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神閣 www.bishen8.cc,最快更新近我者甜最新章節!
第九章
爸爸你大爺的。
有那麼一瞬間,江南心裏再一次燃起了想要把蔣延洲摁到地上摩擦看他鬼哭狼嚎求饒的衝動。
但偏偏這人剛剛才好心幫她搬了桌子。她要是現在動手,分分鐘就變成農夫與蛇裏面的那條蛇了。謹慎如江南,自然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不過這並不妨礙江南覺得蔣延洲是有預謀的。
畢竟世界上哪兒有那麼巧的事。從兩人游泳館第一次見面到現在,交鋒了那麼三四五次,每次一蔣延洲挑釁她之前,都會好巧不巧地給她顆棗。以至於每次江南明明肺都快氣炸了,還一點都發作不得。
江南閉着眼深吸一口氣,試圖把心裏那股邪火壓下去。
只是這火她剛壓了一半,肩膀就被人重重地拍了一下。
下一秒錢子安那張吊兒郎當的臉就放大n倍地出現在江南的視線里。看到江南轉頭,他還嬉皮笑臉地和她打了個招呼:「早啊南哥。」
江南從小就性格好不認生,上了中學之後更是跟誰都能說上幾句玩笑話,雖說是個富二代,但身上卻沒有一點富二代目中無人的樣子。
所以像錢子安、楊明這些人,跟江南都算得上是朋友。
平日裏錢子安也沒少做這些大驚小怪吸引注意力的舉動,只要不過分,江南幾乎都不會計較。
但不巧的是,江南這會兒完全是個急需發泄的火.藥桶,錢子安偏要不長眼地撞上去。
蔣延洲發作不得,不代表不能對錢子安發作。
所以錢子安那聲「早阿」毫無意外地換來了江南的一頓揍。
活動完筋骨,江南覺得窗外的天空都明亮了不少。她彎着眉,在苦哈哈的錢子安肩頭拍了拍,「早啊二狗,改天有空南哥請你吃飯。」
「我還是不吃了吧,我怕你下毒。」大概是怕江南再用他活動筋骨,話剛落錢子安就急吼吼地往自己座位上走。
只是走了兩步,他又忍不住倒回來,一臉同情地站在蔣延洲面前。
「擁有如此暴力的同桌,我僅代表我自己對你抱以最深切的同情。」錢子安邊說邊搖頭,「如果你不幸慘死拳下,我一定會沉痛懷念你。」
錢子安一向無聊,江南以為蔣延洲並不會搭理他。
但很快蔣延洲就再一次明晃晃地打了她的臉。
他哼笑了一聲,視線在空中和江南的對上,漫不經心地開口:「實不相瞞,其實我也挺同情我自己的。」
江南:「……」
-
季暮雨今天也難得提前到了校。和她走在一起的,還有季朝陽和張牧淮。
江南還沒見到人,就聽到走廊上傳來季朝陽極具代表性的聲音:「小江南——小江南你在不在——」
季朝陽是季暮雨的孿生哥哥,因為江、季兩家生意上多年來一直有合作,三個小孩便常常玩在一起,一來二去關係自然也就親密了些。
按理說季朝陽和季暮雨前後腳出生,季朝陽本該和江南、季暮雨上同一個年級。但季家的長輩一致認為男孩子應該早熟一些,這樣才能擔起一個哥哥的責任保護妹妹。所以在季朝陽剛滿五歲的時候,他們便二話不說把他扔進了學校。
而季朝陽本人,則仗着比江南大上一屆,便一直小江南、小江南地叫着,叫了十多年。
以前年紀小倒是無所謂,隨着年紀增加江南越發覺得這個稱呼讓人羞恥。但季朝陽就像跟她槓上似的,任憑她怎麼糾正,依然我行我素地叫着。
怕季朝陽繼續嚎下去,江南幾乎是立即從座位上彈起來,從門口探了半個腦袋出去:「季朝陽求求你快閉嘴吧。」
看到江南,季朝陽笑得一臉燦爛,「小江南——你朝陽哥哥都來了你還不出來接駕?」
「高三這麼閒嗎?」江南說着看了季暮雨一眼,「季老二你怎麼又把季朝陽這個廢話簍子帶到我們班門口來了。」
季暮雨白了季朝陽一眼,「你可別冤枉我,明明是他臉皮厚非要跟過來的。」
因為季暮雨和江南的關係,季朝陽也算是高二十班的常客。大多數人和他至少都是點頭之交的關係。
加上這會兒離上課還有會兒時間,所以季朝陽絲毫不見外地走進教室,拉了張凳子在江南旁邊坐下來。
他沒好氣地拿了本書在江南的額頭上敲了下,故意皺着眉:「小江南你能不能有點良心?我聽說你差點溺死特意來看看你,你還不領情。」
錢子安早就聽到了這邊的動靜,隔着大半個教室吼了句:「南哥你青梅竹馬又來了啊?」
說不清什麼原因,江南聽到錢子安那句「青梅竹馬」的時候,下意識就朝蔣延洲的方向瞥了一眼。
但蔣延洲就像沒聽見似的,事不關己地玩着手機。
季朝陽朝錢子安笑了下,然後將他帶來的早餐一樣一樣地擺在蔣延洲剛剛搬回來的那張桌子上,「小江南你看看你這都瘦成什麼樣了,趕緊多吃點。」
江南是在家和江成行一起吃過早餐才來學校的。自然是吃不下季朝陽這滿漢全席。
只是不等她開口讓季朝陽把東西收回去,季暮雨先按捺不住了。
她靠在江南身邊,居高臨下地看着季朝陽,滿臉都寫着對自家哥哥的嫌棄:「我說季朝陽你也太舔狗了吧?你說我胖就算了,南哥明明比我重,你現在居然當着我的面說南哥瘦?你這樣的舔狗註定舔到最後一無所有。」
江南早就習慣了季家兩兄妹互懟的場景,聽到這兒忍不住在季暮雨的腿上拍了下,「季老二你罵你哥就罵你哥,別涉及我的私隱。再說我本來就很輕的好吧?」
大多數女孩子都在意自己的體重。瀟灑如江南也不例外。
所以那句「我本來就很輕」完全是江南出於本能說出來的。
但她清清楚楚地聽見,在她這句話說完之後,蔣延洲極為自然地說了句「我看未必」。
他這麼一出聲,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了他身上。
最驚訝的是季朝陽,也顧不得把季暮雨懟回去,盯着蔣延洲看了又看,「小江南,你什麼時候都有同桌了?」
「昨天。」江南哼笑,「一個很不幸的日子。」
「有危機感了吧?」畢竟是同在媽媽肚子裏待了十個月的孿生兄妹,季朝陽一個細微的表情季暮雨就知道他在想什麼,「我早就說了我們南哥是不會喜歡你這種幼稚鬼的,要喜歡也是——」
她拖長聲調,瞳孔滴溜溜地轉着,似乎是在尋找一個合適的目標。
然而找了一圈之後,季暮雨的視線重新移到蔣延洲身上。不得不承認,光從外貌來說,這個空間裏應該沒有比蔣延洲更完美的人了。
於是季暮雨微微一笑,「我們南哥要喜歡也是喜歡她同桌蔣延洲這樣的。」
江南一口牛奶直接噴出來。
她略顯激動地咳了兩聲,似有似無地瞥了蔣延洲一眼:「季暮雨你有病?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蔣延洲?
季朝陽隱隱覺得這個名字有幾分耳熟。
只是還不等他想清楚這人到底是誰,上課鈴就先一步響了起來。季朝陽再不願,也不得不和張牧淮飛奔着往自己的教室跑。
-
李成江一向是明禮最勤奮的班主任之一。只要是上學期間,他幾乎從不缺席一堂早自習。
所以季朝陽前腳剛離開高二十班,李成江就端着他標誌性的大紅色保溫杯出現在了教室門口。
明明該是朝氣蓬勃的早上,教室里卻隱隱有睡倒一大片的趨勢。顯然這些小孩絲毫沒有意識到升入高二的緊迫性。
意識到事情並不簡單的李成江眉毛一橫,中氣十足的聲音就在教室里擴散開來:「語文課代表呢?趕緊抓緊時間帶着大家早讀,古詩、古文該背趁早背起來了。」
估計是被老李頭一聲吼震醒,大家紛紛開始「之乎者也」。
江南一向沒有跟早讀的習慣。頂多就是立本書在那兒裝裝樣子。
等到大家開始齊聲朗讀課文之後,她忍不住抬手碰了下隔壁蔣延洲的胳膊,「蔣延洲。」
蔣延洲也沒跟早讀,感受到手臂上溫溫軟軟的觸感,偏頭看了江南一眼。
怕被李成江發現,江南又往蔣延洲那裏靠了靠,壓低聲音:「你剛剛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哪句?」蔣延洲眼底有着濃重的倦意。
「『我看未必』那一句。你又沒抱過我,憑什麼說我重?」
說這話的時候,江南一雙眸子認真地盯着蔣延洲。因為氣憤,帶着幾分淺粉的臉頰微微鼓着,像是只被惹毛的小貓。自以為兇猛無比,實則毫無威脅力可言。
擱了平時蔣延洲肯定懶得搭理。
可是當目光對上江南那張明媚生動的臉時,他忽然又改了主意。
他懶懶地往後一靠,抬手捏了捏隱隱酸痛的後頸,勾唇笑了下。
「游泳館,難道沒抱過?」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89s 3.6749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