,此刻正規規矩矩捧着她自己的茶杯。

    點漆般的眸子斜睨過來,帶着幾分探究,隱約打量着他的神色。

    「信原怎麼如此不小心。」她平靜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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