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門虎妻寵夫日常 第一百零四回一枝爛桃花

    雲鄉侯府的大小姐派自己的奶嬤嬤去定北侯府給平戎郡主下帖子,被毫不客氣的趕了出來。宋大小姐的奶嬤嬤又羞又惱,真是幾輩子的老臉都折光了。她正羞惱着,突然聽到有人高聲叫自己。這嬤嬤抬頭一看,便迎上去叫道:「大寶,你不在王府當差麼,怎麼出來了?」

    原來叫住宋大小姐奶嬤嬤的是她舊日姐妹的兒子,名喚何大寶,在樂親王府的藥房當差。藥房有幾味藥材快用光了,小廝奉命出府去採辦,在回王府的路上,剛好上了宋大小姐的奶嬤嬤。

    &姨,你是要去我們王府麼?」何大寶笑着問道。

    高嬤嬤氣惱的哼了一聲,憤憤說道:「大寶,我才不是要去王府,這不,我奉大小姐之命前來向平戎郡主下帖子,不想連面兒都沒見着就被人趕出來了。虧大小姐還親自寫了帖子,呸,那個野人也配!」

    何大寶驚訝問道:「高姨,什麼帖子啊?」

    高嬤嬤也是氣迷了心,只不管不顧的叫道:「我們府里的桂花開了,大小姐設金粟宴,便寫了帖子相請平戎郡主,我來送帖子,不想連那平戎郡主的面都沒見上就被趕了出來,到底是不是京里的小姐,一點規矩都沒有。」

    自家王爺有多重視未來王妃,何大寶這個在藥房當差的小廝都知道的清清楚楚,他一聽未來王妃將雲鄉侯府的人趕出來的,第一反應就是趕緊去告訴王爺。萬一未來王妃為這事惱了王爺,王爺必定不高興,王爺一不高興,做下人的就慘了。

    &有這等事?高姨,不如你與我一起回王府,去見太妃娘娘,請娘娘為你做主。」何大寶瞧着高嬤嬤氣的紅頭漲臉,腦子都有些不清楚了,便趁機攛掇她跟自己一起回王府,至於到了王府之後是為高嬤嬤出氣做主還是責罰,那可就兩說了。

    自打雲鄉侯府出了王妃之後,府中的女孩兒家便越發尊貴了,待遇比府中的小爺們還要高上一層,做為侯爺嫡出長女的奶嬤嬤,高嬤嬤在雲鄉侯府也是很有體面的人,便是在主子面前,也有幾份面子的,如今什麼里子面子都折在定北侯府了,高嬤嬤已經氣迷了心,一心只想找人為自己出氣,哪裏還會去想自己到底有不有做錯事情。

    &大寶,我就跟你一起去王府,等見過太妃娘娘和王爺,我正好與你娘說說話,也有日子沒見她了,我心裏還怪惦記的。」高嬤嬤覺得自己是大小姐的奶嬤嬤,比何大寶她娘混的好多了。何大寶他娘雖然當初做為陪嫁丫鬟跟着進了王府,可混的真不怎麼樣,後來只嫁了個王府小管事,混到現在只是個王府客院的小管事嬤嬤,和她相比真是差多了。所以高嬤嬤很喜歡在何大寶娘親面前顯擺自己的得意與體面。

    何大寶心中冷笑,面上卻是不顯,只特別恭敬的說道:「正是正是,我娘也總念叨着高姨您呢。」兩人邊說邊往樂親王府走去。

    進了樂親王府,何大寶得先去藥房交差,高嬤嬤略帶幾分優越感的笑着說道:「大寶你先去吧,我去給太妃娘娘請安,回頭再去找你娘。」何大寶應了一聲,便自走了。他先跑去藥房將了差使,然後一溜煙餐去客院找他娘親,將高嬤嬤之事細細說了一回。

    何大寶的娘親何嬤嬤倒是個難得的腦筋清明的人,她聽罷用力捶了兒了一下,斥道:「大寶,你胡鬧什麼,怎麼能攛掇你高姨到王府來,這事原就是大小姐做的不妥,你這不是坑你高姨……大寶,你是故意的!」何嬤嬤說到後來才驚呼一聲,她總算是真相了。

    何大寶憤憤說道:「對,兒子就是故意的,誰叫她有事沒事就到您這裏顯擺,給您添堵。」

    &你這臭小子,都多大了還淘氣!」何嬤嬤打了兒子一下,心中卻很是熨貼,她雖然看上去沒有高嬤嬤風光體面,可是她和丈夫感情極好,生了兩兒一女,兩個兒子都在王府當差,大寶在藥房,二寶在回事處,六歲的三妞也開始學規矩了,學好規矩之後她想想法子,爭取讓三妞進澤芝園當差,家裏的日子越來越紅火,她還有什麼不知足的呢,橫豎一樣當差,未必只有服侍尊貴的主子才體面。

    &我不同您說了,得趕緊回去當差呢。」何大寶說了一句,便又急匆匆跑走了,他的速度太快,以至於何嬤嬤想叮囑一句都來不及。

    何大寶沒有回藥房,卻直接去了瑞松園求見。齊景煥聽說藥房小廝求見,不免有些好奇,就見了何大寶,何大寶跪在地上,將遇到高嬤嬤之事原原本本的說了一回,齊景煥聽罷面色沉了下來,命添喜打賞何大寶,然後就帶着添福添壽匆匆去了澤芝園。

    齊景煥來到澤芝園之時,高嬤嬤還不曾被樂親王太妃接見,她正在澤芝園門房裏等着。一個小小的奶嬤嬤想見太妃就能見了,她也真是將自己當盤大頭菜了。

    齊景煥故意走的慢些,高嬤嬤果然跑出來跪下請安。齊景煥立刻皺眉沉聲問道:「這婆子是什麼人,你們是怎麼當差的?澤芝園是隨便什麼人都能來的地方?」

    高嬤嬤趕緊磕頭道:「回王爺,奴婢不是外人,奴婢是雲鄉侯府大小姐的奶嬤嬤,特來給太妃娘娘和王爺請安的。」

    &原來是外祖母家的下人,那就進去吧。」齊景煥淡淡說了一句,便往前走去。高嬤嬤還以為自己特別有面子,美不滋兒的趕緊跟了上去。

    &兒,你這會子怎麼過來了?可是有什麼事情?」樂親王太妃正在翻看庫房的帳冊,好挑選出合適做聘禮的東西,聽到兒子叫娘的聲音,便抬起頭問道。

    齊景煥搖頭笑道:「娘,兒子也沒什麼事情,就是過來陪娘親說說話兒。」

    樂親王太妃瞧着兒子原本蒼白的臉上有了些微紅潤之色,眼睛也比從前有神彩多了,心中自然極為歡喜,她立刻起身笑道:「好好,娘正好也看累了,走,咱們到水閣說話。」

    齊景煥立刻扶了他母親的手,樂親王太妃再想不到還有兒子扶自己的一日,歡喜的眼淚都快涌了出來。她拍拍兒子的手背,含淚笑道:「煥兒,看到你一天天好起來,娘真是高興。」

    母子二人走出屋子,等在廊下的高嬤嬤立刻上前磕頭,高聲道:「奴婢高氏請太妃娘娘金安。」

    樂親王太妃冷不丁聽人請安,不免唬了一跳,立刻皺眉沉聲斥道:「這是哪來的奴才,好生不懂規矩,還不與本宮拿下!」

    在澤芝園中當差的下人立刻上前擒住高嬤嬤,高嬤嬤急忙叫道:「娘娘,是奴婢啊,奴婢是翠雲,大小姐的奶嬤嬤啊。」

    &雲?是錦霞的奶嬤嬤?」樂親王太妃想了一下方才皺眉問道。

    &是,奴婢正是大小姐的奶嬤嬤。」高嬤嬤急忙說道。

    &是你,你如何到王府來了?」樂親王太妃不太高興的問道。

    &婢來給太妃娘娘和王爺請安的。」高嬤嬤自然聽得出來太妃不高興的,趕緊陪笑着解釋。

    樂親王太妃眉頭皺起,高嬤嬤這話倒三不着倆的,她算個什麼東西!而且這不是雲鄉侯府做事的風格,就算宋錦霞再怎麼年輕不懂事,她也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唯一的可能就是宋錦霞打發高嬤嬤出府辦事,她不知道怎麼就跑到樂親王府來了。

    &肆,在本宮面前還弄鬼!」樂親王太妃冷喝一聲,面色陰沉下來。

    高嬤嬤趕緊磕頭道:「太妃娘娘聖明,奴婢本是奉了大小姐之命前往定北侯府下帖子的,可是定北侯府的人連門都沒讓奴婢進就把奴婢轟出來了,奴婢……奴婢心裏替大小姐不值,想着來給姑奶奶請安,請姑奶奶為大小姐做主。」

    樂親王太妃一聽這話氣的臉色黑了,她怒喝道:「混帳!」齊景煥面色也陰沉下來,冷聲道:「娘,這太過份了!」

    高嬤嬤不知道樂親王太妃是罵自己的,還以為她在罵定北侯府,又以為樂親王說定北侯府過份,於是便使勁兒點頭表示贊同。

    樂親王太妃拍拍兒子的手背,緩聲說道:「煥兒,你別生氣,娘一定從重處理此事,你身子才好些,可不能敢氣傷了身子。」

    齊景煥怒沖沖的哼了一聲,樂親王太妃立刻說道:「來人,喚梁術過來。」

    少傾,樂親王府長史梁術急匆匆跑了進來,樂親王太妃冷聲道:「來人,與本宮將這狗奴才捆起來交給雲鄉侯,問一問雲鄉侯,侯府何時立了新規矩,奶嬤嬤也能出府送帖子了?」

    高嬤嬤大驚失色,這才知道太妃惱的是自己,她雖然還沒想明白自己有什麼錯,卻也知道得趕緊磕頭認錯。只是梁術不會再給高嬤嬤機會了,立刻將她五花大綁起來,用麻核桃塞了口,將她拖了出去。

    齊景煥余怒未消,憤憤道:「娘,舅舅家是什麼意思,讓個未及笄的姑娘打發奶嬤嬤去請堂堂郡主,他們也太目中無人了,兒子可受不了這份氣!」

    樂親王太妃立刻說道:「煥兒你別生氣,都是錦霞不好,娘不是已經叫梁術去問你舅舅了麼?」

    齊景煥猶自怒道:「娘素日總誇大表妹這好那好,現在看來實在是個腦子不清楚的。」

    樂親王太妃面色一僵,深呼吸了兩次才緩聲說道:「是是,是娘看走了眼,娘再不夸錦霞了還不成麼?」

    齊景煥這才緩了面色,扶着他娘親的手臂說道:「娘,不說這個了,兒子陪您散步。」

    樂親王太妃聽了兒子的話,臉上才有了一絲笑容,心中卻是暗生煩悶。齊景煥完全知道他娘親的心事,只是不說破,母子兩人沿着荷花池岸邊的鵝卵石小道慢慢的走着,時不時的聊上幾句。

    齊景煥陪他娘親莫約散了一刻鐘的步,額上便隱隱現了汗珠子,樂親王太妃拿帕子給兒子擦了汗,慈愛的說道:「煥兒,你身子才好,不可太勞累了,快回去歇着吧。」


    齊景煥含笑應了,稟報道:「娘,明天兒子要去定北侯府一趟。」

    樂親王太妃知道兒子為啥要去定北侯府,心中自然鬱悶,卻又不能攔着,只得點了點頭,叮囑道:「煥兒,早些回來。」

    齊景煥應了,躬身告退。樂親王太妃瞧着兒子的背影,心中很是酸楚,如今兒媳婦還沒娶過門,兒子倒是快成了上門女婿,他隔個三五日便要去一回,一去就是大半日,讓樂親王太妃這個做娘親的心中怎麼能不鬱悶。而且今日高嬤嬤鬧了這樣一出,將樂親王太妃原本暗定的安排徹底打亂了。

    原來樂親王太妃已經打定了主意,決定等皇甫永寧過門之後,就將娘家的大侄女兒宋錦霞抬進門,給她兒子作側妃。反正做為親王的齊景煥可以娶一位正妃,納四位側妃,不上玉碟的小妾通房更是隨便收。親王側妃也是很尊貴的,並不會辱沒了宋錦霞雲鄉侯府嫡小姐的身份。只是這事兒樂親王太妃還不曾明着與娘家哥嫂提出來,不過悄悄暗示了她的嫂子,讓她不要急着給宋錦霞看人家。

    只是計劃不如變化快,出了高嬤嬤下帖子之事,宋錦霞進王府做側妃之事可就徹底沒戲了。樂親王太妃怎麼能不惱火。

    話分兩頭,且說梁術綁了高嬤嬤,徑往雲鄉侯府而去。雲鄉侯宋詩禮聽說樂親王府長史來了,趕緊命長子宋錦堂將他迎進客廳說話。

    梁術還沒進入客廳,宋錦堂已經派小廝將梁術將妹妹身邊的高嬤嬤綁着送來侯府的消息傳給他爹了。雲鄉侯大驚,不知道女兒身邊的奶嬤嬤如何會讓樂親王府的人綁了過來。

    梁術進入客廳,臉上也沒有多少笑模樣,只板着臉說道:「侯爺,太妃娘娘命下官來問問侯爺,貴府何時改了規矩,奶嬤嬤也有資格出門下帖子。」

    雲鄉侯徹底懵了,他素來不問後宅之事,所以根本不知道他的大女兒要辦什麼金粟宴,更加不知道他的女兒打發身邊的奶嬤嬤去給平戎郡主下帖子。

    &大人何出此言,本侯如何能做出那樣的事情?別不是什麼人到太妃娘娘面前惡語中傷我們侯府?」

    梁術冷笑一聲說道:「來人,將高嬤嬤帶上來。」然後又對雲鄉侯說道:「侯爺自己問吧。」

    高嬤嬤被人推搡着帶了進來,口中塞着麻核桃,身上被麻繩五花大綁着。梁術沉聲道:「讓她說話。」押着高嬤嬤的樂親王府家丁立刻上前將高嬤嬤口中的麻核桃掏了出來,高嬤嬤縮成一團,哪裏還敢說話。

    &奴,你到底背着主子幹了什麼,還不快從實招來!」雲鄉侯雙眼圓睜怒視高嬤嬤,口中喝出的話也別有深意。

    高嬤嬤都快嚇死了,腦子裏全是一團漿糊,根本就不能理會她家侯爺的深意。只本能的說道:「奴婢奉大小姐之命,前去定北侯府下帖子。」

    雲鄉侯氣的肺都要炸了,拍着桌子怒吼道:「好狗膽賤奴,背着主子行此不經之事,來人,將這賤奴拖下去亂棍打死……」

    立刻有雲鄉侯府的家丁湧進來將高嬤嬤拖了下去,片刻之後,院子裏興起一陣的鬼哭狼嚎的聲音,這種聲音由大變小漸漸不聞,高嬤嬤哪能想到原本以為的一趟好差事竟然讓自己白填了性命。

    &長史,此事皆是那賤奴一人所為,還請梁長史向娘娘好生解釋。」雲鄉侯向梁術賠笑的說着,手一招便有人端着一隻托盤送到梁術的面前。

    梁術並沒有掀開蒙着托盤的大紅綢緞,只用手推開,淡淡說道:「侯爺不必如此,娘娘的吩咐下官已經完成了,這就回去向娘娘復命。」

    雲鄉侯眉頭皺眉,沉聲喚了一聲:「梁大人何必如此?」

    梁術淡淡一笑說道:「侯爺也不必如此,這事到底如何,侯爺心裏清楚,娘娘和王爺心裏也明鏡似的。下官倒是要提醒侯爺一句,太妃娘娘和王爺極為看重郡主娘娘,任何人給郡主娘娘添堵,我們王爺都絕不答應。」

    雲鄉侯心頭突的一跳,不由愣住了。梁術說完之後拔腿便走,宋錦棠趕緊叫了一聲「父親」,然後匆匆追上去送梁術。等雲鄉侯反應過來,梁術已經走出了客廳大門。

    雲鄉侯見長子已經追上去相送了,便甩袖離開了客廳,徑自去了後宅。

    後宅之中,雲鄉侯夫人正在與一雙女兒說話,內容自然圍繞着不日將要舉行的金粟宴。母女三人說的正熱鬧,便見雲鄉侯怒氣沖沖的走了進來。

    雲鄉侯夫人並一雙女兒立刻站了起來,母女三人都看出他非常憤怒,宋錦霞宋錦霓兩個姑娘嚇的往母親身後縮,雲鄉侯夫人心裏也毛毛的,可還得陪笑着迎上前問道:「侯爺這會子怎麼進來了?」原來雲鄉侯以端方君子自持,白日裏從來不進內宅,所以雲鄉侯夫人才有此一問。

    雲鄉侯也不理會他的妻子,還將她一把拉開,劈手便往大女兒宋錦霞的臉上扇去。只聽得「啪」的一聲脆向,宋錦霞應聲倒地,她又羞又怕的捂着臉大哭起來。

    雲鄉侯夫人見女兒挨打,立時急了,趕緊抓住丈夫的手,哭着叫道:「侯爺,爺娘不打留頭女,您今天是怎麼了,霞兒縱是做錯了事情,您只與妾身說,妾身會管教她的。」

    雲鄉侯怒道:「不打留頭女,本侯就是打她打少了,她才會做出那樣丟人敗德之事。」

    雲鄉侯夫人徹底懵了,她看看丈夫又看看倒地捂臉痛哭的女兒,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而她的小女兒因為看到窮凶極惡的父親而嚇的渾身亂顫,已然站不穩身子,也軟軟的跪倒在地上。

    &問問這小奴才,她的奶嬤嬤今日去了哪裏?」雲鄉侯指着捂臉痛哭的大女兒怒罵。

    聽父親問高嬤嬤的去處,捂臉痛哭的宋錦霞就象是被人掐住脖子似的再也哭不出聲,只驚恐萬分的看向她的爹娘雙親。

    &嬤嬤?霞兒,高嬤嬤沒在你房裏麼?」雲鄉侯夫人納悶的問道。

    宋錦霞嚅嚅道:「嬤嬤……嬤嬤出去了。」

    雲鄉侯夫人皺眉問道:「她出去了,去了哪裏?」

    宋錦霞用更小的聲音說道:「她去了定北侯府送帖子。」

    &麼?」雲鄉侯夫人驚呼一聲,用難以置信的眼神看向她的大女兒,這個一向讓她引以為傲的孩子。

    &小奴才派她的奶嬤嬤去給平戎郡主送帖子,被人拒於門外,那個狗奴才竟然跑到樂親王府向太妃告狀,引得太妃盛怒,命梁長史將人綁了送回來,本侯已經將那個狗奴才杖斃,後面的事情,你自己看着辦吧!」雲鄉侯憤怒的喝了一聲,轉身便走。

    &麼,嬤嬤死了……」雲鄉侯還沒有走出房門,就聽到他的大女兒撕心裂肺的大哭起來。雲鄉侯一愣,猛的轉過身子,只看見他的大女兒伏地痛哭,其狀悽慘如初喪考妣一般。雲鄉侯夫人看到這一幕,震驚的說不出話來,她竟不知道在她女兒的心中高嬤嬤竟然有如此重的份量,她哪裏是在哭奶娘,分明是在哭親娘啊!

    聽着女兒如泣血杜鵑一般的哭叫着「嬤嬤……」緊緊攥起的拳頭不時砸在青蓮色的地衣之上,她的淚水將青蓮色的地衣浸透了好大一片,看着那一大片暈開的淚痕,雲鄉侯臉上的神色越來越冷。「夫人,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好女兒!」雲鄉侯譏誚的說了一句,轉身便走。

    雲鄉侯夫人看着哭的幾乎要背過氣去的大女兒,心底一片冰涼。她突然覺得這十五年來,她在大女兒身上用的心思全都白費了。堂堂侯府嫡小姐竟給便奶嬤嬤哭喪,這讓她這做親娘的情何以堪。

    &小女兒宋錦霓怯生生的喚了一聲。雲鄉侯夫人聽到小女兒軟糯的聲音,心中才略略有了些暖意,她走到小女兒身邊,將小女兒扶起來摟入懷中,柔聲說道:「霓兒不怕,先出去吃點心吧,晚上跟着娘睡。」

    宋錦霓低低嗯了一聲,怯怯的問道:「娘,姐姐……」

    雲鄉侯夫人冷淡的說道:「我們先出去,讓你姐姐好好哭一哭她的奶嬤嬤罷。」說罷,雲鄉侯夫人就帶着小女兒走了出去。

    宋錦霞伏地痛哭了好一陣子,連她的娘親和妹妹走出去她都不曾察覺。哭累了,宋錦霞狠狠擦乾眼淚,恨恨低語道:「皇甫永寧,你奪我表哥,害我奶嬤嬤,我絕饒不了你。」

    原來早兩三年之前,宋錦霞便已經情竇初開,愛上了她的表哥齊景煥。只是當時齊景煥身子骨特別差,沒有敢想齊景煥還能成家生子,宋錦霞當時年紀又小,也不到談婚論嫁的時候,她就也沒敢讓她的娘親知道她這一腔心思。

    不過高嬤嬤做為奶大宋錦霞的奶嬤嬤,自然知道自家姑娘的心事,她常常勸慰宋錦霞,說是樂親王身子不好,也不能知道能活多久,她可不能做傻事。後來齊景煥得了神醫,身子漸漸好了起來,還親自求了賜婚。聽到這樣的消息,宋錦霞當着人不敢做什麼,可背後卻躲在帳子中狠狠哭了許多回。高嬤嬤心疼極了,少不得又做些安慰兼出主意的事情。

    類似於「平戎郡主不過個野丫頭,王爺只是一時圖新鮮」又比如「就算那平戎郡主做了正妃,也未必能得王爺的心意,以侯府和王府的關係,大小姐怎麼也能當上第一側妃,到時想法子除了那個野丫頭,大小姐就能做正妃。」象這樣的話,高嬤嬤說了很多,宋錦霞又極信任高嬤嬤,自然將她的話句句聽到心裏去了。

    正好趕上雲鄉侯老夫人指示她辦一場金粟宴,將平戎郡主請來相看相看,宋錦霞想先探探皇甫永寧的底細,便將高嬤嬤派去下帖子。一來在宋錦霞心中,高嬤嬤和她親娘沒什麼兩樣,二來,皇甫永寧雖然是御封的郡主,可是在宋錦霞看來,她就是個沒有規矩的野丫頭,讓高嬤嬤去送帖子,已然是抬舉她了。

    宋錦霞將別人看的太低,將自己看的太高,她只道皇甫永寧是鄉下土包子什麼都不懂,卻不想皇甫永寧身邊有懂規矩的人。她的一時妒恨自傲就白白斷送了高嬤嬤的性命。

    高嬤嬤的死卻還不是終結,宋錦霞更加想不到的是,因為這件事,她的祖母父母都厭棄了她,不獨做側妃再沒了指望,就連嫁個好人家都成了奢望。從高嬤嬤被杖斃那一日開始,宋錦霞就成了雲鄉侯府的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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