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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肖言這話,她衝口而出的拒絕,帶着一絲心疼。
「顧雅萱,你留在這兒,能做什麼嗎?你什麼都做不了,還不如給我乖乖的回去考試!」肖言揉了揉眉心,他知道現在的他不適合交談,因為肖母的情況不穩定導致他心情非常低落,這樣跟人聊天,而且還是至親至愛的人,他無法控制得了負面情緒給他帶來的語言攻擊傷害會有多深。
「聽話,好嗎?」肖言嘆口氣,讓自己心情平復下來,他走到顧雅萱跟前,將她攬入懷內。「別讓我覺得那麼大壓力,好不好?這兒有我,有媽媽,再不濟都有小白,你考試也就五天的時間,星期六再回來,好不好?」
顧雅萱不敢說,如果不是肖母的事情,她打算兼職到年二十九才回來的,飛機票都提前一個多月偷偷買好了。只是突發了肖母這件事,她才提前回來,不說她都忘了退票的事情了。
在懷內嘆口氣,顧雅萱還是輕微地搖搖頭,只是這次的搖頭比剛剛那句衝口而出的『我不』動搖了些。
「我不知道我媽會拖多久才脫離這種困境,這可能是長久戰,寶貝,先把你的事情搞好,再來幫我,好不好?」先退一步說話,肖言非常懂得在哪個點來說服顧雅萱。「我答應你,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會實時給你報告,絕對不會像前兩天那樣,自以為是為你好而不告訴你,好不好?」
顧雅萱還是沒說話,聽到肖言的聲音再次傳來:「我現在後悔死了,如果當時我就告訴你,跟你好好說,跟你好好商量,估計你現在是在努力複習,爭取快點考完試回來,做我最大的精神支撐呢……」
再次嘆口氣,顧雅萱抱起肖言的腰身,蹭了蹭:「幾點的飛機?」
知道顧雅萱讓步了,肖言多日被懸掛的兩顆心,終於有一顆落定了。也不給顧雅萱收拾什麼,反正她回來的時候也是什麼都沒帶,直接拖着顧雅萱就往火車站那邊奔去,買了最早的班次,在最後五分鐘入閘,肖言買了站票,帶着顧雅萱進去,送她做到自己的位置上,最後看着動車開走,他才真正放心下來。
坐在位置上,顧雅萱靠在窗口邊,目光散渙地看着飛逝而去的景色。她從來沒有試過有這麼無力的感覺,當初她從顧家出來,她都沒有感覺到自己是如此的無能無力。肖言的事情,她第一次感覺自己那麼的無能為力。
手機短訊發來登機成功的消息,肖言才緩緩閉上雙眼休息。通常都是肖言負責下午和晚上通宵的班,早上就讓譚母幫忙看顧一下,他就回來休息。現在他把任務量大的工作都推了,難得穩定下來的一份服裝設計的工作,他也辭了。
現在的他沒有多餘的力氣去工作,現在他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接一下不急的單子來做,陪肖母的時間很長,就在病房工作,可他總是靜不下心來,而且肖母的情況極不穩定,久不久都來一下小騷動,想起了昨天凌晨肖母停止呼吸的那一刻,肖言至今整個人還是懵的。所以一切必須要等肖母的情況穩定下來,他才能有下一步的計劃。原來人面對生離死別的時候,還真的是一籌莫展的。
不過還好的是,顧雅萱還是聽話的,先回學校考試了,若她因為這件事而沒有考試,肖言都不知道自己該有多自責,多愧疚,多難過了。而且他坦白點說,顧雅萱留在這兒,就只是可以分擔陪床的任務,而分擔出來肖言空餘的時間,也是去工作,肖言覺得既然如此,還不如保持現狀,自己把工作拿到醫院去做,先讓顧雅萱完成一個學期的考試。
不知道這會不會影響到顧雅萱的考試狀態呢。
肖言這想法若是被顧雅萱知道,估計會被顧雅萱笑話。對了除了肖言以外的事情都不怎麼上心的顧雅萱,怎麼可能會被肖母的事情影響到情緒。在她匆忙回來的途中,總算冷靜下來,知道如果肖言真的撐不住,估計不會還那麼冷靜地讓自己平心靜氣地跟自己溝通,若他覺得沒問題,那自己則就不需要在那兒給肖言的心裏添堵,還不如真的回來考試。
只是她也打消了繼續在這兒兼職的事情,打算考完試就回去,幫肖言照顧肖母。自己男朋友因此而瘦下來,心疼的還是自己啊。
趕在最後十五分鐘回到學校,找到自己考試的考場,在門口給肖言發了信息表示自己已經達到考場,準備考試後,就在監考老師的注視下,走到自己的位置上,準備考試。
黎逸不清楚顧雅萱到底遇到什麼事,在她消失兩天回來後的晚上,就找她,拒絕了考試後的一切兼職。黎逸本來想說已經談好,若現在取消,會對顧雅萱以後的形象有所影響,會直接影響到她接工作。可轉念一想,黎逸又覺得顧雅萱估計不會在意這些,甚至她覺得顧雅萱就是鏡頭下的一顆閃亮的星星,很多跟她合作過的攝影師或者客戶,都非常滿意顧雅萱。她又好像有那麼一點底氣可以偶爾任性一兩回,於是,黎逸也沒多話,表示自己會把事情交代好的。
得到黎逸的回應,放下心來的顧雅萱看了一下考試表,自己明天有兩場考試,都是在上午,自己打算着下午親自到茶莊和咖啡店辭職,以表誠意,同時也想留回一個好印象,看下學期回來還能不能有個續約。
考完試後,顧雅萱坐上大巴往咖啡廳去,途中接到肖言的電話,說肖母又一次下了病危通知書,現在又被推到手術室了。顧雅萱沉默地聽肖言說完,沉默地掛了電話。她其實想問一句,這樣拖下去,有意義嗎?
其實顧雅萱有找過她的主治醫師聊過,雖然主治醫師對顧雅萱這種小孩子不願多說,但在顧雅萱聽他說話的過程中,迸出幾個專業的詞彙和對肖母這個傷者的一些治療方案建議,主治醫師才在驚艷下跟顧雅萱侃侃而談。
結果,不盡如人意。
不知道肖言是否有被通知過,按照這個情況下去,肖母有絕大多數可能會腦癱瘓,失去自我呼吸的能力,全賴機器來供氧。
如果是這樣,那還要繼續拖下去嗎?
只是顧雅萱知道,她不能提出任何建議,甚至不能提自己是知道這件事的。在肖言心中,肖母為他們兄弟兩承擔了太多太多的苦,是他們兄弟唯一一個親人,他不能不救,即使知道是徒勞,也不能不救。
顧雅萱不想落得一涼薄的形象,又不討好。
甚至顧雅萱心裏更是冷漠地想,現在這種情況,只是給錢出來,求得肖言的心安理得,那就讓他花錢去買一段時間的救贖吧,也許會有奇蹟,但更或者能讓肖言若干年後想起,會無悔一點。
肖言開心,她就開心了。
出乎意料辭職非常順利,而且也獲得了兩家店對下學期讓顧雅萱繼續過來兼職的口頭承諾。這兩天終於有件事能讓顧雅萱心情好一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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