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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因為喻麗晴住院,蔣延洲周一、周二都沒有來學校。
開學到現在,江南難得再一次過上沒有同桌的自由生活。
明明之前因為蔣延洲搶她座位的事兒,她一度希望蔣延洲這個同桌有多遠滾多遠。可是這兩天蔣延洲不在了,她心裏卻莫名的煩悶。
尤其是在看到旁邊空蕩蕩的桌椅時這種情緒發酵得更甚。
周三是個綿綿的陰雨天。
秋風夾着雨絲,染了幾分初秋的寒意,獵獵地吹着。
教室里還沒來幾個人,這會兒各自坐在座位上。空蕩蕩的教室被白得耀眼的白熾燈照着,與外面的雨幕分割成兩個世界。
季暮雨抖着傘上的水剛走進教室,就看見江南在座位上支着下巴發呆。
她站在後門邊上,重重地在江南身上拍了一下。
看到江南嚇得一激靈,季暮雨毫不收斂地笑出聲來。
被嚇一跳,再加上季暮雨魔性的笑聲,有那麼一瞬間,江南很想讓季暮雨認識到什麼叫做人心叵測江湖險惡。
但季暮雨顯然沒在怕的。
她知道江南對她肯定不會下狠手,所以就着江南不爽的眼神,肆無忌憚地在蔣延洲的座位上坐下來。
她手指有規律地在桌面上敲了幾下,偏頭看向江南,「小江南你這是在想我們延哥啊?」
「你在說什麼屁話?」
江南的否認完全是下意識的。
可是話音落下後她忽然愣了兩秒。
她都沒注意到自己什麼時候走的神,更沒意識到自己竟然真的一大早就在想蔣延洲。
季暮雨和江南廝混了多少年,哪兒能看不出來江南在想什麼。
她哼笑,捏着江南的下巴湊近幾寸,「真想蔣延洲啦?」
江南一向是忽悠起人來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可是只要一想到蔣延洲兩天沒來學校也不知道在幹什麼的時候,她完全沒有了忽悠季暮雨的心情。
偏偏季暮雨是個打破砂鍋問到底的人。
本着不得到答案決不罷休的精神,季暮雨挑了挑眉,「南哥你跟我還藏着掖着?我昨晚碰到初中班上那個小胖,他說周末看到你和一個男生在遊樂園可親密了。」
江南沒吱聲,給了季暮雨一個「所以呢」的眼神。
「我盲猜那個男生是蔣延洲。」季暮雨微微頓了下,眼神裏帶着幾分興奮,「所以你是不是背着我和延哥談戀愛約會去了?」
「我談你媽。」江南完全沒有耐心了,她心煩氣躁地沖季暮雨揮揮手,「季老二你趕緊走,一大早別煩我。」
季暮雨看着江南惱羞成怒的模樣,心裏已經有了自己的答案。
她這會兒笑得一臉猥瑣,一副「你瞞不住我」的得意表情。
江南出於本能警惕地看着季暮雨。
果不其然,下一秒她就聽到季暮雨長長地嘆了一口氣,「看來南哥心有所屬了,季朝陽的玻璃少男心要破碎咯。」
明明季暮雨說的都是沒什麼營養的垃圾話,但伶牙俐齒江南卻找不到一點話來反駁她。
而且這幾句話,似乎句句都能戳中她心裏某個地方。
江南開始考慮用點工具把季暮雨這張嗡嗡嗡說個不停的嘴給堵上的可能性。
還沒想出個所以然,一隻手就從她頭頂越過來,把一瓶牛奶放在她的桌面上。
即便對方動作很快,江南依然看清了,那是一雙骨節分明、完全滿足手控一切要求的手。
——而在她的記憶中,只有蔣延洲的手滿足這樣的條件。
江南呼吸一窒,開心有驚訝也有。
她向後仰頭,果不其然看見蔣延洲抱着手,懶懶地倚在她正後方的牆壁上,微低着頭看向她。
撞上江南的目光,蔣延洲朝桌上那瓶牛奶抬抬下巴。
江南有些愣,也沒功夫去注意那瓶牛奶,兩人就這麼安靜地對視了小几秒。
還是季暮雨先打破了兩人之間的無聲對視。
她站起身,指了下自己剛剛做過的位置,沖江南賊笑,「南哥你心上人來了,這個位置就物歸原主了。」
江南覺得她對季暮雨果然是太溫柔了。
不然這個人怎麼敢越來越口無遮攔。
只是江南還沒來得及教訓一下季暮雨,季暮雨就迅速溜走了,留下江南和蔣延洲兩個人大眼瞪小眼。
但是被季暮雨擾亂了心緒的江南顯然不如蔣延洲那麼坦蕩,看向蔣延洲的視線有幾分躲閃。
她輕咳兩聲,此地無銀三百兩地解釋:「你別誤會,季老二剛剛亂說的,你也看得出來她這個人一向不正經。」
「是誤會嗎?」蔣延洲拉開椅子坐下來,一臉「我覺得你對我就是有非分之想」的表情。
這聲反問過於理所當然,江南生生被問住。
但好在她基本的反應能力還在,很快就回過神來。
雖然她對蔣延洲好像是有那麼點不一樣的感覺,但也沒有到那麼的如饑似渴的地步吧?
而且蔣延洲這副表情,她江南不要面子的呀?
想到這兒,江南故作豪放地拍了下蔣延洲的胳膊,「當然是誤會了,我們兩現在這關係就是兄弟。」
蔣延洲的眼神頓時變得有些揣摩不透。
想到那晚在路邊遞給他糖果的女生,蔣延洲把書包扔進課桌抽屜里,淡聲開口:「我沒有和你當兄弟的興趣。」
蔣延洲說話的時候,正好幾個男生走進教室。吵吵鬧鬧的,原本安靜的教室一下子就鬧騰起來。
江南沒有聽清蔣延洲說了什麼,下意識「啊」了一聲。
然而蔣延洲卻沒有要重複的意思,他指了下之前放在桌上的那瓶牛奶,「最近多喝點牛奶。」
江南還沉浸在「蔣延洲到底有沒有誤會」這個問題上。
話題突然改變,她神情茫然地問了句「為什麼」。
「不是你自己說的牛腦補腦嗎?」蔣延洲抖了抖校服外套,做着今天的課堂睡前準備,「馬上半期考試了,多補補,希望我過去一個月辛辛苦苦給你補的課沒有白費。」
自從上一次月考之後,考試就成了江南心中的敏感話題之一。
蔣延洲一提,她立馬開始掰着指頭算起考試的日期來。
只是她這邊還沒算清楚到底還有多久考試,蔣延洲又神在在地拍了她一下。等到江南抬頭,才不疾不徐地開口:「順便希望牛奶的補腦效果能讓你不亂認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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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個上午,江南的心情都很複雜。
一邊不停地揣摩着蔣延洲早上最後那句話是什麼意思,一邊還忍不住擔心即將到來的期中考試她要是沒考好蔣延洲和她爹會不會收拾她。
但禍總是不單行,江南完全沒想到她本來就不順利的一天還能更加雪上加霜。
下午體育課集合的時候,體育老師拿了一本花名冊,滿臉的很鐵不成鋼地看着他們。
原因無他,僅僅是因為江南他們班和去年一樣沒有報滿即將到來的運動會各個項目的名額。
他教了這麼多年的體育,還是第一次遇見對運動會這麼不上心的班級。
他把花名冊捲起來,在另一隻手上用力敲了幾下,然後開始激情十足地發表動員講話。
動員內容無非是強身健體對於江南他們這群人有益無害。
只是他完全沒想到,這群祖國未來的花朵根本就是油鹽不進。任憑他說破了一張嘴,下面依舊是一張張木然的臉。有的甚至因為他的演說耽誤了自由活動時間而顯得有些不耐煩。
體育老師覺得一個頭兩個大。
到最後他索性放棄了掙扎,直接把手裏的花名冊扔給體育委員,讓他自己去抓壯丁。
抓誰不重要,但名額必須給他湊滿。
江南完全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畢竟運動會和她這種八百年都不運動的人沒有半毛錢關係。
所以當體育委員拿着花名冊站在她面前,面帶標準微笑地告訴她這次女生1500米跑按照順序該她跑的時候,她整個人都傻了。
要知道從初中開始一年一度的800米體測都能要了她的命,更別說這死亡1500米了。
江南懵了幾秒,不敢置信地咽了口唾沫。
她剛想爭取一下問問體育委員能不能寬大處理,還沒問出口,就被體育委員輕飄飄一句「這是按照學號順序排的沒有商量」給堵了回來。
蔣延洲打了半節課的籃球,出了一身汗。
江南和體育委員周旋的時候,他一邊拿着本數學書手動扇風,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看着戲。
見江南一副天塌下來的模樣,不免覺得有些好笑。
他仰頭喝了一大口冰可樂,隨口問江南:「不就是跑個一千五,有這麼絕望嗎?」
江南這會兒正在艱難消化這個噩耗,見蔣延洲說得雲淡風輕,忍不住懟他:「要跑一千五的又不是你,你當然不絕望了。」
蔣延洲笑着拍了下江南的腦袋,非常敷衍地安慰他的小同桌:「就當鍛煉身體了,想開點。」
這話也就是蔣延洲說出來,換了錢子安之輩說,江南一定讓他明白什麼叫做真正的鍛煉身體。
她哼了聲,別開眼睛,「你太煩了,我現在不想和不跑一千五的人講話。」
蔣延洲沒想到不跑一千五也是一種罪過,有些哭笑不得。
他默了兩秒,忽然出聲叫住走遠的體育委員,「男生的三千米項目報滿了嗎?沒滿算我一個。」
體育委員和江南表現出同款震驚,也沒想到居然有一天會有人主動報名三千米。所以他幾乎沒給蔣延洲反悔的幾乎,以迅雷之勢把蔣延洲的名字填了上去。
等到體育委員離開,他才重新看向江南,「現在不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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