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玉皇大帝,我要回到天庭!」
「你剛才說話了,你怎麼不說話,木偶,你快說話啊!」
「嘿嘿真好看,再塗白點我就是嫦娥了嘿嘿」
看守長從遠處走來,經過那些精神病人的時候,他們嘴裏念念有詞,神色恍惚陰森,說的像真的一樣,生怕別人不信。伸手抓着看守長,充血的眼睛嚇人的要命。
他撥開人群,想起剛才尊貴婦人的話,腳下的步伐加重,朝着一處疾步走去。
和外面的熱鬧不同,越往裏走就越有一種陰氣森森的感覺,周圍的路燈全部壞掉,牆壁隱隱發黑,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看守長一邊走一邊咒罵,又是來到這個鬼地方,整個精神病院就這裏最可怕了。
經過心裏好一陣的鬥爭,飛快的腳步從未停止,直到站在一扇鐵門門前,門上掛了整整十道鎖,為了防止裏面的人出去。
讓人不禁思考,裏面困着的是病人,還是野獸,亦或者是力氣很大,兇猛無比的殺人犯。不然為什麼要用這麼多道鎖,要真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綿羊,那才是貽笑大方
沉重的鐵門嘎吱一聲推開,像是破舊不堪的土牆被推翻,他看着那纖瘦的身影,眼底閃過嫌惡。
很顯然,是的。
「盛安好,你家人來帶你出去了。」看守長沒好氣的敲了敲門。
聲音很大,幾乎能吵醒一個熟睡的中年男人,可就是這樣大的聲音,也沒能吵醒少女睡覺的進度,就像是想睜也睜不開眼似的。
看守長還想再叫幾聲,轉眼發現房間十分的黑,和普通的黑不一樣,白淨的瓷片牆全都滲着可怕的黑色,甚至有幾面牆還有些鬼影,若隱若現,他想努力看清楚的時候,又不見了。
真是可怕!
就在看守長還想再敲門的時候,盛安好雙目猛地睜開,杏花眼透着金色的光芒,只一瞬便消失不見。
盛安好坐在床上,淡淡的看了下周圍的鬼影,她剛睡着幾分鐘,這些怨鬼又在鬧事,前些天就殺死了人,現在還想作妖。
她乏累的伸了伸腰,松完骨頭又躺到了床上,她瞥了一眼看守長,見他褲腰帶上掛着一個小型的鏡子。
盛安好神秘一笑,怪不得招鬼呢,原來問題出在這裏。
「看守長,鏡子之類的東西就別帶了,尤其是來我這裏。」
盛安好的聲音陰涼,讓聽着的人不自覺打寒顫,明明長得很美艷,卻是個不祥之人。
看守長的臉色也不太好,鏡子是小女兒送給他的生日禮物,怎麼可能聽一個瘋子的話說不要就不要了。
「趕緊起來,你以為想在你的地方多待?」看守長一臉厭惡。
盛安好可是個瘋子,從她父母把她送到精神病院的這天起,他們就知道了,但凡她出現的地方必定會有人命慘案的發生,她神神叨叨的說着聽不懂的話,所有人都認為是盛安好此人招鬼。
所以才把她關進這裏面,上了這麼多道鎖,就是為了鎖住這個妖孽。
「趕緊收拾好東西跟我出去,別讓我催你!」看守長很不耐煩的說。
她慢悠悠的站起來,東西沒帶多少,只是一個簡單的包裹,正面畫了一個符篆,隱隱的發着紅光,看上去十分駭人。
盛安好就會搞這些邪門的東西,普通人都對這些東西敬而遠之,生怕一不小心就沾染上邪祟,小命嗚呼不要緊,還害慘了家裏人就不好說了。
看守長盯着盛安好的身形,見她走得那麼輕鬆,便神色大異。剛才他進來的時候感覺像是馱着一座山似的,走路緩慢沉重,就連呼吸都有點喘息不動。
再看盛安好,明明這麼瘦弱,倒像個沒事人似的,她的眼神移到看守長的頭頂,都告訴他別帶着鏡子了,那可是招鬼的利器。
更何況她的房間是方圓百里最招鬼的地方,而且招的還都是二階的怨鬼和吊死鬼,那三條鬼一個趴在看守長的後背上,兩個拖着他的大腿,臉部發青,眼中大股的血往下流,看着滲人極了。
盛安好揉了揉右眼,她右眼通靈,能看世間惡鬼猛獸,就是看的時間久了,眼睛有些發酸。
房間裏還有不少的惡鬼,有一階的孤魂野鬼,還有二階的怨鬼們,他們都眼巴巴的看着盛安好。她這一走,說不定永遠都不會回來了,這些惡鬼何去何從還是個說法。
看守長走出一段距離,見盛安好沒跟上,又只得折返去看看,真是的好大的麻煩。
盛安好則掃視一圈,身上的五帝銅錢被不知名的風吹起,隱隱作響。
二階怨鬼走上前,脖子快斷裂開,定睛一看全是兇狠的砍傷痕跡,她呆呆的看着盛安好。
「你要走了嗎…」
盛安好雙指並行,在手中畫了一個符咒,紅色的符咒展現在上面,她取出一個銅錢置於手中,嘴裏念念有詞:「天靈歸隱,惡鬼索命,其為不善,若不入輪迴,豈非天道,素!」
話落,她手心的紅光漫天,整個屋子充斥着紅光,十分詭異的樣子。
看守長見此情景嚇了一跳,饒是知道盛安好不是尋常人,整天疑神疑鬼的,現在也不敢走進去了。
在怨鬼們被謝必安帶走的時候,盛安好靜靜地看着他們,抬頭望了一眼外面:「是啊,是時候該離開了,你們也該走了。」
身側憑空出現一白袍男子,頭戴白冠,冠上:「一見生財」四個大字。
他不知道在這裏呆了多久,他滿臉笑意,看上去十分和善,和手中的鐐銬,嘴裏的長舌頭十分違和。
待細細看去,又頓感笑容毛骨悚然,尤其是那雙純黑的眼睛,笑眯眯的看着你時,總感覺下一秒就要攝魂。
「小安好,我們又見面了,又沒有嚇到你,真是可惜。」謝必安攝着怨魂,笑眯眯的看着她。
和謝必安認識的時候還是在盛安好三歲時,她第一次通靈,便被謝必安嚇哭了好幾天,當時范無救還罵他嚇壞小孩子。
細數已經十五年了。
「怎麼就你一個人,范無救呢?」盛安好好奇的問,他們二人向來是形影不離的。
謝必安笑意收斂,無奈的搖搖頭:「哎呀呀,估計是去吸惡魂了。」
突然看守長在外面大喊:「還走不走了!」
謝必安這才注意盛安好的行頭,笑意更濃,「終於要離開這個庇護所了嗎?」
精神病院是盛安好的庇護所,在他們眼裏一直都是。
和別人不同,盛安好從小就招鬼,更長了這樣一雙眼睛,左眼開,探惡魂,右眼開,尋鬼蹤。
誰都想得到盛安好這樣的一個容器,能讓惡鬼不再懼怕陽光,成為「活生生的人」!
謝必安又說:「現在外面可不太平,妖物橫行,怪獸泛濫,人類接二連三的死去,我和無救快忙死了。」
這是什麼話。
抱怨工作太多?
盛安好看了眼趴在床上的謝必安,搖了搖頭,轉身走出去,看守長怪異的看着盛安好,神色慘白如紙。
剛才盛安好居然和空氣說話,還說的有來有往。那道紅光是怎麼回事,難道眼前的人真是怪物。
看守長心裏發毛,怪不得她的父母把她送到這裏來,原來被邪祟上身了,不然怎麼解釋她能和空氣說話。
不過要真是邪祟,放出去豈不是要害人?
走在路上,二人神色各異,相對於盛安好的神色平平,看守長可是大驚失色。
路程不算遠,但是他已經出了許許多多的汗。
盛安好看着路邊的鬼魂,其中還有一小些未成形的神獸,都是人類看不到的存在。
現在這個世界,看不到的東西真的太多了,對於渺小的人類而言,那些藏在暗處的東西,分分鐘能要了人的命。
盛父和盛母已經在休息室等了盛安好許久了,她跟着看守長到的時候,久違的看到了親生父母。
盛安好沒什麼表情,徑直的坐到一邊的椅子上,神色淡然的玩起手機,把面前的三人當成了空氣。
盛母本來就覺得來這種地方晦氣,他們家小盛馬上就要小升初了,誰知道會不會沾染上盛安好的晦氣。
「長輩在這裏,不會問好,你的教養呢?」
盛安好頭也不抬:「被吃進你的肚子了。」
盛母瞪大眼睛,嘴裏那句「吃到狗肚子裏了」遲遲說不出來。
真是有夠伶牙俐齒的,還好自己有先見之明,在盛安好出生半年就把她丟到鄉下爺爺家裏,這麼多年來,愣是沒管盛安好,要不是她害死堂哥家小侄子,也不會丟到精神病院來。
「把手機放下,你媽媽和你說話呢。」盛父的聲音渾厚,語氣是不可違抗的命令。
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響起,大家看向坐在椅子上的少女,她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掩面諷笑。
「爸爸媽媽?你們也配!」她表情驟冷。
上一秒還大笑,下一秒便冷眼諷刺,變化之大,令人嘆然。
盛母頓時怒了,還是盛父拍了拍她的肩膀,眼神安撫她,千萬別忘了今天來的目的。
「你爺爺死了,趕緊回去給他守靈,晦氣死了!」
盛安好瞳孔一震,爺爺竟然死了!
她看着面前的還是個這些人沒有一點傷心,心中更加疑惑,「爺爺去世多久了?」
「半個月了。」
半個月!
半個月之後才告訴她,倒不如等火化之後再和他說。
至於這些人為什麼非要她去守靈,到了爺爺的靈堂之後,見到了族長,盛安好才算知道。
這家人到死都想吃爺爺的人血饅頭。
爺爺留下的所有財產,他們要是想繼承,就必須讓盛安好回家入族譜,並收下爺爺給的棺材鋪。
想到棺材鋪,盛安好心底又十分震驚,那可是爺爺畢生的心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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