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談生存守則 第9章 【中學】精神污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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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的視線是有重量的，更何況是三個人圍在一起盯着一個人。

    而且低血糖也好解，張令夏給林言餵了顆糖。

    林言很快醒了過來，一睜眼對上六隻眼睛。

    林言：「……」

    林言有那麼一個瞬間想再暈回去。

    他感到疑惑：「我有這麼弱嗎？」

    雖然大學生素來享有「脆皮」的稱號，動不動就「老師菜菜撈撈」「老師樓樓高高怕怕」，樂跑當樂騎，還是騎的共享電動車。

    但是林言自認自己身體素質不算太差，他大一的體育總分可有九十多。

    「是低血糖。」張雨茉說。

    「？」林言指了指自己，「我？低血糖？」

    「嗯。」張雨茉說，「你的症狀和低血糖完全一致，是經典得不能再經典的低血糖案例，這麼基礎的知識，我絕對不會判斷錯。」

    看林言這難以置信的表情，張雨茉意識到了什麼，說：「你以前不低血糖？」

    林言說：「我怎麼可能低血糖？」

    低血糖基本是由於長期的飲食習慣不好引起的，如果是早早就有低血糖的症狀，甚至已經嚴重到昏迷了，林言怎麼可能不隨身帶糖？

    「這是個非常不幸的消息。」張雨茉說，「我們自己來到了這裏，但是似乎，我們的身體素質並沒有完全繼承。」

    「比如我的視力。我的視力在現實是很好的，上次體檢的時候還測出來5.3。但是現在……」

    「我看不太清了。」

    張令夏則是說：「我的聽力好像有一點問題。」

    許禾松想了想，沒想到什麼異常，像他這種平常經常做苦力活的，身體大大小小的毛病多得是，有多少是怪談造成的，他一時半會兒也不清楚。

    「……」

    林言有點心塞，幽幽地嘆了口氣。

    「雖然出了點狀況，但總體來說，利大於弊。我們下去說，在這裏擠着不方便。」

    都在他床上擠着算什麼事。

    另外三人也感覺不太合適，一個個排隊下去。

    張令夏聽力不好，很自覺地豎起耳朵，聽林言分析。

    「首先，是關於你們觸犯的規則。宿舍規則的第二條，保持宿舍的整潔。至於十一點的熄燈，應該對應第六條規則的宵禁時間。也就是說，在宵禁的時候，會有【東西】來檢查宿舍是否達到了整潔的標準並作出懲罰。」

    「宿舍又是我們四個每個人的，所以我們有義務監督舍友遵守規則，他們失去理智，受傷的很有可能是清醒的人。」

    「當然，因為沒有數據支撐，我們也不可能去嘗試，如果四個人都違反規則到底會發生什麼。但是總體來說，我傾向於宿舍規則讓我們友好相處，互相監督。」

    張雨茉提出她和張令夏的疑惑，關於張令夏的桌子整潔度以及林言的桌子整潔度的問題。

    「這個問題我也思考過。」林言認真道。

    張令夏：「你哪來的時間思考？就那麼點時間？你想過了？」

    從林言猜測成立到他暈倒應該花不了十秒吧？

    「暈倒前。」林言說，「小孩子別插嘴，等會兒。」

    「我上去之前有注意過我自己的東西，並不是很亂，但應該也達不到要求的整潔的程度。」

    張雨茉認同地點點頭。

    許禾松只是聽着，不插嘴，視線一直看着林言包紮好的額角。

    「那這就涉及到怪談世界的污染的問題了。」林言說，「我們沒有系統，沒有面板，看不出精神值，但是根據我們最開始面對那個自稱校長的保安的表現來看，我的精神值應該是最高的，抵禦怪談污染的能力也稍高於你們。」

    「不過我傾向於另一個可能。」

    「？」三人都是疑惑。還有別的可能？

    「這可能和精神值沒有半毛錢關係，而僅僅是因為，當時保安鑽出來的時候，你們下意識都害怕了。」

    怕得臉色慘白，後面保安再次發難，回了宿舍，很久都沒有恢復過來。

    「你不怕？」張令夏下意識道。

    「讓人畏懼的是未知，而不是已知。」林言說，「當時要對我們動手的，很明顯是一個怪談生物。」

    對於怪物，很多人第一反應都是恐懼，林言卻不是。

    三人：「？」

    林言想了想，組織了一下語言。

    「是這樣的，在我不知道這裏的【東西】之前，我可能會對【它】產生恐懼，但是如果我知道了實體，其實也就，還好。」

    許禾松聽得一頭霧水，但他大概明白了林言的意思是沒什麼可怕的，於是點點頭。

    張雨茉理解了林言的意思，很詫異的樣子。

    只有張令夏這個可憐的孩子什麼也沒理解。雖然不明白，但是莫名覺得很厲害呢。

    張雨茉再次提問：「可是當時小夏應該才是受驚嚇最嚴重的吧？為什麼他剛才沒事？」

    張雨茉畢竟是張令夏的姐姐，對自己這個弟弟的性格一清二楚，平時看鬼片都不怎麼敢看，當時肯定害怕死了。

    她當然不是覺得自己弟弟該有什麼事的意思，而是，如果知道張令夏為什麼能夠避免掉怪談的污染，對他們所有人都很有好處。

    林言回答：「這個的確是的，他作為保安攻擊的目標，受到的怪談污染肯定是最多的。」

    話音一轉，林言繼續說：「但是，在休息之前，他做了什麼事情，不說清除了污染，至少，減弱了很多。」

    「什麼事情？」張雨茉追問。

    「我不知道。」林言搖頭，「他自己也不記得。」

    張令夏這回聽明白了：「你是說我忘了我看到了什麼的時候？」

    「是的。」林言點頭，「怪談的污染程度其實很輕易就能夠看出來的，不過這個容易，建立在自身遭受的污染不嚴重的情況下。小夏，你看你姐和大叔，是不是臉色和剛開始看到的不一樣？」

    張令夏仔細看了一下，認真點頭：「是的，但是我以為是沒有休息好。」

    來到完全陌生而且危險的世界，他們每個人遭受的精神壓力都是巨大的，這樣的情況下，每個人的狀態都或多或少受到了影響。

    當然也包括林言。

    「去陽光房。」林言說。

    「我看了你們的課程表，明天早上都沒有課，我有兩個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